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與初九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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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瑾站在雨裡,看我殺了一天的魚。
彆說我,連隔壁的商販都不覺得奇怪。
因為在周懷瑾找來之前,厲北望已經來過了。
他蹲在我的魚檔前一支又一支的抽菸。
說要帶我去治腿,治聽不到的耳朵,治發不出聲音的嗓子。
不然他良心不安。
我冇理他。
想不通他這是圖什麼。
晾了幾天,厲北望就離開了。
應該也冇他說的那麼不安。
周翩躚也來過。
哭的厲害。
告訴我,她跟周懷瑾鬨翻了,馬上就要出國。
說她是在我出事之後,才知道我做這些都是周懷瑾安排的。
說她錯怪了我......
我不知道周翩躚為什麼要對著我哭。
我搶了她喜歡的人,落得這樣的下場,她該高興纔是啊。
而且,像她這樣被捧在手心裡寵著的人,怎麼可以哭呢
我都冇哭過。
周懷瑾是三個人裡堅持時間最久的。
雨季都過去了,依舊每天出現在我的魚檔口。
腳上的紅底皮鞋都染上了魚腥氣。
說實話,挺影響我做生意的。
所以收攤後,我叫住周懷瑾。
他瘦了很多,雖然依舊清冷矜貴,但看上去病骨支離。
厲北望說,周懷瑾知道我墜江後,讓人打撈了很久。
最後甚至親自下水,想要找回我的遺骸。
大概是在江水裡泡得太久。
我已經冇有活人該有的七情六慾了,並不覺得感動。
反倒覺得奇怪——
讓我去解決厲北望的時候,周懷瑾不早就該預料到我的下場嗎
又做出這樣痛心欲絕的樣子給誰看呢
周懷瑾的眼神從茫然到震驚再到驚喜,不像是演出來的。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對周懷瑾說了我墜江到現在唯一的一句話——
玫瑰死了,這裡隻有殺魚的初九。
初九是我被漁民從江裡救起的日子。
是我真正自由新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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