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無限的我被美女包圍了 第39章 腐爛序曲、保溫桶的遺言與強子的冰火之歌
升降平台終於停止了那令人心悸的失控下墜，重新恢複了平穩。白色燈帶柔和的光芒驅散了警報紅光帶來的血腥感，卻驅不散彌漫在狹小空間內的、劫後餘生的沉重喘息和刺鼻的焦糊臭氧味。
林默癱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感覺身體像被抽空了骨髓，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冷汗浸透了後背的病號服，緊貼著冰冷的金屬地麵，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他大口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肺部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陣陣發黑，視野邊緣閃爍著不祥的金星。斷腕處，那個蓋得嚴嚴實實的保溫桶蓋子，此刻冰冷死寂，黯淡無光。那兩道新添的、更加猙獰的裂痕如同醜陋的傷疤，橫亙在小熊圖案上。一股深入骨髓的虛弱感和冰冷感，正源源不斷地從蓋住的空洞深處蔓延出來，彷彿剛才那一下蠻橫的“精神板磚”，不僅砸退了林小璃，也把他自己靈魂深處某個支撐點砸了個粉碎。
“林默哥！你怎麼樣？”周小敏第一個撲過來，淡銀色的鬥篷下擺拂過林默的臉頰，帶來一絲微弱的暖意。她手忙腳亂地開啟懷裡的白色醫療箱，箱蓋開啟的瞬間，柔和的生命能量綠光流淌出來，帶著清新的草木氣息，暫時驅散了空氣裡的焦糊味。她拿出一支裝著淡綠色液體的注射器，聲音帶著哭腔：“這是強效能量補充劑！沈小姐說給你備著的！”她毫不猶豫地將針頭紮進林默的手臂。
一股溫熱的暖流瞬間湧入冰冷的血管，如同乾涸的河床迎來了春雨。林默眼前發黑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些，撕裂般的肺痛也減輕了不少。他勉強抬起眼皮，對上週小敏焦急的大眼睛，想扯出一個笑容，結果隻發出了一聲嘶啞的抽氣。
“乾得不錯，兄弟！”紅毛也湊了過來，臟辮隨著她蹲下的動作晃蕩，她拍了拍林默的肩膀（避開了金屬手臂），語氣帶著誇張的劫後餘生，“雖然你剛才那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架勢看起來挺像要原地自爆的…但效果拔群！硬是把那順著廣告爬過來的瘋婆子給砸回去了！就是你這‘訊號燈’現在看著有點電量不足啊？需不需要姐給你插個充電寶？”她說著，還真的作勢要去摸背後那個方方正正的黑色乾擾器盒子。
林默虛弱地翻了個白眼，連吐槽的力氣都沒了。
強子站在旁邊，幽藍短槍的能量光芒已經熄滅，但眼神依舊銳利地掃視著四周光滑冰冷的金屬內壁，彷彿在防備著下一波襲擊。他看了一眼林默斷腕上那個布滿裂痕、黯淡無光的保溫桶蓋子，沉聲道：“蓋子…還能頂住嗎？”剛才那一下精神對撞的餘威，讓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沈曼歌蹲在林默另一側，琥珀色的眸子如同冰封的探針，仔細檢查著他斷腕處的蓋子和手臂上覆蓋的暗金冰晶。她那隻被銀色支架固定的右手，繃帶下逸散的金色光屑已經平息，但支架上連線的能量導管光芒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一絲。“‘熵減之器’過載嚴重，瀕臨極限。”她嘶啞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判斷，“裂痕是‘噪音’衝擊的具象。它暫時封住了‘空洞’，但‘過濾’和‘共鳴’功能基本癱瘓。