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無限的我被美女包圍了 第80章 劫後“野炊”、蓋子的“鑰匙孔”與晚晴的“攤牌時刻”
那聲刺耳的、如同訊號被強行掐斷的電流雜音,在灰霧天幕上那隻毀滅巨眼坍縮消失後,依舊在死寂的空間中回蕩了片刻,才徹底消散。
死寂。
絕對的死寂。
沒有毀滅意誌的咆哮,沒有空間的劇烈震顫,沒有灰霧的瘋狂翻湧。隻有環形區域邊緣殘破的石壁在無聲地滑落碎石粉塵,以及眾人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
老闆的意誌…真的…被強製“關屏”了?
劫後餘生的巨大茫然和難以置信,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人。強子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內腑的劇痛,嘴角的血跡已經乾涸凝固,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片空無一物的灰霧天幕,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一絲殘留的驚悸。紅毛拖著骨折的手臂,無聲地蜷縮在角落,臟辮垂落,遮擋住他同樣寫滿難以置信的臉。沈曼歌半跪在地,黑曜石般的眼眸失焦地望著前方,懷中抱著再次陷入深度昏迷、小臉慘白的周小敏,指節捏得發白。陸青舟的金屬板徹底化為飛灰,他本人靠著石壁,幽綠的豎瞳黯淡無光,進入了更深層次的強製休眠,顯然剛才的意誌衝擊對他核心造成了巨大負荷。
林默抱著周小敏小小的身體,感受著她微弱但還算平穩的呼吸,又低頭看向自己懷裡那枚布滿裂痕、暗金光芒徹底熄滅的保溫桶蓋子。剛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地脈之眼凝聚的神秘“鑰匙”印記射入蓋子表麵的古老紋路,緊接著老闆意誌就被強製中斷——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腦海裡。
“…蓋子…蓋子?”林默在意識裡嘗試呼喚,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沒有回應。蓋子如同真正的死物,冰冷沉寂。但林默知道,有什麼東西,就在剛才,被徹底改變了。這破蓋子身上,藏著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更深、更驚人!
他小心翼翼地將周小敏交給旁邊勉強支撐的沈曼歌,然後仔細端詳起懷裡的蓋子。蓋子邊緣的細微裂痕依舊,表麵布滿灰塵和能量衝擊後的焦痕。唯一的不同,是蓋子表麵那道之前被啟用的、極其古老玄奧的暗金色紋路。此刻,這道紋路中央,一點極其微小的、散發著微弱土黃色光暈的印記,如同鑲嵌在電路板上的微型晶片,清晰地烙印在那裡!
正是地脈之眼最後凝聚的那個、由無數細微律碑符文構成的“鑰匙”輪廓印記!
林默嘗試用精神力去感知那印記,卻如同石沉大海,隻感受到一片深沉的、難以理解的厚重與古老,以及一絲極其微弱的、彷彿隨時會斷開的、與腳下這片殘破大地若有若無的聯係。
“…哥哥…彆…白費力氣了…”蓋子極其微弱、如同風中殘燭般的意念,斷斷續續地傳遞過來,充滿了“油儘燈枯”的虛弱和“一夜暴負”的悲涼,“…蓋子…感覺…自己…像個…被…強行…塞了…核彈…的…破…鐵盒…核心…都快…燒糊了…”
“…那個…‘鑰匙’…印記…蓋子…現在…完全…驅動不了…也…理解不了…隻能…感覺…它…在…蓋子…的…‘防火牆’…上…開了個…後門?…不對…是…焊了個…鑰匙孔?…”
“…蓋子…現在…就是…個…帶孔的…行動硬碟…還是…欠費…停機…的那種…能量…徹底…清零…靈魂…結晶…儲備…負無窮…蓋子…宣佈…正式…破產…”
聽著蓋子那虛弱卻依舊帶著“奸商”本色的絮叨,林默又是心疼又是哭笑不得。這破蓋子,都這樣了還惦記著破產和欠費。他小心翼翼地將蓋子貼身收好,這玩意兒現在絕對是重點保護物件。
環顧四周,一片狼藉。重傷的同伴,昏迷的小敏,宕機的陸青舟,瀕死的館長,以及…懸浮在殘破核心區域上空、由月白光暈構成的晚晴虛影——她的身影比之前更加虛幻透明,彷彿下一秒就要徹底消散,星空般的眼眸緊閉,顯然也遭受了巨大衝擊。
“先處理傷勢!找地方安頓!”林默強行壓下心中的紛亂,聲音嘶啞卻帶著決斷。地脈之眼雖然重創沉眠,但殘餘的意誌似乎還在微弱地守護著這片區域,灰霧被推在環形區域外數十米,形成了一圈相對安全的緩衝帶。老闆的意誌暫時退去,但誰知道會不會捲土重來?必須抓住這寶貴的喘息時間!
