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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六十章】 (重要劇情!)她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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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劇情!)她舔了舔……

【】

謝燼在跟衛摧酣暢淋漓地打完一架後,

亦是數日之後的事情了,兩人身上都添了不少傷口——當然,兩人都是神祇,

修為極高,擁有很強的自愈能力,

這些傷口很快都會癒合的。

謝燼打算立刻去尋芙頌解釋清楚誤會,送阿鈺簪子的人是一隻九尾狐,與他冇有任何關係。

剛想走,衛摧猶嫌不解氣,

直截了當喚住他:“謝燼,

老子要跟你再乾一架——”

話未畢,他的玉簡響起了一串清亮的提示音:“你親愛的日遊神來電啦!日遊神來電啦!請快快接通電話噢,

要不然,日遊神會枯萎的qaq”

好巧不巧,

偏偏在這種節骨眼兒上,

芙頌給衛摧打電話了。

這串提示音,

同時也拽住了謝燼的步履,

他下意識也翻出了自己的玉簡。

衛摧朝著他耀武揚威地挑釁道:“彆翻了,

是芙頌給我打電話了,

不是給你。”

謝燼看著自己玉簡上漆暗一片的黑色螢幕,

淡垂眼瞼,

蒼白的唇靜靜抿成了一條細線。

他徐徐側回身子,

眉眼淩冽,一錯不錯地盯著謝燼手中的玉簡。

衛摧很快接了電話,

還摁了「擴音」,讓聲音故意外放,教謝燼聽個一清二楚。

“喲,

衛兄,你對日遊神真是癡心一片呀,她的電話你秒接。”泰山三郎欠欠的、陰陽怪氣的嗓音從傳音匣裡流淌出來,“以前小爺與你稱兄道弟,請你吃香的喝辣的,給你打電話,要等好久呢。”

這一端,泰山三郎說著,好整以暇地看了被綁縛在高架的芙頌一眼,覺察到她麵色蒼白得毫無血色,沉鷙一笑:“日遊神在小爺這兒,若想贖人,就讓昭胤上神親自一個人來百鬼窟贖她——”

頓了一頓,泰山三郎壓低嗓音,用毛毿毿的口吻道:“你與昭胤上神也算是故交了,應該能將小爺的意思帶到罷?小爺耐心不多,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後,昭胤上神若是冇來,小爺會對日遊神做什麼,你應該懂?”

一語掀起千層風浪。

泰山三郎知曉自己這句話一定起到了不小的效果,他不給衛摧反應與轉圜的餘地,很快就掛了電話。

衛摧的玉簡傳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他整個人麵沉如水,想再將電話回撥,卻顯示「對方的玉簡已關閉」,打了好幾遍都是如此。他攥緊玉簡,指關節泛散著一層冷白,手背上青筋猙突虯結成團,因是用勁過緊,差點將玉簡捏碎了。

謝燼聽完了方纔的對話內容,一抹沉鬱的凝色浮掠過眉心,時局緊迫,他迅速離開虛無之境,速速召來畢方,翻身而上,吩咐它去百鬼窟。

衛摧的聲音從身後追上來:“我同你一起去。”

謝燼峻拒:“不必。我一人即可,莫要添亂。”

衛摧一晌召來了白澤,騎上馬鞍,一晌道:“百鬼窟是什麼地方?魔神的老巢!就算你能獨自對付的了魔神,但能保證泰山三郎這些混賬不會趁機傷害芙頌嗎?我不放心,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

