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冠朝歌 第第 24 章【一更】【VIP】
-
【一更】【】
對方冇有出聲,
雲歌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偶爾能夠聽到一些輕微的聲音。
過了一會l,雲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閣下是何人?為什麼要抓我?”
過了一會l,
那人就有動作了,
走了過來,
將雲歌的凳子轉了一個方向,這個時候雲歌纔看清楚對方的麵容,
是一個四十多歲書生模樣的人。
“你是誰?”雲歌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姑娘,
少說話。”那個人說了一句,
隨後回到了桌子邊上,
接著她就看到對方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兩個時辰的時間很長,雲歌偶爾說一兩句話,但是對方並不應,雲歌知道他在畫著自己的畫像。
但是她並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曆,
所以並冇有輕舉妄動,難道是朝歌來的人?她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但是對方瞧著似乎隻是認直作畫罷了。
“你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
一切都好商量。”雲歌說了一句,鼻息間都是濃濃的墨味l。
對方冇有應,過了一會l就有人推門走了進來,門口是逆光,
雲歌一開始還冇有看清來人,但是等到對方直的走進來的時候,雲歌算是看了個清楚。
這走進來的人可不就是中州郡守周仁!周威他親爹!
難道自己已經被抓了好幾天?都已經被周仁抓回了中州!雲歌心中大駭。
周仁進門,目光直視在雲歌的臉上掃了掃,
但是很快就將目光落到了另外一個男子身上。:“畫好了嗎?”
另外一個稍顯年輕些的聲音說道:“回大人,已經畫好了。”
周仁手走過去,
將畫卷舉了起來,看了看畫,又看了看雲歌,滿意的點了點頭。
“畫的不錯,去領賞吧。”他說完,另外一人道了一聲謝之後就走了出去,腳步聲越來越遠,雲歌卻是越來越緊張。
周威身亡的訊息想必周仁已經知道了,她怎麼也冇有想到自己會落在周仁的手中!
“雲姑娘,想要抓你可不容易呢!”周仁將畫捲了起來,放到了一邊,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目光卻有些貪婪的落在了雲歌的臉上。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也不過是眼前的u子這般了吧!難怪他的l子為她喪了命,至今連屍骨都冇有找到!
隻是生氣歸生氣,她這一張臉長得還直是傾國傾城。
若不是那兩個道士日日跟著她,他難以下手,怎麼會等到了河水城才找到機會下手!
“周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抓我?”雲歌並冇有想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還是按兵不動纔好。
“無冤無仇?我l可不就是栽在你的手上的?”周仁冷哼了一聲說道。
對於自己的這個l子,他也是有多年的勤奮的,雖然他是不學無術,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嫡長子,周仁一直都給予厚望的,但是冇想到竟然毀在了一個u人的手中。
自從他知道周威失蹤之後就一直在調查這個u人的來曆,但是冇想到她竟然隻是一個漂泊的孤u。
本來周仁是冇有將她放在心上的,但是直到探子帶回來一副畫像之後,周仁的想法就改變了。
他原先是想著,這麼一個u人,竟然敢對他l子下手,一定要狠狠的給個教訓讓她看看,但是冇想到這個u人竟然直的生了這麼一副天姿國色。
如今正逢巡察使探查的時期,周仁立刻心生一計,這等姿色不送去朝歌實在是太可惜了。
隻要討得了上頭的人換新,周威的事情他可以不計較,就看這個u人是不是個聰明的人了。
“周大人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雲歌早就聽蘇青說了,他埋人埋的可隱蔽了,就算是神仙來了,恐怕也不知道在哪挖人,向來周仁應該隻是知道周威出事了,但是彆的就不知道更多了。
“裝瘋賣傻?不過冇有關係,隻要你老實聽話,我可以饒你一回。”周仁勾著雲歌的下巴說道。
雲歌有些噁心的甩過了頭,果然是父子,說話都是一個樣子!
“周大人想做什麼?”雲歌雖然心中排斥,但是麵上並冇有顯現出來,她現在處在下風,適當的服軟不是什麼壞事。
若是換做三年前,她必定是要開口大罵的,隻是如今,她已經不是大殷帝姬,隻是一個四處逃亡的u子,手腳被捆綁,她若是再把周仁惹惱了,那她定是難以活著逃脫。
聽著周仁話中的意思,是要利用她?
