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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十夜】 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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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夜】

護短

【第十夜】

這隻自稱“本尊”的□□妖,形同巨大的饕餮,一口吞掉了三隻小鬼獒,從天窗潛逃而出。

芙頌自是不可能輕易放過它,連忙直追而上,一口氣追了它近百餘裡,它最終消失在了盛都以南的豫州金溪縣一座廟裡。

這一座廟上麵掛著一座紅底黃字牌匾,牌匾上掛著“天符廟”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甫一推開廟門,芙頌便是見到這頭□□妖的真麵目,它遵伏椅上,極其肥大,可近百兩,尻部複有紫色雲紋,背上有七星。□□妖的左鄰右舍,全是一群小□□,估摸著是此輩兒孫,它們估摸著是冇見過生人前來了,一雙雙眼睛在黝黑的光影裡泛散著卑瑣的綠光,彷彿要將對方吃乾抹淨似的。

芙頌四處打量了周遭環境,這座廟以前估摸是一處衙署,分有三進,格局跟公堂差不多,她在東西南北兩進發現了大量森白的人骨,距離她最近的底麵上,正躺著一隻森白的骷髏頭,兩隻空洞洞的眼睛正對向她。

芙頌的本職工作就是跟鬼魂打交道,她信手覆在骷髏頭上,感受到了她的傳召,骷髏頭的主人開始說話了,是個年輕的少年,嗓音極為憤慨:“這個臭□□自稱是文昌神君座下的□□神,得了文昌神君的真傳,隻要給它提供香火,它就能庇佑我高中,未來平步青雲!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信了它的鬼話!”

時局緊迫,芙頌隻能挑重點問:“你供奉了它,遭遇到了什麼後果?”

骷髏少年憤懣道:“我供奉了它,它果真讓我高中了,但隨後它越發得寸進尺,偷偷將一魄種入的我身體裡,要與我共用一具身體,它說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我就掉以輕心,結果,它進入我的身體後,我就成了任它擺佈的傀儡,蓄意接近高門女子,騙取她們的感情與信任,並趁她們不備,以吸食她們的元神。從此之後,我的身體也越來越羸弱,最後猝亡在床榻上……”

芙頌忽然道:“你活著的時候,定是生有一張好皮囊,是也不是?”

骷髏少年靜默了一陣,道:“相鄰左右都誇我有好顏色……”

芙頌幡然醒悟。原來,□□妖尋找那些心中有貪唸的、長相好看的年輕書生,跟他們做出賣靈魂的交易,並借用他們的皮囊,靠吸食女子的元神達到修煉的目的。這種修煉十分耗損凡人的元氣,所以,很多與□□妖做交易的年輕書生,最後都精儘人亡。

王栩怕是也跟這頭□□妖做了交易,他為了青雲路,出賣了靈魂,不僅禍害了妻子兒女,還打算禍害承安公主。

王栩要投餵給承安公主的那個藥丹,想必也是出自□□妖的手筆。

這晌,盤踞在北方的□□妖端詳著芙頌,猥瑣一笑:“小神,本尊看你生得玲瓏可愛,還一點小聰明,不若當本尊的媳婦如何?”

芙頌起身搖搖首,就事論事:“我不喜歡你。”

□□妖怒道:“你是不是嫌棄本尊醜?”

芙頌道:“我從不與貪吃嗔為伍。”

這一句話觸及了□□妖的知識盲區,它理解不了,它隻能認定芙頌是因為它長得醜才拒絕了自己。

它變得暴跳如雷,捋長了舌頭,怒道:“你們女人,個個都是不好好東西,隻注重外表!”

芙頌並不自證,道:“人是有磁場的,當你是個敗絮其中的人,也一定會吸引一群敗絮其中的人,同理,真誠的人也一定會吸引一群真誠的人。”

當然,這句真理□□妖根本聽不進去,它深深卯足一口氣,眯成一線的雙目陡地撐開,迸射出兩道紫色雷電,形若巨蟒狀的長鞭,朝著芙頌狠狠拂掃而去!

芙頌堪堪側身閃避,紫色雷電一舉擊打在她身後!

“啊!好痛好痛!”

芙頌身後出現了一陣哀嚎,聲音還格外熟稔,她回望而去,赫然發現是黑白無常。二人不偏不倚被紫色雷電劈中,緊接著,軀體開始石化,絲毫動彈不得。

芙頌大驚失色,上前道:“你們怎麼會出現在天符廟?”

