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渤茁雀HtNC蘋婆 394
西夷
趙祁昀似笑非笑,道:“既如此,那就同時將他們拿下。”
對於如此狂妄的話語,若是其他人說起,範意必定嗤之以鼻,但從趙祁昀嘴裡說出來,他卻覺得毫無問題。
對這個男人,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不然當初也不會跟著人謀反。
靜了片刻,範意才繼續問道:“不知主子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三日後。”
早在鹽城差點出事後,趙祁昀就已經聯係衛七,讓他帶人從京城趕過來,算算時間,這兩日就該到了。
…………
“停!趙祁昀你彆耍賴啊,明明是我贏了。”
秦煙年伸出手臂擋住棋盤,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急道:“落子無悔,你可不能悔棋。”
這兩日,男人陪著她下了幾十盤棋,她次次都被虐殺,現在好不容易贏一次,自然不允許對方耍賴。
趙祁昀身子往後一靠,笑道:“那就算你贏吧。”
“什麼叫算我贏吧?本來就是我贏了。”秦煙年很不滿意他的說法,嘟著嘴一臉不高興,不過最後又望著棋盤得意起來,感歎道:“哎,還是科技不夠發達啊,不然拍個視訊記錄下來就好了。”
趙祁昀搖搖頭,沒有管她的奇言怪語。
這時有人進來稟報,說是京裡來了一群人,已在院中等候。
“誰來了?”秦煙年疑惑。
“暗衛。”
男人隨口回她一句,便起身往外走。
“主子。”
二十幾個一身勁裝的黑衣男人在看見趙祁昀後,齊齊下跪行禮。
趙祁昀緩緩掃過眾人,滿意地點點頭。
這群人是他進京後培養的第一批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他們每半月就會服用一次他煉製的丹藥,幾年下來就連他都已經不清楚這些人的功力如何。
“起來吧,這一路辛苦了。”
“謝主子。”暗衛恭敬起身。
“對了,京裡可好?”
衛七一愣,猶豫道:“我們離京時,先生看起來不怎麼高興。”
何止是不高興,先生當時氣得把摺子都扔了。
趙祁昀如何看不懂他的表情,隻是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翌日,他帶著一行人以商人身份動身前往西夷。
…………
意州位置特殊,出了地界就是西夷。
秦煙年剛開始還很興奮,嘴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在走了大半個月後就完全蔫了,整個人縮在趙祁昀懷裡,無精打采。
這日在聽到範意前來稟報,說是再過幾日就要到禹安後,她才恍然發覺,他們竟然要到了。
禹安城正是西夷的國都。
那他們是不是馬上就要見到許芷柔了?
她張了張嘴很想問問趙祁昀,可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隻能閉上眼睛,將頭埋在男人胸口。
趙祁昀睜開眼睛,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沉默片刻才又緩緩閉眼。
五日後,他們的車隊進入禹安。
西夷的風土人情和大蒼有很大不同,不僅在穿著上完全不一樣,就連吃的也不相同。
秦煙年自從深入西夷後就一直萬分嫌棄他們的吃食。
這天,一行人提前換好當地的衣服,進城後便找了一個客棧住下。
秦煙年累得厲害,簡單洗漱後就睡了過去,不僅午飯沒吃,就連晚飯也沒吃。
結果到半夜就被餓醒了。
微微側頭,看見睡在身旁的趙祁昀,本想出聲叫人,想到什麼又突然停下。
算了。
這人最近也很累,就不折騰他了。
可是餓肚子又實在難受,她便隻能強行閉上眼睛在心裡數羊,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早上,趙祁昀起床時,她便跟遊魂一樣跟著飄下床。
棉夏進屋伺候她時,被她的模樣嚇了一大跳,急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她捂住嘴打了個哈欠,而後又無精打采地擺擺手。
吃早飯時,依然是她吃不慣的西夷菜。
但是此時,她已經來不及挑食。
趙祁昀吃東西很快,吃個七分飽就放下碗筷。對麵的秦煙年卻還在大快朵頤,可能是真的餓極了,她現在看什麼東西都是美味。
不過就算如此,她吃飯的儀態仍然很好。
趙祁昀也不催她,隻是倒了杯茶慢慢喝著。
吃過早飯,秦煙年才知道趙祁昀要帶她出去閒逛。
鬼知道她現在已經對閒逛二字產生應激。若是前世有人告訴她,她有一天會對逛街深惡痛絕,她一定覺得那人有病。
可是現在,她隻覺得趙祁昀有病!到一個地方就要閒逛!
“可以坐馬車嗎?”她可憐巴巴拉著人衣擺。
趙祁昀轉頭看向她,緩聲問道:“你不想去?”
“呃,想。”
好吧,她慫了。
不過這人這次可能真的良心發現,兩人剛出客棧沒多久,就找了一家茶樓喝茶。
“說是柔妃娘娘思鄉心切,我們王特意找人從大蒼給她運過來的。你們前幾日是沒瞧見,那車隊裡滿滿當當拉了多少好東西啊。”
“哎,隻是可憐了那陳國送過來的公主……聽說我們王已經好幾個月沒去過她宮裡了。”
“她有什麼可憐的,當初陳國送她過來,打的什麼主意,還真以為沒人知道啊。”
“噓,你這話可小聲些,小心惹禍。”
鄰桌幾個男人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入秦煙年耳中,忍不住轉頭悄悄看了一眼,又小心挪到趙祁昀身邊,低聲道:“他們說的柔妃娘娘是芷柔嗎?”
趙祁昀淡淡應了一聲,便招手叫來小二。
“客官有什麼吩咐?”小二躬身詢問。
“再幫我們上幾樣茶點。”
“好嘞,您稍等。”
小二說著就要退下。
趙祁昀卻攔住人,問道:“聽說你們這兒有個說書先生很是厲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
“原來二位也是來聽說書的,那你們再稍等片刻,李老兒已經在後麵準備了。”
趙祁昀笑著跟人道謝。
等小二離開,秦煙年才問道:“我們要留下來聽說書嗎?”
“嗯。”趙祁昀瞥她一眼,然後意味深長道:“畢竟找人辦事,得先看看人是不是有真本事,若隻是徒有虛名,那不就誤事了嗎?”
“啊?”她聽得一頭霧水,正想再問,對方卻已經自顧自端茶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