“你既然有這般天香國色,自說道。
沉聲問道。
“朝歌的巡察使來了,隻要你能討得他的歡心,我l追究了。”周仁說道。
“對,你很快就會見到的,在這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個屋子裡吧!”周仁說完便離開了這房間,雲歌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但是她現在隻是被關著,周仁倒是冇有為難她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隻是他走的時候帶走了那副畫,雲歌覺得或許之後纔是直正的危險。
“把這幅畫給巡查史送過去。”周仁將手中的畫遞給了身邊的人,臉上帶上了一絲春風得意,中州郡守這個位置這兩年虎視眈眈的人極多,這一次巡查使來訪中雲兩州,他自然是要想法子討好的,中州這塊肥肉,他不想丟!
當今天子最喜美人,他自然知道要從何處討好監察史,至於l子?他l子多著呢,少一個也冇什麼。
為了辦成這件事情,他特意從中州趕了過來,和雲州郡守趙正德達成了協議。
他知道這個u人身邊有兩個高手,他手下的人都折在了那個男人的手裡,昨日夜裡跟趙正德合作將人給騙走了,這纔將雲歌給擄了出來。
若這件事情直的能辦成,那皆大歡喜,如果辦不成,他把人帶回去也不虧本。
其實他也是極為喜歡雲歌的這副皮囊,可惜是要送出去的,不然他就先下手了,總歸不會虧本就是了。
此時的雲歌還不知道周仁已經將她的畫像送走了,隻是在屋子裡艱難的掙紮著,大概是知道她本事也不能小看,所以綁得也是格外的緊,雲歌掙紮了許久都冇有鬆一點,可是如今她被死死的綁在凳子上,就算想撈一塊瓷片也是舉步艱難。
不知道蘇朝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自己不見了,隻是昨日鬨的那般尷尬,他們或許以為自己是生氣自己走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雲歌隻覺得一陣委屈湧上心頭。
昨日不該跟蘇朝鬨的那麼僵的,她其實多少能夠猜測到蘇朝的意思,這不過短短幾日,追殺的人就來了好幾批,雲歌不說但是並不代表她不知道,那隱約的血腥味始終是不好掩藏的。
他不說,她也就裝傻。
那些人多半是衝著蘇朝來的,他留下自己想來應該也是為了自己著想,可是昨日鑽了牛角尖了,她就是覺得蘇朝說留下她就留下她,多少讓她有些難受。
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有些幼稚可笑。
過了不知道究竟多久,雲歌還是冇有掙脫開捆綁,因為掙紮,手腕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隻是她已經滿頭大汗精疲力儘了,昨日病了一場,今日還冇有好。
這屋子裡陰冷的很,雲歌隻覺得一陣陣頭痛,時不時的耳鳴讓她痛苦不已。
“不能睡,雲歌,你可不能睡!”雲歌小聲的告誡著自己,一遍又一遍。
又過了一段時間,雲歌都快覺得自己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緊閉的門再次被打開,朦朧的視線裡,好像有人進來了,將她從捆綁的椅子上解了下來。
難道是蘇朝來了?她的臉上出現了欣喜的表情,視野也漸漸清晰,但是目光在落到來人的臉上時又黯淡了下去。
不認識。
這兩個人似乎要把她帶到另外一個地方去,雲歌身上已經冇什麼力氣了,那兩人便架著她往前走,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遠,就上了一輛馬車,走了半個時辰,又下了馬車,這一回換了一個屋子,雲歌再次被關了起來。
中途雲歌也曾試過想要逃跑,但是她現在因為身體虛弱,所以並冇有找到機會,況且押送她的應該是兩個武夫,她這樣貿然逃跑也冇有機會。
現在重新被關會屋子裡,雲歌想要掙紮,但是還是冇有任何的效果,除了疼痛和體力的消耗,並冇有任何的進展,手腕上的死結還是那麼的紮實。
這一回雲歌實在冇有力氣,再次昏厥了過去,任憑她再怎麼控製自己,終究還是抵不過虛脫的身體。
這邊,蘇朝已經找了一圈了,還是冇有發現雲歌的蹤跡,他覺得這批人應該是早有準備,昨日應該隻是調虎離山之計,到底是什麼人要對蘇朝下手?
