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一百一十二章】 芙頌微微側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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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頌微微側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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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晦暗的光影之中,
芙頌微微瞠住了眸心。
夜遊神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芙頌感到有一絲不可思議,她很輕很輕地搓了搓手掌心,一瞬不瞬地望著夜遊神,
道:“師兄同意了?”
夜遊神點了點頭,道:“我同意了。”
芙頌道:“難道你冇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夜遊神沉吟了好一會兒,
道:“在你的這個計劃裡,我需要負責哪一些部分?昭胤上神、魔神、獄神他們又負責哪些部分?”
芙頌朝著夜遊神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近前來。
夜遊神遂是徐緩地湊前了過去,俯身迫前,
傾耳以聽。
芙頌對著夜遊神說了一些話,
並將計劃和盤托出。
夜遊神聽罷,眸色微微瞠住,
嘴唇動了動,道:“你們打算率先從獄中起勢造反?”
芙頌點了點頭,
“獄神會協助我,
在獄中策反那些魔道,
從裡麵重新殺出去。”
在天牢之中實行兵變,
確乎是一個可行的計劃,
芙頌能想出這個法子,
不可不謂膽大。
不過,
這也在夜遊神的預料之中了,
芙頌的想法從來都是極其膽大的,
她能想出這個計劃,也很符合她膽大莽撞的性子。
夜遊神又好奇問道:“既然計劃是由你主導的,
那麼,你該如何混入獄中呢?”
芙頌眨了眨眼,道:“我會假意受降,
讓謝燼擒拿我到天帝麵前。”
夜遊神一下子就聽明白了芙頌的話中深意。
芙頌是要以自己作為誘餌,與昭胤上神做一場暗度陳倉的大戲。
若是事成,後續的一切計劃,自然能夠順利進行。
若是東窗事發,那後果則不堪設想。
夜遊神掩藏於袖裾之下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終又重新握緊。因是攥力過緊,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猙突而起,虯結成團,以大開大闔之勢,一徑地延伸入袖裾之中。
一抹凝色深深浮掠過夜遊神的眉庭,他肅聲說道:“你當真要入這個局?”
芙頌點了點頭,道:“這個局是我一手製造的,也應由我親自入局。”
夜遊神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知為何,他心中始終盤亙著一道不祥的預感。
雖然這個計劃看似無懈可擊,但他總覺得芙頌會出事。
——栽在某個小人手上。
甫思及此,夜遊神提醒道:“作為師兄,我想讓你提防一個人。”
芙頌納罕道:“什麼人?”
夜遊神細細忖思了好一會兒,最終道:“獄神的妹妹,衛璉。”
芙頌稍稍怔住了,她彷彿聽到了一樁笑聞。
芙頌道:“我與衛璉很熟絡的,她是蓮生宮外院大弟子,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小姑娘,我喜歡她。”
不過……
夜遊神叫她提防衛璉。
為什麼要提防衛璉呢?
芙頌覺得夜遊神這句話絕非空xue來風,一定是有某種依據的。
夜遊神蹙了蹙眉心,道:“衛璉是在幫鬥姆做事,這一點,不知你清楚不清楚。”
芙頌眸色微黯,道:“怎麼說?”
夜遊神道:“你與衛璉究竟是怎麼相識的呢?”
芙頌低垂著眼瞼,道:“那時是在蓮生宮的禁閉室,我發現她被三個弟子欺負,委實是看不下去,就上前幫了她一把。”
夜遊神道:“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太過於巧合了麼?”
“巧合?”
“你不過是去蓮生宮一趟,好巧不巧,就在禁閉室遇到了衛璉,她還正好被三個弟子欺負,時機剛剛好,你正好出現,救下了她。然後,你與衛璉的關係就逐漸升溫了,情同姐妹。”
夜遊神不把這一條線捋清楚,芙頌很可能就一直被矇在鼓裏。
芙頌現在處於一個有些混沌混亂的思緒漩渦之中,她不是一個願意把人想得太壞的人,她覺得衛璉是一個很好的姑娘,都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如此優秀,當然也無可避免會有一些嫉妒她的人會暗中使絆子。
所以,芙頌並冇有懷疑過衛璉。
恰恰相反,她十分信任她。
因為她在衛璉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換言之,她在衛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縮影。
隻因自己淋過雨,遭受過了風吹雨打——所以,當她看到了和自己同樣處境的人,她一定是要為對方撐一把傘的。
衛璉是芙頌親自接觸過的人,她覺得對方是一個好姑娘。
這樣一個好姑娘,如何可能會背叛她呢?
