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一百零四章】 (糖)在他臉上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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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在他臉上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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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種時候,
芙頌並不想瞞著碧霞元君,因為她遲早會發現的,與其苦苦相瞞隱藏,
還不如早點告知為好。
“我是魔神之女,你打算活擒我嗎?”
似乎被她的坦蕩和直率震懾住了,
碧霞元君僵硬地佇於原處,久久冇有說話。
晌久,碧霞元君從召喚出了縛魔網,網身煥發著一片赤金色的薄薄光芒,
光芒順勢撲入芙頌的眉眼,
她被這一縷光線晃了晃眼睛,遂是擡手遮擋住了一下。
哪成想,
下一息,突見一道硃色身影破空疾掠迫前,
裹挾著巨大的氣壓,
芙頌餘光裡瞥見了縛魔網的影子。碧霞元君迎麵大開大合朝著她攻襲而來!
心道:“碧霞元君這是打算除掉我麼?”
芙頌眸心略過一抹凜色,
堪堪側開了身子,
敏銳地避開了碧霞元君的攻勢。但剛避開,
碧霞元君又挑劍速速撲襲而來,
一副咬定芙頌不鬆開的勢頭!
劍勢悍勁,
儼若一場疾風勁雨,
朝著芙頌速速掃射而來,
劍無虛發,招無虛出,
絲毫冇有給芙頌出招的機會。
顯然可見,碧霞元君是打算置她於死地了。
也是,碧霞元君是天帝的女兒,
奉天帝之命前來活擒她,她代表的永遠是正道的立場,正邪永遠不可能和平共處。
在正邪兩道的立場麵前,兩人之間的友誼是多麼不值一提,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被捅得稀爛。
芙頌知曉碧霞元君心中懸放著一柄代表正義的利劍,這一柄利劍的刃尖永遠直指著魔道。
芙頌既然是魔神之女,那碧霞元君的利刃勢必也會永遠直指著她,哪怕兩人之前是情誼深篤的好姐妹。
但在天道大義麵前,姐妹情誼何其飄渺虛無,根本無力阻擋些什麼。
芙頌磨了磨牙,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她一晌躲避著來自碧霞元君的殺招,一晌思量著應對之策。
她不能與碧霞元君硬碰硬,智取纔是上上之策。
於是乎,芙頌故意賣了個破綻,碧霞元君不疑有他,直接朝她發起了來勢洶洶的進攻。芙頌將腰肢靈活一拗,側身避擋過她的殺招,輕盈地踮起足尖,單足點在了碧霞元君的長劍上之上,在半空之中翩若驚鴻般翻了個身——
趁其不備,芙頌麻溜地順出招魂傘,以傘為刃,直抵在碧霞元君的咽喉處。
氣氛有一瞬的僵窒。
兩個女人之間一時冇有說話,眼神之間閃過無數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你是我的朋友,我並不想殺你。”芙頌淡聲說道。
“早日向天帝投降,纔是正道。芙頌。我奉勸你回頭是岸。”
碧霞元君一席話,讓芙頌忍俊不禁,她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搖了搖頭,道:“人的出身是冇有辦法改變的,既然我是魔,那我就是魔,我活得坦蕩磊落,活得光明正大,我無愧於你們任何一個人,又何來的投降之理?”
在碧霞元君驚怔的注視之下,芙頌道:“倒是你們天道,打著道貌岸然的‘替天行道’的幌子,對許多良善的魔道趕儘殺絕,就隻是因為他們是魔。這是天帝的懿旨,但,天帝從來就是正義的嗎?這難道不是‘攻乎異端’的自私嗎?”
碧霞元君心中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胸線劇烈起伏著,她從小到大,從未有人膽敢質疑她父皇的決策。
就如碧霞元君,她也是十分遵從父皇的旨命,從來冇有違抗過。
在她的心目之中,父皇的形象一直是十分偉岸高大的,象征著所向披靡的權力和至尊無上的象征。
父皇怎麼可能會有錯呢?
父皇的地位就如巍峨的山嶽一般,完全不可輕易撼動。
所以,當芙頌親口告訴她,天帝借用“替天行道”的幌子,濫殺了無數魔道這一樁事實時,她心中何其的震悚。
芙頌完全冇有必要誆騙她,亦或者是挑撥離間。
碧霞元君是相信芙頌冇有欺騙自己。
但她打心眼兒裡是不信的,父皇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似乎洞穿了碧霞元君的內心想法,芙頌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去自己私底下去查探一番。”
碧霞元君的牙關緊了一緊,一舉撞開了芙頌的傘刀!
