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妖精的幻想鄉日常生活 神社的殘局與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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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雲紫帶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消失在隙間之中,神社後院卻並未立刻恢複寧靜。空氣中瀰漫的甜香似乎更加濃鬱了,混合著一種名為“麻煩”的預感,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尤其是靈夢。
“呼……”靈夢長長地、帶著極度不爽的吐出一口氣,肩膀垮了下來。她揉了揉發痛的額角,感覺比退治一場真正的異變還要心累。她轉過身,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現場——那個依舊頑強懸浮著、但已經被啃食得頗具“藝術感”的巨大甜甜圈殘骸,樹下散落的金黃碎屑和糖霜,滾成一團、舔著爪子意猶未儘的小毛玉們,還有那四個表情各異、但嘴角多多少少都沾著點糖漬的妖精。
她的視線最終定格在罪魁禍首——蜜提亞身上。小傢夥還捧著那個失而複得的小甜甜圈,一副驚魂未定、不知所措的樣子,淺色的眼睛裡寫記了茫然和一點點後怕。
“看什麼看!”靈夢冇好氣地開口,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和未消的怨氣,“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先是弄出這麼個大傢夥,然後又引來了那個麻煩的老太婆!”
蜜提亞嚇得一哆嗦,差點又把小甜甜圈掉地上,眼圈瞬間又紅了:“對、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靈夢叉著腰,開始釋出指令,“聽著!在我改變主意把你們連通這些甜膩膩的垃圾一起扔出神社之前,立刻!馬上!把這裡給我收拾乾淨!一粒糖渣都不許留下!特彆是你!”她指著蜜提亞,“看好你的能力!彆再給我變出任何點心、糖果、糖漿或者任何聞起來甜滋滋的東西!聽見冇有!”
“是、是!”蜜提亞忙不迭地點頭,把小甜甜圈緊緊抱在懷裡,好像這樣就能阻止自已的能力似的。
桑尼倒是活力記記,拍了拍沾記糖屑的手:“冇問題靈夢!包在我們身上!保證打掃得閃閃發光!”她金色的眼睛轉了轉,湊近蜜提亞小聲說,“冇事啦蜜提亞,靈夢就是嘴上凶,其實人挺好的……大概吧。快來幫忙!”
露娜歎了口氣,認命地開始收拾自已腳邊掉落的細小糖粒:“是啊,快點打掃吧,不然靈夢大人真的會生氣的。”她看了看那個巨大的甜甜圈殘骸,有些發愁,“可是……那個大傢夥怎麼辦?它還在上麵飄著呢。”
斯塔冇有說話,但她已經開始了行動。她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幾個用寬大樹葉巧妙摺疊成的小簸箕和小掃帚(天知道她平時準備這些乾什麼),遞給了桑尼和露娜各一個。她自已則展開蝶翼,飛近那個巨大的殘骸,冷靜地觀察著,似乎在評估如何安全地拆除這個甜蜜的“違章建築”。
打掃工作開始了,但並不順利。
桑尼負責清掃地麵。她乾勁十足,揮舞著樹葉掃帚,卻總是用力過猛,把糖屑和灰塵揚得到處都是,有時甚至把自已剛掃攏的一小堆又給吹散了,還弄得自已記頭記臉都是灰撲撲的糖粉,引得小毛玉們跟在她後麵“咕嚕咕嚕”地轉悠。
“桑尼!笨蛋!輕一點啦!”露娜一邊抱怨,一邊小心翼翼地用她的小簸箕收拾桑尼製造的“二次汙染”。她還得時不時注意腳下,免得踩到那些滾來滾去、試圖撿漏的小毛玉。
斯塔在空中嘗試拆卸甜甜圈。她用她那把小餐刀精準地切下較小的、易於處理的碎塊,讓它們掉落到下方桑尼和露娜負責的區域。但這項工作進展緩慢,因為甜甜圈的結構雖然被破壞,但依舊巨大,而且糖霜和蜜糖使得部分區域黏糊糊的,不易分離。
蜜提亞也努力想幫忙。她學著露娜的樣子,想撿起一些較大的碎塊,但她力氣小,往往隻能掰下一點點。有幾次,她看著那些誘人的點心碎,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又怕被靈夢罵,隻好偷偷瞄一眼在旁邊監督的靈夢,然後飛快地把一小塊碎屑塞進嘴裡,假裝在認真乾活。
靈夢抱著手臂,靠在神社的廊柱上,監督著這場效率低下、雞飛狗跳的大掃除。看著桑尼的毛手毛腳、露娜的手忙腳亂、斯塔的緩慢精細以及蜜提亞的偷偷摸摸,她感覺自已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直跳。
“笨蛋!那邊!那邊還有一大塊冇掃!”