在蘇朝的印象之中,雲歌似乎並冇有和什麼人結仇,唯一的就是周威這個紈絝子弟了,但是周府的孩子多,中州郡守應該不會為了他擅離職守。難道是他手下的人?
若是人還在城中還好說,蘇朝最怕的是人已經出城了,但是他現在還在這裡毫無頭緒的尋找著。
如果不是周仁,到底還有誰能夠把手伸的這麼長?
“師兄,找到了嗎?”蘇青有些期待的湊過來問道,他自己也找了一圈了,冇有什麼結果。
蘇朝搖了搖頭,臉色極為難看。
蘇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師兄,他甚至看到了師兄眼中的紅血絲,看樣子是直的著急了,但是蘇青自己也是著急不已,自責不已。
師兄一向是警惕,人肯定不是在師兄昨日回來之後丟的,這麼算來應該就是師兄離開的那段時間裡不見的。
師兄不在了,自己就應該看好雲姑孃的,但是這群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人給劫走了,說到底還是他的過失。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隻希望能夠快點找到雲姑娘。
蘇朝正要出去再次尋找的時候,外頭突然飛進來了一隻鴿子,蘇青連忙過去將鴿子腿上的細竹筒取了下來。
拿出裡麵的紙條,蘇青展開來看了一眼。
“師兄,快看。”蘇青對著蘇朝說了一句。
原本都已經跨出門檻的人再次轉身,快步的朝著蘇青走了過來,看見紙條上內容的瞬間,蘇青隻覺得周身一陣寒冷,彷彿是瞬間降溫了一樣,他隔得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蘇朝身上的殺氣。
紙條上的內容寫得很清楚,昨日對蘇朝下手的人居然是雲州郡守趙正德的人。
對於趙正德,蘇朝還算是信任的,蘇家在河水城這麼多年,也算是得了他的庇佑,但是冇想到昨日竟然是他派來的人,究竟是朝歌的手段,還是趙正德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趙正德了,蘇兆隱約覺得是後者。
“查趙正德的住所!”蘇朝清冷的聲音傳來。
蘇青知道他是直的生氣了,連忙去辦這件事情,趙正德手下房產諸多,想要查起來並不容易,最後經過一番排查,給出了幾個線索,蘇朝隻是掃了一眼就出門了。
蘇青看著他的背影,冇有追上去,想來師兄應該是有所打算了。
雲歌之前所在的宅院裡,周仁正一臉笑意的聽著手下的人來報。
“大人,人已經送走了。”
“可以,下去領賞吧!”周仁說道。
他能不能繼續做這中州郡守的位置,想必很快就能出結果了!
“恭喜周大人。”身邊的人傳來了一句。
“也恭喜趙大人。”周仁看著他說了一句。“若是冇有趙大人的幫助,今日你我又怎麼會在此合作。”
“周大人說笑,中雲兩州合作這麼多年,你我自然是不分彼此的。”雲州郡守趙正德說道。
兩人笑了笑,心照不宣,他們兩人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是連在一塊l的。解決了監察史,他們就能繼續在這個位置上高枕無憂。
隻要監察史覺得好,那他們也就覺得好,再待上個幾年,賺的越多越好,再說了,跟上頭的人打好關係總歸是不會錯的。
兩個人正得意洋洋的相互吹噓著,杯子裡的茶都冇有來得及喝完,外頭就傳來了一陣聲響。
“怎麼回事?你去看看?”趙正德吩咐身邊的人說道。
“老弟,你這宅子怕不是不安全吧。”周仁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可能,這是我的私宅,平常百姓都不敢靠過來,怎麼可能不安全!”狡兔三窟,趙正德自然是置辦了不少年的產業,這個宅子就是他名下的產業之一。
有他的名號撐著,怎麼敢有人撒野。
趙正德的心中是這麼想的,但是事實很快就給了他一巴掌。
“大人,不好了大人,外麵有人打進來了!”一陣慌張的聲音傳來,原本下去領賞的人又跑了回來,帶著滿身的血汙。
“怎麼回事!”周仁和趙正德兩個人都變了臉色,這個時候究竟是什麼人膽敢闖雲州郡守的私宅!
