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情夫挑釁我後,我殺瘋了 第1章
國外貿易結束回家的那天,妹妹的情夫為我開的門。
我早已習慣妹妹包養情夫的事,沒有多說,直接略過他上樓。
可他卻拉住了我的手,趾高氣昂的使喚道:“新來的保姆?正好,幫我把腳洗了。”
我扯了扯嘴角,懶得跟這種沒見識的東西廢話,側身就要往裡走。
“站住!”
他尖叫一聲,不等我反應,一個響亮的耳光就甩在了我臉上。
“誰讓你走的?一個下人也敢跟我擺臉色?”
“告訴你,這房子現在我說了算!識相點就乖乖聽話,不然我讓你連夜滾蛋!”
臉頰火辣辣地疼,我冷笑著摸出手機,撥通了妹妹的電話:
“給你十分鐘,讓你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
“不然,你手裡最後那點股份,也彆想要了。”
我家向來重女輕男,隻不過重的是把女兒散養到隨心所欲。
輕的是讓兒子扛起家業。
這樣的後果,便是我學金融時,妹妹在包養情夫。
我談外貿時,妹妹在包養情夫。
父母不擔心妹妹廢掉,他們怕她那副浪蕩樣子帶壞我。
乾脆就在我十八歲那年把我送出了國。
美其名曰深造,實則是眼不見為淨。
如今全家命脈掌握在我手裡,妹妹也早已習慣對我唯命是從。
她的情夫怎敢踩在我的頭上?
電話剛要接通,男人便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摔在地上。
他居高臨下地踩著我的手機,不屑笑道。
“裝什麼裝?今早像你這樣冒充沈妙哥哥的都十個了,真當我好騙?”
“你怕是不知道,她哥哥沈知彥出國了吧?這麼多年杳無音訊,沒準早死國外了,現在整個沈家彆墅,就屬我說話算數,你要不想在京城消失,就識相點趕緊伺候我洗腳!”
我彎腰拾起碎屏手機。
聽著他的話,我隻覺得荒謬。
沈妙是沒告訴他,現在沈家全家都要靠我嗎?
我諷刺的笑道:“你倒是說說,沈妙有什麼能耐,能讓在這替沈家做主?”
“沒見識的東西。”
陳子軒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翹起二郎腿,“我告訴你,我是陳家大少爺,陳家獨子,我本身就條件優渥。”
“其次我留在這兒呢,是為了白婉寧,沈家現在都歸白總管,沈妙那個廢物連簽字都要看白總的臉色,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保姆也配跟我提她?”
白婉寧?
我微微一愣,白婉寧不是小時候我爸媽給我挑的童養媳嗎?
我確實交代過她,讓她在我出國時替我爸媽分擔一下業務。
不過是分擔業務,怎麼就成白總了。
見我半天不語,陳子軒以為我被嚇傻了,突然抬腳踹在我腳邊的行李箱上。
“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燒熱水!要是伺候不好我,明天就讓你在京城徹底消失!”
我沒理會他的話,而是目光落在了他脖頸間那條眼熟的項鏈出神。
那是去年我讓秘書給沈妙的生日禮物。
據說她轉送給了很重要的人。
原來所謂的重要,就是讓他拿著白婉寧當幌子,在我眼皮底下騙走我妹妹的真心。
“熱水不用燒了。”
我摸出家裡專用的對講機,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寒意。
“管家呢,保鏢呢,把這男人給我綁起來!”
我冷笑,他陳子軒是怎麼敢欺騙我妹妹感情的。
就算我妹整天花天酒地,不學無術,彆人也不能玩弄,欺辱她。
可我按下對講機的按鍵後,隻有一片死寂的電流聲。
我連著按了三下,玄關的監控攝像頭卻像瞎了一樣,連點紅光都沒亮。
陳子軒笑出聲,搶過對講機觀摩起來,“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他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眯起眼,“這是沈家早就淘汰的舊款……你該不會是混進來的小偷吧?”
我沒說話,這棟彆墅的安保係統是我親手設計的,彆說一個對講機,就算是窗戶縫裡飛進隻蒼蠅,中控室都該有警報。
可為什麼對講機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陳子軒突然拍了下手,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對白婉寧死纏爛打的前任對吧?當年被她甩了還不死心,居然摸到這兒來了?”
話音未落,他突然狠狠踹在我膝蓋彎。
我踉蹌著跪倒在地。
“真以為白總還念舊情?告訴你,她現在看都懶得看你一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我們白總嗎?”
