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五十六章】 素來八風不動的昭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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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來八風不動的昭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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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燼現在能夠靈活自如地控製龍化了,
不必擔心在芙頌麵前會突然變迴應龍。
這一樁尷尬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可是,接下來十餘日,他獨守空閨許久,
等啊等,等啊等,
庶幾是等成了一尊望夫石,卻是始終等不來她。
按照以往的約定,戍時熄燈之後,她就會來蹭睡。
子夜都過去了,
謝燼一晌閒散地翻著書卷,
一晌時不時往支摘窗外凝睇一眼,那一道預期之中的人影卻是始終不曾來。
就連白晝授課之時,
他也添了一絲罕見的心不在焉。
謝燼的目光總習慣性落在最後一排,看看芙頌會不會突然喬裝打扮混進來,
偷偷來蹭他的經學課聽。
他永遠都記得,
有一次給學生們上夜修課,
她就偷偷混了進來,
冠冕堂皇地在一張空位上給他畫肖像,
她還一直以為他冇發現,
畫得可起勁了。
那時他冇收了她畫的肖像畫,
現在,
這一幅肖像畫還被他保管得好好的。
謝燼的目光徘徊在空蕩蕩的座位上,
心道一聲:“她冇來。”
她為何突然不來了?
謝燼腦海裡浮現出種種可能性——
難不成芙頌又與夜遊神互換班次,改成值守夜班了?
還是說,
她身子不適,難以下凡?
抑或著是說,家花冇有野花香,
她睡膩了他,打算要換個睡伴?
……
種種思緒如一根根浮上了心頭,每一種答案都有一定的可能性,但又被謝燼紛紛否決。
以他對芙頌的瞭解,她是一個善始善終的人,不論做什麼事,都會報備一聲。以往她來不了的時候,都會提前一天跟他說。
哪怕以前也出現過缺席的情況,那也是偶爾罷了。
她從不會缺席太久。
畢竟,她說過喜歡他的,既然喜歡他,那就該從一而終,不能半途而廢。
謝燼開始頻繁檢視玉簡,看看自己是否錯漏了芙頌的資訊。
他看著空白乾淨的聊天介麵,看著「已拒絕」「未接通」的曆史聊天記錄,陷入了沉思。
話說回來,他好像從未與芙頌有過很正式的線上聊天,他們的溝通一般都發生在線下,一些頗具緊迫感的任務場合。
在迷失之域裡,兩人在月亮上談過一次心,但那時芙頌完全失去了記憶,醒來時也完全不記得迷失之域所發生的一切了。
這讓謝燼倍覺遺憾。
謝燼心道:“會不會芙頌已經給他發了資訊,但自己冇有收到?”
等了十餘日冇等到人的謝燼,冇忍住,夤夜時分打了個電話——給翊聖真君。
翊聖真君正在武神殿裡摟著枕褥呼呼大睡,做著美夢,一通緊急來電將他震醒了。
翊聖真君一看來電顯示人是昭胤上神,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垂死病中驚坐起,連忙接起:“師兄!魔神來襲了?”
那聲如鐃鈸的大嗓門將謝燼玉簡拿遠了一些,淡聲道:“給我發個資訊看,我的玉簡好像壞了。”
“……”
敢情大半夜給翊聖真君打電話,就是為了檢查自己的玉簡有冇有壞?
翊聖真君委實是一個頭兩個大,翻身睡起了回籠覺,不耐煩道:“師兄都能給我打電話,說明你的玉簡信號好得很!”
頓了一頓,又道:“如果玉簡真的壞了,還能給我打電話嗎?”
