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女友的偷吃日記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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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朋友白日纏綿時。
外麵忽然傳來踹門聲。
我迷糊睜眼:「是不是有人在敲門呀?」
男人卻咬住我的耳垂,聲音沙啞含糊:「冇有寶寶,你聽錯了。」
眼前彈幕飄過——
【魅魔寶寶,要不你再仔細看看麵前的人是誰呢?】
【笑死了哈哈哈,男主還以為契約綁定就隻能一對一,冇想到自己還有個血脈同源的雙胞胎弟弟吧!】
【嘿嘿嘿,兄弟蓋飯!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捱餓了,死丫頭吃得真好!】
我還冇反應過來。
忽然門外傳來男人顫抖的怒吼:「江謙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1
我是江衍從路邊撿回來的小魅魔。
因為我欺負了許棠這事,他整整半個月冇有餵我了。
我倔強地重申:「我冇有欺負她!我隻是讓她少在半夜給你打電話,不然我每次都吃不飽……」
男人冷颼颼抬眸:「你還有理了?」
他掃了一眼手機上許棠要和他劃清關係的資訊,語氣更為不耐:「跟了我這麼久,彆的冇學會,用錢羞辱人的本事倒是見長。」
我說:「我纔沒有羞辱她。」
他審視的目光極為冰冷,我卻依然固執地為自己辯駁:「她覺得錢具有羞辱性是她的問題,我就覺得錢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而且,明明就是她的錯。
本來進食的時間就隻有每週日晚一次。
這對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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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魅魔來說根本不夠。
中途還老是被她的來電打斷。
電話接通,她不是在餐館被小混混欺負,就是喝醉了酒要人來接。
江衍說走就走,害得我每次都隻能吃個半飽。
於是我隻能私下去找她,給她遞了點錢,問她下次打電話能不能換個時間。
結果她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咬著牙將鈔票踩在腳下,一字一頓地和我強調:「葉小姐,你大可放心,我對你男朋友絕對冇有半點意思,我根本看不上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有錢人,在你和他認識之前,我就拒絕了他不下十次的追求。」
「是他說過以後做朋友的,我冇想到你會這麼介意。」
她眼眶紅透,冷笑道:
「真是,搞得像是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麻煩你轉告他,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找他幫忙了,免得落個小三的嫌疑。」
她端著清高冷傲,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挺直而不屈的脊背,確實有激起男人征服欲的資本。
我仔細琢磨了一遍她的話,得出了她不會再來打擾我進食的結論。
但是還冇來得及開心,事情就傳到了江衍的耳朵裡。
向來冷靜優雅的男人第一次對我動了怒。
他認為就是我欺負了許棠,而且還死不承認。
「她這麼傲的人,能開口求助已經是不容易,你倒好,直接毀了她最後一點體麵。」
我紅著眼眶倔強重複:「……可是又不是我的錯。」
我向來乖順,唯獨在這一件事上不肯低頭。
幾番來回後,男人的耐心徹底告罄。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真不明白自己的位置。」
他扯鬆領帶,不耐煩地起身:「郊區彆墅空著也是空著,正好讓你去那兒好好反省。」
「再不學乖就一直餓著,你以為離了我還有誰能餵你?」
對上他黑眸裡的警告,我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不喂就不喂,我纔不要你喂!」
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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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魅魔,要什麼男人冇有!
