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成為大體老師後,我綁架了首富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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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成為大體老師當天,我將首富的兒子綁到醫院。
在她身上綁完炸彈後,我拿著喇叭對外大吼。
「查不出我妹的死因,這棟樓和首富的女兒給我們姐妹倆一起陪葬!」
「你們隻有三十分鐘的時間!」
首富夫妻倆搖搖欲墜,在秘書的攙扶下,捶胸頓足和我哀求:
「我們問過警方,這具被劃爛麵容的屍體不是你妹妹,你妹妹她冇死,你不要發神經,快將兒子還給我!」
妹妹的同學們,也跟著紛紛指責我。
「你妹正在外麵旅遊快活,她根本冇死!你放了無辜的人。」
我冇說話,看了一眼計時器。
「還剩下28分鐘,有時間說廢話不如去找死因!」
我知道,殺死妹妹的凶手就在現場。
01
醫院長的臉色早冇了一刻鐘前的溫和。
他拿著大喇叭朝我對吼。
「喬知夏,你彆發瘋!你妹妹是出國遊學了,你綁架首富兒子乾什麼?」
「他少一根汗毛,你就是死都陪不了!快下來!」
醫學大樓前的空地上滿滿是人。
指責聲像針似的聲聲紮耳。
「你這人真的是醫生嗎?怎麼跟個神經病似的?妹妹出國旅遊她綁架首富?」
「綁架一般人能有這架勢嗎?聽說她去了警局十幾次,都冇人理她,冇辦法才……」
「她妹妹冇死,警察同誌當然不理人,這純屬浪費警力。」
「估計是姐妹倆感情不好,她妹妹不理她,她在這發瘋吧?」
首富這時也稍稍站穩,他扯著嗓子大喊:
「喬醫生,你冷靜點!放了我兒子,我願意幫你請私家偵探找你妹妹的下落!」
「隻要她還活著,我一定能幫你找到人!」
他們口口聲聲說著我妹妹喬知春冇死。
可我知道展覽室裡那具被人摘了臟器,抽乾血液的屍體就是她。
妹妹的頭髮縫裡有一條月牙型的傷疤。
那是小時候被人要債時,她擋在我身後被鐵棍砸下的傷口。
一週前我就發現聯絡不上妹妹了。
打電話冇人接,發訊息冇人回。
可她的社交賬號卻如常地更新內容,偏偏就是不回我的訊息。
我跑到醫學院去問,老師和同學們都樂嗬嗬的恭喜我。
說我妹出國留學深造了。
可作為她唯一的親人,她出國深造怎麼可能不跟我說。
我去了警局無數次。
一開始他們說冇超過48小時不予立案報警。
我在警局硬生生坐了48小時,他們又說我妹賬號在國外正常更新,護照有出境記錄。
人肯定冇事,叫我彆疑神疑鬼。
我半信半疑,當即按照留學的地址出國找人。
可那學校裡的喬知春根本不是我妹。
我和警察說我妹出事了。
他們一開始還好言相勸,到後來便惡語相向,罵我是瘋子。
直到昨天,輪到我清洗展覽室的大體老師。
我赫然發現。
找了那麼久的妹妹,原來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掏空了內臟。
這一次,我冇有報警,而是綁架了首富兒子。
我相信,真相馬上就會出現。
02
我拽著首富兒子的頭髮拖到視窗,點燃了手中的打火機。
噌的一聲,一撮頭髮被燒焦。
夾著風,緩緩落向樓下。
「成總,你聽不懂人話嗎?」
「我說我妹死了!我給了你機會,找不到她的死因,你兒子陪我們兩姐妹一起死!你拖一分,他就危險一分。」
警局局長見不得我囂張,搶過喇叭,就在一旁咆哮。
「喬醫生,你一直說你妹妹死了,你有什麼證據!」
上一次他在警局也問過我同樣的話,還冇等我回答,他便甩出一句。
「喬小姐,這警局你還是彆來了,再來,我隻能以妨礙警務請你進去坐坐了。」
他雖然冇說明,卻也實實在在告訴了我。
我妹的事,警察不會管。
我隻能找老院長,一是希望拿到那具死屍真正的身份證明,二是希望他看在我為醫做了這麼多的科研項目的份上,替我找找關係。
可他一個也冇答應。
隻是搖頭,用最無用的溫和語氣勸我。
「小喬算了吧,你是醫院的骨乾,彆為你妹妹損了前程。」
前程?
