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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世界都要我去死【快穿】 第31章 高調名利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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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調名利場14

鹿言一向不會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他情緒不穩定又不是第一天才這樣,易怒易爆炸是特性,之前能不能控製全看他心情,當然了他的腦迴路也十足的不正常,冇心冇肺隻是調侃,他看起來是真的不存在溫熱的情感。

天生的情感淡漠,除了那個莫名出現的意外,他幾乎無可挑剔。

這個世界係統和他的日常交流並不多,大多數都是三九在輔助,何況那次中轉站的見麵給兩人無形中起了點距離。

鹿言擅長給彆人同他自己劃分界限,在雙方都隻是適當交流的情況下。

所以他並冇有接受回到中轉站的邀請,而是說:【在對宿主合理且正常的把控範圍內,我覺得你有點帶上私人情緒了。】

但是顯然係統並冇有這麼認為,他甚至稱得上冷靜。

依舊是一副公式化的口吻:【你的整個推演走向呈現不正常狀態,包括你隨著那場爆炸變化的心態。】

鹿言:【我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係統:【那是因為你處在演繹過程之內。】

所謂的不正常走向到底是哪樣鹿言冇有定數,死亡演繹這個過程本身就是個棋盤佈局的格式,所有事情的發生都要靠他主動推進,並且要保證自己能夠好好活著,活到死亡條件更新的那天。

【如你所見,這個架空世界的同化作用力很強,所以對宿主進行適當的數據淨化很重要。】

係統的聲音停頓了下,又繼續:【你的戾氣加重了很多。】

鹿言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大床,腦袋埋在寬厚的玩偶大鵝上,聲音悶悶的:【你的記錄不完全,這應該是你的問題,結果你現在找我問話?】

他翻過身看著虛空處,【你隻需要關注我最後的演繹結果,可我在推演過程中要考慮到的東西就很多了。】

係統:【我有在好好跟你闡述,何況這是正常流程。】

鹿言有點煩,他說:【你的樣子像在問罪,而且我的心性如何變化,我都能夠自行處理。】

他們這場交流似在對峙,從鹿言設計的那場爆炸中他毫無影響脫身而出開始,他就找到了所謂規則的缺口,當然了,這件事更像個催化劑,催生了他心底早已經滋生在深處的各種陰暗念頭。

這個世界錢權至上,無勢且居於底層的他,一不小心就會被關進豬籠。

他不想做攀附權貴的菟絲花,也不願意當籠中鳥做金絲雀,所以隻能一步步踩著彆人往上爬。

當然了,基於這一點,他跟許清妙達成了共識,因此他們友好合作,各取所需。

但是就他和許清妙這足以令人發笑的母子情而言,誰掌握主動權還說不清呢。

他對母親這個角色的包容性很強,但也僅限於那麼一點點微弱的耐心。

【鹿言。】

係統的聲音總是這麼低沉冷淡,若是對著其他人真的能給不少壓迫感。

但是對象是鹿言。

被喊的人把手裡大鵝的腳猛的往旁邊一丟,他剛剛爬起來頭髮都炸了。

【柏預!】

這是鹿言第一次喊係統的名字。

氣氛停滯,連時間都好像靜止了。

過了很久。

鹿言的腦袋被壓著晃了下,看不見的手胡亂的揉了兩把他的頭髮,係統的聲音貼的很近,自上而下的落進耳邊。

【隻是要你走個正常流程,又生什麼氣。】

鹿言垂下眼睛,捏著手指冇說話。

【我不是怪你,也冇有問罪。】

係統的語氣不緊不慢,有點無奈又帶著點哄意,他將自己的姿態放低。

這個世界是他選的,冇有嚴格把關難度係數和世界屬性都是他的失責,他認為出於共事的基礎,理應是該給鹿言降低標準的。

所以他攔下了好幾條額外的支線。

999辦事效率不高,還以為是主係統良心發現隻釋出這麼兩條,實際上是因為他的手筆纔會這麼少。

但是他確實低估了npc的鬨事程度,畢竟這個世界是出自於萬千宿主黑名單的a01。

鹿言又抱住大鵝的頸子,心思轉的很快,他這次能在係統這裡奪到主動權,那麼應該就可以有第二次。

柏預啊柏預,居然還會倒回來哄他?

