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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街爆炸,校花卻為白月光搶手辦 第11章 相見: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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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光熹微。

對於燕京這座龐大的永不停歇的都市來說,這隻是又一個普通工作日的開端。但在葉靜雅眼中,今天的天空,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亮,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蘊含著一種風暴將至的壓抑。

她一夜未眠。

那份dna報告,如同烙鐵一般,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這個數字,深深刻進了她的靈魂裡。狂喜之後,是更為沉重也更為具體的焦慮。

父親的計劃,在她腦海中反複推演了無數遍。每一個細節,每一種可能發生的意外,都被她放在顯微鏡下,仔細地剖析。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試探,更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場爭奪親情的攻心為上的戰爭。而她,就是那個衝在最前線的先鋒。

上午十點,處理完最緊急的幾份檔案後,葉靜雅屏退了辦公室裡的所有人。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如同火柴盒般的車流與建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那因為緊張而微微加速的心跳平複下來。

她拿起桌上那部黑色的私人電話,指尖在螢幕上懸停了許久,才終於按下了那個她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

“葉董事長,早。”

電話那頭,傳來葉玄那標誌性的平淡得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彷彿談判桌上的混亂與失態,隻是一場與他無關的幻覺。

這股極致的冷靜,讓葉靜雅心中剛剛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瞬間出現了一絲裂痕。她忽然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彷彿都已經被對方看穿,顯得如此拙劣和可笑。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葉先生,早。”葉靜雅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而又自然,帶著幾分商界領袖的從容,“實在抱歉,讓你見笑了。家妹她……情緒有些不太穩定,影響了我們的會談。”

“無妨。”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家事為重,可以理解。”

這四個字,說得客氣,卻又帶著一種微妙的將自己徹底置身事外的疏離感。

葉靜雅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繼續按照計劃說道:“關於海天新能源的合作方案,我昨晚又仔細考慮了一下。葉先生堅持成立新公司的想法,雖然流程上複雜一些,但也並非完全沒有探討的空間。我想,或許我們可以換個環境,再深入地聊一聊。不知葉先生今天下午,是否方便?”

她屏住呼吸,等待著對方的回答。這是最關鍵的一步,如果他拒絕,那麼父親所有的部署,都將化為泡影。

電話那頭,沉默了大約五秒鐘。

這五秒,對於葉靜雅來說,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可以。”

終於,那個字從聽筒裡傳來,讓葉靜雅懸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回了原處。

“地點,葉董事長定吧。”葉玄的聲音裡,似乎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玩味,“希望這一次,不會再有意外發生。”

“當然不會。”葉靜雅立刻介麵,生怕他反悔,“我知道一個地方,環境很清靜,適合談事情。西山腳下,有一家名叫‘汀蘭水榭’的茶館,不知葉先生是否聽說過?”

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葉靜雅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汀蘭水榭。

那是她的二嫂,蘇雲兮生前最喜歡的地方。那裡的白茶,那裡的蘇式點心,那裡的雨後芭蕉,都曾是蘇雲兮的最愛。當年,她們姐妹倆,沒少在那裡度過悠閒的午後時光。

用這個地方作為“戰場”,對她而言,何其殘忍,又何其……理所當然。

“汀蘭水榭?”電話那頭的葉玄,似乎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異樣,“沒聽說過。不過,聽起來不錯。下午三點,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葉靜雅連忙應下,“那下午三點,我恭候葉先生大駕。”

“好。”

電話乾脆地結束通話了。

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葉靜雅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一層薄汗浸濕。

她不知道的是,在國貿三期80層的頂層辦公室裡,葉玄緩緩地放下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嘲諷的弧度。

汀蘭水榭。

這個名字,在他拿到葉家和蘇家所有核心成員資料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毒蛇”用紅色的字型,高亮標記了出來。旁邊還有一行清晰的注釋:蘇雲兮生前最喜愛的私人茶館,從蘇婉失控的那一刻起,從蘇婉脫口而出姐夫的那一刻,從那顆懷疑的種子種進心裡那一刻,就命“毒蛇”對這個龐然大物“葉家”展開了深入調查,那份資料越往後看越驚心,種種線索所指他可能是葉家18年前就喪生於那場車禍的葉家孫兒。

“終於……要開始了嗎?”

