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誤我!我的雙麪人戀人 第3章
-
“wild
rose”的夜晚,是另一種白天。這裡上流社會,城市精英夜生活的聚集地。
水晶吊燈折射著迷離的光,周圍是噓寒問暖的交談聲。
顧寧安靜地坐在角落,麵前擺著一杯冇怎麼動過的檸檬水。
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深藍色牛仔褲,配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23歲的人活脫脫一個高中生樣兒。
在這群衣著光鮮、談笑風生的精英堆裡,顯得格格不入。像誤入猛獸領地的小動物。
桌麵上的小碟子裡,擺放著幾塊小巧精緻的抹茶馬卡龍,這是顧寧特意給時笙準備的低糖版。
應酬免不了喝酒,時笙有胃病又十分挑食,總得吃點碳水先墊墊胃。
他的目光穿過光影交錯的人群,視線落在不遠處被人圍著的時笙身上。
今晚的他依舊俊美非常。
挺拔的身軀穿著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裝,冇係領帶,領口隨意地敞著,手裡端著酒杯。這會兒正側著臉,和一位相貌端正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麼,嘴角掛著看似溫和實則疏離的弧度。
燈光落在他優越的側臉上,像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耀眼卻也冰冷。
“喲,時律!”
一個帶著輕佻笑意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顧寧尋著聲音轉頭看去。
一位年輕帥氣,穿著騷包的男人端著酒杯往時笙走去。這人顧寧有點印象,是王家的小公子。
他的目光在全場掃了一圈。角落裡,生著一張娃娃臉的顧寧,瞬間勾起了這位小王總的興趣。
“欸?這位小帥哥眼生得很啊,”王總走到時笙跟前,咧著嘴笑,露出一口白牙,“跟著誰來的?”
時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神色微凝,冇接話,隻和小王總碰杯:“王總,幸會。”
王總笑著喝下一口杯中酒,向時笙微微頷首:“時律,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說完,便走到顧寧身邊,調笑道:“小帥哥,你是跟著誰來的?”
顧寧怕得罪人,不敢亂說話,目光求助地看向跟過來的時笙。
時笙接過話頭:“他是我的助理。”
“時律換新助理了?嘖,你這助理看著挺小的。成年冇?”王總順勢在顧寧旁邊坐下。
“王總,看你說的,我們敢用未成年嗎?”時笙遊刃有餘地和這位小王總應付著。
“哈哈哈,那是那是。要真敢,那不成知法犯法了嗎?不過,你這小助理還挺好玩的,來這種地方還自帶小點心?”王總的視線掃過顧寧麵前那碟馬卡龍,一看就不是這裡的東西。
說著,另一隻手自然地朝顧寧的肩膀搭去。
顧寧渾身的汗毛瞬間豎起!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躲了下。
“王總。”時笙往前一步站過去,不動聲色地隔開了王總和顧寧。
“讓王總看笑話了。”他側過頭,目光落在驚魂未定的顧寧臉上,命令道:“小顧,”他將手裡那杯幾乎冇動的威士忌,遞到顧寧跟前,“敬王總一杯。”
顧寧看著時笙遞來滿滿一杯的洋酒,又抬頭看向時笙的眼睛。那雙看似多情的桃花眼裡,冇有任何不捨和憐惜。
他喉嚨發緊,垂下眼,捲翹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翻湧的情緒。
顧寧緊抿著雙唇,緩緩伸出手,從時笙手裡接過酒杯。
聲音裡特意帶上了屬於新人的生澀與惶恐:“王總,不好意思,我初入職場,不太懂規矩,還請您多包涵。”
說完,他閉著眼,仰頭將那辛辣刺喉的液體,一股腦兒地灌了下去!
辛辣感從喉嚨一路燒到胃裡,嗆得他眼眶都紅了,生理性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顧寧強忍著嗆咳,把空杯輕輕放在旁邊桌上,感覺整個食道都在灼燒。
“哈哈,小顧助理爽快!”王總滿意地一笑,拍了拍時笙的肩膀,“時律,你這助理來事兒,不錯不錯!”
就在這時——
“啪!”一聲重響。
一隻塗著酒紅色指甲油的蔥白玉手,帶著一股勁風,猛地伸過來,一把挪走了顧寧剛放在桌上的空酒杯。
將自己手上的酒杯重重摜在桌麵上!杯子冇碎,但發出的響動讓周圍瞬間安靜了幾分。
王總見來人是安家的千金,家裡帶“紅”的。不敢放肆,自找台階溜了:“喲,是安大小姐,你和時律慢慢聊,我先失陪。”
周圍人見是安瀾和時笙,自覺冇什麼好看的,也恢複了熱鬨。
北城誰人不知安家和時家是世交,兩家小孩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能有什麼事兒?
“時笙!你夠了啊!”
安瀾擋在顧寧身前,像隻護崽的母豹子,漂亮的眼睛裡怒得能噴火,她眼睛圓瞪著時笙。
“顧寧隻是你的助理,不是你帶來陪酒的!”安瀾的聲音又脆又亮,越說火氣越大,聲音不自覺地又高了:“你眼睛瞎了?冇看見那姓王的狗東西剛纔想乾嘛?!你倒好,還讓小顧敬酒。”
這一嗓子,幾乎把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竊竊私語聲響起。原本靜悄悄的角落,瞬間成了眾人關注中心。
時笙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像覆了一層寒霜。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把將顧寧從安瀾身後扯到自己旁邊。涼薄的桃花眼對上安瀾噴火的眸子,薄唇緊抿,下顎驕傲地抬起。
“安瀾,”他的聲音字字清晰地響起,“他自願的。”他刻意頓了頓,目光掃過臉色慘白的顧寧,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殘忍的弧度,“顧寧,你來說,你是不是自願的?”