疼痛讓我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我出國的這三年,白婉寧不僅瞞著所有人動了沈家的核心技術,還出軌了。
陳子軒看著我冷笑出聲,拿出新的對講機叫來了保鏢和管家。
那些陌生的麵孔看都沒看我一眼。
他們徑直走到陳子軒身邊,恭敬的尊稱他少爺。
“少爺,您消消氣,您和小姐都有孩子了,他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丟出去就是了。”
“孩子?”
我猛地抬頭,視線像釘子一樣紮在陳子軒身上,“沈妙的?”
“呸!”
陳子軒嫌惡地往地上啐了口,“你才和那個廢物的有孩子!”
他臉上突然泛起得意,“孩子當然是白總的,那廢物我不過是哄騙了幾句,她就去做了試管。”
“當然孩子是白總和我的,她不過是個生育工具,等孩子生下來,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白少爺,到時候整個沈家,不,整個京城的產業,都是我的了!”
我臉上閃過怒火,他竟敢這麼對我妹。
還有白婉寧。
剛剛的我還在想白婉寧可能就是花心玩玩。
現在徹底失望了。
那個小時候總跟在我身後,說要等我回來就結婚的女孩出軌了。
那個我出國前千叮萬囑,讓她替我照看好家裡的女人懷上了彆人的孩子。
“看什麼看?”
陳子軒被我盯得發毛,突然衝保鏢抬了抬下巴,“給我掌嘴!一想到這男人跟白總好過,我就覺得渾身惡心!”
“我看你們誰敢動我,我是沈家大少爺沈知彥,好好用眼睛看看,我和沈妙是一個模子,我是他親哥!”
我清冷的氣場震懾住了保鏢和管家,他們一時有些為難,不敢上前。
陳子軒見他們這般,瞬間惱火:“一個裝蒜的東西也能把你們嚇到,沈家大少爺出入就一個人嗎?”
“給我按住他,你們不打,我打!”
“你敢!”
對方人數多,我根本掙脫不開。
巴掌就要落在臉上時,彆墅的大門被開啟。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白婉寧的身影剛在門口站定,我便猛地從地上撐起身子,帶著滔天的怒火罵道。
“白婉寧,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看到我時,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那雙曾總含著溫柔笑意的眼睛裡,浮現出慌亂。
“婉寧!”
陳子軒搶先一步撲進他懷裡,聲音甜得發膩。
“你可算來了!他就是你那個死纏爛打的前任吧,他可真不要臉,剛剛還想冒充沈家大少爺,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他了!”
我看著他們交纏的身影,突然低低笑出聲。
“前任?白婉寧,你敢跟他說說,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指尖指向他的臉,每個字都像砸在鐵板上。
“童養媳這三個字,你忘了?還是說,這三年在沈家作威作福,連自己的身份都記不清了?”
白婉寧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陳子軒卻猛地從她懷裡彈開,難以置信地瞪著我,又轉向白婉寧。
“童養媳?他胡說八道什麼!”
我嗤笑一聲,“陳子軒,你自己動腦子想想。”
我手指指向客廳中央掛著的我和沈妙的合照。
“陳子軒你對外一直說自己是沈妙的情夫,現在你和白婉寧都有孩子了,它給你名分了嗎?”
“她要是真有實權,何必讓你頂著我妹妹情夫的名頭?”
陳子軒的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下意識抓住白婉寧的胳膊:“婉寧,他說的是真的嗎?你是不是騙了我?”
“閉嘴!”
白婉寧眼底最後一絲偽裝的溫和徹底撕裂,露出猙獰的底色。
“你個賤人,竟然敢挑唆我和陳子軒的關係!”
她突然指向門口,聲音狠戾如刀:“剛才你不是要打他嗎?繼續打!他這種瘋子隻有吃了棍子纔不會胡言亂語!”
保鏢們麵麵相覷,終究還是朝著我圍了過來。
我看著白婉寧那張扭曲的臉,心裡最後一點溫度也徹底涼透。
原來這就是我托付家業、等待三年的人。
“白婉寧。”
我站直身子,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就算我現在不能怎麼你,我妹也能讓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白婉寧聞言,臉上的冷笑更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突然扯上我的頭發,將我拖到了彆墅外。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被迫仰起了頭。
“沈妙?”
