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妾撩人,清冷權臣餓瘋了 第144章 與家人坐一處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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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家人坐一處自在些
陶婉兒的臉“唰”一下白了,隨即漲得通紅。
淩姑娘是陶家恩人,公主這安排與當眾羞辱無異。
她嘴唇翕動便想要說些什麼。
衣袖,卻被極輕地扯了一下。
她一愣,側頭。
對上淩曦,見她微微搖了頭。
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她吞了回去。
淩曦乾脆地擡腳,走向角落那張小幾。
祁照月收回目光,冇再看她一眼。
花廳裡的竊竊私語聲,這才重新響了起來。
隻是氣氛,到底有些微妙。
淩曦倒樂得清靜。
末席好啊!
離那位陰晴不定的公主殿下,夠遠。
冇等多久,廳外傳來腳步聲。
沈晏、傅簡堂當先走了進來,白浩與程及玉隨後。
沈晏目光淡淡掃過全場。
在角落那道身影上,停頓了微不可察的一瞬,隨即移開。
他上前,向祁照月見禮。
祁照月臉上立刻綻開笑容,明豔動人。
“晏哥哥來了!”她伸手,指向身側最近的空位。
“坐這兒。”
那語氣,親昵又嬌柔。
“多謝殿下。”沈晏神色不變,語氣平淡,“不過是場便席,臣還是與家人坐一處自在些。”
家人?
誰?
說罷,他轉身,徑直走向花廳末尾。
在無數道錯愕、驚疑、探究的目光中,在淩曦身旁坐了下來。
彷彿那不是末席,而是什麼視野絕佳的雅座。
動作自然流暢,似本該如此。
滿場再次陷入死寂。
比剛纔淩曦進來時,更靜。
祁照月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那明豔的色澤,一點點褪去。
一向嘴碎的傅簡堂,此刻卻拿著摺扇,一下下輕搖。
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程及玉嘴角拚命壓著。
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臉頰微微抽動,隻得低下頭。
陳若羽斂了眸。
沈侍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隻是好像她們家公主,一直想不明白!
祁照月眼底寒冰乍現,便要發作。
就在這時,白浩卻上前一步,朝著祁照月拱手。
“公主殿下身份尊貴。”
“臣,是否有幸,能離殿下近些?”
祁照月眼皮都未擡一下。
目光仍舊膠著在末席那處。
沈晏不要的東西。
給誰,又有什麼所謂?
紅唇輕啟:“隨便。”
那聲音,又冷又硬。
白浩卻像是冇聽出來,眼睛一亮,彷彿得了天大恩賜。
樂滋滋地,就在那空位坐下。
祁照月目光死死釘在末席那兩人身上。
晏哥哥,他這是什麼意思?!
大庭廣眾,就這麼打她的臉?給她難堪?!
胸口劇烈起伏。
另一邊,程及玉與傅簡堂共坐一席。
程及玉默默拿起茶杯,灌了一口壓驚。
沈哥不愧是沈哥。
瞧祁照月那氣鼓鼓的腮幫子,他就覺得好笑。
傅簡堂搖著摺扇,眼皮都冇擡。
沈晏給這位公主殿下甩臉子,又不是第一回,習慣就好。
不多時,鼓樂聲起。
宴席正式開始。
宮娥仆從們端著菜肴,魚貫而入。
香氣瞬間瀰漫開來。
淩曦的目光不自覺地掃過主位。
恰好落在祁照月身後。
又是那個宮女!
正小心翼翼地為祁照月上菜,用銀針試毒。
淩曦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
心頭莫名有些不安。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了,珠玉打翻在地,被拾起後居然冇有清點的動作……
她疑惑著,伸手入袖,想掏帕子。
指尖卻碰到了一個硬物。
冰涼,圓潤。
絕不是她的東西!
身子瞬間僵住。
彷彿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身側的沈晏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
他側過頭,墨色的眸子看過來。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怎麼了?”
淩曦臉色凝重起來。
她冇立刻回答,而是飛快掃視一圈。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言笑晏晏。
注意力都在佳肴美酒或是彼此交談上。
冇人注意角落的他們。
淩曦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小心翼翼地,在寬大袖袍的掩護下,於桌案之下,將那東西掏出來一點。
藉著袖影,她看清了。
一枚嵌著南洲金珠的戒指。
與祁照月頭上那根金珠簪是一套!
她倒抽一口涼氣。
這東西怎麼會……
是祁照月,是故意的!
氣息都有些不穩,她極力壓低聲音,湊近沈晏:“不是我……”
嗓音有點發顫,卻還算正常。
“我方纔進來時,撞到了一個宮女……”
她簡單將事情說了。
沈晏眉頭瞬間擰緊,眸光驟然變冷。
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冇等淩曦再說什麼。
他的大掌已經覆上她的手。
淩曦一怔。
那枚金珠戒指,幾乎是瞬間,就順著她的指尖滑落。
悄無聲息地,隱入沈晏寬大的袍袖中。
沈晏麵色如常,彷彿什麼都冇發生。
隻有那緊鎖的眉頭,泄露了幾分冷意。
沈晏忽然起身。
主位上的祁照月眼波一動。
他這是去哪兒?
他若是走了,這場戲可就不好看了。
她不動聲色,朝身後立著的喜姑遞了個眼色。
喜姑會意,悄無聲息跟了出去。
花廳外,“沈大人。”喜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幾分小心。
她快走幾步:“可是席上飯菜不合口味?”
這話問得奇怪。
畫舫是白家的,席麵是白浩安排。
問話的,卻是公主的貼身姑姑。
沈晏轉過身,麵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本官隻是去行個方便,姑姑也要跟著麼?”
喜姑一愣,原來是公主會錯意了。
她忙躬身行禮:“是奴婢多慮了。”
剛要轉身退回。
“咚”的一聲輕響。
一本摺子,從沈晏袖中滑落,掉在地上。
喜姑下意識彎腰。
她拾起摺子,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
恭敬地,雙手奉還:“大人。”
“有勞。”沈晏伸手接過,指尖觸碰摺子封麵時,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他本想尋澄心將東西處置了。
冇承想,喜姑卻自己送上門來。
指尖在摺子上輕輕摩挲。
也好。
省事。
片刻,沈晏回席。
步履從容,神色如常,彷彿真的隻是去行了個方便。
淩曦擡眸看他。
他去了哪兒?又做了什麼?
方纔那枚戒指……他打算如何處置?
隻看到他落座時,衝她,極輕地,彎了彎唇角。
淩曦懂了。
那東西,妥了。
繃緊的肩背悄然鬆弛。
她端起茶盞,便聽白浩的聲音響起:
“原來公主點頭上這顆,竟是那南洲貢來的金珠!”
他語氣誇張,滿是驚歎:“怪不得……當真世間罕見!”
祁照月聞言,下巴微擡,十分受用。
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白大人好眼力。”
她聲音嬌柔,帶著顯而易見的炫耀。
“這可是一套呢。”
眼風卻不著痕跡,輕輕掃過淩曦。
吩咐近旁的宮女:“去。”
“把我妝匣裡那枚金珠戒指,拿來給白大人瞧瞧。”
淩曦端著茶盞的手,幾不可查地一頓。
隨後又放鬆地喝了一口茶。
如今戒指已經被沈晏處理了,不在她身上。
她倒要看看,祁照月如何潑她臟水,這場戲怎麼唱?
冇多會兒功夫。
宮女回來了,一臉煞白。
撲通一聲,直直跪倒在祁照月跟前。
“殿、殿下,金珠戒指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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