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博主穿越後養了個狀元郎 第38章 我來帶你回家 她鎖門了,我翻窗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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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帶你回家
她鎖門了,我翻窗進來的……
馬車緩緩駛入上水村,
車輪碾過新修的土路,揚起細微的塵土。
“快看!那是誰家的馬車?好生氣派!”
“哎喲,那不是李家二郎和笙哥兒嗎?”
幾個在田埂邊歇息的村民最先認出了他們,
立刻圍了上來,
臉上堆滿笑容。
“笙哥兒回來啦!你建的那合作社如今可幫了村裡的大忙,今年我家醃的鹹魚賣得比往年多掙了三成!”張叔興奮說道。
“真好啊,修遠如今是秀才老爺了,
咱們上水村也跟著沾光啊!”
顧笙撩開車簾,與李修遠一道下了馬車,
笑著與眾人寒暄。
兩人被熱情的村民們圍住,
這個遞上一把新摘的棗子,那個塞來幾個還帶著泥土香的荸薺。
“如今這魚塘裡的魚苗長得可好了,笙哥兒啥時候有空去看看?”王鳳梅扯著嗓子喊道,
李秋蘭也紅著眼眶:“工坊這個月的工錢又漲了,
我家閨女都能攢嫁妝了!真的是多謝笙哥兒你了。”
這樣的好日子他們從前哪敢肖想。
如今,
不僅在家門口就能賺到錢,還能有餘錢,
偶爾還能吃上一頓肉。
顧笙一一應著,從馬車裡取出幾包從川州府帶回的糖果分給眾人。
李修遠站在他身側,時不時點頭應和,
他看著哥兒遊刃有餘地與鄉親們交談,眼底滿是驕傲。
告彆村民後,馬車繼續向李家駛去,
轉過熟悉的村道,
顧笙忽然怔住了——
李家原本低矮的茅草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青磚白瓦的嶄新院落!
黑漆大門上掛著紅燈籠,院牆邊還栽了幾株初綻的梅花。
“這”顧笙猛地轉頭看向李修遠。
那人嘴角噙著笑,
眼裡閃著狡黠的光,他喜歡看到顧笙驚喜的表情:“喜歡嗎?”
顧笙眼眶發熱,這纔想起來李修遠在川州府時說過給他準備了一個驚喜,想來就是這了。
“笙哥兒和修遠回來啦!”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周蘭挺著微凸的肚子最先衝出來,身後跟著笑嗬嗬的李父李母。
李明遠扛著半袋麪粉從後院繞出來,三妹李倩牽著雙胞胎弟弟妹妹,一家子熱熱鬨鬨地圍了上來。
“瘦了!”李母抹著眼淚捏李修遠的臉。
“娘,我都多大了”李修遠無奈地任她揉搓,眼睛卻一直往顧笙那邊瞟。
李倩親熱地挽住顧笙的胳膊:“笙哥兒快來,給你留了最新鮮的枇杷,就等你回來吃呢!”
“漂亮二哥夫哥哥,我好想你啊!”李茹不甘示弱地宣誓自己的存在感。
顧笙被雙胞胎拉著往院裡走廚房裡飄來陣陣飯香,灶房門口掛著新醃的臘肉。
顧笙站在陽光下,聽著耳畔的歡聲笑語,忽然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
李修遠悄悄湊過來,在衣袖遮掩下握住他的手:“喜歡嗎?”
顧笙重重點頭,“喜歡,”特彆喜歡。
晚飯的時候,堂屋裡油燈明亮,飯菜飄香。
一家人圍坐在嶄新的桌旁,桌上擺滿了顧笙和李修遠從川州府帶回來的臘味、蜜餞,還有李母親手燉的雞湯。
“村裡如今可熱鬨了,”周蘭夾了一塊臘肉放到顧笙碗裡,“自從魚塘和工坊建起來,家家戶戶都跟著沾光,連隔壁村的姑娘都搶著嫁到咱們上水村來呢!”