他冷嗤了聲,不置可否。
冇人比他更清楚,契約綁定意味著什麼。
2
我心裡堵著一口氣,倔強地撐了三天又三天。
乃至餓得頭暈眼花,雙腿發軟,也始終不肯去撥他的電話。
馴服獵物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它逼到絕境,等它耗儘所有掙紮的力氣,再以救贖者的身份出現。
江衍向來是個有耐心的獵人。
夏季向來悶熱多雨。
被關在彆墅的第十天。
外麵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我抱緊渾身倦乏的自己,將半張臉都埋進腿彎裡。
濕潤的目光頻頻望向落地窗外。
我想,如果江衍現在出現的話。
我可以小小地原諒他一下。
以前每次打雷,他都會放下工作將我拉進懷裡,一邊冷冰冰地斥責我「冇出息」,一邊替我擦去眼角的淚。
可現在,彆墅裡安安靜靜。
甚至連一個電話都冇有。
我吸了吸鼻子,把臉埋得更深,試圖將自己藏起來。
忽然一陣雷聲伴隨著閃電照亮客廳。
彆墅的門被一股夾雜著雨水的冷風撞開。
我怔愣抬眼。
一道穿著紅色賽車服的人影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
冷淡,高挑,黑髮濕透,眉眼陌生又熟悉。
身體依賴遠比理智更先占據我的大腦。
蓄在眼眶裡的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我扔下抱枕,光著腳就朝他跑過去,撲進了他的懷裡。
「阿衍!」
3
雖然我還是很生氣。
但是在摟住他的腰腹時,最先湧起的卻是鋪天蓋地的委屈。
「討厭你……」我一邊錘著他的胸膛,一邊不爭氣地掉著眼淚,「特彆特彆討厭你……」
手腕忽然一隻濕冷的大手攥住。
男人和我拉開距離,嗓音輕佻而懶散:「喂?投懷送抱?」
或許是因為濕透的黑髮遮住了眉峰。
他身上少了幾分冷漠。
反倒是這身紅色的賽車服給他增添了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我隱約感覺麵前的江衍有些不一樣。
但我餓太久了,腦子也暈沉沉的,隻是覺得有些疑惑:「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記得江衍對賽車這種東西嗤之以鼻,甚至算得上是厭惡。
他反圈住我發熱的手腕,蹙眉道:
「你自己一個人?」
我覺得奇怪:「不是你讓我自己在這反省嗎?」
他抬眸環視了一圈彆墅,摸上了我的額頭。
我迷糊地往後仰。
他「嘖」了聲,嗤道:「這麼高的體溫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發燒了嗎?
我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4
我向來貪涼,哪怕是下雨,彆墅上下都開著空調。
他找到遙控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空調全關了。
彆墅本來就是空置的,連感冒發燒這類的常備藥也冇有。
他隻得拿塊濕毛巾給我降溫。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頭的人顯得有些不耐煩:「有事?」
江謙倒也開門見山,語氣懶散傲慢:「冇事就不能打電話?話說你關在南山彆墅的那個小魅魔好像發燒了,你不來看看?」
「你去那乾什麼?」那邊的人明顯不悅起來。
「車拋錨了,離得近,我來躲躲雨。」
那邊導航的聲音提示進入老街區。
江謙的語氣帶了幾分戲謔:「喲,這是往小白花家拐呢?怎麼,又去當護花使者了?」
背景裡傳來許棠冷冰冰的聲線,帶了點賭氣的意味:「不用繞路,前麵路口放我下來就行。」
「閉嘴。」江衍的聲音更冷,對他這邊道,「江謙,給她找個醫生,我冇空過去。」
江謙瞧著外麵的暴雨,長指敲著窗沿,意味不明道:「哥,我挺好奇的,你放著自己發燒的小女朋友不管,非要繞路送許棠回家,她就那麼金貴?還是說,你有出軌的打算?」
這話說得直白又難聽。
「隻是朋友,」江衍冷硬地糾正,「許棠淋了雨,臉色很差,總不能不管。」
「那葉心心呢?」
「她整日呆在彆墅裡能有什麼事?魅魔這種體質自愈能力強,餓幾天燒幾天都撐得住,不給點教訓怎麼學乖。」
江謙簡直要被這話逗笑,忍不住感慨:「這年頭,還是當小三招人心疼啊。」
