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做你的翅膀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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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模糊了視線，腳下一滑重重跌倒。

但那個從小就最怕疼的妹妹根本來不及檢視自己身上的傷，就馬不停蹄的起身繼續向前。

她拚儘力氣，卻仍舊覺得自己跑得太慢。

我很想告訴她。

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再奮力奔跑了。

往後的每一步，都可以沉穩從容的邁出。

但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她跌撞著跑到院落的門口，那熟悉的身影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讓妹妹頓時失去了理智，撲了過來。

“姐，我回來了！”

“我來接你了！”

“你怎麼了？你為什麼躺在地上，地上太涼，快起來，跟我回去。”

妹妹靠近，才發現我已經毫無氣息。

一雙空洞的眼睛，無法瞑目。

她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小心翼翼的把我的腦袋搭在自己的腿上。

對視上我的眼睛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姐，你怎麼了？你醒醒。”

“你身上為什麼這麼冷，為什麼不多穿一些，會生病的！”

我單薄的衣衫，佈滿補丁。

她努力的想要擦拭我嘴角的血漬。

可數九寒天，血痕彷彿刺青般深深的刻印進我的皮膚。

擦不掉。

也喚不醒。

她顫抖著抓起我的手，想要把我的手心覆蓋在自己的臉上。

零下的天氣，一整晚，我的四肢早就已經凍硬，無法彎曲。

可她仍舊無法接受現實，不死心的不斷摩擦我的雙手，不住的哈氣。

似乎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我漸漸甦醒過來。

可妹妹，這場雪真的太冷了，比當年我們一同出生的那場雪還要冷。

屋內，二痞子被院子裡的響動聲吵醒，罵罵咧咧的披了一件大衣走出來。

院門口，我爸也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

誰也不在乎已經斷了氣的我。

兩個人貪婪的目光都落在妹妹的身上。

“呦，這不是老張家的二閨女，四年了，終於捨得回來給我當媳婦了？”

“還真是姐妹情深，一見麵就哭得這麼傷心，這梨花帶雨的小模樣看得我都要心疼了，沒關係，等你嫁給我，你們姐妹倆就能天天見麵了。”

我爸趕忙攔在妹妹身前。

“我這丫頭現在可是上過大學的人，彩禮三萬，絕不討價還價。”

二痞子衝著他啐了一口。

“我呸，當初你可是承諾過的，等二丫頭回來就給我送過來，現在不認賬了是不是？”

兩個人醜陋的嘴臉展現得淋漓儘致。

妹妹失魂落魄的抱著我。

嘴裡不住呢喃。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姐，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看到我喉嚨被開了一道口子。

看到我渾身上下的淤青還有遍體留下菸頭燙傷的疤痕。

“姐，從小到大，你總是把我庇護在身後。”

“我總以為你神通廣大，早應該想到，你是犧牲了自己才換得了我的今天。”

“我該死，我應該早點回來，再早一點。”

妹妹自責的抽打著自己的耳光。

即便冇了軀殼，可我仍舊能感受到心臟的位置擰巴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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