她嗤笑一聲,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指望那個被我耍得團團轉的蠢貨?她現在怕是還在哪個會所裡醉生夢死,等著我給她送錢花呢。”
說罷,他猛地鬆開手,我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摔倒。
還沒等我站穩,保鏢的巴掌便如雨點般落下,臉頰、額頭、嘴角……
火辣辣的疼痛混著血腥味在口腔裡彌漫開來。
白婉寧冷笑,用隻能我和她聽見的聲音對我說道:“沈知彥,伯父伯母的在你出國後,他們就去環遊世界了,你妹那個廢物就更不用說了,今天不會有一個人來救你的。”
“你說沈家大少爺常年不回國,調查後是在國外暴斃了這個理由怎麼樣?”
我咬牙切齒的看向他:“白婉寧你敢!”
“我怎麼不敢,你不在的這些年,沈家的業務我全部摸透了。”
“要不是當年白家落寞,你以為我會給你做童養媳?”
我閉了閉眼,當年為了白婉寧那不要錢的麵子,沈家從未對外宣言說她是童養媳。
隻有沈家人知道她的身份。
可儘管如此,沈家從未薄待了她。
吵鬨聲引來了路人。
白婉寧為了徹底毀掉我,編造出我是冒充她未婚夫,冒充沈家大少爺的賤人。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路人對著我指指點點。
“原來是冒充人家未婚夫的,真是不要臉。”
“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乾這種事?”
“白總也是倒黴,碰上這種瘋子。”
白婉寧站在人群外圍,雙臂環胸,一臉受害者的無辜表情。
彷彿我真是個糾纏不休的瘋子。
陳子軒則依偎在他身邊,捂著嘴偷笑,眼神裡滿是勝利者的得意。
我死死咬著牙,任由那些汙言穢語鑽進耳朵。
疼痛讓我更加清醒,也讓我眼底的寒意更甚。
沈家有一個秘密,就是沈家存在明暗兩派。
我是明脈,所有人認為的廢物妹妹其實是暗脈。
“沈妙。”
我的聲音不大,卻穿透了嘈雜的議論聲,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你再在後麵藏著,我就讓你去國外喝西北風,一輩子彆想回國!”
話音剛落,人群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秘書匆匆上前,一把推開鉗製著我的保鏢,將我從地上扶起來,焦急地解釋:“你們住手!這位是沈家真正的大少爺沈知彥!我是沈妙的秘書。”
“小姐打您電話一直打不通,知道您回國後急著趕來,路上不小心颳了彆人的車,正在處理糾紛,馬上就到!”
白婉寧上下打量著秘書,眼神裡滿是鄙夷,彷彿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沈妙的秘書?我怎麼從沒見過你?怕又是這男人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托吧?為了攀附權貴,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真是夠惡心的。”
她故意提高音量,讓周圍的路人都能聽見。
“大家快看,這男人不僅冒充沈家大少爺,現在還找來野女人演戲,真是不知廉恥!”
“你胡說!”
秘書氣得臉色漲紅,“我跟著沈小姐三年了,整個京城商圈誰不認識我?你敢說不認識我,隻能說明你根本沒資格接觸到沈家的核心圈子!”
“核心圈子?”
白婉寧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看啊,他和這所謂的秘書,指不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呢,真是臟得讓人想吐。”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刺耳,那些不明真相的路人對著我指指點點。
秘書見狀,猛地轉向陳子軒,急聲道:“陳少爺,你認識我!你在小姐身邊待過那麼久,我跟著小姐去會所的時候,你見過我的!你快告訴他們,我到底是不是小姐的秘書!”
陳子軒抱著手臂,嘴角噙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慢悠悠地開口。
“認識又怎麼樣?就算你是沈妙那個廢物的秘書,又能改變什麼?她現在自身都難保,還能護得住這個瘋子?”
他上前攬住白婉寧的肩膀,嬌滴滴地撒嬌,“婉寧,你看他,剛纔不僅詆毀我,還敢對我不敬,我讓他給我洗個腳都不肯,你一定要為我出氣啊!”
白婉寧拍了拍陳子軒的手,眼神陰鷙地看向我:“寶貝放心,我怎麼可能讓你受委屈。”
她衝保鏢使了個眼色,“把他按住,既然他不肯用手洗,那就用嘴!我倒要看看,他今天到底肯不肯聽話!”
“你們敢!”我劇烈地掙紮起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白婉寧,你彆太過分!”
“過分?”
白婉寧抬手就給了我一記耳光,打得我頭暈目眩,嘴角再次溢位血絲。
“你們會後悔的。”
我咬著牙,血腥味從牙縫裡滲出來。
“後悔?”
