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靈感 第十一期 細節狂魔參透愛情
「笑什麼?你在掩飾你的心虛麼?」上官花嫁不明所以。
水痕輕微而又深沉的笑意卻停不下來,他是非常內斂的男人,幾乎不曾展現出十分誇張的表情。
因而,此刻掛在他臉上的由衷的愜意,已是相當於旁人的開懷大笑了。
上官花嫁鬱悶道:「有那麼好笑麼?」
「謔謔……實在抱歉,隻因微臣發現了陛下的小秘密,故而忍俊不禁,請見諒。」水痕恢複了平靜。
上官花嫁反倒更好奇了:「什麼秘密,說來聽聽,讓我也樂嗬樂嗬。」
「好吧,花兒你……剛纔跟寒月兄見過麵,對嗎?」水痕輕輕咳了一聲。
上官花嫁一愣,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對,是又怎樣,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什麼,我隻是頗為感慨罷了。」水痕淡定回答。
上官花嫁微微蹙眉:「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仙美人雖是仙姑的稱謂,卻是寒月兄對她的專屬稱呼,寒月兄對每位心儀的姑娘,都稱之為美人。」
水痕分析得頭頭是道,上官花嫁卻呆住了,終究還是被水痕帶偏了節奏,真是防不勝防啊。
「噢……我真不知,是該說你笑點低呢,還是該誇你好呢?」上官花嫁翻了個白眼。
水痕笑道:「人都喜歡被誇,我當然樂意接受你的讚美。」
「我真該誇你是個細節狂魔!」上官花嫁嘖嘖稱奇。
水痕又接著較真:「表麵能被看到的並不能算作細節,隻有沉澱下去的深層的東西纔算。」
「哦?我倒想知道你的細節有多深,洗耳恭聽。」上官花嫁拋個媚眼,興味盎然地枕著水痕的肩頭。
水痕不緊不慢地說:「我指的細節,自然是與你有關了,花兒,你隻是渾然不覺而已。」
「那你給我提示啊……」上官花嫁十分慵懶地蹭了蹭水痕的懷抱。
水痕一本正經地問了一句:「你想跟寒月重溫舊情,卻未能得償所願,對嗎?」
「什麼?」上官花嫁愣了愣,抬起頭,瞬間換了一張冷臉:「那又怎樣?值得你調侃?」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遭受冷遇之後,想在我身上找回自尊吧?」水痕竟然直言不諱!
上官花嫁的眼角和唇角都禁不住顫動著:「你太高估自己了,水駙馬,我的自尊與你何乾?」
「彆激動,這並非我所說的細節。」水痕即使感受到了女帝突如其來的殺氣,他也依然淡定如初。
上官花嫁慢慢離開水痕溫暖的懷抱,前胸後背迎著涼風,唇齒冷冷打顫:「說吧,到底什麼細節?」
「能夠自然而然,以他的口吻,稱呼他的仙美人,這難道不是你用情至深、愛他入骨的體現嗎?」
水痕居然以淺顯易懂的邏輯,道出了深藏在上官花嫁心底的不易被察覺的細節!
上官花嫁瞠目結舌,頓時百感交集,她的身體和心靈都產生了迅疾的強震!
啪的一聲,她的雙拳竟隔空捏碎了茶杯!
緊跟著便是轟然炸響,一道道玫瑰閃電縱橫穿梭涼亭,一陣陣滾滾驚雷又從天而降!
涼亭垮塌了!
茶桌四分五裂!
飛濺的茶水和茶杯的碎片跟隨颶風狂舞,須臾之間,玫瑰閃電與滾滾天雷圍繞上官花嫁編織呼嘯!
待到雷電、風暴過境,站在涼亭廢墟中心的上官花嫁已然穿上了帝皇玫瑰神甲!
而被颶風摧殘過後的水痕,身體雖屹立不倒,卻滿臉灰塵。
麵如冠玉變作灰頭土臉,尤其是臉頰上多了一道猩紅血痕,十分顯眼。
水痕的表情顯不出一絲痛苦或憤怒,反而倉皇失措,低頭賠罪:「臣惶恐,陛下贖罪……」
「不!」上官花嫁纔是真正驚恐不安的那一個,她慌忙道歉:「對不起,這可能隻是我的應激反應。」
「花兒,不要害怕,不要因為怕犯錯,而不敢麵對自己。」水痕依然用他固有的腔調悉心安慰眼前人。
上官花嫁茫然無措,她趕緊回到水痕身邊,不由自主獻上她的玫瑰唇——
不是吻,她隻是幫水痕抹去了臉頰的傷痕。
也是吻,她親了水痕溫潤的麵容。
不能說一點感覺都沒有,可她確實沒有嘗到悸動或幸福的滋味。
二人對視了片刻,並非含情脈脈,隻是各自若有所思。
突然間,一陣由遠及近的風聲從頭頂襲來,二人一同抬頭望去,隻見天空中懸停著一艘巨型戰艦!
「謔……天堂艦?」水痕仰著頭,臉頰之上的血痕已經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上官花嫁的視線這才慢慢從水痕的臉上移開,羞澀地說: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水駙馬先行歇息,等有空了,我們再聚。」
「恭送陛下,願陛下諸事順遂。」水痕拱手致意。
上官花嫁心中五味雜陳,水痕的張弛有度,徹底把她給拿捏住了,可她卻喜歡這種感覺。
她喜歡被這樣的男人拿捏,或許,待到下次見麵,她已經醞釀好了感情,可以自在去愛她所愛了。
上官花嫁帶著一線惆悵和一絲不捨,緩慢退卻,飄出廢墟,透出水藍苑——
一聲遲來的響指音,繞著水痕迴旋,一瞬間,廢墟沒了,一座嶄新的涼亭拔地而起!
一塵不染的茶桌上,茶壺還是溫的,水痕倒了半杯,輕抿一口,不禁笑歎起來:
「謔,陛下,你可真是一朵嬌豔又調皮的花兒啊。」
一艘具備常規作戰能力的天堂艦母艦,正懸浮在花薔宮上空,它的戰鬥力相當於一支航母編隊。
地麵,花園大道內,巡邏的仙魔禁軍正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霎時間,一束玫瑰神光突降花園大道正中,女帝上官花嫁顯形了!
「陛下!!」禁軍眾俠見到了主心骨,一個個激動萬分,卻還是急不可耐。
上官花嫁有些詫異:「天堂艦而已,你們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看到眾俠欲言又止的模樣,上官花嫁明白了,他們不是害怕,而是急於壓製躁怒。
禁軍所有人的情緒,居然都是一樣的鬱悶。
「陛下!此乃天堂艦旗艦,也就是幻雷的座駕!」眾俠終究還是忍不住道出心中苦楚,即是怒也是憂。
上官花嫁懂了,即刻厲聲下旨:「宣幻雷入宮覲見!朕在大殿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