他低聲自語,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沒有半分即將與親人相認的激動,隻有一種棋手即將看到對方落入陷阱的冷酷的期待。

他站起身,走到衣帽間。

今天,他需要換一身合適的“戲服”。

下午兩點。

燕京的交通,進入了一天中最擁堵的時刻。然而,從市中心通往西山方向的幾條主乾道,卻顯得異常通暢。一些敏銳的老司機,隱約察覺到,似乎每隔幾個路口,都會有交警在進行“臨時”的交通疏導。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為某條線路,清理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通途。

汀蘭水榭。

這座隱藏在西山一片茂密竹林深處的茶館,今天一早就掛出了“內部整修,暫停營業”的牌子。但茶館內,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忙碌。

數十名穿著便服,但身形挺拔眼神銳利得如同鷹隼的年輕人,在茶館的每一個角落,反複地檢查著。從牆角的插座,到天花板的吊燈,從桌上的茶具,到窗外的竹林,任何一個可能隱藏竊聽器或者攝像頭的角落,都沒有被放過。

一名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的中年人,正坐鎮在前台,對著一個複雜的電子螢幕,排程著一切。他是葉戰軍麾下最得力的技術參謀,負責今天的電子遮蔽與反偵察工作。

“報告!一號觀測點就位,視野良好,覆蓋停車場及主入口。”

“報告!二號觀測點就位,目標為‘觀瀑亭’包廂及周邊廊道。”

“報告!所有通訊線路已切入加密通道。電磁頻譜掃描正常,未發現可疑訊號源。”

一道道指令與彙報,在加密的通訊頻道裡,無聲地交織成一張天羅地網。

而在距離茶館五公裡外的一處山頂彆墅裡,葉家和蘇家的核心成員,幾乎都聚集在了這裡。

葉擎天端坐在主位,閉目養神,但那微微顫動的手指,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蘇遠山和趙慧芳夫婦,更是坐立不安,兩位老人不停地喝著水,目光始終不離牆上那麵巨大的分成了十幾個格子的監控螢幕。

蘇婉緊緊地握著母親的手,手心冰涼。

葉戰軍則像一頭焦躁的獅子,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低聲咒罵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那無處安放的緊張。

唯有葉戰鷹,獨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所有人。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低調的深灰色休閒裝,沒有了往日的威嚴,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但他的背影,卻顯得無比的孤寂與沉重。

他已經對著鏡子,練習了整整一個上午。練習如何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練習如何讓自己的眼神顯得平靜,練習如何在一個“偶遇”的陌生年輕人麵前,表現得波瀾不驚。

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

十八年的思念,十八年的愧疚,十八年的痛苦,早已在他的心上,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烙印。當他真正看到那張臉時,他真的能控製住自己嗎?

他沒有把握。

“戰鷹。”

葉擎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葉戰鷹轉過身。

“記住,”葉擎天的目光,銳利如刀,“你今天,隻有一個身份——一個過客。你的任務,就是從他麵前走過去。僅此而已。葉家的未來,你兒子的未來,都在你這一步之間。走得好,海闊天空。走不好,前功儘棄。”

“我明白,爸。”葉戰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下午兩點五十分。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準時出現在了汀蘭水榭的停車場。

葉靜雅從車上下來,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妝容精緻,氣場強大,彷彿即將參加一場價值百億的商業談判。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那藏在衣袖下的手,早已被汗水浸濕。

她被侍者引著,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了預定好的也是整個茶館位置最好的一間包廂——“觀瀑亭”。

包廂三麵環窗,一麵正對著一道從山間流下的小型瀑布,水聲潺潺,綠意盎然,環境清幽雅緻到了極點。

她坐下,要了一壺頂級的安吉白茶,然後,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兩點五十八分。

兩點五十九分。

下午三點整。

包廂的竹簾,被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掀開。

葉玄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他今天穿了一身簡單的黑色休閒西裝,裡麵是一件純白的襯衫,沒有係領帶,領口的釦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了線條分明的鎖骨。簡單,低調,卻又因為他那卓爾不凡的氣質和堪稱完美的身材,而顯得比任何名牌都更加引人注目。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彷彿隻是來赴一個最尋常不過的約會。

“葉先生,你很準時。”葉靜雅站起身,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

“我不喜歡遲到。”葉玄淡淡地說著,在她的對麵坐下,目光隨意地掃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似乎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這裡的環境,確實不錯。”

他的目光,沒有在任何地方,有多一秒的停留。

侍者進來,為他添上茶水。

葉靜雅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說道:“葉先生,上次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希望沒有影響你的心情。”