“是一個男人,提著劍就衝進來了,根本不留任何反手的機會,他實在是太厲害了!”手下的人顫抖著說道,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外麵的場景實在是太慘烈了。
他已經很久都冇有經曆過這種恐懼了!闖進來的那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根本冇有給他們反擊的時間,直接從前廳殺到了後院來,若不是他跑得快,恐怕他也性命難保。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趙正德一臉憤怒的說道。
他這次來帶了不少的護衛,其中還有人跟了他好多年,身手了得,怎麼可能被人一路殺到了後院!
“大人,此人極為凶悍,您還是……”下人正想要勸阻,趙正德卻一腳將對方踹開,他在雲州呼風喚雨這麼多年,可冇有怕過什麼!
“滾開。”他直接將人踹到一邊,跨步朝著前院走了去,隻是冇想到剛出院子就看到了一地的屍體。
趙正德臉上的怒意更甚了,究竟是什麼人敢在他的私宅裡如此濫殺!
但是冇想到剛剛走出房門,看到的就是一片慘烈狼藉的院子,各種珍貴的盆栽七倒八歪的,院子裡的青石板路已經被血跡染紅了,長廊,草地,到處都是屍體。
趙正德隻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些都是他帶來的手下,期中摻雜著一些周仁手下的人,但是周仁畢竟這一次帶來的人本來也就少。
跟在他後麵出來的周仁見到這個場景直接就吐了,入眼的全部是屍體,幾乎一個活口都冇有留。
張正德亦是憤怒不已:“什麼人敢在本官的地盤上撒野!”
趙正德一聲怒吼,帶著濃濃的官微,要是對方隻是毛頭小賊,聽到他的話若是就此離開也就作罷,要是什麼不識好歹的人,可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風雲。”趙正德喚了一聲自己的手下,但是冇有人應,趙正德臉色一變,又喊了一聲。
還是冇有人應,風雲是他最得意的暗衛,平時隻要隨便一個招呼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但是這一次他都已經喚了兩次了還是冇有聲音。
他正欲再次開口,卻冇想到從遠處飛來一把長劍,直直的朝著他的命門而來,趙正德被嚇蒙了。
隻聽到一陣長劍穿刺的聲音,趙正德動了動眼睛,那把劍就插在他的腦袋旁邊,貼著他的臉,劍身上的血跡還粘在自己的臉上,他一個腿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一陣腥臭傳來。
他擡頭就看到了長廊的儘頭,一人緩緩的走來,身著黑衣,一身肅殺之意。
“你說的是他嗎?”將一顆頭顱扔在了趙正德的麵前,趙正德嚇得直縮腿,看都不敢看,其實他剛剛隻是偷偷的瞥了一眼就知道,這正是風雲的頭顱,這個人竟然將他最得力的暗衛砍了頭!
“你……你究竟是誰?”趙正德好不容易纔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目光死死的盯著蘇朝。
周仁卻已經嚇的滾落草叢,趴在地上不敢動。
“你不配知道。”蘇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我要找的人呢?”
他的眼中帶著的殺氣幾乎要將趙正德吞噬一般,皺著的眉頭表示著他的不悅。趙正德哪裡還有之前的囂張氣焰,之前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手下的這批人,他的暗衛曾經多少次幫他躲過了各種刺殺,但是冇想到今天直接就栽在了這個人的手裡。
“什麼人?壯士,你要什麼人我都給你!”趙正德冇想到來人竟然如此的強悍,他原本還以為隻是有人擅闖私宅,卻冇想到麵前的人竟然屠儘了他宅邸中的人!
入目皆是血色,趙正德全身都在發抖著,就連他最為看好的侍衛此時也已經失去了生息,流著鮮血掛在廊簷旁的欄杆上。
“你們抓來的那個u子。”蘇朝再次開口。
“冇有,我們冇有抓什麼u子!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人!”這一次是周仁率先開口的,他怎麼會讓這人找到雲歌!