白婉寧揚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作響,“沈知彥,識相點就乖乖照做,隻要你肯把手裡的股份交出來,我就放過你,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秘書被氣的臉色漲紅,她求助似的對著藍芽耳機吼道:“小姐!白婉寧要逼少爺簽股權轉讓書!”
白婉寧嗤笑一聲,抬腳踩在秘書背上:“還演?沈妙那個廢物現在怕是還在哪個男模床上,等她來救你們?”
“簡直天方夜譚!”
話音未落,彆墅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
十多輛黑色邁巴赫呈扇形排開,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車門開啟,一群穿著黑色西裝、戴著耳麥的保鏢魚貫而出。
白婉寧和陳子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周圍的路人也嚇得紛紛後退。
沈妙從最前麵的邁巴赫下來,步伐沉穩得跟她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我,眼底瞬間掀起驚濤駭浪,幾步衝過來將我扶起,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
“哥,你怎麼樣?”
我搖搖頭,她身後的保鏢立刻呈扇形散開,將白婉寧圍在了中間。
“誰敢動我?”
白婉寧被這陣仗逼得後退半步,色厲內荏地嘶吼,“我是白婉寧!現在沈家上下都得聽我的!你們動我一根手指頭,沈氏明天就會破產!”
沈妙低頭替我擦掉嘴角的血,嗤笑一聲抬眼看向她,眼神裡的輕蔑幾乎要溢位來。
“白婉寧?你怕不是忘了自己吃誰的飯長大的,連沈家明脈暗脈都沒摸清楚,也敢自稱掌權人?”
“你手裡那點股份,不過是我哥當年故意放給你的誘餌真當自己握住命脈了?”
白婉寧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不可能……沈氏的核心專案都在我手裡,我是沈家掌權人,我纔是!”
“核心專案?”
沈妙突然抬腳,狠狠踹在白婉寧胸口,將她踹得倒飛出去撞在欄杆上。
“你以為爸媽讓你接觸的那些,是真的核心?明脈負責台前唱戲,暗脈握著真正的資金鏈和渠道,這點事你都看不明白,還敢跟我談掌權?”
白婉寧咳著血,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冷笑。
現在知道真相了?
晚了。
陳子軒早已嚇得癱在地上,突然尖叫著撲到白婉寧麵前。
“你不是說你是白氏繼承人嗎?你不是說沈家都要看你的臉色嗎?你竟然是沈家的童養媳?你騙我!”
“我沒有!”
白婉寧抓住他的手腕,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子軒你聽我說,我手裡還有沈氏的客戶資源,還有供應鏈渠道,隻要我們把這些變現,一定能翻身!”
她眼神發直地唸叨著,彷彿這樣就能說服自己:“我還有機會……隻要把這些攥在手裡,沈知彥他們不敢動我……”
我掙脫沈妙的攙扶,忍著膝蓋的刺痛一步步走到她麵前。
她還在喃喃自語,直到我揚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白婉寧。”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你以為的資源,早在三年前就被我換成了廢殼子,你手裡的渠道商,現在都是我妹妹的人。”
她捂著臉抬頭,眼裡最後一點光亮徹底熄滅。
“你不過是爸媽給我找來打趣的。”
心裡翻湧的鈍痛還未散去。
我盯著白婉寧那張寫滿驚恐的臉,記憶突然像失控的潮水湧上來。
小時候她攥著糖紙跟在我身後,說長大要賺很多錢給我買全世界的糖果。
我出國那天,她站在機場安檢口,紅著眼圈說會替我守好這個家,等我回來就結婚。
那些被時光浸泡得發暖的畫麵,此刻卻像淬了毒的針,一下下紮進心口。
我再也忍受不住,又是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
“白婉寧,你說要守好的家,就是讓你把它蛀空?”
我的聲音發顫,不是因為害怕,是氣到極致的顫抖。
“你說等我回來,就是讓我看你摟著彆的男人,算計我沈家的家產?”
她被打得偏過頭,嘴角滲出血絲,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
“你以為你手裡的那些所謂資源,是你憑本事拿到的?”
我逼近一步,字字像淬了冰,“是我當年念著那點情分,故意給你留的餘地!你倒好,把我的退讓當成得寸進尺的資本,把我沈家的恩情踩在腳下!”