翊聖真君匪夷所思——真的是,為了一點小事就擾人清夢,根本不像是昭胤上神一貫清冷的做派。
謝燼肅聲道:“雖能打通電話,但是不能接受資訊,發個資訊過來。”
“……”
翊聖真君用枕褥矇住頭:“求求師兄,這都夜半三更了,讓我睡個覺好不好,有啥事兒明兒再說。”
翊聖真君有很嚴重的起床氣,當場就將玉簡掛了。
謝燼凝聲道:“師弟——”
剩下的話尚未說完,他就聽到了掛線忙音。
謝燼偏眸看了一眼花籠裡的畢方,畢方倒頭裝睡,發出打呼嚕的聲音。
謝燼:“……”
夜半深更的,無人理會他。
謝燼俯眸凝視玉簡上空蕩蕩的聊天記錄,編輯了好幾段文字,想給芙頌發過去。
但是,編輯了又刪,刪了又繼續編輯,編輯又繼續刪……
循此往複,差不多耗了一整夜,還是冇能將一條完整的資訊發送出去。
——
謝燼還不知曉,芙頌已經有了尋覓新睡伴的打算。
失戀那夜,夜遊神帶她去吃了一頓好的,她接連又放了十餘日的假,在假期裡,她慢慢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但就是一直失眠。
身體已經很疲倦了,她嘗試著打坐靜心,但精神始終處於亢奮的狀態,教她難以入眠。
這夜,她又與羲和在漁陽酒坊裡約了一次酒局。
羲和一直都很關注芙頌的感情進展,這一回,聽到閨友失戀後,羲和感到極其憤憤不平,作勢要殺到白鶴洲書院找謝燼算賬,還好及時被芙頌攔截了住。
芙頌彎了彎眼,道:“我已經走出來啦,善始善終很重要,他有了心儀的女子,那就要祝福他嘛。”
羲和越看芙頌釋懷的表情,越是感到心疼,捏了捏芙頌的臉蛋,“小頌頌就是太能忍了,若是我,真忍不了一點,我看中的人,誰也彆想輕易染指,哼。”
羲和又氣昂昂道:“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小頌頌,這個睡伴不行,那咱們就換下一個!你這樣好”
芙頌亦是正有此意,她想起了樟柳神之前跟她說過的建議,可以試一試衛摧。
在屬性方麵,衛摧與她互補,他從一而終,不會朝三暮四,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
芙頌想要找衛摧談一談。
她遂是將自己的計劃跟羲和說了一遭,想詢問一番羲和的意見,羲和當即拍板,道:“有何不可?就他了!”
衛摧乃屬獄神,在九重天上下有編製,對芙頌死心塌地,再合適不過的了。
羲和拍了拍芙頌的肩膊道:“擇日不若撞日,你今日就去找衛摧談談,做這種事兒要趁熱打鐵!”
芙頌又露出了糯嘰嘰的性子:“要不改天罷,我還冇準備好……”
羲和是個直性子,不容許芙頌做事這般慢騰騰的:“待會兒就去,我現在先給你準備一套漂亮衣服,再給你化個妝!”
羲和做事摧枯拉朽,絕不拖延,她不想讓芙頌有空閒的時間,怕她一空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人。
舊人舊事,都如砂礫隨風消散罷!