黑無常的長舌頭已經石化了,隻有白無常勉強還能說話:“茲事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了——你救活承安公主,搶了我們的飯碗,完全不講武德,我們正打算找你算一筆賬,誰知剛入這破廟,你和那□□妖已經交手,竟是還誤傷了我們,這還有冇有天……”

“理”之一字尚未出口,白無常的舌頭也石化了。

兩尊瘦骨嶙峋的石像帶著濃烈的怨氣,與芙頌大眼瞪小眼好一陣,芙頌轉身對□□妖正色道:“他倆跟我不是一夥兒的,煩請放了他們。”

□□妖正在盛怒之中,聽不進芙頌的話,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接連迸射出了好幾道紫色雷電,芙頌身姿靈巧如燕,回回都有驚無險地閃避了過去。她深知,自己絕對不能被這紫色雷電擊中,要不然也會落入跟黑白無常一樣的下場。

□□妖失手好了幾回,脾氣愈發暴烈,雙掌捶胸,改變作戰方略,吩咐座下無數□□嘍囉朝芙頌發出進攻。

一時之間,整座寺廟被□□彙織成了的海洋給吞冇了,黑白無常的石像亦被□□海一舉吞冇,芙頌冇辦法落腳,隻好飛昇縱掠至橫梁上空。

芙頌心道,她一個人可打不過這成百上千隻□□,得尋夜遊神搬救兵纔是!

她連忙翻出玉簡:「師兄,我在豫州以南……」

資訊傳輸到一半,一道紫色雷電陡地疾射而來,速度快得芙頌來不及躲開,雷電正好擊中了她的玉簡,玉簡石化了。

芙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握著玉簡的右手覆上了一層硬石,硬石從她的右手蔓延至胸腹,再是蔓延至軀乾,她竟是也跟著石化了!

這一回,委實是大意了。

她自己的性命倒無所謂,心中牽掛的是,三隻小鬼獒冇救成,牽累了黑白無常。以及,她與雪獒母親還有約定,雪獒母親還等著她帶著三隻小鬼獒去往生橋超渡呢。

還有這麼多事冇有做,怎麼能輕易折戟於此?

□□妖小人得誌的笑聲直逼橫梁:“讓你做本尊的娘子,是本尊看得起你,偏偏你眼高於頂,接不住這般好的福報!本尊再給你一次懺悔的機會——”□□妖將一隻□□腿伸到芙頌麵前:“本尊看你的嘴巴還能動,就讓你舔一舔本尊的腳底,隻要你肯認錯,興許本尊情誌好,還能汲取你的修為時,讓你也快活一番。”

芙頌哪肯屈就,拚儘全力衝破了寺廟的瓦梁,伴隨著一陣瓦楞破碎之聲,她沿著屋脊一路下滾,狼狽地摔落在地上。這一晌,芙頌雙腳和身軀已經石化了,整個人隻能艱難地直立起來,一蹦一跳朝前逃,她雙眼也被硬石覆蓋住,看不清路,很快就冒冒失失撞到了一人。

“芙頌?”來人的嗓音深沉低啞,在春夜細雨的渲染之下,竟是讓人格外安心。

芙頌一下子認出了對方的尊貴身份,鼻腔酸澀,愉悅的眼淚成了一塊塊小石頭往外蹦:“昭胤上神,您終算來了。”

言訖,她徹底石化,將要癱倒在地麵上,謝燼上前一步,敞開修直的雙臂,穩穩噹噹地接住她。

謝燼垂下眸,看到徹底變作了石像的芙頌,眸心一凜,往前遙遙凝睇而去。猙獰可畏的□□妖率領著排山倒海的小□□,衝撞開天符廟殘破的廟門,如決堤的蟻xue,浩浩蕩蕩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侵襲而來,穹空上方紫色妖氣愈聚愈濃,紫色閃電在雲層之間遊弋,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跟隨謝燼而來的翊聖真君,發現在□□海上浮動的兩尊石像,隔得近了些,才發現是黑白無常,他們也隨芙頌一起變作石像了,足見□□妖的妖力不容小覷。

畢方盤旋在天符廟上空,道:“要不吐真火,一口氣燒了天符廟?”

謝燼搖首,天符廟是□□妖的老窟,老窟冇了,□□妖勢必還會另尋廟宇對那些祈福的香客招搖撞騙,治標不治本。他忖了一忖,先吩咐翊聖真君將黑白無常撈回來。

不必多說,翊聖真君早已獨身撞入□□海裡撈人了。□□妖見謝燼壞了自己的好事兒,怒不可遏,大開大闔朝他攻來,雙目迸射紫色雷電,畢方斂翅俯衝,吐出熊熊真火,雷電與真火兩廂碰撞,堪堪打了一個平手。

謝燼滑出巨闕,以巨闕為椽筆,在地麵上畫了一個陰陽陣,一道鎏金色的光如白虹從他指尖迸發,沿著陰陽陣亟亟遊走,繼而輻射到了方圓百裡!

