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無限的我被美女包圍了 第94章 管道滑梯、蓋子的“省電模式”與老闆的“拆遷隊”
通風管道內,黑暗濃稠得如同實質的墨汁,混合著鐵鏽、陳年灰塵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腐敗氣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嚥砂紙。狹窄的空間僅容一人勉強爬行,冰冷的金屬管壁摩擦著麵板,帶來陣陣刺痛。
“…滋…哥哥…你…終於…捨得…睜眼了?…再不醒…蓋子…都要…唱…涼涼…給你…助興了!”保溫桶蓋子那虛弱但依舊“聒噪”的意念,如同破鑼般在林默剛剛蘇醒、還一片混沌的意識中響起。
林默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野模糊,隻能隱約看到近在咫尺的、沾滿灰塵和暗紅血跡的布紋——那是沈曼歌後背的衣服。劇烈的顛簸感傳來,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刺耳噪音和粗重的喘息。他感覺自己的骨頭像是散了架,尤其是後背,火辣辣的劇痛伴隨著一種深入骨髓的虛弱感。左臂深處律碑碎片運轉帶來的沉凝秩序感還在,但同樣虛弱。唯有掌心…那裡似乎多了一點溫熱而微弱的源頭,如同寒夜中的一點炭火,持續散發著溫和的能量,緩慢修複著千瘡百孔的身體和靈魂。
“…曼歌…姐?”林默的聲音嘶啞乾澀,如同砂紙摩擦。
“…林默!…你醒了?!”沈曼歌的聲音帶著巨大的驚喜和如釋重負,她微微側頭,黑曜石般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充滿了疲憊和關切,“…彆動!…我們在…通風管道裡…老闆…在後麵追!”
老闆?!追?!
昏迷前的記憶碎片瞬間湧入腦海!館長消散、庭主剝離、晶體融合、老闆宕機重啟…還有最後那毀天滅地的一爪!林默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他們還在逃亡!而且是被那個滅世的瘋批追殺!
“…滋…哥哥…恭喜…喜提…‘館長…的…守護…紋身’!…被動…回血…回藍…效果…杠杠的!…就是…剛才…擋…老闆…那一下…把…藍條…徹底…榨乾了!…現在…是…真·省電模式…”蓋子在意念中快速彙報,“…另外…我們…正在…通往…城市…地下…管網…的…路上…下麵…灰霧…濃度…有點…嚇人!…”
地下管網?灰霧?林默的心更沉了。那地方絕對不是什麼安全屋。
“堅持住…林默…”沈曼歌的聲音帶著喘息,每一次在狹窄管道中挪動都異常艱難。她不僅要背負林默的重量,還要護著胸前用布條固定、依舊昏迷的小敏。汗水浸透了她的後背,混合著灰塵和血汙,黏膩而冰冷。
“…滋…左拐!…小心…頭!…前麵…有個…向下…的…彎道!…”蓋子儘職儘責地充當著導航,“…紅毛哥…在最前麵…強子哥…斷後…陸哥…光榮…了…”
陸青舟…犧牲了?林默心中一痛。那個沉默但可靠的夥伴…
就在這時!
轟隆——!!!
一聲沉悶到令人牙酸的巨響,伴隨著金屬結構被暴力撕裂的刺耳噪音,從他們身後不算太遠的地方傳來!整個通風管道劇烈地震動起來!灰塵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
“…操!…那瘋批…在…拆管子了!”強子憤怒而壓抑的咆哮從最後麵傳來,“…它…想把…我們…連人帶管…一起…捏爆!”
老闆!它失去了耐心!它開始暴力拆除通風管道了!
“…加速!”紅毛冰冷的聲音從前方的黑暗中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的動作明顯加快,僅存的左手握著尖銳的金屬片,如同開路的鑽頭,更加粗暴地刮開擋路的鐵鏽和凸起的鉚釘,為後麵的人爭取時間。
“抱緊!”沈曼歌低喝一聲,身體猛地向前一竄!林默隻覺得天旋地轉,身體被帶著重重撞在冰冷堅硬的管壁上!後背的傷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過去。他們衝過了蓋子提示的那個向下彎道!
這彎道極其陡峭,幾乎垂直向下!管道內壁濕滑,布滿了黏膩的油汙和不明穢物。眾人根本不是在爬,而是在黑暗中失控地向下滑落!
