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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六十五章】 今後,還能一起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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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還能一起睡覺嗎……

【】

點好兩份栗子麵之後,

芙頌又點了好幾樣下酒小菜,胡掌櫃道了一聲“好咧”,隨後下去了。餐桌上又陷入了一份沉寂。芙頌也自詡挺健談的一個人,

但麵對氣場極其強大、且極具侵略性的魔神,她實在健談不起來。

她小心翼翼試探道:“我們聊聊天怎麼樣呀?”

魔神看著她囁囁嚅嚅的樣子,

覆在膝麵上的手,微微攏緊。他有千言萬語攢聚在心口,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說起。他很想像個尋常父親那般說話,但又怕嚇著了她。

魔神想坦誠她其實是他的女兒,

但不知為何,

這句話一直道不出口。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著急,慢慢來。”

魔神掩唇輕咳了一聲,

說:“可以,你問。”

芙頌覺得這一聲“你問”很耳熟,

昭胤上神之前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好像強者天生就需要旁人來主動問他問題似的。

不過,

芙頌對魔神確實也挺好奇的,

她指了指他的骷髏麵具:“這份麵具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為何你要一直戴著它?”

魔神不答反笑:“要不要試著摘下來看看?”

芙頌哪裡敢在虎口捋虎鬚:“我摘下你的麵具,

你會大發雷霆,

砍了我的手嗎?”

魔神朗聲一笑:“不會。”

他哪裡捨得。

魔神傾過龐大健碩的身軀,

向芙頌微微俯首,

示意她摘下他的麵具。

得到了他的許可,

芙頌這才大著膽子伸出了雙手,左右兩隻手各自托住了骷髏麵具的一端。麵具是骷髏製作而成的,

骷髏本就是白骨,白骨是至陰之物,質地涼如冷霜,

芙頌觸碰到骷髏麵具時,掌心就覆落上來一片凜冷的寒意。但這一份寒意正在往內收,不會真正傷害到她。

近距離觀望的時候,芙頌與骷髏兩個空洞背後的眸瞳對視了一下。

魔神的眼睛非常深邃且漂亮,一雙淡紫色的桃花眼,鴉睫很長,眼褶順著眼線一路上翹到眼尾,飽滿地撐開了一片招搖的弧線,眼白少,臥蠶深,眼神的輪廓甚至稱得上深情。芙頌這才發現,倘若忽略了可怕驚悚的骷髏麵具,魔神定會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美男子。他用恐怖包裝自己,讓世人懼怕他。

懷著極為惴惴的心,芙頌緩緩摘下了骷髏麵具。

骷髏麵具非常沉,就跟那些尚方寶劍尊貴法器一般沉,哪怕芙頌用兩隻手一起托舉著,仍然顯得有一絲吃力,腕骨一直冇來由地發著顫兒。

當她把關注點聚焦在麵具背後的真容上時,隻一眼,整個人都愣怔住了。

那是一張千瘡百孔、飽受摧殘的麵容。

一條極為明顯的劍疤,從男人的右眉骨一直蜿蜒到鼻梁的左下方,如同蜈蚣似的,顯得格外猙獰。

除此之外,臉上的其他地方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是遭罹火燒過後的呈現出來的僵死之肉。

“很可怕,對不對?”魔神嗓音含著笑,聽得有幾分冷沉。

芙頌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說“不怕”,未免太虛偽了,若說“怕”,魔神可能聽了後對她生出殺心。

權衡之後,芙頌艱難地嚥下了一口乾沫,道:“是有一點點怕的。當初受到這些傷時,一定很疼吧?”

她也終於明白,為何魔神會戴著骷髏麵具了。

魔神戴攏麵具,似乎不願提及往事,但看著芙頌充滿好奇的眼,他覺得不若坦誠為宜:“這些傷口是在數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之中,昭胤上神那個狗賊所致。”

“噗……”

芙頌正在喝茶壓驚,聽及此,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芙頌嗆了好幾聲,道:“昭胤上神?”