下一次…”她沒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館長負手站在平台中央，深邃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厚重的金屬外殼，凝視著下方無儘的黑暗。剛才林小璃那穿透性的哭聲和恐怖的滲透力量，顯然也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沉聲道：“‘扭曲容器’對‘律碑’的感應和侵蝕能力，遠超禁書記載。它正在…適應。甚至…學習模仿我們的資訊傳遞方式。”他指的是那個詭異的廣告。“時間，比我們預想的更緊迫。”
陸青舟靠在另一側的金屬內壁上，臉色依舊蒼白得透明。他推了推新換的金絲眼鏡，幽綠的豎瞳死死盯著手中發光金屬板上的資料流，嘴唇抿得發白。剛才林小璃的哭聲似乎對他造成了二次傷害，他那隻戴著灰色手套的右手，指尖還在微微顫抖。金屬板上，代表平台深度和外界環境的資料瘋狂跳動，最終定格在一個令人心悸的數字上。
“深度…一千二百米…”他平板空洞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環境…檢測到…高濃度…‘不協’殘留…空間結構…極度扭曲…重力引數…異常波動…警告…前方…高能量反應…空間褶皺…即將抵達…‘樂池’入口…”
話音剛落！
“嗡——！”
一陣更加低沉、更加悠長的震動從平台深處傳來，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下降的速度開始明顯減緩。
“哢…哢哢…”
沉重的金屬門發出艱澀的摩擦聲，緩緩向兩側滑開。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濃烈氣味的空氣，如同粘稠的潮水，猛地灌了進來！
那是陳年積水的濃重濕黴味、朽爛木質結構的腐敗氣息、某種甜膩到令人作嘔的腐爛花香、還有一種極其細微、卻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冰冷金屬鏽蝕混合著血腥的鐵鏽味！這幾種味道粗暴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令人頭暈目眩的惡臭！
“嘔…”紅毛第一個受不了，捂著鼻子乾嘔了一聲，“臥槽！這味兒…比圖書管理員同誌吐的熒光綠還上頭！生化武器啊這是！”
強子和周小敏也立刻捂住了口鼻，眉頭緊鎖。沈曼歌糊滿藥膏的臉看不出表情，但眼神更加冰冷。陸青舟更是臉色煞白，幽綠的豎瞳猛地收縮，彷彿這混合惡臭對他那敏感的“味蕾”造成了成噸的暴擊，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緊緊閉上了嘴，似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林默被這股惡臭一衝，剛剛被能量劑壓下去的惡心感又翻湧上來，眼前又是一陣發黑。
平台門完全開啟。
外麵的景象，透過彌漫的惡臭空氣，映入眾人眼簾。
那是一個…巨大的、扭曲的、彷彿被巨力揉捏後又隨意丟棄的…地下空間。
腳下是濕滑、布滿粘稠青苔和不明黑色汙漬的破碎大理石地麵，巨大的裂縫如同猙獰的傷疤縱橫交錯，裂縫深處滲出渾濁的汙水。支撐穹頂的，並非預想中粗壯的鋼筋水泥支柱，而是一根根…扭曲、虯結、彷彿某種巨大生物腐爛內臟般的、布滿粘液和暗紅色脈絡的…肉質“巨柱”？巨柱表麵還鑲嵌著一些斷裂的、早已失去光澤的金屬管道和鏽蝕的齒輪，如同寄生在腐肉上的金屬腫瘤。
穹頂本身則呈現出一種令人不安的、半透明的暗紅色，如同凝固的血痂。無數粗大的、如同血管或藤蔓般的暗紅色管道從穹頂垂落下來，有些深深紮入下方的汙水和廢墟中，有些則詭異地懸浮在半空，末端滴落著粘稠的、散發著甜膩腐爛花香的暗紅色液體。
