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卦,我搜山打獵糧滿倉 第120章 離間之計
“六千人馬?”
“哼!這李漁還真是看得起我。”
六千人,完全就是一支強悍無匹的大軍了,掀起的那就叫戰爭,而非是戰役。
李漁以多路伏兵彙聚一處阻擊周禮,可謂是相當尊重周禮的實力了。
而周禮手中目前隻有兩千人,平原作戰,十分不利。
他立刻解卦,看清了那處人馬所在的地方,觀其軍紀,還算嚴明,戰鬥力想來也是不錯的。
周禮忖道:“李漁總共就五萬多人手,這次竟然派出六千來對付我,不可謂不狠,當要好好應對。”
“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講,我能牽製這六千人打消耗戰,對襄平城也是一種幫助。”
如今離間計正在實施中,周禮糧草充裕,完全不害怕打消耗戰。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十分靈活。
接著當周禮看到【小吉】的卦象,心下一喜。
李漁派來這麼多人阻擊他,那消耗的糧草肯定是巨大無比,若是能夠探明位置劫掠的話,定然會對其造成重大打擊。
便是劫掠不成,一把火全都燒了,也是可以的,反正周禮這邊不缺糧草。
且不說青山堡中糧草充裕。
就說蘇青從望平縣一眾豪紳富商手中弄來的糧食,就不計其數!
周禮立刻解卦,探明對方糧草方位,心下計較起來。
“倒是有些遠,人數也很多,但以騎兵快打快撤,用燃燒瓶投擲,燒光這些糧草的話,或許可行。”
畫麵,中長長的運糧隊緩緩前行,而護送人數竟在千人以上,看來李漁吃過上次的虧之後也是加強了戒備。
那麼這次派誰去呢?
現在周禮的騎兵隊伍也得到了擴張,原本隻有十騎,加上他自己則是十一騎。
但在新昌縣中,青山軍又繳獲了八匹良馬,總共十八騎。
騎兵隊伍一直是錢浩和馴馬師孫真配合訓練的,錢浩又甚是穩重、知進退,周禮就決定讓他率騎兵隊去焚燒對方的糧草。
同時,他也想派幾個能手跟著,畢竟軍中會騎馬的人不多,隻有周禮親信的一些人訓練過。
其中包括石家兄弟,熊家兄弟等,另外盧廣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這次就派他立立功,漲漲威望。
確定了人選,周禮以紙筆記錄下來,打算喚來騎兵隊交代任務。
至於【中平】中提及的白靈之事,他則是無心理會,眼下戰事要緊。
不過令周禮有些好奇的是,白靈這姑娘看起來一向冷冰冰的,竟也會為這般事吃醋,實在有趣。
很快。
錢浩、盧廣、石剛、石毅、熊大春、熊二春等皆來到帳中。
帳外馬嘶聲聲,騎兵隊已經是準備好了,至於石猛,他身為先鋒官則是離不開的。
周禮就開門見山道:“風月樓的探子已查明對方一處輜重運送路線,我需要你們即刻啟程,每人佩帶五個燃燒瓶,到了地方,儘管拋火燃燒,但要保證自身安全。”
眾人皆喜,內心感歎這風月樓探子的厲害,同時也因為有了特殊任務,心頭激動不已。
尤其是那盧廣,他自加入青山軍之後就一直在主持後方工作,實在沒有表現的機會。
這次周禮既然給了機會,他肯定要好好表現一番。
周禮這次給的計劃很明確,遇到運糧隊隻需要防火焚燒即可,不必帶走,能燒多少燒多少,更重要的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打擊對方運糧隊固然重要,但在周禮看來,他辛辛苦苦培養的騎兵隊是更為重要的。
很快。
在錢浩的帶領下,十八騎浩浩蕩蕩出發了,直奔對方運糧隊。
與此同時。
李漁大營內。
那千麵萬相夜鳶姑娘趁著李漁睡著,悄悄摸摸出了他的營帳,一路來到陽革營帳內。
“誰!”聽到動靜,陽革立刻質問。
夜鳶就立刻一副委屈模樣,嬌滴滴地道:“郎君,是我啊……”
陽革一驚,心下納罕,怎麼這女人又跑了回來?