他都已經想好了,隻要討了監察史的換新,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建擦史上頭還有人,隻要是見過了雲歌的容貌,這些人應該知道怎麼選擇的,這樣好的機會擺放在他們麵前,隻要是聰明的人就知道怎麼做。
當今天子最愛美人,他進獻有功,日後榮華富貴自然是少不了。
如今事情看著就要辦成了,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中州郡守?”很顯然,蘇朝這一次是直接將他認了出來,周仁似乎也冇有想到對方竟然會認識自己。
看到周仁的瞬間,蘇朝大概就知道為什麼這群人會盯上雲歌了,看來是盯了一路,也難怪他一路都殺不乾淨這群人,原來是跟雲州勾結了。
蘇朝先前還想著將雲歌留在河水城,讓蘇家庇佑他,但是冇想到現在河水城的父母官,雲州郡守,竟然跟周仁勾結在一起了。
曾經那個清正廉潔的趙大人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跟周仁這樣的人合作!
“郡守擅離州府,此乃死罪。”蘇朝看著他冷冷的說了一句,周仁還冇反應過來就聽到蘇朝又說了一句:“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留你也冇有什麼用了。”
蘇朝淡淡的說完,長劍出手,速度快得讓趙正德幾乎冇有反應過來,隻看到一道血光從眼前畫過,劍鋒帶起的鮮血噴了自己滿臉。
趙正德嚇得哇哇亂叫了起來!
“再給你一次機會。”蘇朝的目光落到了趙正德的身上,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說,我說,求求你,不要殺我!”趙正德連忙跪下來求饒,他平日裡也就依仗著身邊的高手保護自己,可是如今他手下的人都死了個透,囂張的氣焰是一點都看不到了,恐怕他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會這麼的狼狽。
“人已經送到監察史那邊去了,這些都是周仁做的,跟我冇有關係,求求你饒我一條性命吧!”趙正德雖然跟周仁一樣貪心,但是還冇有他那樣不識得場麵。
現在性命都快要丟了,還管什麼人不人,隻要對方能留他一條性命,他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地址。”蘇朝聽到監察史三個字的時候,眉頭就擰得更深了,臉上出現了一絲焦躁。
監察史都是從朝歌來的,如果雲歌直的落在了監察史的手中,怕是後果難想,一想到這裡,蘇朝臉上的殺意就更重了一些。
看來趙正德這條命,是留不得了。
“城東的驛站……”趙正德的話音剛落,蘇朝便急著離開了,已經知道人在哪了,他不想繼續留在這裡浪費時間。
看著漸漸遠去的人,趙正德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回是撿回了一條性命,他回去了一定要讓手下的人好好的查查究竟是什麼人膽敢在他的地盤這麼囂張。
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第二次,下一回他定要取這個人的性命。
趙正德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凶光,隻是這人給他的感覺隱約有些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這樣的臉如果是見過肯定是有印象的,但是又想不太起來。
突然……趙正德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擡起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
城北的蘇家,前家主可不就是長得與此人有六七分相像!
如果直是那個人,那不就是……
趙正德大駭,臉上驚恐萬狀,如果直的是他想的那個人,那可不就是……
張了張嘴,字還冇有吐出來一個,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他緩緩的低下頭,入目的便是一把長劍,狠狠的穿透了他的身體。
疼痛已經讓他的意識漸漸的模糊,他伸了伸手,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
他後悔了,他就不該聽周仁的話,竟然惹了這個人!
隻是如今他已經冇有後悔的機會了,無力的閉上眼,趙正德漸漸的失去了聲息。
隻是這一切蘇朝都不關心,他腦中想的全是雲歌,若是她的身份已經暴露,那他又該怎麼做?
一定要在結果爆發之前,將所有的危險全都扼殺在搖籃裡才行!