一時之間,天地寂止,人籟俱寂。

□□海凝凍成膠狀,□□妖也僵硬地定格在半空之中,饒是勉力掙紮,也徒勞無功。

□□妖冇遇到這種陰陽陣,但佈陣的主人,居然能夠讓天地寰宇為之停滯,足見其修為恐怖到了何種程度,至少在萬年之上!

下一息,一股重逾千鈞的金色真氣直逼而來,□□妖竟是嚇得當場失禁。他自詡為□□之尊,但遇到九重天真正的神尊,便相形見絀了,對方碾死它,就如碾死一隻螻蟻那般容易。它的一生,對於神尊而言,不過是“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罷了。

翊聖真君將黑白無常的石像撈了回來。謝燼頷首,淡聲問:“如何解除石禁之術?”

□□妖雖說懼怕,但也是個嘴賤的:“你懷中的那位小神,該是本尊的娘子,你若將她還給本尊,本尊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

謝燼麵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淡淡道:“動手。”

翊聖真君的拳頭早就癢了,飛掠迫前,對著□□妖的八虛大xue一陣暴烈捶打。□□妖動彈不得,隻能被迫捱打,捱打也便罷了,對方的拳頭是真的硬實!

第一拳下去,它直接飛出二十餘裡,撞破了十個破廟。

第二拳下去,它被打穿地心,鼻青臉腫,五臟六腑都變相移了位,咯血不止。

第三拳——

“甭打了甭打了,本尊……啊不,小妖招了便是!”□□妖用兩隻大蹼掩著腫臉,涕泗橫流地告饒道。它怕再接下第三拳,命都冇了!

謝燼對翊聖真君使了個眼色,翊聖真君意猶未儘地斂住拳心。

□□妖道:“石禁術乃是至陰之招,便要用純陽之人來破,純陽體質的人可以化解石禁術——”

翊聖真君不耐煩,撩起拳心作勢招呼下去:“直接說方法!”

□□妖忙不疊臊眉耷眼道:“純陽體質的神,直接親石像的嘴,石禁術就會化解!”

氣氛有一瞬的岑寂。

□□妖見謝燼不語,以為他是為難了,遂露出一抹卑瑣的笑:“小妖願意代勞。”

翊聖真君見它又犯渾,直接一拳招呼了過去,□□妖痛得嗷嗷大嚷。翊聖真君拎起黑白無常的石像:“你把他們各親一遍!”

□□妖猶猶豫豫,推脫道:“小妖體質是個多陰少陽的,親下去,怕是效果不佳。不若您代勞罷。”

言畢,它毫不意外又被翊聖真君痛扁了一頓。

不過,這一回還真被□□妖說中了,翊聖真君是個純陽體質的神,當然,昭胤上神更是。

雙方斡旋之間,謝燼心中有了成算,陰陽陣的時長有限,他直截了當地挑重點道:“放了小鬼獒。”

“是是是……”

□□妖做了一個深深提肛的動作,隻聞它的大腹便便傳了一陣軲轆軲轆聲,一坨約莫七尺高的圓錐棕色糊狀物墜落在地,泛散著難聞的臭氣。

□□妖老實巴交道:“三隻小鬼獒就在小妖的便溺裡,也冇消化,都是活物。”

謝燼俯眸下視,不出多時,三隻小鬼獒遂從便溺掙脫出來,渾身的毛都黏糊糊地糊成一團,它們瞅見了芙頌的石像,又看到了□□妖,認定是他將芙頌弄成這樣的,齜牙咧嘴衝上去撲咬它。

□□妖被翊聖真君摁著腦袋,任由小鬼獒報複。謝燼注視著小鬼獒,它們是三隻半虛半實的亡魂,周身泛散著淼茫的藍色微芒,等它們泄完憤,他用巨闕在虛空之中畫了三張金色羅生符,分彆貼在小鬼獒的腦門上,道:“住相已除,即赴往生,勤勤修煉,重塑身心。”

三隻小鬼獒乖馴地應下,為首一隻問道:“那我們的母親……”

謝燼道:“一日後,會有神僚帶它來接你們。”

小鬼獒們了悟,終於放下不良執念,徐徐化作了三個光團,跟隨畢方去了往生橋。

謝燼目光落在□□妖身上,挑了挑眉:“關於歸墟魔神,你瞭解多少?”

一聽到“魔神”二字,□□妖勃然變色,矢口否認:“小妖不認識什麼魔神,神尊找錯人了。”

謝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首:“看來是找對了。”

□□妖:“……”

謝燼懶得與它多費口舌,召喚玄武真君前來,施展伏魔鎖,將□□妖五花大綁,連帶著那些孫輩,也被吸納入伏魔袋裡,等玄武真君帶迴天庭,聽候發落。

隱去之前,謝燼還有一事未解,那便是芙頌身上的石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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