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不曾為我停留 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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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五年,沈南澤從不願意在外人麵前跟我親密。
我一直以為是他保守,從不勉強。
直到這一刻才知道,他的保守,從來都隻是對我而已。
大概是玩累了,一群人圍在篝火旁起鬨,非要徐夢講講她和沈南澤“那些年的事兒”。
“其實南澤結婚那天,我一個人在海邊喝得爛醉,覺得活著冇意思,想著跳下去算了。”
她聲音軟下來,帶著哽咽:“是他連夜拋下新娘,一路找我,陪我到天亮。他說……等他讓沈家重回當年風光,一定帶著我最愛的紅玫瑰來娶我。”
我的心被猛地攥緊,疼得喘不過氣。
那夜我等了他整晚。
“我當時還說呢,誰要個二手男人呀?結果他紅著眼睛跟我保證,這輩子絕不會碰其他女人。”
沈南澤就那樣笑著看她,眼裡的溫柔是我從未見過的。
他甚至為了向徐夢表忠心,故意提高音量:
“我一直騙夏然說我是性冷淡,她居然真信了。唯一幾次碰她,都是趁她應酬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把她送給合作方。”
“那些老闆還給她拍了視頻……嘖,平時裝清純,冇想到在床上扭得那麼歡。”
轟——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沐少白氣得渾身發抖,猛地就要衝上去,被我死死攔住。
他壓著嗓子怒罵“畜生”,每一個字都燙得我耳膜生疼。
可我什麼都聽不清了。
視線裡隻剩下沈南澤那張滿是譏諷的嘴臉,和他不斷落下的肮臟字句。
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成冰。
痛到無法呼吸。
我曾那樣深信沈南澤。
他向我哭訴童年被繼母虐待,說自己心理障礙、性冷淡,我全都信了。
我為他拚儘全力,熬夜跑合同、出差應酬,被客戶動手動腳也咬牙忍下,隻為他一句誇獎。
每次醒來渾身痠疼,他都溫柔道歉,說是我醉後太動人,他纔沒忍住。
我甚至自責,怪自己喝太多,錯過了所謂的“美好”瞬間。
卻從冇想過,這一切從頭到尾,竟是一場如此肮臟的騙局。
我再聽不下去,轉身想逃。
就在那一刻——
整片夜空突然被無數無人機照亮,紛紛揚揚的紅玫瑰花瓣如雨落下。
驚呼聲中,沈南澤單膝跪地,向徐夢求婚。
我徹底怔在原地。
他明明對花粉嚴重過敏,曾說過最討厭鮮花。
可現在,他卻跪在漫天花雨中,任由紅疹爬滿脖頸,呼吸越發急促。
“你不答應,我就不去醫院。”
徐夢淚流滿麵地點頭,他這才笑著被扶起。
我轉過身,不再去看那刺眼的一幕。
他們的愛太耀眼,襯得我像陰溝裡的老鼠。
沈南澤,你終於能去擁抱你的玫瑰了。
剛邁出兩步,眼前頓時一黑。
倒下去之前,我聽見沐少白撕裂般的喊聲:
“夏然——!”
醒來時,隻有沐少白守在床邊,眼眶通紅。
“沈南澤呢?”
他沉默地遞來手機。
樓下病房的監控裡,沈南澤和徐夢緊緊糾纏,畫麵不堪入目。
我盯著那晃動的身影,緩緩坐起身。
“少白,幫我把家裡東西都清掉,視頻拷貝好,我要送他份‘大禮’。”
……
幾天後,當沈南澤終於結束旅行回家,剛推開門,腳步頓在原地。
整個家空得陌生,唯有桌上放著一份離婚協議。
沈南澤下意識去摸手機,卻隻觸到空蕩的口袋。
那部電話早就被他親手扔進海裡。
他正僵在原地,助理卻急匆匆推門闖入,語氣慌亂:
“沈總!出事了!供應商全部毀約,合作方也終止往來!還有家公司提出要收購我們……”
“那家公司的總裁……是夏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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