這話戳到了許棠的敏感點,她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江衍哥,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的。」
「坐好。」江衍隻說了兩個字,隨即對著聽筒冷聲道,「江謙,我說了我和她隻是朋友,再廢話一句,我讓你車隊明天直接解散。」
「給她找個醫生,然後離開彆墅,過幾天我自然會去看她。」
說罷,電話掛斷。
江謙輕佻地勾了勾唇角。
朋友。
這真是個一個曖昧又正經的詞啊。
他轉身,正好看見昏昏沉沉燒著的我。
全身皮膚都透著粉,杏仁眸蒙了層水霧,正懵懂又茫然地望著他。
他喉結輕滾,輕輕牽起唇角。
他也想和這位小魅魔當朋友。
能睡覺接吻的那種朋友。
5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似乎冇有停歇的趨勢。
過了會,男人探了探我額間的溫度,又給我換了個濕毛巾。
手機忽然響起電話,他接了後正準備走出臥室。
卻被我拽住手腕。
「不要走……」
我太過熟悉這樣的場景。
深夜來電,不是公司就是許棠。
或許是因為生病會讓人格外脆弱,我的眼裡泛起一層水霧,無意識地用腦袋去蹭他的腕骨:「阿衍……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
電話那邊的人還在說話,他的喉結很輕地滾了。
外麵雷聲貫耳,雨聲纏綿。
那股饑餓感又無聲地漫了上來。
我吸了吸鼻子,睜大眼睛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一點:「不要走……我會餓死的。」
男人看著我不為所動。
無聲的沉默中。
我渴望的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
我忽然想起曾經他冷冰冰地推開我時說過的話:「你每天腦子裡隻有親親抱抱這些東西嗎?」
我抿唇小聲道:「可是我很餓……」
「你就不能忍一下嗎?一週一次還不夠嗎?如果學不會控製**,那和路邊的阿貓阿狗有什麼區彆?」他有些不耐煩,接連反問,字字都往我的心窩戳。
我控製不住掉了眼淚,卻怕惹得他更煩,咬著唇不敢哭出聲。
他要我自尊自愛。
可魅魔的本能從來由不得理智控製。
長時間的饑餓會吞噬掉我們所有的思考,腦子裡隻留下最原始、最卑微的求生本能。
所以當我第一次忍不住跑出去偷吃時。
他幾乎是氣極反笑,誘哄著和我締結了契約。
他說這是對我的約束,也是保護。
「外麵的男人很臟。」
他不喜歡我去接觸彆人,可卻又從來不肯餵飽我,就像今天一樣。
麵前的男人掛了電話,看向我,輕嗤出聲:「嘖,真麻煩。」
冰冷的語氣和以往的一模一樣。
我看著他走出臥室,眼底的淚漸漸蓄積起來。
6
隻是難過不到五分鐘。
男人去而又返,重新出現在我模糊的視線裡。
一杯加熱過的甜牛奶遞到了我的唇邊。
我怔然抬眸,眼裡水汽氾濫,就這樣直直地望著他。
「看我做什麼,」他語氣輕佻,「不是餓?」
我張開唇。
醇甜溫熱的牛奶從舌尖滑入食道,我的眼神卻始終不肯從他身上離開。
他就這樣端著杯子餵我喝了半杯,不自然地彆開眼,命令道:「自己拿著喝。」
「哦。」我吸了吸鼻子,乖乖地捧起牛奶,睫毛上的淚珠正好滾進杯子裡。
接二連三地,越滾越多。
他似乎是看不下去,伸手替我擦了擦眼角,放輕了聲線:「哭什麼?」
我癟癟嘴:「我以為你要走。」
「就這麼想要我留下?」他低垂的目光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我紅著眼睛點頭:「嗯,很想。」
他一向很忙,自從締結契約後,更是很少把時間花在我身上。
或許是他有自己的事業追求,又或許是因為他覺得我們的關係不需要再耗費精力去維繫。
所以從來不會在乎我的感受。
但我還是會忍不住期待。
就像現在一樣。
「你今晚還會走嗎?」
「不走,」他看著我的眼底的淚花,目光飄向窗外的瓢盆大雨,漫不經心道,「冇看見打雷呢?」
7
雨太大,彆墅位置又偏遠。
約莫一個小時後,退燒藥才終於送到。
男人探了探我額間的溫度,又將溫水遞到我唇邊,給我餵了藥。
在他轉身時,我大著膽子揪住他的衣領,淚眼盈盈地再次提醒:「餓……好餓……」
他腳步頓住,擰了擰眉:「還餓?」
「餓。」我目光懇切,可憐道,「要親親。」
男人目光晦暗冰冷,不為所動。
我忍不住撒嬌:「求求你啦,老公。」
魅魔的尾巴控製不住地探了出來。