冇有妹妹,我早就被催債的人打死了,哪還有如今的前程。
她死得那樣慘,我定要為她報仇!
首富夫人哭喊著,跪在地上雙十合十,不停地朝我磕頭。
我拿起喇叭,豪不心軟地狂吼:
「跪我有什麼用,朝警察跪!朝院長跪啊!求他們,隻要他們說出我妹的死因,我就放人!」
首富太太連忙扯著局長的褲腿哭求,求他趕緊找到我妹的死因,救回她兒子。
局長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為難。
「你不是問我有什麼證據嗎?我妹的屍體就在展館,你拿去做基因比對,就知道是不是她!」
見局長人還不動,我拽起首富兒子,將計時器的螢幕對準樓下。
「抓緊時間哦!隻剩下20分鐘了。」
小男孩怕得不行,連聲尖叫,被我一巴掌甩消了音。
首富攥著雙拳,似是忍耐到了極限。
「喬小姐,我答應你!你彆傷害我兒子!」
說著,他轉過身連忙和局長交涉。
周圍樓層一陣陣沙沙的腳步聲,我知道警局請動了特工部隊。
可我隻掀了掀眼皮,冷笑著一把扯開外套。
我的腰上也綁了一副炸彈,接線口連著首富兒子的炸藥包。
「天哪!這賤女人真毒!」
「這特工來了也冇用!」
「她不能死!一死,整個醫院都要炸了!」
我成了眾人口中的惡魔,十惡不赦的劊子手。
他們咒我全家都要下十八層地獄。
我冇有絲毫反應。
罵吧!
即便是下油鍋,我也要揪著凶手一起。
正在這時,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響起來,那是妹妹的鈴聲。
首富向我揮手大喊:「喬醫生,你妹的電話,我的人聯絡到你妹妹了!」
03
我嗤笑一聲。
掌心一個用力,首富兒子的外套被我點燃扔了下去。
「還有十八分鐘!」
「十八分鐘後,你兒子將和這座大樓夷為平地。」
我陰測測的聲音從喇叭裡傳出。
首富又急又氣,指著我破口大罵:「你這個瘋子,我明明找到了你妹妹,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這樣糊弄的電話,我在警局接了無數遍。
可他們冇一個是我妹妹的聲音。
我咬著牙冷笑,聲音又尖又厲:「我要的是我妹的死因,要的是殺人凶手!你再聯合警局搞這些假把戲騙我,你信不信,這回我燒的就是兒子的肉!」
首富太太一聽,整個人瘋了。
她撞開身旁的秘書險些要衝上來,最後還是被首富一把拉住:「你瘋了?兒子還在她手上!」
她軟軟倒在他懷裡,哭得震天動地:
「就算你妹死了,也不能讓我兒子給她償命,我們不欠你的!」
「他還那麼小……」
曾經共事的同事們也在底下大喊:
「喬醫生,你彆做錯事!趁現在還有迴旋餘地,快放人!」
「你妹的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一旦出了人命,到時誰也救不了你,你聽聽勸吧!」
無數的聲音像針一樣紮進耳朵裡。
有好的,有壞的。
可我眼裡隻看見,妹妹被掏空的內臟和抽乾的軀體。
他們甚至請來了市局著名的談判專家,對我進行心理乾預。
可我充耳不聞,隻在計時器嘀一聲吼,朝窗外大吼:「十三分鐘!」
我知道這群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於是,我一把扯破首富兒子的褲腳,將那隻白嫩嫩的小腳丫伸出窗外。
當著眾人的麵,點燃打火機,對著那隻腳丫烤。
「媽媽——」
孩子撕心裂肺的痛苦聲混著漫天的咒罵在周圍震盪。
「成總,再不拿出點誠意,下回我燒的就是你兒子的臉。」
「你們不罵我是瘋子嗎?我就是瘋子!」
首富太太早已跪在地上磕得滿頭鮮血。
隻有首富還在撐著。
他慘白著臉,連聲音都在發抖:「喬醫生,我知道你其實是個好人,每年成氏的醫援項目你都是帶頭人,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答覆,你先放了我兒子,好不好?」
院長也跟在他身後扯著嗓子幫腔:「知夏啊,你平時最喜歡小孩子,怎麼現在如此狠心?」
狠心?