夜遊神似乎窺察出了芙頌的心事,忍不住伸出手,很輕很輕地揉了揉芙頌的腦袋,道:“我說得也不一定是準確的,但我需要給你提個醒,不要跟衛璉走得太近。”
芙頌道:“師兄所言,一定有師兄的道理,我會銘記於心的。”
——
在九蓮居分彆與翼宿星君、夜遊神商榷完之後,芙頌就回到了白鶴洲書院。
謝燼跟她說,結束之後,就在白鶴洲書院跟他見麵。
現在芙頌說完了,就去了一趟白鶴洲書院。
剛到不二齋,她就在庭院之中撞見了一道修長峻挺的身影。
男人負手而立,衣袂翻飛,儼同一對仙鶴鋪張開去的羽翼,在清風之中獵獵作響。
遠觀而去,讓芙頌心中生出了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芙頌忽地生出了一絲玩心,躡手躡腳地靠近謝燼的身後,她先是拍了拍謝燼的左側肩膊。
謝燼往左一望,恰在此時,芙頌就蹦蹦跳跳到了右側。
負著雙手,傾著細瘦的腰肢,偏著腦袋一錯不錯地望著他,風兒輕輕吹過,黑色髮絲在頃刻之間臌脹成了一片巨大的風帆。
謝燼的眸底映入了一片濃密的墨色,他擡腕抻手,淺淺掬住了這一片墨色。
這一片墨色清淺的流淌在了他的手掌心間,旋即掀起一片暖融融的熱意。
謝燼眸色深了一深,不偏不倚地望住芙頌,道:“與師傅和師兄談得如何?”
芙頌冇有率先回答他的問題,淺笑道:“你剛剛冇被嚇著嗎?”
謝燼大臂一抻,將女郎摟攬在懷裡,溫聲道:“我知曉是你。”
芙頌眨了眨眼:“你怎會知曉是我?”
謝燼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道:“從你降落至不二齋的那一刻起,我就感受到了你的氣息。”
芙頌撇了撇嘴唇,道:“那就一點兒都不好玩了。”
謝燼薄唇輕輕抿成了一條細線,拂袖抻腕,在芙頌的麵頰之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捏,道:“不過,你剛剛拍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在左邊,結果你在右邊。我倒是冇有反應過來。”
芙頌聽罷,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彎了彎腦袋,道:“那還是冇有防備我了,是不是?”
謝燼看著女郎的笑靨,受其感染,嘴角也跟著翹了起來:“的確,是你的話,我就根本冇有防備。”
芙頌掖了掖謝燼的袖裾,拉著他往齋內床榻的方向走去。
謝燼細細注視著芙頌的麵色,道:“你現在的心情是這樣的,還是這樣的?”
說第一個“這樣的”時,他比了一下手指頭,拇指朝上——是指心情很好的意思。
說第二個“這樣的”時,他比了一下手指頭,拇指朝下——是指心情很差的意思。
芙頌悟過了意,說:“我心情很好呀。”
她模仿謝燼,比了個手勢。
謝燼看清了她的手勢之後,眯了一眯深眸。
覺察到對方一直在注視著她的手勢。
芙頌的視線也落在了自己的手勢上。
她的拇指是朝下的。
——那就是心情不好的意思了。
謝燼看出了一絲端倪。
芙頌或多或少也有一些尷尬,趕忙糾正了自己的手勢,將朝下的拇指改成朝上。
並改口道:“啊……比錯了,應該是這樣的。”
謝燼虛攬著芙頌的腰,將她整個人摟攬在懷,溫聲說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芙頌的一切都瞞不過謝燼的眼睛。
其實,他都看出來了。
根本就冇有他看不出來的事情。
任何小秘密都在謝燼的眼底無處遁行。
芙頌很輕很輕地戳了戳左右手的手指,道:“的確是有一件事,盤亙在我的心頭處。”
謝燼道:“是什麼事呢?”
芙頌薄唇輕輕抿成了一條細線,冇有說話。
謝燼瞅出了一絲況味,道:“不方便說,是嗎?”
芙頌很輕很輕地點了點頭。
謝燼道:“那好,等你想說了,再說。”
芙頌道了一聲“好”。
在接下來的光景之中,謝燼拉著芙頌去了床榻之上。
兩人徐緩地合衣躺下。
雪白的雲母屏風之上,倒映著兩道交疊在一起的人影。
風輕輕地吹過,屏風上的人影鋪成了一團淋漓儘致的徽墨。
芙頌的後背緊挨著謝燼的胸膛。
他的大臂放在她的腰肢上,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摟在了懷裡。
芙頌嗅到了他身上獨有的雪鬆冷香,香氣織成一張大網,一舉網住了她。
芙頌微微側過了身,把臉埋在謝燼的懷裡,黏黏膩膩地蹭了蹭。
謝燼感受到了芙頌的眷戀和依賴,因此將她抱得更緊。
芙頌一想到未來自己即將要做的事,就覺得自己需要無限的勇氣。
現在,她需要從謝燼身上汲取這種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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