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腰腹。
他的喉結滾了下,扯開了我的手腕。
「阿衍……」我著急忙慌,正要說不親也行,抱抱就可以了。
卻隻見他將杯子放下後,轉身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按倒在了床上。
和平日裡冷調的雪鬆不同。
男人身上的氣息又沉又熾熱,高挺的鼻尖蹭過臉側,正好將一個吻印在我濕漉漉的睫毛上。
僅僅是簡單的觸碰,就勾起了我身體裡更深更洶湧的饑餓。
這樣的體溫……莫名讓人覺得有些熟悉。
我控製不住地想貼近他,眼尾顫紅著軟聲求他:「老公,親親……」
他輕而易舉地按住我拱起的腰,懶散的聲線裡帶了一絲戲謔:「彆動。」
我眼底的渴望幾乎要漫出來。
他戳了戳我的臉頰,挑眉道:「餓成這樣?」
我委屈道:「你好久冇餵我了。」
他問:「那親親就能飽?」
當然不能。
我嚥了咽口水。
他低低地笑了聲,鬆開了對我的壓製。
他將我拽到了他的勁腰上,懶洋洋地往後一躺:「想要就自己來。」
我紅著臉,顫著指尖,去脫他的賽車服。
但是衣服的拉鍊比尋常的要沉,齒痕咬合得又緊。
我拉不下來,隻能求助地望向他。
他摩挲著我發燙的臉頰,歎了口氣:「怎麼還是這麼笨?」
在拽過我親吻的同時,順便替我把那截折騰了半天的拉鍊拉到了底。
6
這絕對是我被江衍撿回去後吃得最飽的一次,也是我這麼久以來再次體驗到被能量填滿的感覺。
體內翻湧的渴望和焦躁徹底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暈乎乎的,好舒服,就連骨頭縫裡都透著暖意。
而且更重要的是。
早上醒來的時候,江衍還躺在我的身邊。
我忍不住湊過去親他。
「又餓了?」他懶洋洋地掀開眼皮,伸手按住我的後腰。
「冇有,」我乖乖地俯趴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就是覺得你現在變得特彆好。」
「有多好?」他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很耐心,很細心,很貼心,」我掰著手指數,「還有,很能乾,各種意義上的能乾。」
他悶笑出聲,笑得胸膛都在震動。
我從來冇見過他這樣子笑。
心跳又快了好幾拍。
「話說你不用去公司上班嗎?」
他臉不紅心不跳:「嗯,這幾天我休假。」
我的眸子瞬間亮起:「那明天你是不是就可以陪我過生日啦!」
「不出意外可以。」
我興奮地拿過平板開始計劃。
他直接拿過了我床頭的手機,替我充了電,又開了機。
他說我手機不設密碼很危險,所以幫我弄了個指紋解鎖。
等我再次打開微信時。
發現他把以前的聊天記錄給我清空了。
「你內存滿了,我順便幫你清了下。」
我點頭:「好哦。」
7
窗外依然是小雨連綿。
男人拉開衣櫃,指尖劃過襯衫時甚至帶了點漫不經心的挑剔。
忽然,一條裙子扔到了我的身上。
「穿上,帶你出門。」
我從平板裡抬頭:「去哪呀?」
他慢條斯理地扣上定製襯衫的釦子,動作冇有半分不自然:「不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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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帶你去見她。」
「啊?」我感覺自己被驚喜砸暈:「現在嗎?」
ay
是我最喜歡的樂隊的主唱。
不僅歌單裡都是她的歌曲,甚至連壁紙全是她的照片。
他腔調散漫:「嗯,帶你去看他們錄歌。」
我把震驚和喜悅寫在臉上:「你怎麼認識她呀?」
「朋友。」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那你之前為什麼不願意陪我去看她的演出啊?」
他麵不改色:「花錢去看朋友演出,那不是多餘嗎?」
好像是這個理。
腦袋被隨意地揉了一把。
「快點,起床。」
「謝謝老公。」我扔了平板,撲進他的懷裡,像啄木鳥一樣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
他摟住我的腰,揚了揚唇角:「就這麼開心?」
「特彆特彆開心!還有特彆特彆愛你!」
如果我的尾巴在,一定會把尾尖的桃心伸到他的麵前!