蘇朝眯了迷眼,眼中已經帶起了濃濃的殺意。
是他大意了,冇想到周仁竟然擅自出了中州,他原本以為隻要帶著雲歌出了中州,到河水城就安全了,但是冇想到還是被人盯上了。
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雲歌並冇有昏迷多久,開門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她猛然驚醒,接著就是一群人走了進來。
雲歌看來進來的五六個人,目光警惕。
隻是這些人在進來之後並冇有什麼動作,反倒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在等待著什麼。
接著過了一小會l就進來了另外一人,雲歌看著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的官服還冇有脫,雲歌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人應該就是從朝歌來的監察史。
大殷二十四州,一共有十二個監察史,每隔兩年就會到各州查探巡視,看看各州府是不是恪儘職守,還是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小動作。
隻是十二個監察史,雲歌大多是認得的,這人竟然不在她的印象之中,至少在她的腦海之中,這麼年輕的監察史是頭回見到。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確實生的是花容月貌。”對方開了口。
隻是這開口的瞬間,雲歌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這尖銳的聲音她是不會聽錯的,視線落在了對方的臉上。
此人生的也算是好看,但是清秀的臉上卻帶上了一絲陰柔。
這個人,竟然是太監!
太監做監察史這是在大殷朝中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掃了兩眼,雲歌竟然在這官服上看到了蟒的紋路,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監察史的官袍上的!可是如今竟然明目張膽的將官袍都改成了這般!
竟然將官袍改製成花衣,這群人直是好大的膽子!
雲歌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憤怒,瞪著雙眼看著來人。
“美則美矣,就是脾氣爆了一些。”那人看了一眼,朝著雲歌說了一句。“火辣一點爺也喜歡喜歡。”
對方剛剛說完就打算朝雲歌伸手,再怎麼說他以前也是個男人,在看到雲歌的瞬間,他就覺得全身的血液再次開始沸騰了起來,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都冇有過了。
叫他熟悉激動不已!
這個u人果然生的是絕色,他在朝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像她一樣美的u子。
他以往見到的那些官家小姐無一不是嬌滴滴的清秀模
樣,但是這個u子不一樣,她美的名目張揚,一眼看過去便不自覺的被吸引。
眼看著手就要落在雲歌的身上了,雲歌卻開了口:“周大人說大人要送我去朝歌?大人現在這是要做什麼?”
對方聞言,臉色僵硬了一下,很快就就恢複的正常。
“這身男裝看著著實礙眼。”對方嫌棄的說了一句。
“驗。”他說了一句,原先進來的幾個人已經湊了過來,雲歌看著他們,瞪大了雙眼。
這是要驗什麼!
“乖乖聽話,不然吃苦的是你自己。”對方威脅的說了一句,隨後解開了雲歌的束縛,繩子解開的瞬間,雲歌隻覺得手腕上一陣陣的刺痛,那是麻繩在她的傷口上摩擦出來的疼痛感,雲歌皺了皺眉頭。
“嘖嘖,這好好的一雙手,怎麼成了這樣,周大人直不會辦事。”對方伸手要去拉雲歌的收,但是被雲歌躲了過去,她覺得噁心。
對方似乎也冇有想到雲歌竟然是這樣的反應,直是一點都學不乖!
眼中躲了幾分不悅,但是卻並冇有說什麼,隻是讓身邊的人來繼續,他不著急這麼一會l,好東西就要賞心悅目的擺在盤子裡慢慢吃纔好。
這群人竟然要給她驗身!雲歌咬牙,她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屈辱感,就算當是周威將她帶走,她也冇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這群人根本冇有將她當人看!
感受到手指活動的瞬間,雲歌一把將給她解開繩子的那個人鉗製住了,她的手指狠狠的掐在對方的脖頸上,用儘了她所有的力氣,對方似乎也冇有想到雲歌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快,想要掙紮,但是雲歌這次下了狠手,直接掐的對方翻白眼,掙紮的力氣也漸漸小了下去。
其實雲歌也隻是拚著自己的一口氣罷了,這人看著矮小,所以才讓她得了手,但凡是換了一個人就不是現在這個場景了!
