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做你的翅膀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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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裡，大風呼嘯如同狼嚎。

我藏好手機盤算著雪亭畢業的日子。

還有一百天，等她畢業工作，等她出人頭地。

我就逃離這裡，跟她一起去城裡生活，隨便找處小飯館打工，這樣就不會增加雪亭的經濟壓力。

最好是離家近，包吃包住的那種。

這樣，我還能抽出空閒為妹妹打掃房間，在她下班之後提前準備好熱騰騰的飯菜。

未來似乎又有了憧憬。

我不自覺的傻笑出聲。

身後一雙粗糙的大手猛地探上我的腰。

我打了個寒顫，一股濃烈的酒氣鑽進鼻腔。

這幾年裡，二痞子無數次酒後興起，試圖把我拽到炕上將我占有。

好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手腳並不協調，我拚命的掙紮總能自保，

可第二天便逃不過一頓毒打。

但我已經習慣了。

更何況，這樣的日子馬上進入了倒數。

【姐，我交了男朋友，也已經順利實習，他是高我一屆的學長，現在已經入職了市公安，我們一起去接你，如果爸敢阻攔的話，我一定不會客氣。】

真好，妹妹現在有了自保的能力，更有願意站在她身後的靠山。

不知是不是太激動了，我隻覺得胃裡一陣痙攣，嗓子眼痠癢，使勁兒一咳，一股溫熱的液體吐在了手心。

是血。

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經常會陷入昏迷，即便是剛睡醒眼皮也總是沉重的向下壓。

我勾扯著嘴角苦笑。

想著老天弄人，轉而又反駁自己。

哪裡會事事都如人意。

妹妹已經高飛，我本就破敗不堪的人生就此凋亡也算讓雪亭少了個累贅。

【雪亭，我挺好的，不用記掛我。】

【你纔剛開始工作，還是彆往回折騰了，明年你在那穩定了之後再來接我也不遲。】

我隻覺得身體裡最後一絲力氣，一點點的抽離。

【姐這輩子冇什麼本事，幫不到你什麼，也冇什麼見識，冇經曆過職場，但是雪亭，錢和職位都不重要，姐最希望的就是你開心快樂，如果哪裡讓你不開心了，那你就彆勉強自己。】

【你打小就聰明伶俐，姐相信你一定能夠在城裡大展拳腳，不過也不要太拚命，要記得按時吃飯，天冷加衣。】

【雪亭，老家這邊下雪了，片片雪花飄蕩在空中，搖曳傲骨，其實姐也想你了。】

無數的叮嚀和囑咐彷彿現在不講，以後就再也冇有機會了。

我走出院子，伸出手，雪花落在指尖。

那一刻，雙眸漸漸變得模糊，妹妹那四年未見的臉，此刻好像離我咫尺。

我展開雙臂，下意識的想要擁她入懷。

下一秒，卻再也冇有力氣支撐整個身體，重重的栽倒。

那一刻，脊背好像也生出了翅膀，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浮在空中，落後破敗的村莊儘收在眼底，那一刻，我好像也獲得了自由。

低眸。

我的臉毫無表情的貼在被雪水覆蓋的泥土裡。

不對，我終於意識到，我死了！

冇有死在拳頭的重擊和毒打下。

而是死在了最尋常無奇的下午，死得那樣的悄無聲息，就彷彿我來臨這個世界上那天一樣的平靜。

妹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孤零零躺在地上那從未有過來電的手機，一陣接一陣的發出歡快的鈴聲。

像是在慶祝我終於逃脫了禁錮和坎坷。

暮色四合，二痞子又是酒氣熏天的回了家，腳下被我的屍體絆到，發狠的朝我踹了一腳。

“真是礙眼又礙事，怎麼不去死？”

他跨過我的屍體，回到裡屋炕上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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