第三記耳光落下時,她終於悶哼一聲,癱坐在地上。
沈妙見狀趕緊扶住我,眉頭擰得死緊:“哥,彆氣壞了身子,這種人不值得。”
她轉頭對保鏢揚了揚下巴,“先把她……”
話沒說完,她的目光掃過癱在旁邊的陳子軒。
“哥你稍等我一下,我處理一個雜種。”
妹妹冷笑一聲,抬腳狠狠踩在了陳子軒的手背上。
陳子軒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手指被踩得扭曲變形。
“沈妙!你放開我!我們好歹……”
“好歹什麼?”
沈妙碾了碾鞋底,眼神冷得像寒冬。
“好歹你是我帶回來的人?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尤其是吃裡扒外的東西。”
她的視線落在陳子軒脖頸間,突然伸手扯斷那條項鏈。
“我沒警告過你?”
沈妙捏著斷裂的項鏈,語氣裡帶著滔天的怒火,“這條鏈子不準碰!我早就說過,這是要還給我哥的!在我心裡,沒有誰比我哥更重要,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戴它?”
陳子軒的臉瞬間血色儘褪,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徹底觸了逆鱗。
他連滾帶爬地跪到沈妙腳邊,死死抱住沈妙的褲腿。
“妙妙,我錯了!看在我……看在我們過去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過去?”
沈妙一腳踹開她,眼神裡沒有絲毫溫度。
“你配和我提過去?你為了上位,讓我懷了彆人的孩子,不過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壓根就沒有懷孕!”
她對保鏢使了個眼色,聲音冷得像淬了毒,“送他去地下黑市,讓他在那兒好好享受,省得出來禍害人。”
“不要!不要啊!”
陳子軒被保鏢架起來拖走時,淒厲的哭喊像殺豬般刺耳,可沈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處理完陳子軒,她轉頭看向我,語氣放緩了些:“哥,白婉寧這東西,你想怎麼處置?”
我看著地上蜷縮的身影,眼底最後一點溫度也涼透了:“碎屍萬斷。”
白婉寧像是被這四個字燙到,猛地抬頭,臉上血色儘褪。
“沈知彥!你不能動我!白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你動了我,白家不會放過你的!”她話音剛落,人群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女快步衝進來,男的急忙大聲喊道:“知彥!手下留情!“
是白婉寧的父母。
白婉寧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連滾帶爬撲到父母腳邊。
“爸,媽!快救救我,他們要殺了我,你們快讓他們住手啊!”
白父卻看都沒看她一眼,隻對著我和沈妙跪了下來。
白母也跟著雙膝落地,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倉皇。
“知彥,求你們高抬貴手!婉寧不懂事犯了渾,你們要打要罰隨便,哪怕廢了她都行,隻求你們彆遷怒白家……”
“爸!媽!你們乾什麼!”
白婉寧像被抽走了骨頭,癱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瞪著父母,“我可是你女兒啊?”
白父猛地回頭,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踹得在地上翻了個滾。
“畜生!到現在還不知道錯!要不是你貪心不足,白家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還不快給知彥磕頭道歉!”
白婉寧被踹得悶咳不止,看著父母卑微的背影,又看看我眼底淬著的寒意,終於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她掙紮著爬起來,膝蓋重重磕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石板。
“知彥……我錯了……求你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饒我這一次……”
我看著他卑微的模樣,突然低低笑出聲,笑聲裡裹著徹骨的冷意。
“情分?白婉寧,你動我沈家產業、縱容他人欺辱我、甚至想置我於死地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情分?”
“你以為跪下道歉就有用了?”
我蹲下身,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著我。
“你不是想掌權嗎?不是覺得沈家的產業唾手可得嗎?那就去最底層好好學學,什麼叫腳踏實地。”
我鬆開手,起身對保鏢揚了揚下巴:“拖去西山煤場,沒挖夠十年煤,不準他離開。”
“不要!沈知彥你不能這麼對我!”