他立刻將其迎接進來,見其容貌動人,卻又眼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免心動。
就問道:“我已將你送給李漁,你如何又回來?若他知曉,豈不生亂?”
那夜鳶就哭道:“郎君!你當真是不要我了嗎?奴家真是委屈死了!”
不提這茬還好,提起來,陽革不免大惱。
他厲聲道:“你還有臉說?我自迎你進陽府,何時虧待於你,你竟不知羞恥爬上了那李漁的床!賤人!”
陽革本來想著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還是正事要緊,不如就此作罷,不作計較。
如今夜鳶再來,他越想越是氣惱,心下憤恨。
那夜鳶就立刻伏在他身上,哭道:“郎君真是冤煞了奴家!分明是那李漁酒醉強占了我,我說我是你的女人,他卻不作理會羞辱於我,還說你……你隻不過……”
聞言,陽革兩眼寒芒畢露,一把扯住夜鳶問道:“他還說什麼?”
夜鳶就抽噎道:“他還說……你陽革不過是他的一條狗,整個陽家都是他養的狗,彆說玩你的一個女人,便是讓你當麵犬吠也不算什麼!”
啪——!!!
陽革惱極,一巴掌扇在夜鳶臉上,罵道:“好你個賤女人,竟敢花言巧語離間我等,我這就殺了你!”
他立刻拔劍,氣得胸口怒火直燒,揮劍來砍。
可那夜鳶不躲不閃,隻是嗚咽道:“我隻是實話實說,我遭人羞辱,你不去尋那李漁,卻來冤屈我,行吧行吧,你儘管殺了我,去當李漁的狗吧!”
哆——!
長劍砍入桌角。
陽革咬牙切齒,怒視夜鳶道:“你所言當真?沒有撒謊?”
夜鳶立刻舉手發誓道:“若是撒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何等大誓!
陽革心下一痛,直感覺顏麵儘失,惶惶然跌坐床上。
好啊!
好你個李漁!
我陽革全族投靠你,以舉族之力支援你,你竟是如此作態!
今日奪我女人,難道他日還要奪我全部家財不成?
轉而。
陽革就又平複心情,眸光閃爍不停,已是心有計策。
他忖道:“為今之計,便是先按捺一二,不要壞了大事,待大業將成,再誅此獠,我陽氏得其成果有何不可?”
反正從一開始,陽家就是要以李漁為跳板,為家族謀求更大的利益。
否則以陽氏遼東钜富的實力,何必還要叛亂?
陽革便準備和族人商議一番,定下此事來。
夜鳶見陽革思謀,便知計劃成功,複又急匆匆撲在陽革懷裡,衣衫同時滑落在地。
“郎君,我想你想得緊……”
陽革頓了頓,本來還怕熱鬨了那李漁,複又想到李漁的話,心頭一惱,就此摟住了夜鳶。
這女人實在嫵媚,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陽革便忍受不住,想著先享受一番再說。
一番雲雨過後,陽革沉沉睡去,夜鳶卻在癡癡地笑著,望著陽革的臉滿意至極。
如此,大事將成!
其實夜鳶此時就能夠直接殺死陽革,或者之前服侍李漁的時候殺死他。
隻不過那樣一來,她也不可能活著逃出大營,實在太過危險。
另外,依照周禮的意思,是要讓李漁及其部眾與陽家內訌,兩方勢力針鋒相對纔好。
否則隻是殺了李漁和陽革的話,反而會讓李漁的部眾和陽革同仇敵愾。
沒了李漁,還有另外的匪首,沒有了陽革,還有陽氏的其他人。
可若是讓兩股勢力爭鬥起來,那鎮北王和周禮就有了很大的可趁之機!
待天明時分。
夜鳶就溜出了陽革的大帳,又回到李漁營帳內,她袖中還有一封信,乃是之前陸鼎的小雀送來。
剛一進帳,那李漁便大罵道:“賤人!你去哪了?”