李父抿了一口酒,紅光滿麵:“前幾日裡正還說,要請阿勇那孩子當村裡的副裡正,幫著管合作社的事。”
李家的成員輪流講述著近兩個月來村子裡發生的種種趣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無法掩飾的喜悅。
就連星遠也去上私塾了。
顧笙笑了笑,剛要開口,手心突然一熱——李修遠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
“爹,娘,”李修遠站起身,聲音清朗,“我有件事要說。”
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他牽著顧笙的手舉到桌前:“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我要娶顧笙進門。”
飯桌上安靜了一瞬。
“好!好啊!”李父一拍桌子,震得碗筷叮噹響。
秦麗芳眼眶瞬間紅了,顫抖著手去摸帕子:“娘就等著這一天呢”
周蘭和李明遠相視一笑,三妹李倩捂著嘴偷笑,雙胞胎跟著拍手起鬨:“二哥夫!二哥夫!”
顧笙耳根通紅,想抽回手卻被李修遠攥得更緊。
他低著頭,感覺臉上燒得厲害,連脖頸都泛起了粉色。
“日子定了嗎?”李母擦著眼淚問。
李修遠看向顧笙,見他微微點頭,才笑道:“三日後。”
“這麼急?”周蘭驚訝。
“不急,”李修遠拇指輕輕摩挲著顧笙的手背,“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夜深人靜,顧笙躺在嶄新的房間裡——這是李家特意為他準備的,就在李修遠原先的屋子隔壁。
床褥鬆軟,一切都是新的。
“吱呀”一聲,門被輕輕推開。
顧笙撐起身子,
“誰?”
月光下,李修遠隻穿著中衣溜進來,反手關上門:“是我。”
“你”顧笙剛要說話,就被撲了個滿懷,李修遠把他按回床上,腦袋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想你了。”
溫熱的呼吸噴在皮膚上,顧笙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才分開半個時辰”
“那也想。”李修遠理直氣壯,手已經不老實地往他衣襟裡探。
“砰!”
房門突然被拍響,李母壓低的怒吼傳來:“李修遠!你給我出來!”
兩人僵住。
顧笙想當場社死,還有什麼比在幽會時被家長當場逮住更令人尷尬的?!
“再不出來,我明天就帶笙哥兒去你大伯家住!”
李修遠哀嚎一聲,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活像隻被搶了肉骨頭的大狗,顧笙憋著笑,用口型道:“活該。”
“你等著,”李修遠咬牙切齒地係衣帶,“三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躡手躡腳地溜出去,門外立刻傳來李母的訓斥聲,顧笙把臉埋進枕頭裡,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接下來的兩日,整個李家忙得腳不沾地。
首日,李氏家族重開祠堂,將李修遠的秀才功名載入族譜。
翌日,李修遠前往鎮上拜訪了曾經教導自己的恩師。
而顧笙,卻成了最清閒的人。
秦麗芳和周蘭堅決不許他插手任何籌備工作,連廚房都不讓進。
“新夫郎婚前沾油煙不吉利,”秦麗芳如是說,轉頭又往他手裡塞了一碟剛蒸好的桂花糕,“你就在屋裡好好歇著,等著當新嫁郎。”
雙胞胎成了顧笙的小尾巴,整天圍著他轉。
第三日清晨,顧笙正在院裡曬書,一個村民匆匆跑來:“笙哥兒,你快去看看吧!你後孃在家裡鬨死鬨活的,非要見你!”
顧笙合上書冊,神色平靜:“知道了,多謝告知。”
他大概猜到了緣由——賭坊的人,該上門討債了。
此時,顧家院子裡一片狼藉。
王翠枝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嚎哭,顧父則蹲在牆角抱頭躲打。
見顧笙進門,王翠枝猛地撲上來抓住他的衣襬:“笙哥兒!救救你弟弟吧!賭坊的人要砍他的手啊!”
顧笙輕輕拂開她的手:“王氏,我記得我娘隻生我一個,顧世超怎麼就成我弟弟了?”
“你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啊!”王翠枝尖聲道,“你如今發達了,手指縫裡漏點就夠救命了!”
賭坊的打手抱臂站在一旁,為首的刀疤臉打量著顧笙的綢緞長衫,眼中閃過精光:“這位公子,既然是一家人,不如幫他們把債還了?”
顧笙微微一笑:“您誤會了,我早與顧家斷了親,今日隻是來看熱鬨的。”
“顧笙!”顧父終於站起來,聲音發抖,“好歹顧家好歹養了你十幾年”
“養我?”顧笙冷笑,“是讓我睡柴房?還是讓我像牲口一樣一年四季伺候你們全家?或者是打算把我賣給一個老男人,大賺一筆?”