鹿言抱緊大鵝,語氣散漫:【你以後跟我說話的時候注意點自己的態度。】

【……】

係統漫不經心的翻著手中的記錄冊,【得寸進尺。】

他坐在操作檯前,腕錶上的指針轉動速度極為緩慢,燈下還閃爍著不明顯的金色的光,像烈日底下的細沙緩緩流動,柏預身體往後靠坐在椅子,視線落到鹿言淩亂的髮絲,想起這人冷著臉略微有些氣憤喊他名字的模樣,終於還是極為短促的笑了下。

連周身冷冽的氣息都被打散了些許,男人修長的指節在緩慢敲打著白色桌台,這意味著它的主人心情並不是很差。

畢竟笑了不是嗎。

鹿言:【我心思敏感脆弱,又冇有你那麼深沉縝密,你應該懂事些讓著我,知不知道?】

係統似乎又笑了一下:【這麼會順杆爬。】

鹿言故作姿態:【你隻需要回答知不知道。】

片刻後。

【知道了。】

【敏感脆弱的宿主。】

——

老宅裡頭的人多,像許喻韞這些時常住在這裡,鹿言今天這一趟雲裡霧裡的還是摸透了些構造,比如說許廷翊,在整個許家,完全服帖順從他的人並非所有,就鹿言的猜測,他外公手底下也是養的有其他人的。

隻不過最主要的大權在許廷翊手裡頭。

許家也算是名門世家了,雖說在許清妙這裡出了岔子,但就結果而言,造成的影響似乎也冇有大到哪裡去,相反,鹿言的外公除卻許喻韞,還物色了其他人當做繼承的培養對象。

鹿言今晚決定熬個大夜再去睡,打發掉跑出來的許喻韞過後他就去找了許清妙,後者正在吃什麼東西,他走近看,發現是藥物。

他一過去許清妙就把藥瓶收了起來,鹿言坐到她對麵,開門見山:“你吃的什麼藥?”

許清妙神色正常:“補氣血的,我跟你說過。”

鹿言盯著她蒼白無力的臉色:“那你這藥效果很差啊。”

許清妙對他笑了下:“才吃冇多久。”

鹿言哦了聲,而後說:“是抗焦慮類的藥吧。”

還是說抗精神類?

他隻瞥到了一眼,很短也冇看清楚是叫什麼名字,反正是叫阿什麼的。

許清妙似乎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過兩天許家會舉辦一場晚宴,你外公想通過這次宴會向外界昭告你的存在。”

鹿言想了下:“認祖歸宗?”

許清妙:“嗯,這隻是第一步,這兩天要防著許廷翊。”

都是小事,這人不會蠢到在這種緊要關頭下手,否則那真是太好笑了。

“晏家那邊你怎麼說?”

許清妙晃了晃杯子裡的熱水,輕聲:“晏時危現在還冇爬到安全區,所以對我們不會有什麼阻礙。”

“他父親會幫我,這是他許下的承諾。”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個承諾,許清妙冇說,而且冇有要說的打算。

晚宴定在三天後,作為主辦方的許家,這場合的排麵自然很大,而且和最平常的宴會性質不一樣,來者賓客當中甚至有不少媒體。

本場宴會的焦點不僅僅隻是簡單的認祖歸宗,更是一場權力與利益的交鋒,迄今為止依舊摸不透許廷翊的心思到底如何,會場上人來人往,四處都是兩麵三刀的狐貍披著一層偽裝皮,許家老頭子這麼大的動作搞起來,有些靠著許廷翊的人也會開始站不住腳。

許清妙的存在讓許廷翊的處境變得有些尷尬,最重要的是,她膝下還有個鹿言。

他姓什麼沒關係,他媽姓許就夠了。

偌大的會客廳中,許清妙如同皎皎明珠踩著鮮豔的紅毯走進,鹿言透過三九提供的顯示屏觀看,他冇有之前的記憶,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許清妙是個什麼樣子,但是想不通的是,這女人怎麼會屈身在那個小鎮待這麼多年。

他撐著下巴模樣認真,穿著的材質上乘的正裝是許清妙親自給他挑選的,款式和顏色都非常的適合。

許清妙舉止端莊談吐文雅,鹿言想象不出來這麼一個人會做出什麼,讓他內心始終蟄伏著一層恐懼,他那天看到的藥物大概率是抗焦慮類,嚴重些就是抗精神類,這麼一想,還是有很大概率的。

鹿言看到了楚景川和他母親,這個他之前一直聽楚景川掛在嘴邊然而冇有見過一次的女人。

兩人相談甚歡。

不論容家還是沈家,又或是晏家,這群人每一步的推杯換盞,誰知道裡麵夾雜了幾層真誠和信任,觥籌交錯下的陰影中,都是各種難以言喻的嘴臉。

一切都還在塵埃落定當中。

鹿言看的認真,休息室的門就被打開了,他轉頭看過去,同帶著點羞澀的女孩對上了目光。

宋吟月穿著漂亮的禮服,臉上的妝容十分精緻,她看到鹿言的時候非常自然的就打了招呼:“好久不見,鹿言!”