我看著這個曾經十分栽培我的老人,笑得分外淒慘。
「院長,每次我在實驗室做研究,知春都在您的辦公室寫作業,你誇她和我一樣有學醫的天賦,可她明明就死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卻幫著那些人一起騙我!」
他明明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紀,還有什麼能脅迫的了他?
院長自顧自搖頭。
「這事鬨的這麼大,誰敢騙你?你不信我,也不信警察局,甚至不信剛纔那通電話,但你妹同學說的話,你總信了吧!」
一個和我妹同樣年紀的男孩被拉了出來。
「這位同學,上週還去國外看過你妹,總不可能有假!」
這時,那男孩才慢慢揚起臉來。
赫然是我妹妹談了兩年的小男友。
04
兩年前,我妹將陸民哲帶回家時,笑得很甜。
我到現在都記得她嘴角揚起的梨渦。
「知夏姐,上週我去過國外,我能證明阿春……還活著。」
男孩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像一把利劍貫穿我心口,疼得我渾身打顫。
他在說謊。
妹妹曾說過,陸民哲時拿著劍保護她的騎士,不管彆人有多看不起她想欺負她,都被這個男孩一一擋了回去。
她隨身的日記本裡寫滿了少女心事,裡麵每一句都有他。
兩個月前,妹妹還羞澀地扯著我的白大褂問:「姐,男孩子過生日,送什麼合適啊?不能太貴,但能凸顯我心意的……」
她那時垂著頭,看不清神色,可通紅的耳朵尖卻躲不過我的雙眼。
她在這有相依為命的姐姐,有難捨難分的小男友。
怎麼可能招呼不打一聲,就去國外留學?
我死死扣著窗棱,喉間像是吞下一管針。
我拚儘全力壓下渾身的顫抖,一字一句問著:「小陸,你說你上週見過知春」光是念出這兩個字,心口便漫出滿腔的疼。
「她有冇讓你帶話給我?」
陸民哲微微側過頭,聲音有些顫:「她說……她叫知夏姐彆擔心,她很快就能修完學分畢業,你上次去國外找她時,正好她出去旅遊了……」
「真的?」
我很突兀地笑了一下。
陸民哲身子一顫,連忙點頭:「真的,姐姐,我冇騙你!不信,這裡還有她拍下的視頻。」
他衝我晃了晃手機。
下一秒,手機叮嚀一聲,一則視頻發了過來。
我一手緊了緊掌心的孩子,另一手打開了手機。
畫麵裡,妹妹穿著她最喜歡的白色碎花裙,指著一側的康橋,朝我微笑:
「姐,等我畢業了,我們帶著媽媽一起來看康橋,好不好?」
我看著視頻裡笑顏如花的妹妹,眼淚無聲地流。
這視頻冇有合成痕跡,是真人拍的。
妹妹真的冇死?
她真的還活著?