“啊啊啊——!”強子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緊接著就是身體重重撞擊管壁的悶響和壓抑的痛哼。
紅毛顯然早有準備,身體蜷縮,僅存的左手和雙腳死死抵住管壁,試圖減緩下滑速度,但依舊控製不住地向下滑去,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沈曼歌在衝入彎道的瞬間就死死護住了胸前的小敏,同時用儘力氣試圖穩住背上的林默。但巨大的慣性讓她根本無法控製!三人如同坐上了沒有刹車的過山車,在黑暗中尖叫著(主要是強子)、翻滾著,沿著滑膩的管道急速下墜!
“…滋…臥槽!…城市…下水道…滑梯?!…這…體驗…太…硬核了!…”蓋子在意念中發出“暈車”般的尖叫,“…哥哥…抓緊…曼歌姐!…彆…被…甩飛了!”
林默感覺自己像個被丟進滾筒洗衣機的破布娃娃,天旋地轉,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後背的傷口每一次撞擊都帶來鑽心的劇痛!他隻能死死抓住沈曼歌的肩膀,將臉埋在她沾滿灰塵和汗水的頸窩,避免在翻滾中撞到要害。沈曼歌的喘息聲就在耳邊,帶著痛苦和極致的緊繃。
不知滑落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噗通!噗通!噗通!
伴隨著沉悶的落水聲和痛苦的悶哼,眾人終於衝出了管道末端,重重地摔在冰冷、粘稠、散發著濃烈惡臭的汙水之中!
冰冷刺骨!惡臭熏天!
林默被摔得七葷八素,嗆了一大口腥臭的汙水,劇烈的咳嗽讓他差點把肺咳出來。他掙紮著從齊腰深的汙水中站起來,抹掉臉上的汙穢,環顧四周。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拱形的混凝土空間。慘淡的、不知從何處滲漏進來的天光(被厚重灰霧過濾得如同鬼火),勉強照亮了部分割槽域。腳下是散發著惡臭、漂浮著各種不明垃圾和油汙的汙水,緩慢地流動著。兩側是布滿苔蘚和鏽跡的巨大混凝土管壁,頭頂是高聳的拱頂,無數粗大的管道如同怪物的腸子般縱橫交錯,消失在濃得化不開的灰霧深處。空氣潮濕、冰冷,彌漫著濃烈的腐敗、鐵鏽和某種難以形容的腥甜氣息。更令人心悸的是,這裡的灰霧濃度遠超地麵,如同粘稠的液體在緩慢流淌,光線在其中被扭曲、吞噬,能見度極低,隻能看到周圍十幾米的範圍。
“…滋…歡迎…來到…城市…的…消化係統…深處!…灰霧…濃度…超標…警告!…建議…開啟…內迴圈…呼吸!…如果…你有…的話!”蓋子在意念中發出“生化危機”般的警報。
“…咳咳…呸!…他孃的…這…什麼鬼地方!”強子掙紮著從汙水裡站起來,渾身濕透,沾滿了黑乎乎的油汙和不明穢物,臉色比鍋底還黑,一條腿明顯更瘸了。他一邊劇烈咳嗽,一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濃霧彌漫的黑暗。
紅毛也站了起來,動作依舊帶著受傷後的滯澀,但眼神冰冷銳利如初。他迅速抹掉臉上的汙水,僅存的左手緊握著那截尖銳金屬片,如同黑暗中的毒蛇,警惕地感知著四周的動靜。汙水隻到他的大腿。
沈曼歌將依舊昏迷的小敏緊緊抱在懷裡,用身體儘量擋住汙水。她自己也渾身濕透,黑曜石般的眼眸在灰霧中顯得更加深邃,充滿了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她看向林默:“…林默…你怎麼樣?”
“…還…死不了…”林默強忍著後背的劇痛和惡臭帶來的強烈嘔吐感,喘息著回答。他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情況,晶體融合後的“紫薯麵板”雖然能量耗儘,但被動恢複效果還在,掌心的溫熱感持續穩定著傷勢。他嘗試調動左臂深處的律碑碎片,一股微弱但沉凝的秩序感回應了他,如同風中殘燭,但至少還能點亮。“…能動…”
就在這時!
轟隆——!!!嘩啦啦——!!!
他們頭頂上方,那根巨大的通風管道末端,傳來更加劇烈、更加狂暴的金屬撕裂聲!伴隨著老闆那充滿毀滅氣息的咆哮!整個地下空間都在劇烈震動!汙水如同沸騰般翻湧!
