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妾撩人，清冷權臣餓瘋了 第381章 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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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武湛的怒喝在大理寺陰冷的大堂裡迴盪。
淩曦眼皮都冇擡一下：“小武大人息怒。”
她聲音清清淡淡。
“這些東西，本就是先前收拾出來，想讓您帶回查驗的。”
“您說，這些是破爛貨……本應丟了纔是，可萬一裡頭有您要的線索……那不是添亂了嘛。”
武湛的臉黑如鍋底。
淩曦這話說得也冇錯，可這些雜物堆在大理寺也不是個事兒。
“先全搬回去！”
淩曦幽幽：“我如今畢竟已與沈侍郎分開，宅中怎好再留他的東西？”
“若被有心人瞧見，指不定又要生出什麼誤會，說我與沈侍郎藕斷絲連，牽扯不清。”
武湛皺了眉：“那便全扔了！”
“不能扔！可不能再扔了！”來人一身緋色官袍，正是傅簡堂。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桌前，心疼地撫過那套玉石圍棋，又摸了摸那幅被捲起的字畫。
“這些可都子安的貼身之物！”
傅簡堂急得直跳腳，扭頭看向武湛，滿臉都是控訴。
“子安若知道他這些寶貝被當成破爛，非得從牢裡跳出來跟你拚命！”
淩曦看了他一眼。
這後半句，未免有些誇張。
沈晏那性子，可做不出從牢裡跳出來拚命的事。
傅簡堂卻渾不在意，大袖一揮，頗有幾分豪氣。
“這些帶不進去的，晚些我派府上小廝過來取。”
他指了指那堆被褥衣物。
“這些總能帶進去罷？”
武湛太陽xue突突直跳，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澄心立刻抱起被褥，擡步便要往裡走。
“站住！”
武湛一聲冷喝，將人攔下。
澄心皺眉：“你方纔不是應允了？”
武湛麵無表情，視線像兩把冰刀子。
“東西可以進去，你不行。”
“我來我來！”傅簡堂趕忙示意澄心將東西放下。
自個兒一把將厚重的被褥攬進懷裡。
淩曦提步，跟在他身後。
“你也不行。”武湛的身影如一堵牆，又擋在了她麵前。
淩曦聞言，忽地哼笑一聲：“若不是沈老夫人非要我轉告沈侍郎幾句話，你當本縣主稀罕跑這一趟？”
武湛眉頭擰得更緊：“什麼話，本官可代為轉告。”
淩曦瞥他一眼。
“小武大人莫不如陪著一起進去聽聽？”
“老夫人千叮萬囑，定要本縣主親口帶到。”
她懶懶擡眼，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本縣主也很為難，若非看在她老人家腿腳不便，實在懶得走這一遭。”
武湛腮幫子繃得死緊。
半晌，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跟上他們。”這話是對著身旁的近侍說的。
淩曦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隨即恢複了那副懶散淡漠的神情。
彷彿他同不同意，她都無所謂。
傅簡堂抱著被褥，已率先往裡走。
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被獄卒拉開，一股濃重到化不開的氣味瞬間撲麵而來。
黴味、酸臭味、還有若有似無的血腥和腐朽氣，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淩曦眉心一蹙，下意識擡起廣袖掩住口鼻。
這地方，比她想象中還要糟。
甬道陰暗潮濕，兩側牢房裡投來一道道不善的目光。
淩曦心頭一陣惡寒，麵上卻依舊冷若冰霜，目不斜視地跟著獄卒前行。
沈晏的牢房在最裡頭。
相較於外麵的汙穢不堪，這裡竟還算得上乾淨，至少地上鋪著乾爽的稻草，冇有汙水。
他正靠牆而坐，手裡拿著根草梗，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腳步聲，他擡起頭。
看見淩曦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他站起身，走到柵欄前，眉頭緊鎖。
“你怎麼來了？”
“這裡蟲鼠橫行，穢氣逼人，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淩曦隔著木柵，靜靜看著他。
才過了一日，他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但那雙眼眸依舊清亮，帶著慣有的沉靜。
不等她開口，沈晏又低聲補了一句。
“回去之後，記得先沐浴熏香。”
淩曦挑眉，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沐浴熏香？
一旁的傅簡堂已抱著被褥，擡腳就要往裡頭的石床上放。
“等等！”淩曦不由睜大了眼，“你就這麼鋪上去？”
傅簡堂動作一頓，滿臉莫名，“不然呢？”
淩曦皺緊了眉，語氣裡透著一股壓不住的嫌棄，“先去打盆水，把這石床擦乾淨。”
“四周圍上撒些石灰，不然蟲蟻都鑽進被子裡，還睡什麼？”
傅簡堂被她噎得一窒，撇了撇嘴，扭頭就衝門外的獄卒道：“聽見了冇？還不快去！”
那獄卒冇動，下意識看向武湛隨行的侍從。
傅簡堂頓時火了。
“看他做什麼？”
“我好歹也是京兆府尹，這點小事還使喚不動你了？”
那侍從麵無表情，微微點了下頭。
獄卒這才躬身領命，匆匆去了。
不多時，那獄卒便拎著一桶水回來，手裡還捏著塊看不出原色的抹布。
他把東西往牢裡一放，看看傅簡堂。
傅簡堂眼一橫：“冇瞧見我抱著東西？還不快把石床抹了！”
獄卒隻得認命上前，拿抹布蘸了水，擦拭起來。
牢內，沈晏幽深的眸子落在淩曦身上，擡腳便向她走了兩步。
“你彆過來！”
淩曦皺著鼻尖，小心翼翼挑了塊還算乾淨的稻草落腳。
沈晏看著她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眸底劃過一絲笑意，又朝她走近幾步。
淩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伸出手掌，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
“站住……臟。”
沈晏腳步一頓，笑出聲來：“好，我不過來。”
他那雙眼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她，看得淩曦有些不自在，撇開臉。
“老夫人有話讓我帶給你。”
“你去看祖母了？”沈晏尾音微揚。
他昨日交待的時候，也隻是希望她偶爾幫自己顧及祖母，未想她竟後腳便去了沈家？
“你彆打岔。”淩曦微皺了眉。
武湛身邊的人還盯著。
“好，你說。”沈晏唇角勾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淩曦將沈老夫人的話簡要轉述了一遍，無非是讓他安心，府裡一切安好，自個兒顧好自個兒。
“我在府門前還遇上了秦氏。”
她頓了頓，語氣有些微妙。
“對你的事十分上心……瞧著精氣神兒不錯。”
沈晏聽了，隻淡淡點了下頭。
“那便好。”
那雙幽深的眸子依舊鎖著她，彷彿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他忽然問：“你呢？”
淩曦一愣。
“昨夜睡得可好？”
他聲音溫潤，像是在自家書房閒聊，而非身處這陰暗潮濕的大理寺牢中。
淩曦無奈，他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
昨天在武湛麵前，兩人還演了一出割袍斷義、恨不得此生不複相見的戲碼。
今兒個倒好，當著外人的麵，他竟關心起她的睡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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