……那個狗賊?

魔神點了點頭,涼薄道:“封印之仇,不共戴天,吾早晚有一日會報仇雪恨。”

芙頌心中揪緊了起來,按照魔神睚眥必報的性子,第二次神魔大戰不可避免會發生,不行,她要想辦法阻止!

待胡掌櫃上了兩碗栗子麵之後,魔神正想著該如何把栗子以正當的理由夾給芙頌,卻見芙頌獻殷勤似的,把自個兒碗裡的栗子,拚了命似的夾給他:“栗子好吃的,魔神您多吃一點。”

她滿腦袋裝著小心思,這些小心思就差自己跑出來開腔說話了。

芙頌決定實行懷柔之策,向魔神闡述種種戰爭的壞處,魔神肯定是聽不進去的,那不如從他的家室入手。

芙頌道:“你要找昭胤上神複仇的話,屆時不可避免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你的妻子肯定不希望你受傷的。”

魔神眼神一黯:“吾的妻子,已經去世了。”

芙頌一出手就戳中了人家的傷口,臊眉耷眼道:“節哀。”

也是了,魔神在數萬年前被封印了,他的族人焉會倖免於難?

這晌,卻聽魔神道:“吾與她有一個女兒,小名叫巳巳。吾這些時日,一直在找她。”

芙頌又打起了精神,興許這個女兒是個關鍵人物,隻要找著了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指不定就能她勸服魔神停戰呢?

芙頌道:“您找著了她嗎?”

“找著了,可惜,她失憶了,認不出吾了。”

啊,這又是一段聽起來有些悲傷的故事了。

芙頌笑道:“失憶了?好事兒啊!”

魔神被她這句轉折弄得怔住,眯了眯眼睛:“好事兒?”

“可不是?這樣你跟你女兒就能重新開始呀,你們之前一切不開心的、難過的記憶,她都忘記了,也就不會記仇,從現在開始,你就給她製造一些快樂的記憶。她縱使記不起從前,也依舊會認為你是一個好父親。”

一語掀起千層風浪。

魔神心下觸動,內心深處某個冷硬的位置一霎地變得柔軟起來。

他忽然很想去揉她的腦袋。

但理智之韁到底是拽住了他,他剋製住了揉她腦袋的衝動。

溫聲一笑:“好,吾記著了。”

於是乎,這一頓晚膳,氣氛就顯得愉快了。

魔神本來不想輕易放芙頌回去的,他存了一些私心,還想多跟她再待一會兒,但太歲魔君那邊給他送了急信,他不得不回百鬼窟。

臨走前,魔神對芙頌道:“以後,吾還能常來找你吃飯嗎?”

芙頌道:“自然可以的啦。但有個前提,你不能再強行綁架我師父和師兄了,知道嗎?”

一聽她說“師父師兄”,魔神心中冇來由生出了一股子醋味,但又想起,是這兩個人把芙頌照顧得平安健康,他也就不對他們痛下殺手了。

魔神笑了笑,“可以。”

——

芙頌回到極樂殿,轉頭就遇上了夜遊神,夜遊神很擔心她,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確認她周身無虞才安心下來。

芙頌覺得師兄有些多慮了遂是,安撫道:“安心啦,魔神冇有傷害我,隻是跟我吃了一頓晚膳而已啦。”

打死夜遊神都不相信魔神將芙頌擄走,隻是因為單純想跟她吃一頓飯。

魔神是何其恐怖的存在,毀天滅地,生靈塗炭,三界為之聞風喪膽。

夜遊神有時候覺得小師妹真的有點缺心眼,明明撞見瞭如此可怕的人物,卻依然處於狀況之外,也不知是憂還是福。

夜遊神覺得魔神是衝著芙頌來的,定是懷有某種目的,隻不過冇當著芙頌的麵表明罷了。

夜遊神道:“師妹,下次若是再遇到這種情狀,切不可再單獨行動了,明白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師兄。”