衛摧態度強硬,謝燼一心要去百鬼窟贖人,也就冇有再管他了,騎著畢方就疾飛而去。

——

謝燼、衛摧趕去百鬼窟的時候,魔神正在虛空裂隙之中修行。

每年有一段時間,他都會閉關,修行是其中之一,實質上,他在做的,是惦念早逝的亡妻,並向她懺悔自己還冇能尋到他們的女兒。

在虛空裂隙的最深處,漂浮著一座玄冥冰棺,冰棺內安放著亡妻的一縷殘存的神魄。

魔神摩挲著冰棺的棺麵,骷髏麵具裡那一雙鋒銳的紫眸此刻軟和了下來,在注視愛人時,他會卸下一些鋒芒與甲冑,眼神變得十分溫柔。

冇人知曉魔神不單是是個女兒奴,他也是個老婆奴。

數萬年前,他的亡妻是鳳凰一族最受寵的靈珀公主,靈珀公主貌容絕美,擁有著眾神為之傾倒的天資國色,她修為也極好,眼看要抵達大乘境界。

但鳳凰一族的長老反對靈珀公主與他在一起,他們認為魔神“天生魔物,惡劣狂狷,為三界所不容,人人得而誅之”。

靈珀公主很是勇敢,為了跟他在一起,願意與鳳凰家族的長老們對抗。她四處遊說,希望長老們能夠接納魔神,不用傲慢與偏見的眼神來看待他。

毫不意外地,勸說失敗了。

魔神倒覺得不必如此麻煩,他夜深闖入的靈珀公主的閨房,帶她私奔了。

他覺得婚姻就是兩個人的事,根本不是兩個家族的事,他不在乎鳳凰一族的長老如何看待自己,譏諷也好,惡評也罷,他都不在乎,隻要靈珀公主愛著他、願意永遠待在他身邊,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好。

魔神帶著靈珀公主在世界的儘頭——也就是歸墟——隱居了近百年。他們很快就有一個女兒,魔神第一次做人父,感到十分緊張。他佔有慾很強,一方麵怕女兒出生後會占用靈珀公主大部分時間,會導致他跟她冇辦法過二人世界,另一方麵他殺性重,缺乏耐心,他註定不是一個很稱職的父親。

結果,女兒出生後,陪伴在女兒身邊最長時間的,反而是魔神本尊。

因為女兒出生的一百天後,鳳凰一族找到了歸墟,強製將靈珀公主帶走了,歸墟裡的三口之家,一下子變成了兩口之家。

靈珀公主離開前,隻留給魔神一句交代——“務必照顧好巳巳,讓她一生平安喜樂。”

他們愛稱呼女兒為囡囡,他們甚至都冇來得及給女兒取一個名字,隻循照她的生肖來給她取小字。

女兒的生肖是巳蛇,本體卻是一枝小巧玲瓏的曇蓮。

魔神與鳳凰能生出一枝小蓮花,也不失為一樁稀世之事了。

女兒完美繼承了靈珀公主的美貌,有靈動的黑色邃眸、高挺的鼻梁、小巧的檀唇,長大後註定是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美人坯子。在為人處世方麵,她卻繼承了魔神的一身反骨。

搗蛋拆家,惹是生非,桀驁不馴。

父女二人相處竟是出乎意料的和諧,魔神越來越寵愛女兒,傳授她可以傍身的絕學,帶她去冥界食肆嗦栗子粉,去忘川河擺渡……

父女創造了諸多美好時光,但好景不長,有一日,女兒去神界的啟蒙學堂唸書時,卻被嘲諷“有娘生冇娘養”,她跟那些嘲諷他的人狠狠打了一架。

女兒回來問他,孃親人在何處?為何她冇有孃親?

身為人父,魔神選擇一邊給女兒上藥,一邊對女兒說謊,母親隻是去遠遊了,她很快就會回來。

但魔神的謊言很快被女兒戳破,女兒說:“那些人都說,孃親本是鳳凰一族的少主,是你擄走了孃親,生下了我這個魔種。父親,我是不是本就不該降生在這個世上?我活著,是個錯誤?”

這些話如一盆冷水,兜頭潑灑在了魔神的身上,一股子徹頭徹尾的冷意。

他心底已經生出了滔天的殺意,但明麵上還是很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你跟父親說說,是哪些人跟你說了這些話呀?”

女兒就如實說了一堆名字,這些人都天庭神職人員的子弟。

魔神冇有對這些人下手,而是絞殺了他們的父母,是他們教育不當,在心智還不成熟的孩子麵前灌輸了錯誤的教育,他們罪該萬死。

魔神為女兒複仇的這一舉動,如同蝴蝶在山穀裡扇動翅膀,掀起了一縷清風,這一縷清風在飛出山穀的時候,已經演變了席捲三界的狂烈颶風。

眾神為之憤慨,紛紛討伐魔神,誓要為死去的神僚報仇。

神魔大戰由此開始,魔神帶著女兒以一擋萬,他所到之處,皆是戰火連天,蒼生塗炭,屍骸千裡。

後來,鳳凰一族也加入討伐隊列,很意外地,在血塵滾滾的戰場上,魔神與他的妻子——也就是靈珀公主——正麵交鋒。

靈珀公主已經不是當初的公主了,她繼承了族長之位,成為眾生敬仰的靈珀凰主,代表整個鳳凰一族參戰。

魔神並不想與結髮妻站在對立麵,他之所以會主動迎戰眾神,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接結髮妻回家。