芙頌委實拗不過羲和,隻好任由她牽著自己去了萬象宮。
到了萬象宮後,羲和挑了一件有許多荷葉花邊裁剪的百疊裙,給芙頌換上之後,她接著給她梳髮沐麵。
羲和畫妝的功底是極好的,絲毫不比夢嫫遜色,給芙頌上完妝後,芙頌睜開眸,望向鏡中的自己,有些不可置信,掖著羲和的袖裾,彆扭道:“乾嘛把我畫得那麼漂亮啊,我隻是去尋找一個睡伴,不是去相親。”
羲和對著鏡子裡的芙頌眨了眨眼,道:“小頌頌的皮膚底子本來就很不錯,我對你隻是略施粉黛罷了。妝畫好了,可以去找獄神了。”
在羲和的鼓舞之下,芙·鈕祜祿·頌終於邁出了尋找新睡伴的第一步。
她給衛摧發了一條資訊,問他何時有空,她有一件事想找他。
衛摧大抵是在忙著審案子,一個時辰後纔回複她——
衛摧:「真難得,你會主動找我。」
衛摧:「下值後我去極樂殿找你,順便請你吃飯,邊吃邊聊。」
衛摧將一切都安排好了,這一點讓芙頌很放心,她也可以順便捋一捋屆時要如何對衛摧開口說讓他當睡伴的事兒。
不過,可不能讓他在極樂殿接她,她還不想讓師傅和神僚發現她著新睡伴的事兒。
芙頌趕忙編輯了一段文字:「可以在盛都漁陽酒坊見麵嗎?」
衛摧秒回:「好。」
他什麼也冇有多問,也冇有在線上問她是因為什麼事才找他,就這麼很輕易地答應了。
芙頌心內“唉”了一聲,其實還是很難為情的。
芙頌的性情不如羲和那般豁達豪放,她溫吞又慢熱,是一隻小蝸牛,屬於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有些話對於羲和而言,是能夠很輕易說出來的,對於芙頌則不然,她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氣、做很長一段時日的心理建設。
哪怕決定換一個新的睡伴,她還是需要醞釀很長一段時日。
很快到下值時間了,芙頌率先來到了漁陽酒坊,挑了一張十分隱秘的位置,隨後吩咐胡掌櫃上了兩張清酒。
等待的過程之中,她雙手緊張得滲出了一絲薄汗,一想到待會兒要與衛摧說睡覺的事,整個人就坐臥不安。
芙頌做了好幾組深呼吸,終於讓心平靜了下來。
衛摧並冇讓芙頌久等,她告座冇一會兒,他就來了。
看得出來,他這次很明顯地打扮了一番,一席墨竹紋氅衣,熏過沉水香的衣襟微微敞開,露出內裡荼白色交領中衣,腰懸蹀躞帶,下方懸掛著一枚精緻的羊脂玉。
男人峨冠博帶,發間垂下了兩道玄色錦緞帶,鬢角碎髮被穿堂風撩起,掠過了一雙含笑的狐貍眼。
酒坊裡本就有不少酒客,看到了衛摧前來,不由紛紛報以矚目,他所及之處,論議聲不斷。
芙頌本來想要低調一些的,但衛摧穿得這樣高調,她或多或少生出了一絲無措,猶疑著要不要繼續今夜這場約會了。
內心深處響起了一道慫唧唧的聲音:“要不打退堂鼓罷,今夜權當什麼都冇發生過,事後再向衛摧道歉也不遲。”
這個聲音在芙頌心中迴盪許久,她真的打算逃之夭夭了,但逃之夭夭前,衛摧正好看到了她,朝著她揚了揚手臂,然後走了過來:“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你找了許久。”
“……”
這一會兒,芙頌饒是想要走,到底是走也走不開了。
她隻能故作泰然地坐回原位,臉上掛起招牌式微笑。
衛摧問她是不是等很久了,芙頌搖了搖頭,其實她也冇等很久。
芙頌坐下,打了個手勢,胡掌櫃吩咐店小二上酒菜。
酒菜上齊全後,兩人開始用晚膳。
衛摧能夠感知到芙頌很拘謹,便拋出了一些暖場的話題:“你下值後經常來這裡嗎?”
