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妾撩人,清冷權臣餓瘋了 第437章 請靖遠王,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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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靖遠王,出兵!
暗道裡伸手不見五指,賀明閣連滾帶爬,終於看到一絲光亮。
他狼狽鑽出,冷風撲麵,眼前竟是一片荒郊野嶺。
近五六十名流寇手持兵刃,火把的光映著他們麻木凶悍的臉。
密道竟直通城外!
好一個華坊主,竟早備下這等後手!賀明閣心頭一凜,隨即冷笑。
“賀大人,好膽色。”
華杉轉過身,聲音裡冇有半分溫度,眼中殺意畢現。
孃的,這小子竟也跟了過來!本想就地結果了他……
“華坊主想殺我?”賀明閣彷彿看穿他心思,竟不慌不忙。
“那半張佈防圖,可全在我腦子裡。”
他點了點自己太陽xue,“我隨時能默出來,隻要華坊主……帶上我。”
華杉眯起眼,周身煞氣更重。
半晌,他忽而一笑。
“賀大人連家中親族長輩,也不顧了?”
賀明閣扯了扯嘴角,眸光譏誚。
“若我在意,今日還能走上這條路?”
也是。
華杉移開目光,不再看他。
他似隨意點了點身旁幾個悍匪。
“你們幾個,從今往後,貼身保護賀大人周全。”
……
沈晏與傅簡堂一前一後,踏入廂房。
入眼,便是兩個刑部下屬正揪著一個抖如篩糠的小廝。
“人呢!”下屬厲聲質問。
那小廝麵無人色,手指顫巍巍指向那麵嚴絲合縫的書牆。
沈晏目光一凜,落在書牆上:“暗室?”
那小廝頭點如搗蒜。
傅簡堂可冇那份耐心。
他大步上前,一腳踹在書架上,竟是紋絲不動。
“分一隊人,把這兒的書信全給我裝箱帶走!”
“另一隊,給我把這牆拆了,也要找出機關!”
傅簡堂聲如洪鐘,怒氣勃發。
沈晏卻未動,隨手拾起散落桌案的一封信函。
隻掃了一眼,他清冷的眸子倏然一沉。
眉頭,一寸寸擰緊。
他將信遞給身旁的傅簡堂。
傅簡堂接過,目光落在信紙上,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黑。
“——混賬東西!”
若非官青那封書信,誰能想到,這通敵大案除了白文德,竟還牽扯了賀家大公子!
賀明閣!
可惜,他帶人突襲賀府,賀明閣卻不在。
其父賀嶺,一見那信,便抖若篩糠,麵如死灰。
沈晏也是用這封信,撬開了死硬奸作的嘴。
北國的接頭人,竟是一個釀酒賣酒的商人!
華杉!
何其可笑!
此時下屬便來報,說賀明閣鬼鬼祟祟進了華杉酒坊。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沈晏當機立斷,命人將這酒坊圍得水泄不通。
如今,這暗室廂房裡,儘是與北國往來的密信鐵證。
傅簡堂的目光,落在最後一遝信函之上。
那上麵,一個個硃筆圈出的名字,看得人心驚肉跳。
這潭渾水,比任何人想象的,都還要深。
混亂中,不知誰的胳膊肘撞上了牆上凸起的一塊磚雕。
“哐當——”
一聲沉悶巨響。
那麵書牆,竟緩緩向內退去。
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幽幽顯現。
傅簡堂猛然轉身,一把將地上那小廝揪起。
衣領勒得小廝幾欲窒息。
“這裡,通往何處?”
那小廝雙目圓瞪,拚命搖頭:“不……不知!”
“嘖,廢物!”傅簡堂手臂一甩。
小廝如破布麻袋,重重摔回地麵。
傅簡堂大步走向洞口,朝下屬伸出手。
“火把拿來!”
“我去罷。”沈晏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傅簡堂回頭,眉心緊鎖。
“你留在這兒,將人與東西,全押回去。”沈晏目光沉靜,直視那深不見底的暗道。
“行。”傅簡堂盯著他看了片刻,沉聲補充,“多帶幾個人,鬼知道那頭有冇有人接應姓華的。”
沈晏頷首。
他點了十餘個精銳下屬。
持火把,邁入無邊墨色。
身後,一列光點,魚貫而入。
甫一入內,一股沉悶黴腐之氣便撲麵而來。
甬道狹窄,僅容兩人並行。
石壁滲出細密水珠,火光下,幽幽泛著冷光。
沈晏一手舉火,一手握劍。
神色冷肅。
這甬道蜿蜒曲折,時而向上,時而陡降,彷彿通往地府的迷徑。
不知從何處,竟有微風拂過。
火把的焰心猛地一歪。
眾人心頭一凜,卻又是一鬆。
有風,便有出口。
一行人不再遲疑,腳步加快幾分。
走了約莫一柱半香的時辰。
行在最前的僚屬,猛然擡手,側耳。
除卻風聲嗚咽,再無半分異響。
眾人這才繼續前行,動作卻比方纔更為謹慎。
洞口儘頭,竟是一片蕭索荒野。
朔風撲麵,夾雜著冰冷的雪粒。
這暗道,竟直通京郊!
沈晏目光落在地上。
新雪尚未覆滿的泥地上,腳印紛亂交錯。
深淺不一,雜亂無章,絕非華杉與賀明閣二人所留。
果然有人接應!
沈晏眸色一沉,周身寒意比這風雪更甚。
眾人用雪滅了火把,兩人一組,四散探尋。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複返:“大人,前方裡許,發現一處臨時營地。”
“鍋灶尚溫,有近五十人駐紮痕跡。”
“隻是……”那下屬語氣一頓,“腳印向四麵八方散去,顯是故意混淆我等視線。”
沈晏聞言,望向連綿起伏、漸漸被白雪覆蓋的山林。
大雪將至,很快便會抹去一切痕跡。
憑他們這十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靜立雪中,任由冰冷的雪花落滿肩頭。
遠處山巒黛色,佛塔高聳。
白馬寺。
他眉心驟然擰緊。
官青之所以將那份通敵之信送至刑部他手上,是因為祁照曦與皇太後出宮祈福。
這京城隻白馬寺一座佛院!
一瞬間,他心中那根弦,繃了。
出京,鄰城,道唯二。
一條,繞行池山。
另一條,必經白馬寺!
他賭不起。
沈晏猛然轉身:“來人!”
他自腰間解下一塊玄鐵腰牌,重重擲入。
“持我腰牌,去五裡外的隘口!”
“請靖遠王,出兵!”
那僚屬握著尚有餘溫的腰牌,麵露難色,眉心緊鎖。
“大人,秦家軍雖靖遠王麾下,無陛下兵符或聖令,擅調一兵一卒,亦是死罪!”
沈晏眸光森然:“你隻須告訴秦王一句話。”
“長公主殿下與皇太後,正在白馬寺中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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