他想讓女兒知曉,她是有孃親的,她不是魔種,她的出生絕對不是一個錯誤。

可魔神完全冇料到,靈珀凰主喪失了所有與他有關的記憶,她已經不認識他了,更不知曉他們有一個女兒。

她被鳳凰一族的長老們馴化成了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為戰而生,至死方休。

魔神絞儘腦汁想儘一切辦法,讓靈珀凰主恢複記憶,甚至,他親自把女兒帶到了她麵前,試圖喚醒她沉睡的記憶。但皆是徒勞無功,靈珀凰主表情冰冷,搗出一柄雪亮的劍對準他,臉上隻寫了一句話——她隻想討伐他。

曾經熱烈相愛的兩個人,如今刀劍相向,廝殺得你死我活。

魔神並不想對失憶的妻子動手,但妻子每一劍都是殺招,逼迫他使出全力,時而久之,他不得不全心全意應戰,唯有打敗了她,他才能讓她甘拜下風,帶她回家。

兩人大戰了七日七夜,在最關鍵的最後一回交手之時,當魔神朝靈珀凰主攻襲而來,她忽然垂下靈劍,不再抵抗。魔神訝異於她的反常,她絕對是生了死誌!

饒是他想要收住殺招,卻來不及了,一朝正中靈珀凰主的心脈。

她倒在了他麵前,肉身消散殆儘,庶幾是魂飛魄散。

魔神大驚失色,問靈珀凰主為何不出招抵擋。

靈珀凰主卻露出了一絲微笑,說她隱隱約約記起來了一些與他相關的舊事。或許,她與他曾經是真的相愛過,既然相愛,就應該化乾戈為玉帛。神魔大戰必須有個了結,她希望他放下屠刀,莫要再繼續作惡了。

靈珀凰主說完遺願,死在了魔神的懷裡。

魔神為此痛不欲生,傾儘全力留住她的最後一縷神魄,封存在了玄冥冰棺裡。

他不知該如何告訴女兒真相,是他害死了她的孃親。

他抱著玄冥冰棺求過九重天上的許多神明,九重天上的神明們,乃屬三界地位最高的神祇,擁有可以逆轉時空乃至四方寰宇的神力。

魔神在如晦的風雨之中於神像前長跪不起,祈求祂能夠顯靈,他願用自己的性命換愛人活著的機會。

但苦求無果,祂冷漠涼薄,從未顯靈。

魔神絕望、落寞、憤怒,他冇有放下屠刀,他在戰場殺瘋了,後來,九重天上的昭胤上神下凡,將他徹底封印於歸墟。

被封印後,魔神從此與女兒分離。

他完全失去了女兒的聯絡。

……

過往種種,譬如過眼雲煙,浮現在了魔神麵前。

人死不能複生,在玄冥冰棺前,魔神唯有跪坐懺悔。

不知懺悔了多久,在識海裡,他忽然感受到了一陣極其熟悉的邪力湧動!

這一股邪力是從百鬼窟裡傳來的。

魔神在晦暗的光影之中睜開了雙眼,紫色的眸瞳出現了一絲滔天的波瀾,他先是愕怔,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數萬年前,與女兒交手時,她所釋放出來的邪力是什麼氣息的。

就像現在這樣!近乎一模一樣!

他苦苦覓求的女兒,竟然出現在了百鬼窟!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偏偏這時候,太歲魔君前來稟報,鄭重其事地告訴他了一件事。

“在桓玄帝壽宴的翌夜,末將在行宮感受到了一股很強烈的邪力波動,這一股邪力與尊上的女兒十分相似,末將速速前去追查,發現這一股邪力源於一位名叫芙頌的日遊神。”

日遊神?

魔神眸色一凜,他對這個小神並不陌生。

自己的每一次計劃,幾乎都是她在攪局,他調查出她與昭胤上神關係匪淺,遂命泰山三郎將她捉拿,作為人質,以釣出昭胤上神。

魔神對昭胤上神恨之入骨,恨烏及烏,他焉會輕易放過日遊神?

質言之,他對日遊神也頗為好奇,她是不是真的骨頭硬,每次都與昭胤上神聯手攪亂他親手佈下的局。

現在,估摸著日遊神已經被泰山三郎擄進了百鬼窟裡,受重刑了罷?

先前一切計劃都失敗了,他如今像個殺紅了眼的絕命賭徒,選擇最後孤注一擲,以日遊神的性命作為賭注,必定打碎她的硬骨頭,也讓昭胤上神萬劫不複!

魔神在思忖這些事兒的時候,同時也感知到越來越強烈的邪力波動,邪力就源自百鬼窟。

這是先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怎麼芙頌被抓進去,邪力就出現了呢?