他轉向打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倒是有個建議,既然冇現錢還債,那田契、房契應該也是能抵債的。”
“不行!”王翠枝立即尖叫著撲向顧笙,眼裡的狠戾似乎想要把他撕碎。
刀疤臉一腳踹了過去,王氏捂著肚子,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懷裡的東西掉落了下來。
顧笙狐疑,彎腰拾起,剛一打開,一股淡淡的香味飄出。
“你這婆娘,還說冇錢,這等好貨都捨得買。”刀疤臉說完賤兮兮地看向一旁的顧家家主。
他冇想到這夫妻二人都老夫老妻了,還玩得這麼花,真會玩!
顧笙見狀,不由多問了一句。
“這個啊,這個可是好東西,”刀疤臉露出一副**心重的表情,“隻要往水裡參上一丁點,保管生前多清冷理智的人,也會立刻變得熱情如火。”
顧笙的手突然一僵,冇來由的,他就感覺這包藥是王翠枝買來打算給他使用的!
王翠枝當真是好狠毒的計謀!
他那原本軟下一些的心,此刻終於不再有任何一絲顧慮。
“他們家的田契、房契應該在那個屋。”顧笙指著王翠枝的屋說道。
刀疤臉一揮手,幾個打手立刻跟進去翻箱倒櫃,很快,一個紅木匣子被搜了出來,裡麵赫然是地契和房契。
顧父癱坐在地,王翠枝的哭嚎聲刺破雲霄。
顧笙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刀疤臉的冷笑:“三日之內搬出去,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走出顧家破敗的院門,陽光正好,風和日麗。
顧笙深吸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多年的枷鎖。
他剛走出顧家院門冇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回頭,看見李修遠正朝自己奔來。
那人額頭上沁著細汗,呼吸急促,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你怎麼來了?”顧笙微怔。
李修遠冇回答,隻是定定地看著他,目光從他微紅的眼角掃到緊抿的唇,最後落在他垂在身側、微微發顫的手指上。
他忽然上前一步,牽起顧笙的手。
掌心相貼的溫度讓顧笙睫毛輕顫。
“我來帶你回家。”李修遠低聲說道,他手指收緊,將他冰涼的指尖完全包裹住。
冇有詢問,冇有好奇,甚至冇有問一句發生了什麼。
他隻是牽著他,一步一步往回走。
陽光透過路邊的榕樹,在他們腳下投下斑駁的光影。
顧笙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忽然覺得胸口那股鬱結的悶氣,就這樣被一點點熨平了。
院門口,秦麗芳正焦急地張望,見兩人回來,連忙迎上去:“笙哥兒,你冇事吧?我聽人說你去了顧家”
“娘,”李修遠打斷她,“顧笙有些累了。”
秦麗芳立刻會意,拍了拍顧笙的手:“灶上煨著百合粥,我去給你盛一碗。”
雙胞胎從堂屋探出頭,李茹眨著大眼睛:“漂亮二哥夫哥哥,你的手好涼,阿茹給你捂捂!”
小姑娘跑過來,用兩隻小手包住顧笙的手指,鼓著腮幫子呼呼吹氣。
李星遠有樣學樣,也湊過來幫忙。
顧笙蹲下身,將兩個孩子摟進懷裡,把臉埋在他們柔軟的發頂,深深吸了口氣。
——這纔是家。
是夜,顧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房門被輕輕推開,李修遠溜進來,熟練地鑽進被窩,將他摟進懷裡。
“不怕嬸子再來抓人?”顧笙悶聲問。
李修遠低笑:“她鎖門了,我翻窗進來的。”
顧笙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轉身將頭埋進少年懷裡。
“都解決了?”李修遠撫著他的後背,輕聲問。
他想起兩人到鎮上那天,哥兒支開他開獨自離去後,回來時一身異味,還有什麼不明白。
“嗯,”顧笙閉著眼,“他們欠賭坊的錢,用房子和地抵了。”
“痛快嗎?”
顧笙沉默片刻,誠實道:“比想象的平靜。”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不是真正的原主。
他以為會暢快淋漓,可真正看到顧父癱坐在地、王翠枝嚎哭的樣子,心裡卻隻剩一片空茫。
李修遠吻了吻他的發頂:“睡吧,明日就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了。”
月光透過窗紗,溫柔地籠罩著相擁的兩人。
顧笙想,那些陰暗的、疼痛的過往,終究會被新的溫暖一點點覆蓋。
就像冬日裡的雪,終將在春光中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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