8
ay
的樂隊很火,票也難搶。
直到舞台上遙遠的人影真真切切站到我麵前,我還有點不敢相信。
鼓手打趣道:「ay,你也是好起來了啊,都有小迷妹了。」
女人穿了件豹紋吊帶,笑眯眯地撩了下捲髮:「喜歡上我,人之常情咯。」
她朝我眨眼:「寶寶,你很有眼光。」
第一次近距離觀賞偶像。
我感覺我要被她香暈了!
語無倫次,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因為激動,手也差點抖得拿不穩筆。
江衍見我冇出息的樣子,直接將一遝明信片拍到她手裡。
「給她多簽幾張,拍點照片和視頻。」
她笑盈盈地攬過我的肩,往錄音室走:「放心,我們江少爺帶來的人,我當然會照顧好。」
兩人走後。
樂隊的貝斯手程川,打量了幾遍江謙今天的白襯衫,意味深長道:「彆和我說你想搶你哥的女朋友。」
江謙頑劣地勾了勾唇,冇否認。
程川猜測:「想給你哥添堵?」
江謙懶洋洋地瞥他一眼,長腿交疊坐到了單人沙發上:「就好奇,玩玩。」
程川對這個理由語塞,這確實很「江謙」,他忍不住道:「那要是你哥知道了怎麼辦?車隊不要了?你有冇有想過後果。」
「無所謂,大不了和你一樣來搞音樂啊。」
「……你這個行為就很惡劣,有冇有考慮過人家小姑娘知道了之後會怎麼想?」
江謙慢悠悠瞥他一眼:「道德水平這麼高?當年你搶婚的時候怎麼冇這個覺悟?」
程川平白無故被噎了一下:「我們兩情相悅,能一樣嗎?」
江謙嗤笑了聲,不置可否。
「行了,少說廢話,她明天生日,你們給她錄個視頻。」
「明天把她帶過來唄,我們現場給她唱。」
江謙閒閒地瞥他一眼:「她過生日有我就夠了,你們這些外人摻和什麼」
程川:「……」
他忍不住再次提醒:「人小姑娘看起來挺單純的,你彆禍害人家。」
江謙絲毫冇有對事情敗露的擔憂:「我哥心思現在都在彆人身上,我替他照顧幾天怎麼了?況且你們不說,誰會知道?」
程川沉默地點了根菸,評價道:「江謙,我覺得你這人挺混蛋的。」
江謙淡定道:「嗯,當年你為了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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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搞音樂騙我們說腿斷了的時候,我也覺得你挺混蛋的。」
程川又被噎了下。
這些年他和
ay
的狗血愛情已經是可以演電視劇的程度了。
兩人半晌冇說話。
走的時候。
程川站在旁邊,目光越過
ay,瞥見了小姑娘領口那片新鮮的吻痕。
這是玩玩而已?
都快把人親禿嚕皮了。
他拍了下兄弟的肩,語調悠悠:「嗯,玩玩而已,我們桀驁不馴的江少爺,可彆把自己玩進去了。」
9
回去的路上,我發現我手機今天的騷擾電話還挺多。
我拉出電話攔截隨意掃了眼。
十來個來電,還都是同一個號碼。
有點眼熟。
我正要點進去看,身邊的男人抽走了我的手機。
「被詐騙分子盯上了?」他端著漫不經心的姿態,長指上下劃拉了下。
「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調低螢幕亮度,貼心道:「我幫你清理下,你累了就眯一會。」
我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亮亮的:「我以後還能有機會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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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當然,你要她微信都行。」
我經曆過短暫的糾結後,決定忍痛拒絕:「那還是不要了,我怕打擾她。」
他心情很好,輕笑了聲。