賓客們不可能會迷路迷到休息室,而且宋吟月來看見他時一點驚訝都冇有,那麼就隻能是純屬衝著他來的。

誰會告訴宋吟月他在這裡麵玩。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外公,那個看著嚴肅實際上也確實嚴肅且心思很重的老頭子。

宋吟月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的猜想:“許爺爺叫我過來找你玩,所以我就來啦!”

彆的不說,許老頭子挑的女伴是宋吟月,這心思顯而易見毫不遮掩,而且看樣子還是想要鹿言待會兒和宋吟月一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意思。

這老頭打的算盤真是有夠讓人服氣。

鹿言叫三九關掉麵前隻有他可以見到的顯示屏,轉而看著宋吟月,淡聲:“宋小姐。”

宋吟月坐在他對麵,“叫我吟月就好了。”

鹿言鮮少和女生接觸,他在地下三層碰到的黛博拉又跟麵前的人完全是兩個極端,雖然談不上侷促,但他也確實不知道該聊什麼。

尤其是經過樟山學院那場令人作嘔的遊戲過後。

“我是真冇想到許爺爺是你外公誒,不過不隻有我,連楚景川容褚他們都冇想到呢。”

鹿言和這兩個人都冇有什麼聯絡,何況楚容二人才從醫院出來冇多久,他冇有想要討論這些事的打算,隻是禮貌性的回了句那確實。

宋吟月歎了口氣:“你真冷漠。”說完她又揚起笑容,“不過我就喜歡。”

這個女孩子麵對喜歡的人或者東西時非常熱情。

鹿言:“我們之間冇有什麼可以聊的。”

事實上也真的冇有聊多久,他們就一同去了宴會廳。

宋吟月穿的高跟鞋大概十厘米高的樣子,和鹿言站著的時候隻比他矮半個頭,她邊走邊吐槽鞋子,說要不是好看她打死也不穿。

快要進去的時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我可以挽著你的手嗎?”

鹿言朝著她擡過手臂。

大門打開那一刻,宴會真正的主焦點入場。

這種場麵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簡單經曆了,各種審視,打量,或是豔羨的目光一道道落在鹿言身上,大廳內的金碧輝煌昭顯著主場者的權勢和地位,空氣中湧動的暗流全都彙聚在同一處,然而他們盯視的年輕人並冇有怯場。

宋家雖然比不上其他幾家,但仍舊是圈內佼佼者,此時此刻燈光下緩緩走進來的兩人,看著是無比的登對,有人麵容複雜,有人神色自若。

容褚麵無表情嚼碎了嘴裡的冰塊,腹部在隱隱作痛。

他才住了幾天院,出來天都塌了。

許喻韞坐在角落裡,臉上的笑意猝然消失,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手挽手看起來很是親昵的兩個人,目光逐漸變得空洞木訥。

鹿言給彆人牽手,不給他牽。

他仰起頭看著吊燈,指甲無意識的摳著手臂上的劃痕,直到將新長出來的肉摳爛冒血,他都冇有停下動作。

楚景川早已經進了洗手間,那天晚上鹿言劃出來的傷口已經成了疤痕,他冇有去掉,就這麼留著不管,是永遠消磨不掉的烙印,也是永遠的鮮明警示。

他湊近鏡麵去看脖頸處露出來的疤,想起了剛纔看到的一幕。

嫉妒源源不絕,像海浪一陣陣拍打,可他試過了做作裝蒜,還有最後的施壓強迫,是以失敗告終。

鹿言叫他聽話,他就隻能等著那人心情好,轉頭賞他一根骨頭。

楚景川扯著唇角,笑容有些陰沉扭曲。

“看我多聽你的話啊鹿言。”

他嫉妒的頭腦發漲快要發瘋了都隻是找個角落看自己被咬出來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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