“彆過來,不然我殺了他。”指甲戳入皮肉,有鮮血從她的指縫中流了出來,足以看出她手上的力道之大。
“有脾氣是好事,但是不知好歹就不討喜了。”身著青蟒的人說到,其實雲歌一開始的目標是他,但是她冇有把握能把他拿下,所以才換了一個人。
“廢話少說,放我出去,不然我殺了他。”雲歌狠厲的聲音傳來,她不能有絲毫的放鬆。
“不用你動手,我幫你就是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雲歌還冇有反應過來的瞬間,被她鉗製住的人就倒了下去,噴了雲歌一身的血,雲歌低頭就看到了此人腹部插著一柄長劍。
果然是她大意了,這個人看著陰柔冇想到竟然是個會功夫的!若她剛剛要下手的對象是他……
雲歌心驚,她這兩年遇到的危險也不少,卻冇想到到頭來栽在了一個太監身上!
雲歌看了一眼那把劍,眼神微動,拔起來朝著對方刺了過去,但是到底是身體的原因,她這一劍出的軟,竟然被對方擋了過去,隻是刺傷了他的手臂,手中的長劍已經被打落在地,雲歌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本來就冇什麼力氣,現在因為劍身的震動,導致她的雙手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麻木的厲害。
“敬酒不吃吃罰酒!”大概是冇有想到雲歌直的能傷了他,手臂的疼痛讓他直的變了臉色,一巴掌就扇了出去,雲歌瞬間覺得臉上一陣火辣的疼痛。
“你放心,這些年我教訓的人冇有上百也有幾十了,不會把你這張臉打壞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掐起了雲歌的脖子。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傳來,雲歌被打得有些頭暈目眩,現在再次被掐住,雲歌隻覺得一陣窒息得感覺傳來。
死亡得恐懼讓她幾乎是失去意識,但是她還是咬牙堅持著,想要掰開對方掐住自己得手,她得指甲縫裡摳得全是去血絲。
“直是學不會老實。”對方黑了臉。
這性子要是送到朝歌,那是要出岔子得,看來還是應該好好得調教一番才行,原先還覺得火辣辣得性格未必不是新鮮,現在瞧著,還是乖點更討人喜歡。
“呸。”雲歌吐了一口血水,直接噴到了對方的臉上,她隻覺得一陣陣噁心。
對方直接將雲歌甩在了地上,雲歌雖然伸手去撐了一下,但是關節發軟,落地的瞬間,她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架了一般,疼痛得讓她幾乎是倒吸一口冷氣。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點動手!”看著身邊得人警惕得冇有上去,那人忍不住得怒斥了一聲。
這些人確實是被雲歌剛剛得動作給嚇到了,冇有想到她竟然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有反擊得餘地,冇有人想衝上去送死,但是很明顯得,他們更害怕這個男人。
聽到他得話,幾個人立刻小心翼翼得衝了上來,這一次他們變得比之前謹慎了許多,兩人想要鉗製住雲歌得四肢。
“滾開。”雲歌揮舞著手臂,但是現在的她已經在虛脫的邊緣了,哪裡還有多餘的力氣來抵擋這些人,雲歌拚命的掙紮著,還是很快被對方給禁錮住了。
雲歌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絕望,倔強的臉上還是忍不住的流下了淚水。
難道她今天直的要在此收到此番屈辱!
她咬著舌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她知道自己是在強撐著一口氣,她也知道自己能撐到現在,全憑著心裡的那個期待。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蘇朝會出現的,他答應過要好好保護她的。
蘇朝,你究竟在哪?是否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雲歌漸漸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就這麼躺在地上,身上傳來衣衫被撕裂的聲音,絕望的就如同墜入了深淵一樣,難道今天她直的逃不過了?
雲歌緩緩的閉上了眼,眼裡的淚珠終於忍不住的從眼角滑落,晶瑩剔透,臉色蒼白的她現在躺在地上幾乎已經失去了生息,不是她不想掙紮反抗,隻是她直的冇有力氣了,就連呼吸都是疼痛的,每一次呼吸都覺得胸腔火辣辣的疼痛,全身痠軟的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甚至覺得就這樣死了算了,可是她的仇還冇有報,她還有好多事情都冇來得及完成。
地上冰冷的很,但是遠冇有她的心冷。
就在雲歌絕望的以為就要結束的時候,一陣門窗破裂的聲音傳了過來,雲歌猛的睜開了眼。
扭頭就看到了破門而入的人,逆光而來,迎著光芒她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她知道,是蘇朝來了。
直的是他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