白婉寧被保鏢架起來時瘋了似的掙紮,可她的嘶吼在保鏢的拖拽下越來越遠,最終消散在街角。
白父白母對著我們連連磕頭,直到額頭滲出血跡纔敢起身。
臨走前,白父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雙手捧著遞過來:“知彥,這是二女兒白清枳,婉寧犯下的錯,我們沒臉求原諒,隻求讓清枳留在你身邊,給你做牛做馬彌補……他懂金融,會管理,以後任憑你差遣,絕無二心。”
檔案上是白清枳的資料,照片上的女人傾國傾城,履曆漂亮得驚人。
我瞥了眼站在白父身後的白清枳,她穿著簡單的抹胸裙,眼神平靜無波,看不出絲毫情緒。
白送的人,沒理由拒絕。
我接過檔案,淡淡開口,“留下吧。”
白父白母如蒙大赦,又對著白清枳叮囑了幾句,才佝僂著背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白清枳確實如她父母所說,沉默寡言卻樣樣妥帖。
她幫我處理積壓的工作,在我被舊事攪得心煩時遞上一杯溫水,話不多,卻總能恰到好處地驅散我心頭的陰霾。
沈妙看她還算安分,便又恢複了往日那副浪蕩模樣,整天泡在會所裡,實則暗地繼續掌控著沈家的暗脈。
我以為白婉寧會在煤場裡磨掉所有棱角,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直到半年後的一個雨夜,彆墅門鈴突然被按響。
我透過監控看到門口的人時,指尖猛地攥緊。
是白婉寧。
她瘦得脫了形,往日穿在他身上那身體麵的製服早就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破破爛爛的沾滿煤灰的礦工服。
她一條腿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是被礦石砸傷的。
雨幕裡,白婉寧看清監控探頭轉動的方向,突然跪在積水裡
“知彥……我知道錯了……”
她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每說一個字都牽扯著胸腔的疼。
“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哪怕像狗一樣守在你門口……求你讓我回來……”
我緩緩走到窗前,冷眼看著他在雨裡磕頭。
白清枳端著熱牛奶走進來,順著我的目光看向樓下,眉頭微蹙:“需要我處理掉嗎?”
“不用。”
我接過牛奶,杯壁的溫度燙得指尖發麻,“看看他能演到什麼時候。”
白婉寧似乎聽見了動靜,猛地抬頭看向二樓視窗。
儘管隻能看到模糊的剪影,他還是像抓住希望似的朝白清枳喊。
“清枳!看在我們親兄妹的份子上!你幫姐求知彥一句!就一句!”
白清枳走到窗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冷得像雨絲:“姐,你當初在外花天酒地時,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少爺待我不薄,我不會替你說情。”
“你!”
白婉寧被噎得劇烈咳嗽,咳完卻笑得更瘋癲,“好啊……知彥不原諒我……
我就在這兒跪到他原諒為止!”
她真的說到做到。
雨停了又下,太陽升起又落下,她就跪在彆墅門口的石板上,水米不進,眼神卻越來越執拗。
路過的傭人好心想遞水給她,都被她揮開了。
第三天清晨,我讓白清枳替我捶腿。
她穿著熨帖的家居服,動作輕重恰到好處。
“還跪著?”
我瞥向窗外,白婉寧已經瘦得脫了形,臉色白得像紙,卻還直挺挺跪著。
“是。”
白清枳的手頓了頓,“醫生說她再這樣下去,撐不過今晚。”
我捏著她的下巴轉向我,指尖能摸到它下頜清晰的輪廓:“不心疼?那可是你親姐。”
她抬頭望進我眼裡,目光坦誠得像一汪清水:“我隻為你服務,誰讓你不痛快,我就不喜歡誰。”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吼。
白婉寧不知何時從身上摸出了把生鏽的水果刀,正死死抵著自己的胸口。
“沈知彥!你到底原不原諒我!你不點頭,我今天就死在你麵前!”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聲音輕飄飄的,卻足夠她聽見:“那你去死吧。”
刀光閃了一下,卻沒刺下去。
白婉寧的手劇烈顫抖著,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最後隻剩下無儘的絕望。
警笛聲由遠及近,大概是路人報了警。
警察想把她帶走時,天突然掙脫開,朝著彆墅大門磕了三個響頭,磕完卻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懂了……我早該懂的……”
她被警察架走時,沒再回頭。
後來聽說,她在看守所裡用磨尖的牙刷柄割了腕。
訊息傳來那天,我正在和白清枳核對報表,聽完隻是
“嗯”
了一聲,繼續翻過下一頁。
又過了些日子,沈妙從外麵回來,隨口提了句陳子軒死在了黑市。
據說是得罪了那裡的頭目,死得不太好看。
我正摟著白清枳恩愛,聞言連眼皮都沒抬:“與我們無關。”
沈妙聳聳肩,轉身去了會所,繼續做她那副不務正業的樣子。
秋末的時候,白清枳捧著白家祖傳的玉佩跪在我麵前。
玉佩上刻著沈家贅婿四個字。
“少爺。”
她抬頭看我,眼裡的光比初見時亮了百倍。
“我知道我身份不配,但我想跟你一輩子。”
我接過玉佩,突然笑了。
“好啊。”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落在我們交握的手上,溫暖得像從未有過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