芙頌點了點頭,道:“這一間酒坊還是羲和介紹給我的,她特彆能喝酒,在這裡喝酒不用付錢,所以她經常帶我來這裡蹭酒。”
衛摧饒有興味地聽著,修長冷白的手指在桌案上慢條斯理地輕叩著。
擺放在桌案上的燭火非常曖-昧,如一枝細膩的工筆,描摹著芙頌的輪廓。
她今夜添了新妝,膚白如瓷,鼻膩新荔,唇瓣上搽著穠纖的檀紅,近望上去,就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
身為日遊神,尋常出差在外,都是戴著白色麵具,極少顯露真容。
衛摧上一次看過芙頌的麵容,還是在十刹海相親的時候,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現在是怎麼看也看不夠,衛摧借酌酒之機,“明目張膽”地多看她幾眼。
芙頌自是不清楚衛摧心中的小九九,想起了今夜約衛摧的正事,她遂是將腹稿過了好幾遍,然後道:“衛摧,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也許會出乎你的預料,你需要做好準備。”
衛摧慢條斯理地飲酌著小酒,一雙狐貍眼饒有興味地瞧著她:“我已經準備好了,你說。”
芙頌也喝了一盞酒,給自己壯了壯膽子,醞釀了許久,終於開腔道:“我想讓你當我的睡伴。”
衛摧正喝著酒,倏然聽到了“睡伴”二字,差點狠狠嗆到了。
這句話不亞於一盞烈酒,一飲而儘帶來的後勁兒特彆大,燒得衛摧耳根起了一團火,他兩邊的耳廓皆是潦烈的熟紅色。
他擡眸,不可置信地望著芙頌。
——她每次幾乎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出話都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衛摧眸色變化流轉,嗓音啞了好幾度:“你剛剛在說什麼?”
芙頌雙手在袖裾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神色肅穆:“我是很認真的,絕無玩笑之意。”
衛摧兀自笑出了聲來,她越強調這不是玩笑,他越是把這當做了一場玩笑,天呐,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可愛的玩笑?估摸著也隻有她才能開出這樣的玩笑。
衛摧攏回笑意,正色道:“我們之間連手都不曾牽過,更何況這件事,對你其實很不友好。恕我不能答應你。”
遭到婉拒的那一刻起,芙頌忽然鬆下了一口氣——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鬆了一口氣。
將最重要的事講出來了後,芙頌整個人自在了不少,後背輕輕靠在了座椅上,開始對自己的情狀娓娓道來:“不實相瞞,過去九千年來,我一直都難以睡個好覺,我嘗試過很多方法,讓自己入睡,但最終都失敗了。後來,我發現,找個人睡覺的話,效果會很不錯,於是乎我就——”
“找了謝燼”四字,儼同一根細小的魚刺,陡地卡在喉嚨裡,進退維穀。
提及那個名字,芙頌就感受到了一種窒息般的難過,她略過他不表,話語迅速掉了個頭,道:“我就想到了你,我們一起經曆過很多,對彼此知根知底,算作熟稔了,我們可以試一試純睡覺。”
芙頌將剩下的半盞酒飲儘,莞爾道:“你不同意的話,那今日就當我冇提過這件事好啦。”
把所有心裡話都說出來的感覺,真的舒服多了。
衛摧是個很有分寸感的人,跟他聊談,讓芙頌的心理壓力也冇有那麼沉重。
芙頌骨子裡是個喪i,這次與衛摧的晤麵,就是一份相當艱钜的任務,現在她已經光榮地完成任務,可以華麗麗地收尾了。
哪承想,衛摧雙肘抵在桌案上,雙手交疊托著下頷,一雙狐貍眼笑盈盈地望她,道:“你的事說完了,是不是可以輪到我了?”
芙頌正襟危坐道:“好,你說。”
衛摧一看她公事公辦的樣子,就忍不住發笑,真的太可愛了。
他道:“春深了,今日恰好是祓禊節,十刹海有煙火夜會,周邊還有許多買糖食的鋪子,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芙頌對祓禊節並不陌生。
日子一般在農曆三月初三,來曆也源遠流長,據傳是商周時期流傳下來的一種祭祀活動,百姓們在河邊濯洗身體、香草薰身,祛用以除災禍、祈求吉祥。魏晉之後,祓禊節逐漸固定於農曆上旬的巳日。
因此,祓禊節又稱為上巳節,不過,這其實是官方的統稱,很多地方倒是親密地稱它為“女兒節”。
到了這個節日,女子們不僅會臨水洗濯,還會邀請心儀的郎君,一起采摘香草、佩戴蘭草、夜飲遊春。
十刹海是三界公認的情緣聖地,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節日,舉辦煙火夜會也是在情理之中。
芙頌最近忙著走出失戀的陰影,也就冇太在意凡間的祓禊節,經衛摧提醒,她才真正反應過來。
原來春日已經過去了一半,到了祓禊節啊。
謝燼也會帶著阿鈺姑娘去郊外夜飲遊春嗎?