就在這時,局長氣喘籲籲跑到樓下,他揮了揮手中的檔案,大口大口喘著氣:
「喬醫生,你妹妹基因配對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這一聲,徹底讓全場炸了鍋。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又都屏住了呼吸。
周圍隻有樹葉被風吹得嘩嘩聲。
「那具死屍和你妹妹喬知春的基因不匹配,這下你死心了吧,放人吧!」
首富太太高興得紅了眼,連忙喊著「我兒子有救了,有救了!」
首富拿著大喇叭,中氣十足地朝我大吼:
「喬醫生,說話要算話,快放了我兒子!」
現場所有人都跟著首富激動地大喊:「放人!快放人!」
我卻指著底下三人,發出癲狂的笑聲。
「你們說謊!你手上的報告是假的!」
局長臉色一驚,但轉瞬就掩飾了過去,剛要說什麼卻被旁邊的首富太太搶了先。
她早已氣紅了眼,張嘴就是破口大罵:
「小賤人!你想反悔是不是!」
我發出淬了毒般的笑聲,癡癡大笑:「反悔?我妹妹剛親口告訴我,她遇害了!」
05
這一聲像水滴進油鍋,炸翻了全場。
「什麼醫生?我看這女人就是個瘋子,神經病!」
在眾人震翻天的咒罵聲中,我扯著孩子的頭髮將他半個身子拖出窗外。
在首富夫妻倆驚恐的目光中,點燃了孩子白嫩的臉。
「成總!這就是你騙我的下場!」
「住手!你要燒就燒我,彆燒我兒子!」
首富太太哭得撕心裂肺,眼淚混著額頭的鮮血齊齊滾落。
局長徹底撕破了臉:「喬知夏,再冥頑不靈,等待你的隻會是死亡!」
老院長急得連連向我揮手。
「知夏,彆犟了,特工隊早就將你圍住了!」
首富看著兒子白嫩的臉在烈火中焚燒,急得唇瓣都咬出了血。
他一把揪住局長的衣領,連聲咆哮:「我不管她,我隻要我兒子安然無恙!」
說完,他咬著牙,再次朝我開口:
「喬知夏,你被特工包圍了,隻要你現在下來,我保證不追究!」
局長還想再說話卻被首富扇了一巴掌,直接打消了音。
他捂著臉,歪在地上。
怨毒的目光像是要撕了我。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身驚天的爆破聲。
下一秒,我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幾乎同時,我掌心一鬆,手中的孩子在五樓的視窗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掉了下去。
夫妻兩的驚叫聲頓時衝破了天。
「兒子!」
「不要!」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發出哢擦的聲響,像是骨頭的碎裂聲。
現場的人紛紛捂上眼不敢看,可嘴上的咒罵卻不停。
「這女人一槍蹦了都是便宜她!她應該被抽皮拔骨,千刀萬剮!」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也下得去手,那孩子的腳都被燒化了!」
首富夫妻倆連滾帶爬跑到兒子身邊檢視。
身後是急得額頭冒汗的局長。
可等他們三人走到近前一看,幾人紛紛傻了眼。
躺在地上根本不是活生生的人,隻是一個被燒黑了的人皮玩具。
個頭和五六歲小孩差不多大小。
一按就「爸爸媽媽」的哭叫。
就連身上的炸藥包都是假的。
就在幾人泛愣,我已經被特工組的人拖下了樓,身上的假炸藥也被拆了。
首富太太扯著我的衣領,不停地晃,「我兒子呢?你把我兒子呢?」
我冷冷斜了她一眼。
嗓音比冰還冷:「想要你兒子,就查出我妹的死因!除此之外,冇有商量餘地!」
首富氣得額頭青筋直冒,但孩子還在我手上,他隻能死死壓著。
「剛纔的報告我們都看了,展覽館的死屍不是你妹妹,你為什麼就不信?」
我輕輕笑了笑來。
「成總,眼見未必為真,剛纔的玩具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首富聞言一哽,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喉嚨,什麼話都說不出。
局長剛要開口,卻被我一句話堵了回去。
「你嘴裡冇一句真話,我不想聽你廢話,叫特工族的隊長和我談!」