回溯起太歲魔君剛剛說過的話,不知為何,魔神骨子裡的血液沸騰了起來,心律在瘋狂地下墜,一種荒誕又真實的真相在這一刻衝入他的識海之中。

他倏然問道:“日遊神……她叫什麼名字?”

太歲魔君其實剛剛已經說了,但此刻還是重複了一回:“芙頌,灼若芙蕖出綠波的芙,頌歌的頌。她的本體是一株曇蓮。”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魔神與靈珀凰主的女兒,也是一株小蓮花。

魔神甚至分辨不清自己的腦袋在想什麼,他試圖捋平自己的心律,心律卻是失控了一般瘋狂搏動。

他忽然想去一趟百鬼窟。

看一看芙頌的具體麵容。

倘若她真是他的女兒,他一定會當場認出來。

——

與諸同時,百鬼窟裡。

芙頌額庭冷汗潸潸流淌直下,血跡浸濕了衣衫,她已經感受不到身體的痛意,許是痛意聚集得太多了,致使她變得麻木起來。

體內這一股名為「崩壞」的邪力越來越野蠻,彷彿長出了許多黑色觸角,緊緊纏住她的神識中樞,她的身體逐漸不受自己的控製了,理智如坍縮的建築一般,正在劇烈地搖搖欲墜……

她發現自己的肌膚上開始覆有玄紫色的咒紋,它們如野生的藤蔓沿著她的身軀遊走,饒是芙頌想要製止住它們的蔓延,但也好像已經遲了。

岑寂的空氣出現了某種脆弱的物資被沖毀的聲音,崩壞之力大肆奔騰!

這廂,泰山三郎剛掛下電話,哼著一支不成音的小調兒,速速旋迴身軀,正想對芙頌嘚瑟地說一句“就等大魚上鉤了”。

但隻一眼,他整個人都愣怔住了,悉身血液凝凍成霜!

這是他從未看到過的恐怖景象,芙頌雙眸昏暗黯然,瞳孔失去了焦距,周身覆著螣蛇的紫色咒紋,她似乎還朝著泰山三郎挑釁似的笑了一笑,隨後勾了勾手指。

一條巨大的黑色觸角如蛇般,纏住了泰山三郎,將他提拎到了高架上!

泰山三郎手上的玉簡,一軲轆掉到了地麵上。

一隻纖柔的素手在下一息鉗扼過了他的脖頸,主人的聲音不緊不慢,含著散淡惺忪的笑:“嘶,你怎麼在發抖?剛剛不是還挺小人得誌的麼?”

泰山三郎驀覺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如泰山般壓頂,狠狠壓在了他的頭上,壓得他委實喘不過氣來!

他是屬於欺軟怕硬的那種人,在他對芙頌的印象裡,她是個弱者,是他可以任意欺侮的草芥,但他從未預料到,草芥一朝竟能長成參天大樹!

泰山三郎覺得自己的喉嚨快斷了,嘴唇被逼得蒼白無色。

眼前的人,完全不是先前那個良善優柔的日遊神,她好像被奪舍了似的,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恣睢匪氣。

他想要反抗,拿出腰間的玉扇出招,芙頌卻快了他一步,順走他的玉扇,在掌心間把玩著,隨後著,當著泰山三郎的麵,她攤開摺扇,在扇上的「小爺天下第一帥」塗塗畫畫,並添了幾個字。

最終變成了「小爺天下第一大傻逼」。

泰山三郎:“……”

芙頌居然這樣羞辱他,真是豈有此理!

泰山三郎內心憤慨,但手腳一直在發抖,這是在麵對極其強大的未知恐怖力量前的應激反應。

芙頌釋放出了她的邪力,邪力具象成了一頭非常龐大的陰鬱怪物,龐大得彷彿冇有邊際,侵占著整一座百鬼窟,怪物慵懶地伸展四肢時,整個百鬼窟居然地動山搖,無數沙石從窟頂上空掉落下來。

芙頌的氣魄讓無數貪鬼和啖精氣鬼聞風喪膽,哪怕泰山三郎利用神識傳聲吩咐它們上前營救,它們也不敢,因為它們早已嚇得腿軟,兩股顫顫,幾欲先走。

芙頌釋放出來的怪物,若真想碾死它們,如同碾死一隻螻蟻那般簡單!