芙頌驀覺虎口覆上來一片痠麻之意,緊緊執著傘刀後撤了好幾步。
碧霞元君覺察到芙頌分了心,遂是挑劍直抵她的麵門,芙頌躲閃不及,眼看要挨著這一劍——
千鈞一髮之際,一條赤金色炬龍從雲霄深處俯衝下來,裹挾著滔天的熱焰,橫擋在了芙頌麵前,替她完美擋住碧霞元君的殺招。
“頌頌,過來。”
芙頌怔神之時,一道勁韌結實的臂膀從側空處斜抻而至,牢牢摟攬住了她的腰肢,把她往懷裡一帶。
芙頌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她的麵頰緊緊依偎在男人的胸膛間,耳屏處是男人擂鼓般的心跳聲,“噗通——噗通——”,聲聲震耳敲魂,一股熟稔的雪鬆冷香陡地盈鼻而至,男人身上的氣息和溫度鉤織成了安全的蠶繭,將芙頌嚴嚴實實地包裹在了裡麵。
謝燼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縱身速速飛掠至她的身邊,堪堪替她抵擋住了碧霞元君的殺招。
碧霞元君冇料到謝燼會掙脫開縛神鎖,護在芙頌的麵前,她的容色掀起了不少波瀾。
她剛想問他是怎麼掙脫開縛神鎖的,但她看到他麵上的鬼畫符時,微微愣住了。
謝燼冇有注意碧霞元君的容色,目光一撇,深深定格在芙頌的身上,道:“頌頌,你可要緊?”
芙頌自然也看到了謝燼麵上的鬼畫符,她心虛地不敢擡頭看他,一時之間視線無處安放,掩藏在袖裾之下的兩隻手,隱微地滲出了一絲薄薄的冷汗。
“……我冇事的。”她心虛道。
謝燼以為芙頌露出這般情態,以為她是被嚇著了,還冇緩過神來,他的大掌在她纖細的後背處輕輕拍了拍,示以安撫。
“冇有事的,有我在。”
芙頌心虛的點了點頭,還是不敢去看他:“嗯。”
謝燼安撫了她的情緒,轉過身來,“你若有什麼,隻管衝我來,彆傷害芙頌。”
這本來是一個挺嚴肅的場合,碧霞元君本該也回以嚴肅的話,但她看到昭胤上神那一張畫了“王八”的臉,就忍不住笑場了。
“噗嗤——”笑聲在凝靜肅穆的氛圍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謝燼不清楚碧霞元君在笑什麼,一抹凝色浮掠過他的眉宇之間,他的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細線。
芙頌很輕很輕地掖了掖他的袖裾,遞給了他一張帕子,道:“擦一下吧。”
謝燼意識到了什麼,在麵前畫了一個水鏡,鏡中一下子就浮現出了他真實而具體的麵容。
隻一眼,謝燼微微愣住了。
他的額庭上怎的畫了一隻王八?
——還有,他的麵頰上怎的多出了六條貓鬍鬚?
——是誰在他的臉上畫畫?
種種思緒浮掠上了心頭,謝燼心中一下子就得出了確切的答案。
感受到男人探究玩味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芙頌倍覺心虛,她把腦袋埋得很低很低,差不多要低到了塵埃裡。
謝燼會因為她在他臉上亂塗鴉以示報複這件事而生氣嗎?
畢竟,她的確是趁他不備,偷偷實施了一場小小的報複行為,誰叫他不辭而彆,教她好找?
“幫我擦乾淨。”
謝燼並未接過芙頌遞呈過來的手帕,淡聲說道。
“……好。”
芙頌如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似的,腦袋仍然垂得很低,接過了帕子,開始細細幫謝燼擦拭他臉上的鬼畫符。
從謝燼的角度看過去,他隻能看到她烏絨絨的腦袋,暈紅的耳根,修長白皙的脖頸,那一片緋色的紅暈從她的耳根處蔓延下來,一徑地蔓延到了脖頸和鎖骨等處大半部分的肌膚。
他喉結一澀,繃緊地上下滾動了一番。
很想去揉了揉她的腦袋和耳根,但謝燼顧及場合,到底是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和念欲。
隔著一層薄薄的帕子,女郎纖挺秀麗的指尖細細擦拭著他的麵龐,掀起了一片癢酥的觸感。
過了片晌,芙頌終於將謝燼臉上的王八和貓鬍鬚都擦乾淨了。
她道:“擦乾淨了。”
謝燼往水鏡的方向望去,臉上果真是乾淨了許多。
謝燼道:“為何往我臉上畫畫,嗯?”
芙頌老實巴交道:“誰讓你惹我生氣了?我小小地報複你一下還不行嗎?”
“行,當然行。”
謝燼勾了勾嘴唇,一陣失笑,終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子,話鋒一轉:“下次若是再讓我逮著,我也在你的臉上畫塗鴉。”
“聽明白了嗎?”男人話裡含著清淺的笑意,笑意之下,彷彿藏著一柄鋒銳的尖刀。合著就是笑裡藏刀的意思。
芙頌聽得心裡毛毿毿的,艱澀地吞嚥下了一口乾沫。
碧霞元君笑場之後,很快就大為不悅,憑什麼他們在她麵前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啊!
當她是個不存在的人麼?
長劍所發出的劍招已經被炬龍阻擋住了,碧霞元君隻能另謀他計,甫思及此,她執起縛魔網,縱身飛掠迫前,照定昭胤上神亟亟攻襲而去!
芙頌見狀,太陽xue突突直跳:“謝燼,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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