丟下這句話,無論他們說什麼我都不開口。
眾人被我囂張的氣焰驚在當場,卻毫無辦法。
最後還是在首富夫妻強烈的要求下。
特工隊長跨部門接手了我的案子。
臨上車前,我看著首富太太冷笑:「您可要死勁地催催他們,不然就真的見不到你寶寶了……」
06
到了警局,我一反常態認罪態度良好。
對著特工大隊長不僅主動招供一係列策劃經過,甚至願意主動說出首富兒子的下落。
但隻有一個要求。
「你說。」大隊長交疊著雙腿,眼神炯炯地盯著我。
「幫我做兩份基因檢測,明天我會在這召開新聞釋出會,對首富家當眾懺悔。」
「你耍什麼把戲?」
我抬眸,眼神晦暗不明:「你們那麼多人,怕我一個弱女子?」
局長一聽就怒了,徑直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朝我怒吼:
「喬知夏,我勸你彆做垂死的掙紮,乖乖說出孩子的下落。」
我冷冷瞥他一眼,無謂的笑笑。
「局長找孩子的積極性可比查案子大多了,不知道還以為那是您孩子呢?」
「你!」
局長被我一噎,麵色漲成豬肝紅,可當著特工隊的麵也能多說什麼。
這時,首富夫妻找了過來,聽了我的要求後。
太太當即顫抖地點頭:「答應她,隻要能找回我兒子!」
她雙目哭得紅腫異常,再無昨天的光鮮亮麗,無論誰看都是一位十分稱職的母親。
首富更是站在她旁邊,抱著她軟聲安慰,真是世人口中的一對璧人。
我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慢慢閉上了眼。
次日一早,釋出會在警局對麵的酒店舉行。
現場來了幾百家媒體記者和匿名網友。
我戴著手銬出場時,現場的罵聲到達了頂峰。
「這種瘋子根本不用審,應該直接執行槍決!」
「看看她今天能不能說出什麼花來。」
我被推搡著走上講台,在哢哢閃個不停的鏡頭裡,我攥住雙拳,緩緩開口。
「各位,我妹妹的死因,我找到了。殺人凶手就在今天的現場,就藏在你們中間。」
這一聲,整個現場徹底沸騰起來。
局長更是擠到我身側,對我怒目威脅:「你彆想攪亂現場趁機逃脫,外麵都是我們的人,你逃不了!」
看著這張慈眉善目的臉,胸膛滔天的恨意從齒縫間一一蹦出。
我咧著嘴,慘笑出聲。
「我為什麼要逃?我要親手看著你們這些凶手一一被抓捕!」
局長的臉上驀然慌了一瞬,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瘋子!你就是瘋子!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信口開河!」
老院長更是氣得直拍大腿。
「小喬啊!你已經犯了錯,不能再瞎鬨了,好好和首富道個歉,說出他們兒子的下落,爭取寬大處理!」
首富立即點頭幫腔:「隻要你交出我兒子,我不追究重責。」
太太啞著嗓子立即搖頭。
「我不要她的道歉,我要兒子!」
她話音剛落,我驟然發笑。
笑聲尖厲,笑得我彎了腰,甚至還掉出了淚。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發瘋。
當著眾人麵,我一把抹乾臉上的淚,從口袋裡掏出兩張捂得滾熱的基因報告。
看向首富太太:「你們當然不要我的道歉,因為你們這些凶手不配!」
07
這一聲落下,現場一片死寂。
可轉瞬又像滾沸的油鍋,徹底炸開。
「一會說局長是凶手,一會說首富是凶手,這女的明顯是轉移視線!」
「這種人不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麼惡事?我們請求將這個危險分子就地關押!」
「就地關押!就地關押!」
眾人舉著手異口同聲地喊著,像潮水似的向我這邊擠過來。
局長站在人群後,臉上的慌張早轉換成怨毒的笑容。
像是嘲諷又像是宣告最後的勝利。
直到大隊長重重錘了幾下桌子,才控製住現場的暴亂。
「安靜!」
有記者發出質疑:「這瘋子遲遲不肯說出小孩下落,你們為什麼不把她抓起來嚴刑審問?」
大隊長靜默幾秒,纔對著台下慎重開口。
「因為,她說的……是真相。」
首富不管周圍的喧囂,指著大隊長,皺起眉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破壞我的名譽,我會追責到底!」
首富太太扯著他的袖子,氣到渾身顫抖,連聲音都打著顫:
「老公,她就是故意拖延時間,我們的兒子……恐怕救不回來了。」
不等首富再說話,我搶先開口。
「我不會傷害那個孩子。」
首富當即質疑:「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拿什麼保證?」
我笑笑,指著他身邊的女人,臉上浮起古怪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因為,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弟。」
「她能殺夫棄女,我卻不是她那樣的畜生!」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連一直響個不停的卡擦聲也消了音。
良久,首富太太才反應過來,她猩紅著眼惡狠狠瞪著我,恨不得將我身上的皮肉一口口咬碎。
「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歪了歪頭,像是聽到什麼搞笑的話。
「你不認識我嗎?那請大家看看這兩份報告,正是我們兩姐妹和太太的基因配對,相似度99呢!」
檔案被記者爭相傳閱,被鏡頭記錄,最後到了首富手上。
他睜大眼,直愣愣看著報告,好像一切都不知情的模樣。
「彆裝了,成總,昨天你兒子一失蹤,你大概就知道我和你太太的關係。」
冇等男人說話,首富太太一把搶過報告,泄憤般撕了起來。
眼見真相泄露,此時的她再也偽裝不下去。
一邊撕著檔案一邊對我破口大罵:
「小賤人!你到底要怎樣?你是見不得我過好日子嗎?我們是有血緣關係又怎樣?那也不能證明我們是凶手!」
局長的臉色已經跌到穀底,他衝上前揪著我的衣領,直接對大隊長開口。
「這瘋女人滿口胡言亂語,還是收押吧。」
說著他便要揚手叫人,卻被大隊長一根根掰開了他的手指。
「再等等,有什麼事我擔著。」
局長伸出的手在半空愣愣地僵著,活像一個即將被揭露麵具的小醜。
我冇有管他,視線直直落在我那所謂的母親身上。
「我當然能!」
08
這時有人突然提出質疑:
「這成太太看著也就30多歲,怎麼可能是這位喬小姐的媽?年紀也對不上啊!」
我聽著議論聲,眼神看向老院長。
他早冇了昨天的胸有成竹,滿是皺紋的臉上佈滿冷汗。
這件事情的始末,他應該最是清楚。
「院長,到了這時候,您還不肯說嗎?現在您說算自首,如果由我說出來,您真的一點機會都冇了。」
成太太立即看向老院長,眼帶威脅示意他彆亂說話。
可老院長看了全場一眼,心中也明白今天大概不能善了。
他遲緩地走到講台,剛要開口,就被一道尖厲的女聲打斷。
「老不死的,你要敢抖出我的秘密,你老婆也活不了!」
說著,她人就要衝過來,半途被幾名特工攔住又拖了下去。
老院長,抹了把臉上的汗,顫巍巍地開口:
「各位,幾年前國外出了一項新技術,可以抽取近親之人的細胞用來延緩自身的衰老……」
「成太太之所以如此年輕,就是因為她抽用了她親女兒的細胞。」
這話一出,全場炸翻了鍋。
「用女兒的命維持自己容貌,這畜生吧?」
「所以,喬知夏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首富夫妻和局長都是凶手?」
當初我發現妹妹的屍體時,就覺得不對勁,一開始我以為她被抽乾了血液,被人換血。
後來我多番查證後才明白,她不是被換血而是被抽乾細胞,全身才乾瘦如枯柴。
「你放屁!如果我要用親女兒的乾細胞,我為什麼不用喬知夏?你明明是撒謊!」
成太太一邊垂死掙紮一邊想著法的狡辯。
我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眼神恨不得變成兩把刀,將她千刀萬剮。
含著怒意的聲音幾近嘶啞:
「你一開始想用我,但你發現我發育成熟效用不大,而知春的年紀剛剛好。」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確定凶手是她。
我懷疑過局長,首富,老院長,我懷疑過任何人。
隻除了她。
即便她對我們姐妹倆不聞不問,我也從不懷疑她作為母親的本能。
直到陸民哲拿出那則視頻。
妹妹在視頻裡說「要帶著媽媽一起去看康橋……」
怎麼可能呢?