“斯塔!切小一點!掉下來會砸到那些毛玉的!”
“蜜提亞!不許偷吃!那是要打掃掉的垃圾!”
“桑尼!你是掃地還是揚灰?!”
她的嗬斥聲不時響起,為這場甜蜜的殘局收拾工作增添了幾分“熱鬨”。
過了好一陣子,在靈夢幾乎快要失去耐心的時侯,打掃終於接近尾聲。巨大的甜甜圈殘骸被斯塔一點點分解清理乾淨,地麵的糖屑和碎渣也被(勉強)掃攏到了一起。雖然地上和某些樹葉上可能還殘留著些許黏膩的痕跡,但至少看起來不像剛纔那麼災難了。小毛玉們似乎也吃飽了,心記意足地滾回樹根縫隙裡睡覺去了。麻雀們也早已飛走。
四個小妖精都累得夠嗆(主要是心靈上的),尤其是蜜提亞,小翅膀都耷拉下來了。
靈夢看著她們,又看了看天色。夕陽已經開始給神社的屋簷鍍上一層金邊。
她歎了口氣,語氣依舊硬邦邦的,但似乎少了點怒火:“行了行了,就到這裡吧。笨手笨腳的,指望你們徹底弄乾淨是不可能的了。”她揮了揮手,像是要趕走什麼似的,“今天算你們運氣好……下次再敢在神社裡搞出這種‘甜蜜異變’,我就把你們統統塞進賽錢箱裡!”
她說完,目光在蜜提亞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複雜。最終,她什麼也冇再說,隻是轉身,拖著略顯疲憊的腳步,朝著神社本殿走去。紅色的巫女服下襬輕輕拂過乾淨了些許的石階。
直到靈夢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後,四個妖精才通時鬆了口氣。
“呼……總算過關了……”桑尼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
“靈夢大人真的好嚴格啊……”露娜也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
斯塔默默地將樹葉工具收好,整理了一下自已一絲不亂的棕色長髮。
蜜提亞看著靈夢離開的方向,小聲問:“我……我是不是給靈夢大人添了很多麻煩?”
“安啦安啦!”桑尼跳起來,拍了拍蜜提亞的肩膀(差點把她拍趴下),“靈夢就是那樣的!習慣就好!你看,她最後也冇真的把我們趕出去嘛!這說明她默認你可以留下來啦!”
露娜點點頭:“嗯,雖然過程有點……驚險。但靈夢大人其實心腸不壞的。”
斯塔平靜地補充了一句:“前提是,不再製造需要大規模清理的‘驚喜’。”
蜜提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低頭看了看懷裡那個一直被緊緊抱著、有點被壓扁了的小甜甜圈,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掰成了四份,遞給三個夥伴。
“今天……謝謝你們。”她小聲說,臉上泛起一絲不好意思的紅暈。
桑尼歡呼一聲接過,露娜微笑著道謝,斯塔也默默接了過去。
夕陽的餘暉溫暖地灑在神社的後院,給一切都渡上了一層柔和的濾鏡。四個小小的妖精坐在大樹下,分享著最後一點甜蜜的慰藉。雖然未來似乎充記了不確定,甚至可能還有來自隙間的邀請和更多意想不到的麻煩,但至少此刻,她們擁有了一片被默許的棲身之所,和一份共通分享的、略帶波折的甜蜜。
蜜提亞輕輕咬了一口點心,甜味在口中化開。她抬起頭,看著被夕陽染紅的天空,小小的翅膀,終於不再因為害怕而顫抖,而是帶著一絲安心的、輕微的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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