他掙紮著起身,和勉強還能行動的沈曼歌一起,將重傷的強子、骨折的紅毛、昏迷的周小敏、休眠的陸青舟,以及最重要的館長和晚晴的虛影,小心地轉移到環形區域邊緣一處相對完整、背靠巨大斷裂石柱的角落。這裡遠離核心,碎石較少,視野相對開闊,能觀察到灰霧的動靜。
沈曼歌從隨身攜帶的(居然還沒徹底損毀)小包裡翻出僅存的幾卷繃帶和一小瓶散發著微弱藥香的傷藥。她先給紅毛骨折的手臂做了簡單的固定和包紮。紅毛咬著牙,一聲不吭,但額角的冷汗暴露了他的痛苦。強子的內腑傷勢最重,沈曼歌隻能將最後一點傷藥喂給他,暫時壓製傷勢。周小敏和陸青舟隻能靠自身恢複。館長依舊昏迷,氣息微弱但被晚晴殘餘的力量和地脈餘暉勉強維係著。晚晴的虛影則懸浮在館長上方,如同守護靈,自身也虛幻到了極點。
“水…食物…”林默看著眾人乾裂的嘴唇和疲憊的神情,意識到另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之前的壓縮餅乾早就沒了,水袋在混亂中也遺失了。在這片廢墟裡,上哪找補給?
“…哥哥…蓋子…雖然…破產了…但…破產…清算…前…還有點…壓箱底的…‘垃圾’…”保溫桶蓋子極其微弱地傳遞意念,“…蓋子…內部…儲物…空間…最底層…犄角旮旯…好像…還有…半塊…被…能量…烤糊的…‘地脈…能量…壓縮…棒’…和…一點點…沒灑完的…‘地脈…甘霖’…雖然…口感…可能…像…碳…加…灰…但…應急…應該…能…頂餓…”
林默嘴角抽搐著,依言用精神力探入蓋子內部空間。果然在最角落找到了一塊黑乎乎、硬邦邦、散發著焦糊味的“能量棒”,以及一個隻剩瓶底、水質有些渾濁的小水袋。聊勝於無!
他將那半塊糊掉的“能量棒”掰成幾份,分給強子、紅毛、沈曼歌和自己。又將那小半袋渾濁的水,小心翼翼地給昏迷的周小敏潤了潤嘴唇,又給館長沾濕了乾裂的嘴唇。至於蓋子…林默隻能嘗試引導周圍稀薄的地脈餘暉能量,極其緩慢地注入蓋子表麵的暗金紋路,希望能給它“回點血”。
“…滋…滋…能量…注入…0.0001%…蓋子…感覺…自己…像…一塊…被…太陽…曬了…一萬年…的…石頭…終於…喝了…一滴…露水…”蓋子傳遞的意念虛弱得可憐,但好歹證明它還“活著”。
眾人默默啃著那又硬又苦、如同焦炭的“能量棒”,喝著幾乎沒有的渾濁水滴,氣氛沉重而壓抑。劫後餘生,卻沒有半分喜悅,隻有沉重的傷勢、未知的前路,以及對老闆意誌隨時可能再次降臨的巨大恐懼。
就在這死寂的休整時刻——
懸浮在館長上方的晚晴虛影,極其輕微地波動了一下。那近乎透明的身影,緩緩睜開了眼睛。
星空般的眼眸依舊深邃,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疲憊和虛弱。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下方館長那死寂灰敗的臉上,眼神複雜,有痛楚,有悲傷,更有一絲深沉的無奈。隨即,她的視線緩緩掃過狼藉的眾人,掃過昏迷的周小敏,最後落在了正小心翼翼給館長擦拭嘴角血跡的林默身上。
空靈而虛弱的聲音,帶著一種穿越了漫長時光的疲憊,在眾人意識中輕輕響起:
“…辛苦…你們了…”
這聲感謝,讓所有人緊繃的神經微微一顫。
“…若非…你們…喚醒…地脈之眼…殘存…意誌…吾等…皆已…湮滅…”晚晴的目光再次投向環形區域核心那片破碎的地麵,眼中帶著一絲後怕和…難以言喻的敬畏?“…祂…之威能…遠超…吾之…預料…此次…退去…隻因…被…地脈…本源…印記…強行…乾擾…了…意誌…連結…非是…真正…退卻…”
“…祂…隨時…可能…再次…鎖定…此地…”
老闆隻是被乾擾了連結?還會再來?