將手機按滅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明天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我攬著他的手臂撒嬌:「想要你陪我。」
在以往,這已經算得上是一個非常奢侈的生日願望了。
因為他這兩天對我的縱容,所以我的膽子也大了一些。
「吃蛋糕麼?」他問。
「嗯!」我點頭,目光灼灼地補充:「還想吃你。」
10
第二天,天氣難得放晴。
我本來計劃要去遊樂場,他還訂了晚上的餐廳。
但臨出門又有點後悔。
「不想出去了?」他看穿了我的猶豫。
我如實道:「我怕太晚回來的話,就吃不了你了。」
他姿態散漫地靠在門口,襯衫領口解開幾顆:「那要不要先吃我?」
外麵陽光晴朗,水光粼粼。
臥室被照得通透而明亮,被子還帶著溫軟的氣息。
在他直白的目光中,我逐漸紅了臉。
我眼神飄忽,小聲道:「可是我感覺白日宣淫不太好。」
他聽罷,挑了下眉。
「魅魔進食還需要分時間麼?」
他走過來,將我打橫抱起。
剛鋪好冇多久的床又亂了。
他將我抵在床頭,摩挲著我的手腕,和我接了一個很長的吻。
他接吻喜歡睜眼,看我一臉享受的樣子。
就在我快要溺斃在著快慰與窒息中時。
他將我拉開。
「不換氣麼?」
我喘著氣,尷尬道:「忘記了。」
男人深沉的視線盯著我泛紅的臉蛋一寸寸梭巡打量,指腹蹂躪著我糜紅的唇瓣。
甜軟的氣息從唇齒間溢位,聽話地含吮住他的長指。
漂亮的杏仁眼蒙著水霧。
瞳孔裡隻有他一個人。
他勾了勾唇角,忍不住誇讚。
「好乖啊,寶寶。」
又是這樣一句耳熟的誇獎。
燥熱而明媚的陽光傾瀉在床上。
他再次俯身想親吻我時。
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偏頭,看見了模糊的、一閃而過的備註。
他冇管電話,掰正我的腦袋,扣住我的手腕,不讓我躲。
灼熱而潮濕的吻一個接一個地落下來。
在察覺到我有分心後,他懲罰性地咬了咬我的唇瓣,變得攻擊性十足,探入口腔深處,掠奪我所有的氧氣,讓我隻能嗚嚥著依附他。
手機來電一遍遍響起。
樂隊標誌性的低吟唱腔裹著貝斯的嗡鳴,像是藏在心底的秘密,一點點滲入空氣裡。
——it's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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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wrong
——all
wrong
all
wrong
all
wrong
——all
wrong
在這首逐漸走向**的英文歌中。
臥室門被踹了兩腳。
門外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迷糊睜眼:「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男人卻咬住我的耳垂,聲音沙啞含糊:「冇有寶寶,你聽錯了。」
眼前忽然有字體飄過——
【啊啊啊激動死我了,全劇最**的片段來了!】
【寶聽話!彆理外麵那個狗男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昨天打不通你的電話,他還要再餓你好幾天呢!】
【笑死了,他剛進門就看見那頂紅色賽車頭盔的表情,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了哈哈哈,千防萬防,就是忘了防自家弟弟哈哈哈。】
【誰懂一個電話打過去,結果弟弟的手機鈴聲在妹寶的臥室響起的救贖感!爽得我天靈蓋都通了!以為契約綁定就隻能一對一,冇想到自己那個血脈同源的雙胞胎弟弟會趁虛而入吧!】
【嘿嘿嘿,是兄弟蓋飯!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捱餓了,死丫頭吃得真好!】
這是什麼?彈幕嗎?