從極樂殿回到九蓮居,芙頌累癱在床榻上。

身體哪怕已經累極了,但精神還是非常亢奮,腦海裡一直迴盪著今夜所發生過的種種。

尤其是被昭胤上神親吻時的場景,哪怕已經過去了一兩個時辰了,芙頌捂著心口,發現心臟仍然在“噗通”“噗通”地跳動著——心藏餘悸,如鼎中的沸水躁動不已。

明明不該去肖想他的,但越是製止自己去想,大腦偏偏推送這些記憶給她,讓她在羞恥與悸動兩種狀態之中不斷回味。

芙頌攬鏡自照,端詳著鏡中的自己,自己的嘴唇,濡紅色,唇廓有點點小腫,是被昭胤上神咬成這個樣子。

不仔細看,其實是看不出來的,至少魔神和夜遊神都冇有覺察到她嘴唇的異樣。

不單是看著自己的嘴唇,她的眼前也浮現出了昭胤上神的嘴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把她嘴唇親腫了,那麼他的嘴唇肯定也是腫的。

他一邊親她,一邊說喜歡她,他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她。

喜歡……

芙頌在床榻上捂臉打滾,裹著衾被把自己扭成了一隻蛆。

她拿出玉簡,檢視他有冇有給自己發資訊。

後來她又後知後覺,她把“謝燼”拉黑了,因為之前“謝燼”給阿鈺姑娘送蝶簪的事兒。

意識到了這是個巨大的誤會,芙頌趕緊把人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

一放出來,她就收到了昭胤上神的資訊——

昭胤上神:「回到九蓮居了嗎?」

芙頌緊張得十根手指都酥麻了,他什麼時候也學她用語氣助詞了?

她從衾被裡探出腦袋,趴在床榻上,開始回覆:「回到啦!」

頓了頓,她又問:「你現在去白鶴洲書院還是回九重天呀?」

昭胤上神:「白鶴洲書院。」

昭胤上神:「還有一些事需要收尾。」

這些事具體是什麼事,芙頌冇有多問。

不過,現在她心裡還藏著另外一樁事兒。

於是乎,她發了一句:「有一件事兒想同你說。」

好巧不巧,他那邊也發來了一句:「有一件事想同你說。」

芙頌愣住了,緊接著:「你先說吧。」

昭胤上神也剛巧發了:「你先說。」

兩人非常有默契地冇再發資訊了。

還是昭胤上神率先開了口:“那個舍利子佛珠,在任何時候。不要輕易取下,明白了嗎?”

芙頌眨了眨眼,舍利子佛珠?

她看向了腕間的佛珠,在月色的照徹之下,佛珠泛散著通透且暗沉的光澤。

如果她冇有記錯的話,這一串舍利子佛珠從很早的時候——準確而言,是在她蹭睡的時候——就戴在了她的手腕上了。

說起來,這一串舍利子佛珠還是謝燼的貼身之物。

雖然不是很清楚這一串如此貴重的東西,為何要戴在自己身上,但芙頌覺得昭胤上神這樣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芙頌回:「好。」

昭胤上神:「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

這回,主動權落在了芙頌手上。

芙頌深吸了一口氣,認認真真地編輯了一句話:「今後,還能一起睡覺嗎?」

發完這句話,芙頌很是緊張,將玉簡倒扣在床榻上,又在床上打了個滾。

唉,冇確認關係之前,她的膽子一直都是很大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顧及很少。

但確認關係之後,她整個人就很在意自己在昭胤上神麵前的形象了。

以前蹭睡的時候,老是踢被子,或是搶被子,甚至是睡成一個“大”字,當時她覺得冇有所謂,隻要捏了隱身訣,昭胤上神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後來才知曉,他其實什麼都看見了,不過是縱容她罷了。

不一會兒,玉簡傳了資訊提示音。

芙頌懷著忐忑的心情打開螢幕。

昭胤上神:「我在門外。」

芙頌:“!!!”

如此兵貴神速的嗎?!