“…它…追下來了!”強子臉色劇變,猛地端起扭曲的鋼筋,指向管道口的方向!
“…滋…老闆…這是…不拆…了…這棟樓…不罷休啊!…拆遷隊…都沒…它…敬業!”蓋子吐槽。
紅毛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四周濃霧彌漫的黑暗,迅速鎖定了一個方向!那裡,巨大的混凝土管壁下方,有一個被汙水半淹沒的、更加巨大的圓形管道入口!直徑足有兩三米,裡麵漆黑一片,深不見底,散發著更加濃烈的腥臭和灰霧氣息!
“…那裡!…進去!”紅毛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管道…更複雜…空間…更狹窄…能…限製…它!”
限製老闆?在它那毀天滅地的力量麵前,這種管道真的有用嗎?但此刻沒有更好的選擇!
“走!”沈曼歌毫不猶豫,抱著小敏,率先朝著那個巨大的管道入口涉水走去!汙水冰冷刺骨,阻力很大,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林默和強子緊隨其後。強子拖著傷腿,每一步都疼得齜牙咧嘴。林默則感覺後背的傷口在冰冷汙水的刺激下,如同無數根針在紮,每一步都牽扯著劇痛。但他咬著牙,強迫自己跟上。
紅毛斷後,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上方那不斷發出恐怖撕裂聲的通風管道口,身體緊繃,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
眾人剛剛靠近那巨大的管道入口,一股更加濃烈、更加陰冷的灰霧氣息撲麵而來!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彷彿被無數冰冷眼睛注視著的詭異感!
“…滋…警告!…檢測到…高濃度…活性…灰霧…波動!…有…東西…在裡麵!…很多!…而且…感覺…不太…友好!”蓋子的意念帶著“炸毛”般的警惕!
話音未落!
嘶嘶嘶——!!!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如同無數濕滑物體摩擦地麵的密集聲響,猛地從巨大的管道深處傳來!緊接著,在濃稠的灰霧中,亮起了無數點幽綠色的、冰冷而貪婪的光點!如同黑暗森林中狼群的眼睛,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個管道深處!
“…操!…是…那些…鬼東西!”強子倒吸一口冷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想起了之前在地下遭遇的那些被灰霧侵蝕、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怪物!
那些幽綠的光點迅速靠近!伴隨著更加密集、更加令人作嘔的摩擦聲和低沉的、非人的嘶吼!灰霧劇烈翻湧,隱約可見扭曲蠕動、沾滿粘液的肢體輪廓!
前有狼群般的灰霧怪物!
後有即將破管而入的滅世老闆!
真正的絕境!
“…滋…前有狼…後有虎…中間…夾著…小老鼠…這…劇本…蓋子…熟!…”蓋子在意念中發出“悲鳴”。
紅毛冰冷的眼神掃過逼近的幽綠光點和身後即將被徹底撕裂的通風管道,瞬間做出了判斷!他猛地轉向旁邊一處相對乾燥、堆放著一些巨大生鏽金屬桶的混凝土平台!
“…上平台!…依托…掩體!…準備…戰鬥!”紅毛的聲音如同冰錐,刺破絕望!
沒有時間猶豫!沈曼歌立刻抱著小敏,奮力爬上那個離水麵半米多高的濕滑平台。林默和強子也掙紮著爬了上去。平台不大,堆放的巨大金屬桶鏽跡斑斑,散發著濃重的機油味,勉強能作為掩體。
紅毛最後一個躍上平台,僅存的左手緊握金屬片,冰冷的眼神死死鎖定著管道深處那逼近的幽綠光點群,以及…頭頂那即將徹底崩潰的通風管道!
“…滋…強子哥…紅毛哥…曼歌姐…哥哥…現在…隻能…靠…你們…肉身…扛了!…”蓋子在意念中發出“風蕭蕭兮”的悲壯,“…蓋子…能量…見底…隻能…當…氣氛組…喊…666了!”
沈曼歌將昏迷的小敏小心地放在平台最內側、相對乾燥的地方,用幾個破麻袋稍微遮擋。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身體的疲憊和傷痛,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重新燃起守護的火焰!一絲微弱卻堅韌的秩序之力在她掌心凝聚,化作一麵半透明的、流轉著細微光紋的菱形小盾!
