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靈感 第九期 荊花水月
寒月頓時心慌意亂,心不在焉地說:「這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櫻美人?」
「將貓妖妹軟禁於此,並非我一人的主意,我當然得提她。」上官花嫁觀察著寒月的表情變化。
寒月神色慌張卻強裝鎮定,歎著氣說:「你是皇帝,隻要你一句話,誰敢不從?」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出宮就是想去見靈美櫻。」上官花嫁猛戳寒月的心口,當麵戳穿了他的心思。
寒月一聲長歎:「唉,我跟她,都有了各自的家庭,還有什麼可見的。」
「哼,還嘴硬,你天天對著貓妖妹,就沒把她當成過靈美櫻?我不信。」上官花嫁揉著寒月的脖頸。
寒月慢慢呼氣:「她們長得一模一樣,我怎麼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你們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嘛。」
「豈止是一點想法?我敢說,你天天想著她,而且根本不在乎她有沒有老公,對吧?」上官花嫁追問。
寒月的嘴唇不由自主顫了起來:「花美人,彆再逼問我了,這不公平,我不想被情感禁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又沒說要怪你。」上官花嫁的紅唇湊到了寒月的耳邊。
寒月唉聲歎氣:「人人都說我是花花公子,我認了,可我自認為,我並不是一個渣男。」
「我信你還不行嗎,其實咱倆同病相憐,我也從不認為自己是渣女,你和我,簡直是天作之合。」
上官花嫁貼著寒月的鼻尖和臉頰,含情脈脈凝視著他的雙眸,在他溫暖的懷抱裡輕盈蕩鞦韆。
「花美人……」
「吻我。」
聽到上官花嫁的需求,捧著這百年不遇、千年難遇、萬年一遇的美人,寒月靜靜貼上了自己的吻。
他的嘴唇微涼,如同保鮮盒裡的鮮活荔枝,雖是甘甜可口,卻早已失去生機活力。
上官花嫁慢慢睜眼,靜滯了片刻,忽然雙臂一抽,推開了寒月的懷抱。
寒月不明所以,愣問:「花美人,怎麼了,你不高興了?」
「今時今日,我哪還分得清高興與不高興。」上官花嫁轉身,漠然梳理自己的長發。
寒月伸手觸及上官花嫁柔暖的背,略感不安:「如果我做錯了什麼,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你錯就錯在,明明已然愛上了貓妖妹,卻還渾然不知。」上官花嫁回過身,目光平靜如水。
寒月愣了愣,茫然不解:「什麼?」
「你走吧,彆再來找我了。」上官花嫁悵然所失。
寒月驚慌失措:「花美人,這……那我和刺美人什麼時候才能出宮?」
「嗬……如果你執意帶貓妖妹出宮,很簡單,我剛才說過了,你給我添個寶寶,我就放你們走。」
上官花嫁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這可讓寒月為難了。
他並不算一個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因為這麼多年以來,他就連真正屬於自己的孩子都沒擁有過。
或許若乾年後,會有眼熟的麵孔來認他這個父親,但是此刻,他沒做好準備,甚至有些抗拒。
或許真如女帝所言,他真的愛上了那個長相完全等同於靈美櫻的……貓妖妹?
不,怎麼可能呢?
不……為什麼不可能?
他不是已經放下執念,承諾守護荊棘一生了嗎,這麼快就熬不住了?
一生何其漫長,若是永生,那便是永遠。
他已然分不清了,自己是想逃離這段沉悶的婚姻,還是僅僅隻想帶著妻子遠走高飛。
不管怎樣,繼續待在暗無天日的冷宮裡,他就永遠找不出答案。
寒月精神一振,趕緊表態:「好!花美人!那咱們就一言為定!你可不許反悔!」
「嗬嗬!想得美!我逗你呢,就算有名額,也不會留給你!哼,你彆做夢了,也休想對不起貓妖妹!」
上官花嫁長袖一甩,飄了起來,渾身燃起玫瑰光,這不是生氣就是要穿上鎧甲耀武揚威的節奏!
寒月頓時懵了,顫著手裡的扇子,不禁苦笑起來:「花美人,我可真是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啊……」
「哼,老老實實等著吧,我跟靈美櫻商量之後,自然會給你們夫妻一個交代!」
上官花嫁話音未落,便化作無形,一陣玫瑰風拂過顫抖的金絲扇和寒月的身體,消失在了竹林裡。
寒月四肢僵冷,目光呆滯,片刻之後才緩過神,回想起花美人臨彆時的話,寒月長籲一口氣:
「她這是答應幫忙了嗎!應該是吧!嗬嗬……多謝你了!花美人!」
玫瑰風吹出花若苑,在花園大道上空迴旋,地上是踱來踱去的正在巡邏的仙魔禁軍。
上官花嫁心想:「哼,先吊足胃口,他遲早還得回到我身邊。」
玫瑰風一轉,直吹進了水藍苑——
上官花嫁現在該找愛裝的駙馬爺算賬了!
水藍苑裡繁花盛開,滿園飄香,其中也有一座特彆的涼亭,主人通常會請客人在這裡喝茶聊天。
這裡沒有遮擋物,四麵通透,正像主人心境豁達。
神光一閃,玫瑰風突降亭內,掀起了一陣花瓣雨,上官花嫁急急現身。
水痕鬆開茶杯,不慌不忙起身迎接:「謔,陛下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水駙馬!你好大的膽子!」上官花嫁臉一沉,立刻擺出女帝的威嚴。
水痕不緊不慢,恭恭敬敬地詢問:「不知何事惹惱了陛下?」
「哼!還裝!你為何遲遲不來見朕!」上官花嫁不打算給他好臉色,還要興師問罪,看他怎麼應對。
水痕的眸光靜如止水,嘴角洋溢著一絲溫柔的笑意:「我記得,陛下的口諭,是命我前去花若苑。」
「虧你還敢說記得,怎麼了,還得朕頒一道聖旨,用八抬大轎抬你,你才肯去是不是!」
上官花嫁聲色俱厲,她倒要看看,水痕除了巧舌如簧,還有多大的能耐!
今兒個,她就要用皇帝的威壓好好治一治這個愛裝的男人!
上官花嫁閃到茶桌旁,雙手拍桌,犀利的目光瞪著水痕平靜的模樣。
水痕一手端起茶壺,一手拿起一隻新茶杯,倒了一杯溫茶遞給上官花嫁:「陛下,花兒,請用茶。」
「然後呢?」上官花嫁舉杯一飲而儘,身子往前一傾,故意湊近了一些。
麵對女帝的嬌身,水痕淡然一笑:「我之所以沒去,是因為我知道你會來,如你所見,我正在等你。」
「什麼……」上官花嫁以為自己贏了,沒想到,真不愧是水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