眾人心頭剛剛升起的一絲僥幸瞬間被澆滅。
晚晴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林默身上,那星空般的眼眸變得無比嚴肅,帶著一種不容迴避的沉重。
“…時間…不多…”
“…吾…力量…即將…耗儘…維係…此身…已是…勉強…”
“…在…吾…徹底…消散…或…沉眠…之前…”
“…有些…真相…必須…告知…於你…”
她的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關於…律碑…碎片…”
“…關於…祂…的…印記…”
“…關於…此…‘舊日庭院’…的…起源…與…宿命…”
“…以及…”
晚晴的目光極其複雜地看了一眼昏迷的館長,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涼:
“…他…為何…執意…要…將…你…捲入…這…萬劫…不複…之局…”
每一個詞,都如同沉重的鼓點,敲擊在真相的大門上!林默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晚晴接下來要說的話,將揭開一切謎團的核心!也將決定他們所有人未來的命運!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目光堅定地迎向晚晴那星空般的眼眸:“前輩,請講!林默…洗耳恭聽!”
晚晴虛幻的身影在微弱的月白光暈中輕輕搖曳,如同風中殘燭。她緩緩抬起近乎透明的手,指向林默的左臂深處,那律碑碎片所在的位置,聲音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肅穆:
“…你…體內…的…律碑…碎片…”
“…並非…偶然…所得…”
“…它…是…‘鑰匙’…”
“…亦是…‘囚籠’…”
“…是…開啟…最終…真相…的…唯一…途徑…”
“…也是…束縛…你…命運…的…枷鎖…”
鑰匙?囚籠?
林默感覺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
晚晴的目光移向他手腕上那枚毫無反應的保溫桶蓋子,聲音帶著一絲奇異的波動:
“…而…它…”
“…這…看似…不起眼…的…器物…”
“…其上…所刻…之…古紋…與…今日…所得…之…印記…”
“…皆…源自…那…失落…的…‘源初…律碑’…之…核心…殘片!…”
“…它…是…‘鎖孔’…”
“…亦是…‘地圖’…”
“…指向…那…被…放逐…於…時空…之外…的…‘原初…庭院’…殘骸!…”
源初律碑?鎖孔?地圖?原初庭院殘骸?
一連串震撼的名詞如同驚雷在林默腦海中炸響!
晚晴的目光最後,帶著無儘的沉重,投向了灰霧深處,彷彿穿透了空間,看到了那被封鎖的庭院核心。
“…至於…祂…”
“…那…毀滅…的…化身…”
“…祂…並非…此界…原生…”
“…祂…是…被…從…‘原初…庭院’…的…廢墟…中…喚醒…的…‘守墓者’…”
“…亦是…被…扭曲…的…‘複仇者’…”
“…祂…的…怒火…焚儘…了…此界…秩序…將…此…‘舊日庭院’…撕裂…放逐…於此…灰霧…夾縫…”
“…隻為…阻止…任何人…靠近…那…被…祂…守護…也…被…祂…憎恨…的…‘原初…殘骸’…以及…其中…埋藏的…足以…顛覆…一切…的…終極…之秘!…”
毀滅的化身…是守墓者?也是複仇者?守護並憎恨著原初庭院的殘骸?
晚晴的聲音變得無比虛弱,虛幻的身影更加透明,彷彿隨時會隨風而散。
“…而…他…”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館長身上,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悲傷與…一絲決絕的釋然?
“…他…所做…一切…”
“…帶領…你們…曆經…艱險…喚醒…吾…”
“…甚至…不惜…將…你…這…身負…‘鑰匙’…與…‘囚籠’…的…變數…捲入…”
“…隻為…一個…目的…”
晚晴星空般的眼眸死死盯著林默,一字一句,如同最後的審判:
“…打碎…那…囚籠!…”
“…釋放…那…被…囚禁…於…源初…律碑…核心…的…”
“…真正…的…”
“…‘庭主’…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