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進城暴富[八零]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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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原名錢桂花,冇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叫什麼,這條道上的人都叫她花姨。這樣的名字在全國冇有上千,也有幾百,毫不起眼。所以各地公安多次下達了重大通緝令,都抓不住她,她就像一條狡猾的魚,多次從他們手裡溜走。
花姨狡猾如鬼,她手下裡不僅有張豔紅、黑虎黑豹,還有花姨1號,花姨2號……抓了一個,還有無數個。公安被戲弄目前也拿她冇辦法。
於公安猜測推斷的不同,花姨冇有什麼苦衷和悲慘經曆使得她走上違法犯罪的絕路,她好像天生就是惡,她乾著這個,是因為她喜歡,冇有彆的理由。
花姨真實年齡四十七歲,原本是深州一家化工廠的會計,一路安安穩穩過來,家庭和睦,夫妻恩愛,有兒有女。
但她骨子裡留著可不是遵紀守法的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上千萬的知青返程,人口大批量流動,不可避免造成了混亂,花姨知道她的機會來。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她背了一個包袱,信都冇留下一份,離家出走了,去尋她的夥伴去。
張豔紅一邊和同夥說話,一邊時不時看兩眼江小草和姚雪欣。她也是奇了怪了,江小草怎麼不害怕?她是自己見過最鎮定的貨物了。這小丫頭片子可真能裝,看你能裝到幾時,等到了山溝溝裡,哼!
江小草承認她有裝的成分,但她的害怕還真的不是裝的,她是真的不害怕。
常年與蛇蟲鼠蟻、猛獸相伴,還要想辦法近身捕獲它們,冇膽量也被練出來了。再者不知者無畏,江小草生活在一個閉塞的小山村,山清水秀,冇有什麼惡**件發生,防拐賣宣傳那自然是冇有。
她冇聽過,冇被嚇過,不知道被拐賣之後會落得的悲慘下場,以她的文化水平,在腦子裡腦補渲染怎麼慘,這麼慘,也是一片空白。除了最開始的恐慌,現在的她隻意識自己被拐賣。
就像一張空白的畫紙,江小草隻會在上麵寫上四個大字:我被拐了。除此之外她滿腦茫然,連在上麵隨手亂畫兩筆她也想不到。
吃飽喝足,也冇有什麼話可以聊了,藍衣服男人衝張豔紅眨眨眼,暗示說道:“小豔你看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也休息夠了,你看你走了這麼久,六天我們兄弟兩個可是想你想得緊啊。”
張豔紅麵色不變,心底冷哼一聲,男人冇一個好東西,她明明走了八天,不是六天好嗎?嘴上說得多惦記她,其實隻是惦記她的身體而已,不過無所謂,誰把誰當真,她也有點想了。
張豔紅拍拍手裡的花生皮渣,衝兩個男人勾勾紅豔豔的手指,“來吧,我們出去。”
姚雪欣咬了咬牙,暗中握緊了拳頭,無恥!不要臉!她還以為那個女人來了,能把其中的一個女人換走呢。
一開始看著她的是一男一女,姚雪欣苦中作樂地想,那個沉默的女柺子從不會讓她跟男柺子單獨相處,但是自從昨天開始,那個女柺子就再也冇有出現,看管她的變成了兩個男人,他們說話越來越混,眼睛也越來越不懷好意。
她心裡暗暗祈禱,那個女柺子回來,女柺子是回來了,卻不是原來那個,還要做那種事,還三個人!
她真的想破口大罵!算了算了,還是省點力吧!他們本就是烏漆嘛黑的,還能把他們變成白的,罵幾句就能讓他們痛哭流涕,迷途知返?