夜鳶見麵就哭:“大人!是那陽革非要讓我去陪他,我若不去,他就說要殺我,我……我……”
李漁坐在床上,甚是惱火。
這個陽革,分明說將夜鳶送於了他,可半夜三更竟然行此事,實在欺人太甚!
但……
李漁知道自己需要陽家的錢財,大事要緊,雖然夜鳶是個美人,身姿嬌嫩,歌聲悠揚,但不足以影響大事。
他輕歎一聲,便道:“我不為難你,你回去吧,隻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夜鳶立刻一臉委屈:“大人可是不要我了?我……我此生最敬佩的就是大人這樣的英雄,若……若你不要我了,我也不願活了!”
李漁心下一惱:“你這賤人!花言巧語!當真該死!”
說罷,他就一把抓起旁邊的弓箭來,彎弓搭箭,對準了夜鳶。
夜鳶麵色恍然,嗚咽道:“沒想到……我對大人一片癡心,大人竟是這麼想我的,也罷……是我錯付了,死則死罷……”
李漁聞言鬆了弓弦。
哆的一聲,那箭矢便蹭著夜鳶一縷發絲紮在其身後固定帳篷的木樁上。
再看夜鳶,竟是紋絲不動,似是一心求死。
李漁張了張嘴,長歎一聲。
“想不到你一青樓歌女,竟也有幾分癡情,也罷……今後若陽革再叫你,你不必去,我自會處置。”
夜鳶頓時喜出望外,伏在李漁身上痛哭起來,李漁便撫摸她的發絲,心想自己竟也會為一個女人而這般作態。
少頃,待夜鳶哭罷了,就從手中取出一封信來。
“大人!我本想著一死算了,可既然大人疼我,那麼此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昨夜我被那陽革欺辱,自他床褥之下發現了這信,您且看看。”
李漁擰了擰眉頭,接過信來,心下震撼,因為上麵印著鎮北王的印信!
他曾是遼水都尉,也見過此印信,斷然做不得假,隻是這信如何會出現在陽革的床褥下?
李漁立刻拆開信來看,見上麵乃是鎮北王字跡,真真切切,而且還是在和陽革商議裡應外合,取他首級之事!
“這!”
“這!!!”
李漁驚坐而起,心頭發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陽革這廝!
要謀反!
等等……等等!
這不對,這不對勁!
李漁半信半疑,心道絕不能上頭,萬一惹惱了陽氏,自己可就失去了最大的支援!
再想想!
“這可能是……離間計?”
“對,營中出了奸細?鎮北王那廝專門將此信放在陽革床褥下,想要令我們反目?”
奸細……
李漁當即看向麵前的夜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讓夜鳶呼吸不得。
“好啊!我就說你怎麼往複於我和陽革營帳之間,多是巧言令色,原來你為鎮北王之人!這信是你故意給我看的吧!”
夜鳶口中說不出話來,麵色委屈,內心則是樂不可支。
她暗道:“這李漁倒是個聰明的,不過懷疑也很正常,隻要他看到了信,埋下懷疑的種子,日後行事定然處處與那陽革之間有了芥蒂。”
李漁掐過夜鳶一陣,又於心不忍,將其丟開。
他將那信揣進懷裡,打算就此作罷,不想挑明瞭,且看看那陽革會作何反應。
不過之後陽革的行動肯定要監視一二,若是這廝真要投靠鎮北王而害他……哼!
正想著時。
忽有人來報:“渠帥大人,營外來一人,自稱是崔征,說有急事要報於大人,還說定不能讓陽大人知曉。”
“嗯?”
崔征?
崔征不好好在襄平待著,來此作甚?
還說有急事?
還說不能讓陽革知道?
李漁隻覺得懷中的那封信有些燙人,立刻命人將崔征請來。
一見麵,果真是崔征,李漁更是心驚肉跳,忙問道:“崔大人!你如何在此!”
