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渤茁雀HtNC蘋婆 495
你不要太過分
棉夏這邊剛將幾個丫鬟打發走,旁邊的產婆就迎了過來,“姑娘,老身還需回去給宋公子複命,就先行告辭了。”
棉夏一怔,微微躬身,道:“今日之事辛苦嬤嬤了。隻是剛才一事還望嬤嬤謹記,切不可隨意對外人言。”
“姑娘放心,宋家對老身有恩,老身知道該怎麼做。況且來之前宋公子已經特意叮囑過。”
棉夏這才緩了神色,點頭示意人離開。
而這時,在一旁久候的孟元三幾人才快步靠了過來,看向她懷中,問道:“這是我們的小主子?”
棉夏笑著點點頭,小心揭開孩子的繈褓,露出紅撲撲的小臉,輕聲道:“這就是我們的小殿下。”
幾個大男人小心翼翼湊了過來,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他們主子有後了,這可是他們大蒼未來的儲君!
…………
宋府。
宋林正準備上床就寢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動作一頓,問道:“什麼事?”
“公子,李嬤嬤求見。”
竟然在這個時候過來,難道是……
心裡一驚,忙道:“讓她進來。”
“是。”
不多時,便有一個老婦人跟著下人進了屋子。
來人正是剛剛替秦煙年接生的產婆。
她緩步上前,衝著桌邊的宋林行禮道:“給公子問安。”
“嬤嬤不必多禮。你現在過來可是那邊……”
“那位夫人已平安誕下麟兒,母子平安。”
宋林鬆了口氣,而後給自己倒了杯茶,問道:“嬤嬤過來可有被人發現?”
他暗中設計讓段紫山準備的產婆染疾,再趁機把自己人送進去,這要是被人發現,必然會連累宋家。
“公子放心,老身是按照您之前教的方法做得,絕沒有人跟蹤。”
“那就好。”
“不過有一事老身要告訴公子。”
宋林端起茶盞,用茶蓋撇開浮沫,隨口問道:“何事?”
“今日生產時那位夫人的夫君突然出現,不僅如此就連四皇子也親自帶了人過來。”
手一抖,茶盞微顫,茶水不慎濺落到桌麵,但宋林顯然已經沒了心思擦拭,而是急道:“你怎麼確定那人就是夫人的夫君?”
產婆有些驚訝,不知這位向來鎮定自若的宋家公子為何會突然變了臉色,忙謹慎回道:“那人毫不避嫌,夫人生產時一直陪在身邊。不僅如此,那人與夫人還甚是親密。”
“你可曾聽到他的名字?”宋林越聽越心驚,沉聲問道。
“老身聽那夫人叫他趙什麼雲。”
“趙祁昀。”
“對,就是趙祁昀!”
竟然真的是他!
他怎麼會在金海城?而且,聽嬤嬤的意思,四殿下也是知情的,那這人難道是光明正大……
真是胡來!
宋林坐直身子,手指點了點桌麵,沉吟片刻後,再次出聲,“還有其他事嗎?”
產婆突然變得吞吞吐吐,“還有一事,老身實在不知該不該講……”
“說。”
“就是那位夫人生下的孩子,他的眼睛似乎是重瞳。老身接生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是奇怪……”
這人還在絮絮叨叨,宋林卻是心頭猛地一震,霍然起身,厲聲道:“你說什麼?”
產婆被他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老身句句屬實,那孩子的眼睛的確是重瞳。”
“重瞳,竟然是重瞳。”宋林低聲喃語,他實在沒想到,一個在蘇家持續了幾百年的慣例,竟然在此刻被打破了。
難道這就是天命……
歎了口氣,抬頭看向下跪之人,平聲道:“先下去吧。”
“是,是。”
產婆一連聲應下,隻是剛到門前又聽人說道:“你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若是讓我在外聽見……”
刻意停頓片刻,那產婆果真嚇得麵色慘白,慌忙接過話道:“公子放心,老身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泄露半分。”
“那就好,走吧。”
這次,他話音一落,產婆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宋林也沒在意,隻沉聲叫道:“來人。”
下人從門外進來,“公子。”
“盯好她,必要時候不必留人。”
“是。”
看來,他該親自去一趟蘇家了。
…………
秦煙年迷迷糊糊醒來時,天已大亮。
“夫人您醒了。”守在床前的棉夏見狀,驚喜萬分。
“趙祁昀呢?”她嘟囔著掃了一眼屋子。
“主子在隔壁和孟領主他們談事。”
閉了閉眼,不滿道:“竟然這種時候還忙著處理事情。”
不過她也就嘴上抱怨兩句,接著便問道:“孩子呢?”
“小殿下剛吃飽已經睡著了,有十一他們守著,很安全。”
“哦。”
可過了片刻她便反應過來,一臉驚恐地在自己胸前一陣亂摸,“等等,我好像真的沒有奶,那孩子……”
當初在靜安城,趙祁昀替她診脈時就曾說過,她身子氣血不足,很有可能不會產乳。沒想到竟是真的。
不過當初她並未放在心上,畢竟在古代,不說她是皇後娘娘,就是普通世家的當家主母也不會親自喂養孩子,而是交由專門的乳孃餵奶。
隻是現在情況特殊,他們還在燕衡府上,自然不比在家,又哪裡去找什麼乳孃。
好在下一瞬便聽棉夏說道:“夫人不必擔心,他們給小殿下找了好幾個奶孃,奶水都很足。”
秦煙年這才吐出口氣,喃喃道:“好在這燕衡還算有良心。”
這時,棉夏又從桌上端來一碗湯藥,輕聲道:“夫人,這是主子為您開的方子,說是產後服用可活血化瘀,溫經止痛。讓您醒了後就趕緊喝下。”
秦煙年立刻皺著臉轉過頭去,實在想不通那人到底從哪兒給她抓的藥。
棉夏見狀,隻得苦口婆心勸她。
但她哪裡肯聽,一把拉過被子就將自己蓋住,急得棉夏團團轉。
趙祁昀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蹙眉從丫鬟手上接過藥碗,然後揮手讓人退下,自己坐到床沿,用勺子一下一下攪拌著湯藥,緩聲道:“給你兩條路,一是乖乖喝藥,我今日便帶你離開。二是把藥倒掉,這幾日你繼續留在這裡,等我事情辦妥後再來接你。”
“趙祁昀!”秦煙年一把掀開被子,怒氣衝衝,“你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