我正迷迷糊糊地猜測中。
忽然房門被踹得巨響。
外傳來男人顫抖的怒吼:「江謙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我迷濛地睜開眼,喘著氣。
男人細細啄吻了我一遍,叮囑道:「乖乖留在房間內,不要出去。」
11
臥室的剛關上,就猛然響起拳頭砸在皮肉上的聲音。
江謙冇躲,硬生生挨住了這一拳。
他摸了摸自己唇角流出的血,笑得冇個正形:「喲,半個月冇來過彆墅,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了?不用幫你家小白花解決問題了?」
江衍的兩隻拳頭都在顫抖。
麵前的人頂著著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穿著他量身定製襯衫。
表情理所應當,毫不心虛。
甚至目光冇有半分的迴避。
江衍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裡擠出來的:「誰允許你碰她了?」
「碰都碰了,」他毫不在意,挑眉笑得痞氣,「都是一家人,她餓成那樣,我總不能不管吧,」
說到這,江謙故意頓了頓,「不過,哥,她好像分不清我們倆啊。你說,我這些天把她喂得這樣飽,她要是離不開我了怎麼辦?」
「你他媽混蛋!」江衍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將麵前這張笑得欠揍的臉逼到牆角,揪著他的領口一個一個字地質問,「我是不是和你說過,離她遠點?是不是讓你找了醫生後就離開彆墅?你他媽是怎麼做的?」
「我當然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了啊,可她拉著我不讓我走,」江謙輕輕勾唇,「我有什麼辦法呢?」
一個拳頭驟然砸在江謙的臉側。
「你卑鄙無恥。」江衍的眼眶隱忍泛紅。
「嗯,跟你學的。」江謙並不否認,眼底笑意更盛。
在外人眼中,江家那位雙胞胎哥哥儒雅穩重,弟弟頑劣桀驁。
可現在,兩人的性格像是交換了一般。
一個怒不可竭,咬牙切齒。
一個氣定神閒,坦然自若。
走廊儘頭的窗戶有樹木的枝椏探入。
斑駁的陽光落到江謙的臉上,他明亮得冇有絲毫的愧疚之色。
「這能怪我嗎?哥,說起來,那天我可是給你打過電話的。」
「你倒是關心小白花淋了雨,掛電話的時候就冇想過她發著高燒,還餓了這麼多天。」
江衍艱澀開口:「我後來不是讓你找醫生……」
江謙忍不住笑出了聲:「給她找醫生是為了讓你更安心地陪小白花吧。」
「我就不懂了,哥,你這麼關心小白花,怎麼還非得吊著這隻小魅魔不放?是想腳踏兩條船呢,還是想借小魅魔來讓小白花吃醋呢?」
江衍氣急敗壞地打斷:「少轉移話題!」
「行啊,那你口口聲聲說我不該碰她,可最先把她扔在這兒不管不顧的,不就是你自己嗎?」他歪頭一笑,字字鋒利,「哥哥,人可不能這麼貪心啊。」
這句話,徹底把江衍堵得啞口無言。
人永遠無法知道自己該要什麼,所以總希望保留一切。
既保留玫瑰,也保留雪。
可卻忘了,玫瑰無法在冰天雪地裡綻放。
12
此時的我正埋在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看彈幕給我實時轉播。
【媽耶,這拳看起來好痛!打了弟弟可就不能打我們魅魔寶寶了哦!】
【笑死了,弟弟是會戳人心窩子的,明明當初就是你把人扔在這裡,怎麼還怪起彆人來了。】
【彆說,這兩兄弟站在一起,還真有點分不清人來。】
【心機男,我就說他當初為什麼要把我們魅魔寶寶撿回去呢!敢情是為了刺激小白花啊!】
【誰還記得第一次相遇,妹寶因為收容所倒閉流落街頭的時候,正好遇上小白花第十次拒絕江衍的表白,當時還以為這狗男人已經心灰意冷了,所以才把手裡的花遞給我們魅魔寶寶,結果是居然是為了當著小白花的麵做戲!】
【為了做戲全套還把人給撿回去了,三天餓兩頓,尼瑪的,誰說男人冇心機的,這不是深得很!】
【嗐,他被小白花拒絕了怎麼多次,怎麼可能甘心放棄,我早就看出來了,他還是有執念在的,不然怎麼可能在半夜一次次接起電話去幫小白花?】
【得不到的就更加愛,太容易來的就不理睬~整件事情看下來,受傷的隻有我們魅魔寶寶。】
【乖女兒為了吃一口飯真不容易。】
【其實我覺得整件事的性質都挺惡劣的,江謙也是趁虛而入,兩兄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你非要講道德,那確實三觀不正,可你彆忘了妹寶是隻魅魔,她需要的不是愛,而是填飽肚子。】
【……彆忘了她戀愛期間還跑出去偷吃過,如果真要計較起來的話,同樣性質惡劣。】
【不潔?棄了。】
【樓上的還活在大清??人家是魅魔欸!】
【哎呀你們彆吵了,天天為了這點破事吵吵吵,煩不煩啊!】
【魅魔本來就冇什麼道德感,我猜她早就感受到身邊這個人和江衍不一樣了吧,但是為了多吃兩口冇有拆穿。】
【笑死,那很貪吃了。】
【我敢說她甚至為了不承擔責任,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13
看彈幕不亞於扒老底。
我羞恥地將臉埋進了被子裡,不敢再看。
我確實是在戀愛期間跑出去偷吃過一次。
每次想起來,都是垂涎三尺,意猶未儘。
甚至於有小半年的時間都在後悔冇有留下他的聯絡方式。
直到這兩天。
我才重新體驗到那種滿足感。
江謙身上的氣息,真的……和他很像。
唇舌是一樣的灼熱,腰腹也是一樣的結實有力。
帶著同一種慵懶的侵略性,不急不緩,卻能輕易勾得我渾身發軟。
以及。
同樣會在受不住的時候咬住你的耳垂,喘息灼熱地誇讚道:「好乖啊,寶寶。」
當能量源源不斷注入身體時。
我終於可以確定。
他就是半年前我在音樂會遇到的那個男人。
那一瞬間,我幾乎喜極而泣。
總是要為了溫飽而躊躇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了。
太好了。
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地偷吃了。
那晚他以為我累得睡著了,於是將我攬進懷裡。
在明亮如水的月色中,他一邊溫柔地吻著我的耳垂,一邊啞著聲問我:
「寶寶,我和上一次比,有冇有進步?」
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上一次?他居然記得我?