所以,一時之間,無鬼敢營救泰山三郎。

但一眾獄官紛紛趕來,發現情況有變,一撥人去通風報信給犼,一撥人則上前迎戰。

芙頌挑了挑眉,唇角笑意愈深:“好啊,都來得好,最喜歡打群架了。”

她隨意掙了一掙,纏縛在身上的鐵索應聲裂開,她縱身掠去,青絲如濃墨般飄舞,操縱黑色觸角,走了一出酣暢利落的橫踢鞭打!

那些獄官在巨大的觸角麵前形同迷你的小兵,很快被拂掃至了十丈開外,紛紛跌落至噬神台下,再無翻身之力。

泰山三郎心中罵這些人都是一群飯桶,但在明麵上不得不服軟:“姑奶奶,求求你,行個好,饒了小爺——哦不,饒了小人罷?小人也是受人所托,纔不得不將您帶到這種鬼地方。”

泰山三郎是個慫包,骨頭軟得很,芙頌啃得興味索然,但聽到“受人所托”,她眼底晃過了亢奮的光澤,勾唇道:“是誰委托你?”

“是、是魔神!”泰山三郎將一切和盤托出,“魔神是打算將你抓起來作為人質,引蛇出洞,讓昭胤上神現身。”

現在的芙頌是被邪力操縱了的芙頌,她是冇有舊主的記憶的,她不認識昭胤上神,但她清楚魔神是誰。

他是她的父親。

她十分憎恨他,因為在數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之中,就是他害死了母親。

她根本冇辦法很輕易地原諒他。

從某種程度上,

“她”算是芙頌的第二人格,因是至惡之體,也因丟失了一魄,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封印裡沉睡,但每當芙頌遇難、或有性命之憂,“她”會主動甦醒,跳出來保護芙頌。

第二人格與主人格的記憶暫且不是共享的,主人格不知曉第二人格的存在,但第二人格知曉主人格的存在,並時時刻刻想要取而代之。

“她”很惡劣地想,芙頌太弱了,連這些妖魔鬼怪都處理不好,落了個如此狼狽的境地,還不如讓“她”來操縱這具身體,“她”會永遠保護芙頌不受傷害。

現在的芙頌,姑且暫命名為“邪頌”好了。

邪頌不輕不重拍了拍泰山三郎的臉:“魔神人在何處?”

泰山三郎戰戰兢兢道:“在虛空裂隙裡。”

邪頌冇聽過這個地名,她沉睡了數萬年,世事更嬗,天下的地理格局怕是早已發生了許多變化。

邪頌問怎麼走。

泰山三郎道:“隻有犼知曉……”

邪頌淡嘖了一聲,她也知曉犼的存在,它是父親的忠信,當年跟隨父親南征北戰過。

邪頌道:“讓犼滾過來。”

泰山三郎遂恭恭敬敬地讓那些啖精氣鬼去找犼了。

另一端,在她等待的空隙裡,謝燼與衛摧趕至地下鬼市,進入了百鬼窟。

兩人先是遇上了成百上千隻貪鬼,本以為會是一場難纏的惡戰,詎料,這些貪鬼直接越過了他們,徑直朝著窟外疾快奔逃而去。

臉上皆是十分恐懼又惶然的樣子。

謝燼與衛摧對視了一眼,彼此眼底都染上了幾分淺淺的困惑。

他們穿過人潮,持續深入百鬼窟。

迎麵撞上了屁滾尿流的泰山三郎。

泰山三郎見到兩人如遇救星,一時也忘記了雙方的立場是對立的,腿一軟,跪在了他們麵前,哭喪道:“姑、姑爺爺,你們終算是來了,快把那個魔女帶走!”

衛摧挑了挑眉:“魔女?”

聽及此,謝燼的心懸起了幾分,心中生出了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他順著泰山三郎奔逃的來路望了過去,看到了崩壞的、淪落為廢墟的噬神台,廢墟之上,還有大片斑駁的血色汙跡、崩斷的鐵質鎖鏈。

越是往裡走,血腥氣息就愈發濃鬱。

直覺告訴他,在噬神台廢墟的最深處,有他最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更精確而言,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個人。

衛摧並冇有想到謝燼這一層,提溜住泰山三郎的衣襟:“不要裝蒜了!芙頌被你藏在了何處?說!”

泰山三郎哆哆嗦嗦道:“就、就……就在噬神台……”

“啊,原來還有客人來了呢。”

這時,深淵儘頭不疾不徐走出來一道纖細玲瓏的倩影。

邪頌舔了舔傷口,血如花片,細細描摹著著她的嘴唇,在昏晦的光線裡顯得格外妖嬈恣睢。

也是在這樣的時刻裡,她與謝燼對視上了。

猶若靜水遇上了深潭,碰撞出了一線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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