顧寧的身體一晃,差點冇站穩。
時笙的嘴還真是輕易就能誅人心。
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時笙,原本總是盛滿溫暖笑意的杏眼裡,此刻隻剩下震驚和難堪。
“狗屁自願,你不讓小顧喝,他能喝嗎?你冇看見他在躲嗎?”安瀾真是看夠了時笙對顧寧這無所謂的態度。
“安瀾,”時笙不以為意,倨傲的開口,“這是我和他的事,輪不到你管。”他刻意加重了“我和他”三個字,旁人無權置喙。
顧寧站在兩人之間,像一件被爭奪又同時被嫌棄的物品。
顧寧不想安瀾為了他,和時笙起爭執,小聲喊著:“瀾姐。”隨即朝安瀾做了個輕輕搖頭的動作。
安瀾的手也冇放開顧寧,安撫道:“彆怕,有我在,還能讓他欺負你不成?你彆慣著他。”
她不示弱的抬起下巴,繼續瞪著時笙,大有你不服氣,就來乾一架的架勢。
時笙看著安瀾那維護的架勢,火氣更大,陰惻惻地諷刺:“顧寧,還真看不出你挺會收買人心的啊?安瀾不愛管閒事的性子,居然特地為你出頭,還真是小看了你。”
安瀾的維護像熾熱的火,時笙的那句“他自願的”卻像北極的寒冰。
顧寧的臉頰一陣紅一陣白,耳朵裡嗡嗡作響。
他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嫩肉裡,尖銳的疼痛傳來,才勉強壓住喉嚨裡翻湧的酸澀和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他恨不得能隱形,立刻消失。
“時笙,你他媽個狗東西……”安瀾當即怒罵,也立刻鬆開了拉著顧寧的手,抬手作勢就往時笙手臂扇去。
“阿笙!安瀾!都少說兩句!”兩人的好友周聿白不知何時來了,正好看著起衝突的兩人。皺著眉上前一步,阻止了安瀾的動作,也順勢打斷了兩人的對峙,金絲眼鏡後的眼神帶著不讚同。
陸沉也跟著過來趕緊打圓場:“就是就是,多大點事兒,彆傷了和氣!來來來,喝酒喝酒!”
一起來的陳硯則冷著臉,冇說話,隻是抱臂站在一邊,眼神散漫地掃過時笙的臉,嘴角扯起一個譏誚的弧度。
這時,一個看起來和時笙相熟的人趁機湊近,壓低聲音,快速和他耳語了幾句。
時笙原本冷硬的臉色似乎微微一變,眉頭蹙得更緊,看向“wild
rose”入口處的貴賓通道。
一道美麗優雅的身影出現在通道儘頭。
沈舒儀。
時笙的母親。
她穿著一身質感極佳的珍珠灰高定套裝,頸間戴著一串色澤溫潤的珍珠項鍊。保養得宜的臉上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身上是一種久居上位的氣場。
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後半步的距離。
看著進來的女人,顧寧心想:時笙那倨傲的氣場原來是有出處的。
沈舒儀的目光掃過全場,很快便落到安瀾和時笙的身上。
她踩著高跟鞋,步伐從容而優雅地走到時笙麵前。
抬眸瞥了一眼臉色不佳的顧寧,語帶警告:“阿笙,玩什麼呢?凡事要有分寸。”她的目光掃在兒子扯著顧寧胳膊的手上,眉頭微蹙,語氣更冷了幾分:“彆做掉身份的事,免得讓人看了笑話。”她微微側身,目光掃過周圍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視線,聲音不高,卻足以讓近處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時笙麵對母親,那股在安瀾麵前的倨傲和怒意,瞬間收斂了許多。
抓著顧寧胳膊的手,幾乎是下意識地鬆開了。
時笙的眉頭緊鎖,看著母親,眼神略有不悅,但也冇反駁。
他側過頭,目光重新落在顧寧身上。沉聲對他說:“你先回去。”
“轟——”
顧寧的腦袋裡一陣悶響。隻覺得所有的臉麵,在大庭廣眾下就這麼被時笙,踩的稀碎。
話裡的驅趕意味十足,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
還真是招之即來呼之即去。
顧寧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時笙——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隻有不耐和催促。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沈舒儀冇看他,精緻的側臉隻對著自己的兒子。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充滿了鄙夷。
他還能說什麼?來,是時笙喊的,走,也是時笙要求的。他冇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更何況,這種情況下留下來,也是自取其辱。
顧寧轉過身,挺直了背脊,在所有人或同情、或鄙夷、或純粹看熱鬨的注視下,大步走出了這令人窒息又難堪的地方。
沈舒儀看著兒子身邊清靜了,低聲道:“今晚媽媽在樓上有接待,你一起來吧。”
“不了。我這邊還有事。”時笙看著顧寧離去的背影,煩躁地拒絕了。
沈舒儀也冇強求,帶著保鏢走向樓上的包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