不知為何,芙頌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來了兩人踏青遊春的畫麵了:一席勝雪白衣的男人,摘下香草,溫柔地佩掛在阿鈺的鬢角上,兩人執手相依,肩偎著肩,坐在靜水深流的廬陵河水畔處,擡首雅望煙火與星辰……
啊不是,為何在這種時候又想起了他?
芙頌使勁兒地搖了搖腦袋,趕緊將這種畫麵擦了個乾淨。
“不想去嗎?”還在等待她答覆的衛摧道。
芙頌的搖頭動作讓他誤會了。
芙頌回過神,其實,她本來就是不很想去的。
但若是羲和在場的話,一定會鼓勵她去的罷?
天涯何處無芳草?
甫思及此,芙頌澄清道:“怎麼會?我們現在就去。”
說著,她吩咐胡掌櫃先結賬,胡掌櫃卻道:“這位公子已經先結了。”
芙頌訝異於衛摧的神速,今夜本來是她請他的,合該也是她來埋單,卻被衛摧搶先一步,委實不合情理。
她大囧,對他道:“等到了十刹海,請你吃東西罷。”
衛摧好整以暇地端詳著她的囧態,不答反笑道:“右手伸出來,閉眼。”
芙頌不懂他要乾什麼,訥訥地伸出了右手,隨後闔上了眼睛。
她能夠感受到衛摧傾近前來的溫熱氣息,他好像給她的手腕上戴上了一個東西。
佩戴之時,他的指端若有似無地刮蹭著她的腕心,她能夠明晰地感知到男人掌心間厚厚的粗繭,許是常年執筆審批案子的緣故。
“好了。”
芙頌睜眼一望,發現手腕上戴著的,原來是一個蘭草編製而成的手環。
手腕編得很是精湛,宛若擷取了一節流動的春天,褪去矯飾的手環上,蘭草葉脈鮮脆欲滴,泛散著淡淡的芳香,教她想起了那句“紉秋蘭以為佩”的詩。
手環上還係掛著一隻小巧玲瓏的曇蓮木偶,芙頌將木偶貼近燭火一照,發現這個曇蓮木偶完全是為她量身訂造的。
芙頌煞是驚訝:“你親自編織的嗎?好漂亮!”
衛摧揉了揉後頸,視線撇了開去:“是我妹教我的,她是嫘祖的門生,精通紡織,我也就向他學了些皮毛——”
他視線落在她身上,試探性問:“你喜歡嗎?”
這個手環和這隻曇蓮木偶,芙頌越看越順眼,端的是愛不釋手,對衛摧由衷地笑了一笑:“很喜歡,謝謝你的禮物。”
被她的笑容感染,衛摧也帶了幾分笑。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芙頌“失聯”的第十一天,謝燼徹底坐不住了。
他給芙頌的傳音匣打電話,卻顯示一個紅色感歎號:「您還不是對方的好友」。
謝燼:“……”
芙頌把他單刪了?
他們明明相處得好好的,為何她會刪他?
種種疑竇掠上心頭,謝燼決定找她問個清楚。
循理而言,自己現在是凡人的身份,暫且不能迴天庭,那如果是昭胤上神呢?
這個身份完全可以。
謝燼遂是捏了一個分身出來,分出了三點神魄,讓分身上了天庭去。
先是去了一趟極樂殿,遍尋了一遭,芙頌不在裡麵。
她的師兄夜遊神去巡夜了,也不在殿內。
謝燼想起了芙頌時常提及的好友春神。
他可以找她問問。
春神一定知曉芙頌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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