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渤茁雀HtNC蘋婆 416
夫人劍法還是不夠厲害
秦煙年覺得自己很不對勁,從看見魏朗風和葉天出現的那一刻開始。
她以為自己是被嚇到了,所以身子有些不舒服。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不對。
周圍的世界開始變得混沌,明明趙祁昀離她那麼近,她卻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所有的聲音都像隔著一層棉花。
她想出聲叫人,告訴他自己很難受,但卻怎麼也張不開嘴。甚至因為強行用力,引起尖銳的耳鳴,刺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好痛……真的好痛……
直到她聽到那句,“夫人,魚好看嗎?”
“好看。”秦煙年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神采。
趙祁昀此時也發現了她的異常,立刻上前將人扶住,擔憂道:“怎麼了?”
“哈哈哈,趙祁昀,你現在才問這句話不覺得晚了嗎?”身後傳來魏朗風嘲諷的聲音。
他卻並未理會,隻緊緊盯著眼前滿頭大汗的秦煙年。
最後發現這人似乎已經聽不到他說話,隻得一把抓起人手腕探脈。
但從脈象上卻查不出任何問題。
眼見著秦煙年已經快要站不住,他隻好將人先扶到一邊坐好,抬手幫她把汗濕的頭發撥開,輕聲安撫道:“彆怕,很快就好。”
雖然眼底全是濃得化不開的焦灼和擔心,但聲音仍然保持著令人安心的溫柔。
崖上的風越來越大,趙祁昀眉頭緊皺,又仔細替人整理好鬥篷才緩緩起身。
而當他再看向身後二人時,剛才的柔情都在一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隻剩下最原始,最**的殺意。
“我已經很久不曾親自動手殺人,不過現在,我打算將你們,一個一個的,全都撕碎。”
他聲音低沉黯啞,卻像鈍刀刮過骨頭,每一字都浸著血的味道。
魏朗風和葉天互看一眼,同時小心往後退開。
“趙祁昀,你還想殺了我們,簡直是做夢!”
“你當真以為我們沒有其他準備嗎?”
葉天心裡發慌,但此時他們已經沒有退路,隻能儘量拖延時間。
“你那日沒將我杖斃,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他一邊說話,一邊悄悄看向角落裡的秦煙年,在發現人終於開始有動作後,莫名鬆了口氣,陰笑道:“這世上沒有人可以一直戰無不勝,我就不信老天爺總是幫著你!”
“你瞧,你的報應來了。”
趙祁昀冷笑一聲,步步緊逼。按照以前的習慣,他早就一刀殺了兩人,根本不會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但秦煙年剛剛的樣子太過古怪,在沒弄清楚情況以前,他還不能下殺手。
也是如此,正好中了魏朗風他們的計策。
所以,當他察覺到異樣的時候已經晚了。
轉過身去,迎接他的不是其他,正是秦煙年手上的一柄長劍。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他根本來不及思索,隻能憑借本能微微側身。
噗嗤!
長劍沒入肩胛下方,發出一聲悶響。
“唔。”悶哼一聲,趙祁昀身子猛地一晃,疼痛讓他額角處滲出細密的冷汗,可他卻似毫無所覺,隻緊緊盯著臉色慘白的秦煙年。
那人仍然一動不動地舉著手中的長劍,眼神麻木,沒有情緒。
溫熱的鮮血很快就將青色的衣袍染出另一種暗色。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嚥喉處翻湧的血腥味兒,迎著劍刃往前踏出半步。
這個動作讓本就貫穿的長劍在他體內又深入幾分,若是一般人早就已經倒了下去,但他卻憑意誌硬生生頂住,然後用儘最後的力氣一把抓住秦煙年的手腕。
“爾爾……咳……你看清楚,我是誰?”
但秦煙年卻傻傻站著沒動。
“沒用的,她已經聽不見你說話了。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你!”魏朗風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兩人不遠處,聲音裡滿是愉悅。
因為站姿的原因,秦煙年拿劍捅人的過程,他和葉天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就連遺落在地上的武器也是他們故意留下的,為的就是這一刻。
莫先生果然沒有說錯,人一旦有了弱點,就不再無堅不摧。
而就在這時,趙祁昀卻毫不猶豫,用巧勁兒逼得秦煙年鬆手,然後自己一鼓作氣將長劍拔出。
哐當一聲,長劍落地。
鮮血噴湧而出,濺到秦煙年身上,溫熱而粘稠的觸感,讓她空洞的眼神開始出現一絲裂痕,但是整個人卻突然之間向後倒去。
“爾爾!”
是趙祁昀在叫她,男人似乎將她抱住了。可是為什麼她明明有意識卻睜不開眼睛,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就連呼吸都開始難受。
這熟悉的症狀……
要瘋了,這不就是她前世所患的漸凍症嗎!
為什麼會這樣?
等等……她記得她穿過來後,也曾出現過一次這種情況,但那次是她想把趙祁昀噶了才會犯病,那這次是因為什麼?
正想著,喉嚨處突然湧起一陣腥甜,還來不及反應,她便猛地嗆咳出一大口鮮血。
但人也因此清醒過來,結果一睜眼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即使隻是月色,也足夠她看清男人身上的傷口。
“趙,趙祁昀,你怎麼了?”
她渾身顫抖,因為無力好幾次想從男人懷裡坐起都失敗了,最後還是借著對方的手臂,纔在地上坐直身體。
“怎麼會這樣……是誰傷了你?”
也是這時,耳邊傳來一聲不敢置信的怒吼,“你怎麼可能會清醒過來?莫先生說過,紫雲騰的毒再加上大量熒光魚遊動時產生的光亮,人一旦產生幻覺,就不可能再清醒過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
秦煙年聽得一頭霧水,她轉過頭去,就看見魏朗風一臉激動道:“就算當初趙祁昀已經替你解毒,紫雲騰的餘毒也可以在人身體裡殘留半年以上。”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她根本不想聽這人廢話,隻快速從趙祁昀懷裡掏出藥瓶,倒了一粒藥塞給對方,然後動作利索地撕下裙擺替人包紮,一邊發抖,一邊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沒有傷到要害。”
男人見狀,湊到她耳邊,低聲笑道:“看來夫人劍法還是不夠厲害。”
秦煙年手上動作一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