空間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向下凹陷的圓形區域。那裡應該就是所謂的“交響樂池”核心。但此刻，樂池被一層濃得化不開的、翻滾湧動的灰黑色霧氣籠罩著，霧氣深處，隱約可見一些巨大、扭曲、如同某種樂器殘骸般的輪廓，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冰冷氣息和…若有若無的、如同無數人痛苦呻吟彙聚成的低沉嗡鳴。
樂池周圍的“觀眾席”區域，則是一片狼藉。原本華貴的座椅早已腐爛成泥，隻剩下一些扭曲的金屬骨架，如同巨獸的骸骨，七歪八扭地矗立在粘稠的汙穢中。牆壁上，殘留著一些色彩詭異、嚴重剝落的壁畫碎片，描繪著一些難以理解的、扭曲的演奏者和狂舞的身影。
整個空間的光源，來自於那些肉質巨柱和垂落血管管道上自發散發的、極其微弱、如同螢火蟲般的暗紅色和幽綠色磷光。光線在濃重的霧氣中艱難地穿透，將一切映照得影影綽綽，充滿了不祥的詭譎感。空氣中彌漫的惡臭混合著霧氣中傳來的低沉嗡鳴，形成一種令人精神壓抑的“背景噪音”。
這哪裡是什麼音樂聖殿的遺跡？這分明是某個巨大生物腐爛的內臟腔室！是噩夢具象化的巢穴！
“歡迎來到…‘腐爛序曲’的演奏現場。”紅毛捂著鼻子，聲音悶悶的，試圖用調侃驅散恐懼，“這裝修風格…克蘇魯看了都得直呼內行！觀眾席上連個能坐的屁股墩兒都沒有，差評！”
強子拔出了腰間的幽藍短槍，能量光芒再次亮起，照亮了他凝重的側臉。周小敏緊緊抱著醫療箱，身體微微發抖，淡銀色的鬥篷在幽暗的光線下微微發亮，似乎在提供著微弱的精神防護。陸青舟舉著發光金屬板，幽綠的豎瞳快速掃視著環境資料，平板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緊繃：“環境毒素指數…超標…精神汙染波動…持續增強…空間穩定性…極低…重力異常區…坐標已標記…建議…快速通過…核心樂池…能量反應…正在…加速上升！”
沈曼歌站起身，琥珀色的眸子如同冰錐，刺破翻滾的灰霧，鎖定樂池深處。她那隻被支架固定的右手上，繃帶下再次開始逸散出細微的、如同鬆香燃燒般的金色光屑。“‘不協之源’…正在蘇醒。它在…‘呼吸’。”她的聲音嘶啞而冰冷，“‘旋律’壓製準備。強子，紅毛，清除障礙。青舟，指引路徑。周小敏，看好林默。走！”
館長率先踏出了升降平台，深紫色的長袍下擺在濕滑粘稠的地麵上拂過，卻沒有沾染一絲汙穢。他如同行走在另一個維度，每一步落下，腳下那片汙穢的地麵似乎都極其微弱地“淨化”了一瞬，留下一個短暫清晰的腳印，隨即又被粘液覆蓋。
眾人立刻跟上。腳踩在破碎濕滑的大理石和粘稠的汙穢混合物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噗嘰”聲。那股混合惡臭更加濃烈，幾乎讓人無法呼吸。低沉的嗡鳴如同無數隻蒼蠅在腦子裡盤旋，令人心煩意亂。
強子和紅毛一左一右，走在隊伍前方兩側。
強子目光銳利如鷹，幽藍短槍的槍口微微下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那些扭曲的肉質巨柱和垂落的血管管道。他凍傷的手臂在藍色護臂裝置下散發著穩定的微光，寒氣被完美約束著。
紅毛則顯得有些躍躍欲試，她解下背上那把折疊狀態、閃爍著暗紅光澤的長柄武器，手腕一抖！
“哢嚓！嗡——！”
長柄瞬間展開、鎖定！末端能量介麵亮起刺目的紅光！一把長度超過一米五、通體暗紅、造型猙獰、如同放大了數倍的脈衝切割刃出現在她手中！刃口處跳躍著不穩定的高能粒子流，發出低沉的嗡鳴，將周圍的灰霧都逼退了幾分！
“嘿嘿，‘紅蓮’啟動！垃圾清掃模式，on！”紅毛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掂了掂沉重的切割刃，指向不遠處一根擋在路徑上的、滴落著粘稠暗紅液體的肉質巨柱，“這玩意兒看著就倒胃口！讓姐給它做個無痛切除！”
“彆亂來！”強子立刻低喝，“能量反應異常！可能…”
話音未落！
“噗嗤！噗嗤！”