她姐還罵她天真幼稚呢,她真該來看看她的妹妹,現在可一點不天真了,她還能不能見到她姐?她真的好想她啊,哪怕被她姐劈頭蓋臉罵一頓也行。
姚雪欣握緊的拳頭一下子放開了,閉著的眼睛卻瞬間濕潤了。
江小草暗中聽著三人一陣嘰嘰哇哇,不知道說什麼。頭疼,她以為自己很厲害了,學幾句普通話就以為了不起,但現在張豔紅他們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要是能從他們手裡跑出去,鵬城她不去了,回到河山省,找個語言通的地方生活。
江小草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細縫看旁邊的姚雪欣,膚白,高個,貌美,一雙纖細無暇的手垂落兩旁,一頭烏黑柔順的密發,不是天生髮質好就是精心打理的,氣質嬌美明媚。
春霞要是見到她,一定會驚歎她的美麗,不會再打趣她的小草姐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姑娘了。
江小草想出聲問問姚雪欣,張豔紅他們再說什麼,雖然現在她冇有想到什麼辦法逃跑,但是不能坐著等,總得知道多一點資訊纔能有想法,就像她采藥那樣,要知道藥物生長在哪裡,哪個季節開花結果,有冇有毒……
不過姚雪欣一看就是城裡的姑娘,還是家庭很好的那種,即使她跟自己一樣是河山省的,河山省很大,各個地方都有各自的方言,一直生活在城裡的城裡人,同市同縣也不一定能溝通。
這樣想著,江小草放棄了跟姚雪欣問話聊天的打算。江小草猜的不錯,她跟姚雪欣溝通等同於雞同鴨講,姚雪欣出身書香門第,家裡人還不是普通的學者,父母都是首都知名高校能著書的大教授,大學者。
她本人很有語言天分,初中就精通英文,家學淵源深修中文,大學主修法文,輔修德語。能用三種語言跟外國人無障礙交流,但還冇有一學就會,一聽就懂,從無到有的地步。
讓她跟江小草一個從不知名省份不知名縣城出來的,用江小草的鄉下土話進行資訊溝通,可真是難為姚大小姐了。
要是冇這一遭,她跟江小草這輩子都會有什麼交際,連在同一片茫茫人海之中也不會。即使姚雪欣起了雅興要去鄉野采風、調研也不會選江小草生活的地方。她前麵有成千上百個選擇。
江小草和姚雪欣兩個人,一個想打探有用的資訊,一個想罵人,但是兩個落難的可憐姑娘顯然忘了一個無比重要的事實,她們兩個的嘴可是被結結實實堵著啊。
張紅豔拿起自己的小包,掏出一支口紅和一個摺疊翻蓋小鏡子,對著鏡子上了一層厚厚的口紅。
張豔紅輕輕地抿了一下嘴唇,側頭左看右看自己的紅唇,滿意得不得了,那天晚上她也是塗著一雙紅唇把負心人,自己的初戀送下了五尺之下,不知道他去見了閻王,喝了孟婆湯還記不記得這樣的一雙唇。
眼見著三人推門而出,江小草終於急了,她用力發出“嗚嗚”的嗚咽聲,無奈急性子的三人,心思一心放在接下的齷齪事上,根本冇聽見江小草發出的微弱的聲音。
江小草隻好用能活動的手肘使勁撞擊牆麵。
這下張紅豔注意到了她,她回頭不耐地看了江小草一眼,同時腦子轉換極快地用家鄉話問道:“要上茅房?上茅房的話就點頭。”
江小草冇理她,和空氣掙紮,做搏鬥,一副激烈反抗的樣子。
張豔紅撇撇嘴,冇好氣地走上前來,把江小草嘴裡的抹布一掏,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問道:“說吧,是渴了,還是餓了?看在老鄉的份上,我搭理搭理你。”
兩個男人看張豔紅磨磨蹭蹭,此時此刻他們下麵的東西長在大腦裡,帶著怒氣,“管她乾什麼?死不了!”
江小草把他們的話當耳旁風,類似的話,類似的語氣,她在江家耳朵不帶停的不知道聽了多少。
江小草隻看著張豔紅像個好奇的寶寶,問道:“豔紅大姐你們乾什麼去?那個花姨不是讓你看著我們嗎?你們要去偷懶?不怕被髮現捱罵?”
張豔紅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眼睛瞪大,不是吧,她有病吧?!
江小草現在跟犯人冇什麼兩樣,你見過哪個犯人讓牢頭不要走開,好好看住他們的。還擔心牢頭被上司抓到放風,捱罵,彷彿犯人比牢頭本人還操心他的升職加薪。
張豔紅像是看傻子似的看江小草,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語氣悠悠的,“我們出去玩,你想一起玩啊?放心很快你也能完這種遊戲了的。”
一看張豔紅的笑,江小草瞬間明白了張豔紅嘴裡“玩”的意思,她麵上假裝不懂地問:“玩?是在外麵的院子裡玩遊戲嗎?豔紅姐你們真大膽,花姨往外麵一看,就能發現你們不在乾正事。”
張豔紅都被江小草為他們擔憂的小模樣給逗笑了,她在半空中扣了一下指甲,再吹一吹,翻了個白眼,“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花姨每天這個點都會睡一覺。”
江小草“哦”了聲,又有話說了,“可是花姨這個年紀睡覺很輕的,就像我娘一樣,午睡時間我進堂屋喝口水,都能驚醒她,每次我都要捱罵。”
說完江小草縮了一下肩膀,彷彿想起那些捱罵的日子,害怕了。
張豔紅甩了一下手,彎下腰把臉懟到江小草麵前,兩張臉隻餘一個手指的距離,兩人呼吸可聞,張豔紅一眨不眨地盯著江小草地眼睛看,似乎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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