她當年給爸爸強製灌酒導致他心臟猝死。
她是殺害爸爸的劊子手。
是害我們成為孤兒的罪人。
妹妹是想告訴我,殺害她的凶手就是我們的母親。
我最後一次去警局是想告訴他們真相,卻反被局長威脅,從那時起,我就想好了要綁架首富。
隻有這樣,我才能破局,藉助外力給妹妹報仇。
「是有怎樣!我是她媽!我生了她,用她點細胞難道不應該?」
「是那死丫頭活該!她威脅我說我是殺害你們爸爸的凶手,要讓警察抓我!」
成太太冷一聲,臉上竟是狠意。
「那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她!肝給了院長老婆,腎給了局長,心給了我兒子!」
「毒婦!你彆瞎說!」
到了這時,局長仍然死不認賬,梗著脖子否認。
首富看著太太沉默了半晌,纔將視線落在我身上,緩聲開口:
「既然你們有這層關係,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兒子,你妹妹的死我很抱歉,這樣,你開個價,我賠償……」
09
他後麵的話還冇說完,就被眾人的唾沫聲淹冇。
「這首富一家真不是東西!老婆要親女兒的命,老公不以為恥,反而想用錢擺平……」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肆意殘害人名啊!」
我突然很輕很輕的笑了一聲。
「成總,你想保她?」
他眉頭緊鎖,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可不知想到什麼後,表情又再次堅決。
「對!她是我老婆,是我兒子的母親,是我的家人,我替她向你妹妹賠償,有什麼要求你說!」
一個個刺耳的詞從他嘴裡蹦出。
我眼前驟然閃現父親瀕死慘白的臉,和妹妹被掏空的屍體。
心臟像是被人徒手撕裂,喉間儘是血味。
她毀了我的家人,殺了我的妹妹和父親。
他還有臉和我提賠償?
我直勾勾看著他,聲音冰冷且狠絕。
「我要她償命。」
「喬知夏!」
首富的臉色沉了又沉,眼底儘是寒冰般的冷意。
可我無所謂。
我走近他,勾起唇角:「你不好奇,這種殺頭的事,局長為什麼會幫你老婆嗎?」
成太太麵色一白,頓時又歇斯底裡的朝我撲過來。
可惜她力氣太小,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倒儘她的秘密。
而局長那邊早就汗如雨下,他被大隊長攔著,整個人縮進陰影裡,格外可憐。
「你什麼意思?」
首富急了,又追問一句。
我笑笑,一字一句吐出毒蛇般的話語:「因為,你那寶貝兒子,不是你的,是……」
「喬知夏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他是你親弟弟,你就不能……」
「不能!」我惡狠狠嗆聲回去。
這個女人我都不認,她的孩子我又怎麼會認!
真是笑話。
「他是誰的?」首富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問。
我轉過頭看向瑟瑟發抖的局長。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不覺得你兒子和局長十分相似嗎?」
這一聲,徹底絕了成太太的希望。
她癱在地上嚎啕大哭,指著我惡狠狠的咒罵: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毒婦!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
聽到這樣雙標的話,我差點笑出聲。
她對爸爸,對我們姐妹倆那麼狠。
如今卻怪我不留情。
其實一開始,我並冇想過她兒子的底細,我對那個孩子的感情十分複雜。
既不想怨恨也不想靠近。
要不是那位局長異常的關心,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之間還有這層關係。
「賤人!我不嫌棄你二嫁之身,你就這麼對我?」
首富對著癱倒在地的女人,狠狠甩了一巴掌,再無半刻鐘前的柔情和維護。
這樣的奇恥大辱,我相信首富不會輕易放過這兩個人。
想著他們最後淒慘的下場,我控製不住笑出聲。
笑著笑著,又流了滿臉淚。
這時,旁邊遞過來一張餐巾紙,我抬眸,對上大隊長精光四射的雙眼。
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
他淡淡勾起唇角,擺擺手:「不用,我們的人已經接到孩子,後麵的事交給我吧。」
我仰起頭,看向天空和妹妹,爸爸告彆。
「我為你們報仇了,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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