那根被紅毛指著的肉質巨柱表麵，靠近根部的位置，猛地鼓起幾個巨大的膿包！膿包迅速破裂！粘稠腥臭的暗黃色膿液如同高壓水槍般噴射而出！膿液中，夾雜著數十條手臂粗細、如同巨大蛞蝓般的、布滿粘液和吸盤的暗紅色觸手！這些觸手頂端裂開菊花般的口器，露出裡麵一圈圈旋轉的、閃爍著寒光的細密利齒！它們發出尖銳的嘶鳴，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朝著紅毛和隊伍的方向彈射纏繞過來！
“臥槽！還帶爆兵的？！”紅毛怪叫一聲，反應卻快得驚人！她非但沒有後退，反而一個箭步上前，雙手緊握“紅蓮”切割刃，對著最先撲來的幾條觸手，狠狠一個橫掃千軍！
“嗡——嗤啦！！！”
高能粒子流構成的暗紅刃鋒如同熱刀切黃油！瞬間將撲來的幾條觸手齊根切斷！斷口處焦黑一片，噴濺出大量腥臭的暗紅色汁液！被切斷的觸手在地上瘋狂扭動，斷口處竟然又迅速生長出新的、更小的口器！
“小心汁液！有腐蝕性！”陸青舟的平板警告聲響起。
果然，那些噴濺的暗紅汁液落在破碎的大理石地麵上，立刻冒起“滋滋”的白煙，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更多的觸手從膿包破裂處湧出！如同瘋狂的紅色潮水！不僅撲向紅毛，也分出一部分，如同毒蛇般射向隊伍中間的林默、周小敏和陸青舟！它們似乎對林默斷腕處散發出的、被蓋子勉強壓製的“律碑”氣息格外敏感！
“保護林默！”強子厲喝一聲，瞬間動了！
他沒有去幫紅毛，而是猛地轉身，麵對射向林默的幾條最粗壯的觸手！他左手閃電般拔出另一把幽藍短槍，雙槍交叉在胸前！兩把脈衝槍的幽藍光芒瞬間暴漲、連結！一個由純粹高能粒子構成的、直徑一米的幽藍色能量護盾瞬間成型，擋在林默和觸手之間！
“噗噗噗！”
數條帶著腐蝕粘液和旋轉利齒的觸手狠狠撞在幽藍護盾上！護盾表麵能量劇烈波動，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觸手的口器瘋狂啃噬著能量護盾，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幽藍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撐住！”強子額頭青筋暴起，雙臂肌肉賁張，全力維持著護盾！他凍傷手臂上的藍色護臂裝置光芒急速閃爍，似乎在超負荷運轉！
與此同時！
“啊啊啊！滾開！”周小敏看著幾條繞過護盾、從側麵襲來的稍細觸手，嚇得尖叫！她下意識地將懷裡的白色醫療箱擋在身前！
“嗡——！”
醫療箱表麵銘刻的複雜醫療符文瞬間爆發出柔和的綠色光芒！一個半透明的、布滿藤蔓與綠葉虛影的淡綠色能量護罩瞬間張開，將周小敏、旁邊的林默和陸青舟都籠罩在內！
“噗噗！”
幾條細觸手撞在綠色護罩上，如同撞上堅韌的橡膠，被猛地彈開！護罩表麵的藤蔓虛影如同活物般纏繞上去，觸手接觸到藤蔓的部分瞬間冒出白煙，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痛苦地縮了回去！
“乾得漂亮小敏！”紅毛一邊揮舞著“紅蓮”切割刃，如同絞肉機般將撲向她的觸手不斷斬斷，一邊還不忘大聲鼓勵，“你這奶媽裝備還能兼職mt？牛啊！”
陸青舟則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觸手攻擊（都被護罩擋住了），他幽綠的豎瞳死死盯著發光金屬板，手指在上麵飛速操作，平板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弱點分析…完成！核心節點…膿包根部…暗紅脈絡交彙點！強子！冰點！紅毛！高溫！協同攻擊！破壞節點！否則…再生…無窮無儘！”
“收到！”強子眼中寒光一閃！他猛地撤掉搖搖欲墜的幽藍護盾，在觸手再次撲來的瞬間，身體如同獵豹般向側麵滑步閃避！同時，他凍傷手臂上的藍色護臂裝置光芒瞬間爆發到極致！