崔征麵色憔悴,上氣不接下氣。
他自夜間被那陳立放出,便一路跑來李漁大營之中,是又困又累。
他立刻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來,遞給李漁道:“快快誅殺陽革!這廝與鎮北王密信,裡應外合,要壞大事!”
“啊!”
李漁接過那信來看,果真是陽革字跡,頓感晴天霹靂,頭暈目眩!
“怎會如此……”
本來他還以為是那鎮北王寫信要使離間計,可看到陽革的親筆信,這下李漁就不得不信了。
好啊!
好你個陽革!
虧我這麼信任你!
你竟要我項上人頭!
啊!!!!
李漁頓時怒極!
而夜鳶看見這般情況,也是心裡納罕,不知道這又是什麼套路,竟讓本就起了懷疑之心的李漁,將陽革背叛的事坐實了!
妙啊!
夜鳶心裡不免竊喜。
崔征忙道:“李兄,你猶豫什麼,還不快快誅殺此賊,否則等他殺你,壞了大事嗎?我家中老小可都在城中,還需要你來解救呢!”
李漁長歎一聲,內心失望至極。
看來這陽氏兩麵三刀,也根本不是誠心支援他。
且儘管全都誅殺了,收納其錢財,為我所用!
李漁當即道:“來人!崔大人得幸安全歸來,我要設宴宴請諸位大人,去請陽家諸位大人來!”
他打算以設宴之事,將陽氏的一眾首腦全部殺儘,再滅其族裔,收斂其所有錢財!
崔征立刻讚道:“好啊!大人真是行事果斷!那陽革本就不懷好心,竟讓我族侄去攻打青山堡,如今生死未卜,此事那陽革必須給出個交代來!”
很快。
宴席準備起來。
陽氏眾多族老皆至。
那陽革一見崔征,大為驚訝:“你怎在此?”
崔征早就對陽革心懷不滿,隻因他私自調遣崔賀攻打青山堡,令整個崔氏都暴露在了鎮北王眼皮子底下!
如今陽革已經有反叛的證據,自是要置他於死地!
崔征立刻笑道:“哼!我怎在此?自是來要你小命!”
“什麼!”陽革大驚失色,立刻察覺不妙之處,看向首位的李漁。
那李漁也是怒色看著他,忽然將手中杯盞置在地上,摔個粉碎!
嘩啦啦!
隨著杯盞摔破,許多刀斧手忽然湧了出來!
陽革和一眾族老駭極,驚道:“李漁!你這是作甚!”
李漁就厲聲道:“陽革!我對你陽氏尊重有加,你竟想和鎮北王聯合害我!”
“來人!速速斬首!”
便見場間刀光劍影,一聲聲慘呼傳來,血腥氣直湧。
陽革胸口也捱了一刀,鮮血噴湧,臨死前怒目而視,斷斷續續道:“李漁……你好惡毒的心……沒我陽氏……你斷不能成事!”
說罷,死不瞑目。
李漁冷哼一聲,吩咐道:“來人,將陽革首級送去給鎮北王,讓他瞧瞧他的裡應外合之計有多拙劣!”
“另外!網羅陽氏族人,一概殺無赦,收斂其族中資材!”
……
……
至中午時分。
錢浩率隊歸來,已經是將對方運糧隊給燒個一乾二淨,往周禮帳中複命。
“大人!對方糧隊被我們燒個一乾二淨!太爽了!”
此刻不論是錢浩,還是盧廣、石剛、石毅、熊大春、熊二春等人,都麵露喜色,喜氣洋洋,他們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周禮認可地點頭,心道自己手下這些人真是越來越靠譜了,都是可用之才。
如此一來,李漁派來阻擊他的這些人,可就要餓上一段時間了。
待李漁下次派糧,儘管用古銅錢探測,繼續燒毀便是,在此拖延,直到離間計生效即可。
正這時。
卻聽帳外那鐵麻雀陸鼎在喊著什麼。
周禮出帳來看,隻見陸鼎手捧麻雀,喜色盎然。
“大人!您的大計已成!”
“夜鳶來信,李漁果然中計,已將陽革梟首,送往鎮北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