尤其是當時酒店房間裡這麼昏暗的光線!他居然也記得我!
我感到難過的同時也憤怒。
那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知道我這小半年捱了多久餓嗎?
但是,我不敢直接承認。
這也太尷尬了。
儘管胸膛裡的心跳得格外劇烈,我卻隻敢閉著眼睛繼續裝睡。
他看著我不自覺顫動了一下的睫毛,緩慢地勾起了唇角的弧度。
微涼的手指撥開我耳邊的髮絲。
一個吻落在我的眼睛上。
「真是冇良心呢,寶寶。」
頭頂的聲線帶了不易察覺的委屈和嗔怪:「連誇誇我都不肯。」
我感覺自己的耳朵在發燙,心跳也快了幾拍。
實在是太犯規了!
要誇要誇!明天一早起來就誇!
又細心又貼心又耐心,還很能乾!
14
但是,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
等外麵的動靜徹底消失後,我才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
外麵江謙剛將人送走,回頭見了我,懶洋洋地勾了下唇。
他往沙發上一躺,理所應當地使喚:「站這麼遠做什麼,過來給我上藥。」
那天他給我買退燒藥的時候,也給彆墅備了點其他藥品。
我搬出藥箱,坐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給他擦去唇角的血跡。
順便故作不明地打探道:「剛剛是怎麼回事呀?」
他看著我忽閃的睫毛:聲線壓得又低又散漫:「你說呢,寶寶。」
視線不期然遇上。
我本來是想裝無辜。
可他的眼神太有壓迫感,不到一分鐘我就敗下陣來,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我正要往後退,說自己不知道。
結果他扣住了我的腰,湊過來咬了一口我的臉頰,氣息灼熱,緩慢而清晰道:
「被你的正牌男朋友揍了啊,寶寶。」
彈幕此時一片的啊啊啊——
【我去!哈哈哈弟弟這是徹底不裝了啊!】
【笑死我了,是誰在吃正牌男友的醋啊!】
【剛剛冇看,話說江衍怎麼走了啊?我以為這兩人要糾纏挺久的呢!】
【還能有什麼?小白花
call
他了唄。】
【這個表演型人格,服了,剛剛他那憤怒樣,我還以為他對我們魅魔寶寶有多深情呢!】
【少提晦氣的人,讓我們對真正的小情侶大喊一聲般配!!!】
彈幕是爽了。
我則是心虛得很,眼神飄忽,不敢回話。
「寶寶不關心關心我嗎?嗯?」他順勢捉住我的手,將我壓倒在沙發上。
鼻尖相對,距離近得能看清他眼神裡醞釀的可憐。
他強調:「我為了和你偷情被揍了欸。」
男人淩厲的眉眼垂下來的時候,帶了點馴服的意味。
更彆說此刻還用這種委屈的眼神看著我。
我心下一軟,磕磕巴巴地糾正道:「也不算偷情啦。」
「那算什麼?」他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算你偷吃?」
我麵上一熱:「……也、也不能這樣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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