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與第九封信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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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到了那座位於深海的孤島療養院。

這裡是顧家的私人產業，守衛森嚴，與世隔絕。

顧清瓷從小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度過。

我像一個犯人一樣，被收走了所有的通訊裝置，住進了一間被嚴密監控的房間。

每天，我的任務就是配合醫生，抽取血液，分離抗體，然後輸注給顧清瓷。

顧晴沒有食言，她安排了我與顧清瓷的單獨見麵。

在一間灑滿陽光的玻璃花房裡，我見到了那個讓我命運扭曲的女孩。

她穿著白色的病號服，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看起來就像一朵易碎的琉璃。見到我，她的眼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

“林……林醫生，對不起。”她怯生生地開口。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平靜地看著她，“你也是個受害者。”

顧清瓷愣住了。

“你知道嗎？你的病，其實有更好的治療方法。”我緩緩開口，丟擲了我的第一個誘餌。

“什麼？”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基因編輯療法。通過修改你自身的造血乾細胞基因，可以從根源上治癒你的病。這項技術在國外已經很成熟了，隻是國內還沒有引進。”

“真的嗎？”

她激動地抓住了我的手，“那我爸爸和我姐姐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敢。”

我打斷她，“第一，這項技術風險很高，他們不敢讓你冒險。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旦你的病被治癒，我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們好不容易找到我這麼一個完美的‘藥’，怎麼會輕易放棄？”

顧清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慢慢鬆開了我的手。

“不……不會的，爸爸和姐姐都是為了我好。”她喃喃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

“是嗎？”

我笑了笑，“為了你好，就可以犧牲另一個人的一生？為了你好，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當作一件物品，一個可以隨時榨乾丟棄的血袋？”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刺進顧清瓷的心裡。

“清瓷，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人生，不該是建立在另一個人的痛苦之上？你不是一個需要靠吸食彆人血液才能活下去的吸血鬼，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值得擁有一個健康、完整、沒有負罪感的人生。”

我沒有再多說，我知道，種子已經埋下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一邊配合治療，一邊利用各種機會，不動聲色地向顧清瓷灌輸著這些思想。

我給她講外麵世界的故事，講醫學的奇跡，講人性的光輝與黑暗。

我能看到，她那雙原本黯淡的眸子裡，漸漸有了光。

她開始偷偷閱讀我“無意”中落在花房裡的心理學和倫理學書籍。

她開始質疑，開始思考，開始反抗。

她不再把我當成一個冷冰冰的“藥”，而是把我當成一個老師，一個朋友。

而顧晴，偶爾會來看我們。

她看著我和清瓷的關係日漸親近，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有欣慰，也有不易察覺的……嫉妒。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每次來，她都會下意識地護著腹部，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始終對她冷若冰霜。

我知道，她在等我心軟，等我因為孩子而原諒她。

但我不會。

血債，必須用血來償。

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將他們徹底打入地獄的機會。

這個機會，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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