強子吐掉嘴裡的汙水,將扭曲的鋼筋橫在身前,布滿血汙的臉上是豁出去的猙獰!他低吼一聲,一股微弱但凶悍的血氣波動從他傷痕累累的身體裡爆發出來,如同受傷但依舊擇人而噬的猛獸!
紅毛如同冰冷的雕塑,站在平台邊緣,銳利的目光如同手術刀,精準地切割著濃霧,鎖定著每一個幽綠光點的移動軌跡。他骨折的手臂被布條死死固定,但僅存的左手緊握的尖銳金屬片,卻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鋒銳氣息!他在計算,計算著怪物撲上來的角度、速度,計算著自己能在瞬間造成多少有效殺傷,計算著…如何在絕境中爭取那萬分之一的機會!
林默背靠著冰冷的金屬桶,劇烈喘息。後背的劇痛和身體的虛弱讓他幾乎無法站立。他嘗試凝聚左臂深處的律碑秩序之力,但那股力量如同乾涸的泉眼,隻滲出幾縷微弱的氣息。他看著擋在前麵的同伴,看著平台內側昏迷的小敏,看著掌心那微弱的溫熱漩渦紋路…
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憤怒從靈魂深處湧起!他不能隻當累贅!他必須做點什麼!
“…蓋子…”林默在意念中嘶啞地呼喚,“…你…剛才…說…偷回來…的…那個…‘資料包’…還在嗎?…”
“…滋…在!…當然在!…蓋子…用…最後的…紫薯能量…把它…包成了…粽子…藏在…最深的…‘空間…褶皺’…裡!…絕對…安全!…”蓋子立刻回應,“…哥哥…你…想…乾啥?…現在…可沒空…研究…黑曆史!”
“…把它…給我…一絲…波動!…”林默的眼神在黑暗中亮得驚人,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最微弱…的一絲…就行!…”
“…滋…臥槽?!…哥哥…你…該不會…想…用…它…當…誘餌吧?!…”蓋子瞬間明白了林默的意圖,意念充滿了驚駭,“…老闆…對…這玩意兒…的…感應…比…狗鼻子…還靈!…一絲…波動…就…足夠…讓它…徹底…瘋掉!…”
“…就是要…讓它…瘋!”林默在意念中低吼,目光死死盯著頭頂那即將被徹底撕裂的通風管道口,“…它…瘋起來…才…顧不上…彆的!…下麵…那些…灰霧…怪物…在它眼裡…就是…擋路的…螞蟻!…”
借刀殺人?!用老闆的絕對毀滅,去清場那些逼近的灰霧怪物?!
這個計劃瘋狂到了極點!風險巨大!一旦玩脫,他們就是首當其衝的炮灰!
“…滋…哥哥…你…這…膽子…是…跟…館長…借的嗎?!…”蓋子被這計劃震得“意念短路”,但看著逼近的幽綠光點和頭頂即將降臨的毀滅,它一咬牙,“…媽的!…乾了!…搏一搏…螞蟻…變…骨灰!…蓋子…給你…開…許可權!…接好——!!!”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浩瀚、彷彿蘊含著世界起源秘密的奇異波動,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石子,瞬間從林默身上散發出來!這股波動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混雜在他自身虛弱的氣息和秩序波動中,幾乎難以察覺。
但!
就在這股波動出現的瞬間!
轟——!!!!!!!
一聲前所未有的、彷彿天地都要被撕裂的恐怖咆哮,混合著億萬靈魂的極致癲狂,如同核爆衝擊波般,狠狠灌入地下空間!緊接著!
嘩啦啦——砰!!!!
那根巨大的通風管道末端,如同被無形的巨錘徹底砸碎!一個燃燒著暗紅火焰、邊緣流淌著毀滅岩漿的恐怖巨爪,帶著碾碎一切的絕對意誌,狠狠探了下來!直接抓向平台上的林默!
老闆!它感應到了!它徹底瘋了!它甚至放棄了慢慢拆,直接暴力突入!
而與此同時!
管道深處,那密密麻麻的幽綠光點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發出了更加狂暴的嘶吼!無數扭曲、粘滑、散發著濃烈灰霧氣息的怪物輪廓,如同潮水般,從巨大的管道口湧出,瘋狂地撲向平台上的眾人!
毀滅巨爪自上而下!
灰霧怪物潮自下而上!
平台上的眾人,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瞬間被兩股毀滅性的力量夾在了中間!
“…滋…臥槽——!!!玩大了!!!”蓋子在意念中發出了最後的、絕望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