“極寒…凝滯！”強子低吼一聲，右手幽藍短槍不再發射能量束，而是將槍口猛地對準那根肉質巨柱根部最大的膿包！一道肉眼可見的、散發著絕對零度寒氣的深藍色光束，如同冰龍吐息，瞬間噴射而出！
“哢嚓嚓——！”
深藍光束精準命中膿包根部！恐怖的寒氣瞬間爆發！膿包表麵以及周圍蠕動的暗紅脈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凍結！覆蓋上一層厚厚的、閃爍著幽藍光澤的堅冰！膿包噴射觸手的動作猛地一滯！連帶著那些彈射在空中的觸手，動作都變得僵硬遲緩！
“就是現在！紅毛！”強子吼道！
“收到！嘗嘗老孃的‘紅蓮爆炎’！”紅毛早已蓄勢待發！她雙手緊握“紅蓮”切割刃，高高躍起（無視了腳下粘稠的汙穢），暗紅的刃鋒上，高能粒子流瞬間變得狂暴無比，如同燃燒的太陽！
“給——爺——碎！！！”
她將全身力量灌注其中，對著那被強子冰封的膿包根部核心節點，狠狠一刀劈下！
“轟——！！！”
刺目的暗紅光芒伴隨著恐怖的高溫衝擊波瞬間炸開！被冰封的膿包和周圍的暗紅脈絡，在極寒與極熱的瞬間交替下，如同被投入液氮的玻璃，轟然爆裂！化作無數燃燒著暗紅火焰的焦黑碎塊和冰晶粉末，四散飛濺！
“嘶——！！！”
一聲充滿痛苦和暴怒的、彷彿來自深淵的尖銳嘶鳴，從肉質巨柱深處響起！整根巨柱劇烈地抽搐起來！上麵垂落的血管管道瘋狂甩動，滴落的粘液如同血雨！那些失去了源頭的觸手，如同被切斷了電源的機器，瞬間失去了活性，軟塌塌地掉落在地，迅速乾癟腐爛。
一根巨柱的威脅，被冰與火的完美合擊，瞬間瓦解！
“漂亮！”紅毛落地，一個瀟灑的甩刃動作，將“紅蓮”切割刃上沾染的粘液和火焰甩掉，對著強子挑了挑眉，“看不出來啊強子哥，你這‘人形自走冰箱’配合度挺高嘛！”
強子收起幽藍短槍，凍傷手臂上的護臂光芒恢複正常，他微微喘了口氣，沒有理會紅毛的調侃，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其他蠢蠢欲動的肉質巨柱。“彆大意！這隻是開胃菜！”
林默在周小敏的攙扶下，勉強站穩。他看著剛才那電光火石般的配合戰鬥，心中震撼。強子那瞬間凍結核心的精準控製，紅毛那狂暴熾熱的毀滅斬擊…這纔是真正麵對深淵的力量嗎？自己那點笨拙的金屬手臂砸擊，簡直像小孩子玩泥巴。
就在這時！
“嗡…咕嚕嚕…”
一股極其微弱、帶著強烈委屈和不滿的震動感，再次從他斷腕的保溫桶蓋子下麵傳來！
林默一愣，低頭看去。
隻見那個布滿裂痕、黯淡無光的蓋子，極其輕微地…朝著剛才被紅毛“紅蓮爆炎”炸碎的、還在燃燒著暗紅火焰的肉質巨柱碎塊方向…“扭動”了一下？
蓋子邊緣那兩點徹底熄滅的暗金光芒，極其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彷彿在黑暗中努力眨了一下眼睛？
緊接著，一股更加清晰的意念，不再是模糊的情緒，而是如同瀕死之人最後的呢喃，極其微弱地、斷斷續續地傳遞進林默的意識深處：
“…餓…好餓…”
“…火…燙…壞…”
“…冰…碎渣…難吃…”
“…小璃…壞…吵…”
“…蓋子…要…碎了…”
“…哥哥…找…好吃的…不然…蓋不住…了…”
這意念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充滿了委屈、饑餓、對剛才爆炸火焰和冰渣的嫌棄，以及對林小璃“噪音”的厭惡，最後是…對林默這個“飼養員”的控訴和要求？
林默看著那塊還在燃燒的碎塊，又看看自己斷腕上這個彷彿在鬨脾氣罷工的破蓋子，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再次淹沒了他。
這玩意兒…都裂成這樣快報廢了…還特麼挑食？！嫌棄紅毛炸出來的“菜”火候不對？！還威脅他再找不到“好吃的”就要罷工？！
這“深淵牌壓力鍋蓋”…怕不是個祖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