煤渤茁雀HtNC蘋婆 392
我叫三娘
“牛逼是什麼意思?”趙祁昀語氣微妙。
“就是很厲害的意思啊。”秦煙年一口回道,而後又注意到他的神色,湊過去親昵道:“當然最牛逼的還是你。你都不知道我私下誇過你多少次。”
“哦?難道不是罵我?”男人似笑非笑。
“這怎麼可能?哎呀,你不是說要去領主府嗎,趕緊走吧,不然天就黑了。”
她不敢再繼續討論,連忙推著人往前走。
救命,這男人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簡直說變就變。
怕了怕了。
範意接到城門士兵傳來的訊息時,正在監獄裡審問昨晚抓到的犯人。
他接過手下遞來的帕子擦掉手上的鮮血,表情一瞬間變得銳利,冷聲道:“他們果真說自己是沈家的人?”
“是。其中一人還拿了一塊玉佩,上麵有沈家的標誌,和領主給我們看過的一模一樣,應該不會有假。”
“那就是了。”他將已經弄臟的帕子丟進一旁火盆裡,笑道:“看來是我們那位任性的主子終於到了。”
屬下急道:“那我們是不是要趕緊去城門迎接?”
範意抬手製止,道:“主子既然隱瞞身份自是有他的打算,等著吧,不出意外,最遲明日他就會親自上門來。”
可屬下還是忍不住道:“可是領主,來人可是陛下啊,我們就這麼乾等著,會不會……”
“我們這位陛下不是常人,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你與其擔心這些,不如好好把這人的嘴撬開!”
他目光陰鷙,狠狠掃向一旁已經昏死過去的男人。
…………
秦煙年望著不遠處冷冰冰盯著他們的護衛,忍不住扯了扯趙祁昀的衣擺,問道:“你確定那塊沈家的玉佩能行?”
趙祁昀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掃了眼四周。
範意的領主府並未選在城中心,反而定在了比較偏僻的城郊。周圍沒有其他住戶,街上也沒有行人走動,除了守衛,現在就隻剩他和秦煙年二人。
“怎麼還沒出來啊?”秦煙年彎下腰捶了捶自己大腿,嘟囔道:“再不出來我就要原地坐下了。”
“來了。”
她話音一落,趙祁昀就淡淡出聲。
疑惑著直起身子看過去,果真看見範意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從大門出來。
她咂咂舌,湊到人身邊,低語道:“好大的陣仗啊。”
男人沒有理她,隻微微蹙眉。
範意不過遠遠看了一眼,就確定那個一臉淡然站在原地的男人就是自己主子,至於旁邊那個女子,不做多想,肯定是他們那位皇後娘娘。
他帶著人迅速上前,驚喜道:“聽他們來報時,我還以為是騙子,沒想到竟然真是沈家大公子。當年晚州一彆,我與沈兄也有許久未曾見過了。”
趙祁昀瞥他一眼,陪著人演戲,淡淡道:“的確是有些日子沒見了,範大人如今已是一方領主,能得您親迎,是沈某三生有幸。”
範意連忙湊到人身前,嬉皮笑臉道:“陛下怎麼突然來了意州,可是心裡太記掛微臣?”
其他人離得遠,聽不見此話,秦煙年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不由翻了個白眼,然後硬擠到二人中央,叫道:“大哥們,快些進去吧,我實在站不住了。”
聽見這話,範意不敢再鬨,連忙領著二人往裡走。
…………
進了院子後,秦煙年便主動提出要回房休息,然後就跟著下人去了範意為他們準備的房間。
至於趙祁昀,那人定然還有事情要忙。
“主子。”
範意站在屋子中央,微微躬身行禮。
“說吧,城裡出了什麼事?”
趙祁昀歪坐在椅子上,一手撐住下巴,一手把玩著桌麵的茶盞。
範意斂了神色,回道:“城中最近不安寧,出現不少來曆不明的人。我昨晚抓到兩個,結果一人當場服毒身亡,另一人也隻剩半條命,直到現在也沒問出什麼。”
“看這樣子,像是專門培訓的死士。”
說完以後就屏住呼吸,等著挨罵。
畢竟主子一來就出這種事,怎麼看都是失職。
趙祁昀沉吟片刻,視線落到人身上,開口道:“所以你讓人封了城門,是想甕中捉鱉?”
“是。我估計這意州城內還有不少他們的同夥。”
“可有線索?”
範意點點頭,回道:“我讓人仔細查驗過那人的屍體,發現他服用的毒藥很特彆,很像江湖中一個叫青衣樓的門派所使用的。”
“而這青衣樓恰好在陳國,平日裡隻要有人付錢,什麼買賣都接。”
“竟然是陳國。”趙祁昀坐直身子,目光中的散漫逐漸消失,眉頭微蹙。
他本以為最先有所反應的會是西夷,沒想到反而是陳國有了行動。
“若真是陳國的人,怕是他們早就已經派人陸續潛伏進了大蒼。”
“是我疏忽了……”範意臉色難看,“我這就派人嚴查城內各處,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趙祁昀抬手,製止道:“不必,就像我剛剛所說,他們已經潛入,你若隻是抓了意州城內的也於事無補,不如將計就計。”
“主子的意思是?”
趙祁昀眯了下眼,冷聲道:“你不是說還有一人在牢中嗎?那就從他入手。”
“好好留著他的命,過兩日自有用處。”
“是,屬下明白了。”
…………
鹽城領主府。
“什麼?”
葉洪猛地起身,一手撐在桌麵,厲聲道:“什麼時候的事?”
稟報的下屬冷汗涔涔,低著頭恭敬道:“就在不久前,是貼身伺候的仆人發現人一直未醒,才開門進去檢視。結果,人已經不見了。”
“一群廢物,連一個重傷之人也看不住!”
他心急如焚,快速朝門邊走去,可剛到門口,又突然停下,莫名道:“罷了,也許這就是最好的。”
聽見他自言自語,底下人全都戰戰兢兢站在原地。
等了片刻,他又冷聲道:“吩咐下去,不用再找了。以後也不許再有人提起葉天這個名字,若有違者,必嚴懲不貸!”
“是。”
眾人聽了命令,齊聲應下。
而另一邊,葉天看著遞到身前的大餅,緩緩抬頭。
“你是不是餓了?我看你很久都沒動。”
“你彆擔心,這餅很乾淨的。”
望著眼前這個渾身臟兮兮的女人,他蹙著眉頭,問道:“你是誰?”
“我叫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