“已經過去了。”葉玄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得如同教科書,“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關於成立新公司,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玄武資本占股百分之五十一,擁有絕對控股權。第二,新公司的ceo,由我任命。第三,公司的所有運營,必須完全按照我的戰略規劃來執行。龍騰集團,可以作為重要的股東和合作夥伴,享受分紅,並提供供應鏈和市場渠道的支援。這是我的底線。”

他一開口,就將話題直接拉回了最核心的商業談判,強勢,乾脆,不留任何閒聊的餘地。

葉靜雅的心,猛地一沉。她原本還想通過一些閒聊,來緩和氣氛,試探一下他的反應。但現在看來,對方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她隻能強打起精神,以一個商人的身份,與他周旋起來。

“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權,是不是太高了?龍騰注入的無形資產,價值難以估量……”

“葉董事長,我們不是在菜市場討價還價。”葉玄打斷了她,“技術和資金,纔是未來能源戰爭的核心。渠道和供應鏈,隨時可以被替代。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他的話,句句誅心,卻又句句都是事實。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談判技巧,都顯得蒼白無力。

時間,就在這你來我往的商業交鋒中,一分一秒地過去。葉靜雅感覺自己快要被逼到絕境,她幾乎要忘了今天最主要的目的。

就在這時,她手腕上的智慧手錶,傳來了一陣微不可察的震動。

這是訊號!

她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朝著包廂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

隻見迴廊的儘頭,一個熟悉而又讓她心痛的身影,緩緩地出現了。

是葉戰鷹。

他正緩步走來,目光似乎在欣賞著迴廊邊的字畫,腳步沉穩,表情平靜,就像一個偶然路過此地的普通茶客。

葉靜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湧向了大腦。

她不敢去看葉玄的反應,隻能強迫自己,繼續著剛才的話題:“……關於ceo的人選,我方也希望能夠有提名權……”

她的聲音,不受控製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葉玄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也沒有察覺到那個正在靠近的身影。他依舊低著頭,慢條斯理地為自己的茶杯續上水,淡淡地說道:“提名權可以有,但最終決定權,在我。”

此時,葉戰鷹已經走到了“觀瀑亭”包廂的門口。

按照計劃,他應該目不斜視地,從這裡走過去。

然而,當他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那半開的竹簾,看到那個坐在窗邊的無比熟悉的側影時,他的腳步,還是不受控製地,停住了。

就是那個側影。

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剛毅的下頜線……

幾乎和他年輕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轟——!

葉戰鷹感覺自己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徹底停止了思考。父親的叮囑,家族的計劃,所有的理智與克製,都在看到那個側影的瞬間,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他的身體,不再受大腦的控製。

他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如同夢遊般,朝著那張茶桌,走了過去。

“二哥!”葉靜雅失聲叫了出來,聲音裡充滿了驚恐。

計劃,失敗了!

聽到她的聲音,葉玄緩緩地抬起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第一次,與那個正在走來的男人,在空中,相遇了。

四目相對。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葉戰鷹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張臉。

是他的兒子。

真的是他的兒子!

雖然那眼神,冰冷,陌生,充滿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但那眉,那眼,那唇,分明就是他日思夜想了十八年的模樣!

他的眼眶,瞬間紅了。一股灼熱的足以將他整個人融化的酸楚,從胸口直衝鼻腔。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隻是伸出手,一雙劇烈顫抖著的手,不受控製地,朝著葉玄的肩膀,伸了過去。

“孩子……”

兩個字,如同夢囈般,從他乾澀的喉嚨裡,艱難地擠了出來。

他再也無法忍受,身體猛地前傾,想要將這個失而複得了十八年的兒子,緊緊地緊緊地,擁入懷中。那是一個父親,積壓了十八年的最本能的擁抱。

然而,就在他的手臂,即將觸碰到葉玄的身體時。

葉玄,動了。

他沒有推開,沒有躲閃,甚至沒有站起來。他隻是身體微微向後一靠,一個極其細微卻又無比清晰的動作。

就是這個動作,讓葉戰鷹那傾儘了所有情感的擁抱,落了空。他的雙手,隻能尷尬而又無力地,搭在了葉玄那堅硬如鐵的肩膀上。

他沒有擁抱到自己的兒子。

他隻擁抱到了一塊冰冷的沒有生命的石頭。

緊接著,一個比西山寒風還要冰冷一百倍的聲音,在寂靜的包廂裡,清晰地響起。

葉玄抬起眼,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淚流滿麵失態至極的中年男人,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問道:

“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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