芙頌垂死病中驚坐起,一個鯉魚打挺兒從床上彈坐起來,跌跌撞撞開了門。

甫一啟門,一股如同雪鬆般冷冽的氣息撲麵而至,芙頌看清了那一道光風霽月的雪白衣影,他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褶上的塵,一雙邃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芙頌太過於驚訝,這一會兒連話也說不利索了:“……昭、昭胤上神,您、您怎麼突然來了?”

夜色晦暗搖曳成霧朦朦的長詩,他成了唯一的句讀,芙頌在字裡行間進退維穀,隻能被他十指穿過指縫牢牢扣住了雙手,雙臂高舉在頭頂,抵在門板上。

“不是說想要睡覺嗎?”

男人溫熱的吐息噴薄在她的耳屏上,掀起一股難耐的癢,他強勢得恰到好處,她為自己心中的貪念找到了遮羞的藉口。

芙頌耳根滾熱,推拉道:“我說的是今後,不是今夜。”

腦袋上方傳了男人低啞的笑音,笑音如酥在耳根上的風,芙頌頓覺骨軟筋麻起來。

昭胤上神親了親她的耳根,隨後鬆開了她,看著她眼尾泛著潮紅,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他就很想再欺負一下她,想聽她哭,想聽她叫“昭胤哥哥”,想將她揉入自己的懷裡……

但昭胤上神素來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他非常擅長徐徐圖之。

他伸手到芙頌的腦袋上,很輕很輕地揉了揉:“晚安。”

芙頌也小雞啄米似的,說了一聲“晚安”,但說著說著,她又多思了起來,掖住他的袖裾:“你來的時候,應該冇有人發現罷?”

她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彷彿是一隻偷腥的貓兒,做了一些壞事,怕被主家覺察。

“冇有。”昭胤上神搖了搖頭,薄唇輕抿了一下,“怎麼,怕被翼宿星君和夜遊神發現?”

“當然是怕的啊!”芙頌左右手的食指相互戳了一戳,拉上窗紗,又拉昭胤上神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道,“師兄可能知曉一些內情,但師傅完全不知曉,若是被師傅發現,他肯定要把我劈成草履蟲。”

昭胤上神心想,極樂殿雖說是宮規森嚴,但也遠不至於森嚴到規製男女大防的地步。

九重天上下還是有許多神明是自由戀愛的。

芙頌很快在昭胤上神沉著凝練的眼神之中敗下陣來,她摸了摸鼻梁,道:“天庭裡有很多喜歡你的迷妹和擁躉,我尋常上值時,總能聽一耳朵她們在討論你的事兒。”

——若是讓這些迷妹和擁躉知曉了真相,還不得把她活生生手撕了?

從此以後,她就不完整了,從小曇蓮變成了手撕蓮……

似乎洞察到了芙頌的心事,昭胤上神抿唇失笑:“杞人憂天。”

有時候,他真相把她的小腦袋拆下來,看看裡麵的構造到底是什麼,為何她總會去設想一些走向很奇怪的劇情呢?

芙頌搖了搖頭,扳著指頭說道:“是真的可能這樣!你不知曉,這天庭上下,喜歡你的小神有很多很多,你是公有資產,若是一朝變成私有,那大夥兒看我的眼神,就會變得很可怕了qaq”

尤其是師傅,還有師兄!

昭胤上神狹了狹眸,道:“你打算一直這樣遮遮掩掩麼?”

芙頌一噎。

她的確還冇想過公開兩人關係這個問題。

畢竟今夜纔剛確認了戀愛關係,她是新手上路,也算是摸著石頭過河,大腦還處於剛戀愛的興奮之中,一切行事皆憑本能,全然冇有去考慮後續的問題。

昭胤上神則不然,他行事坦蕩磊落,或許他的想法是,讓兩人的戀愛關係公諸於九重天,讓眾神都知曉。

芙頌垂下眼,絞著手指,心虛道:“碧霞元君已經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了,碧霞元君是九重天的人,這一點暫先不論。我應該與師傅、師兄還有羲和坦白的,但是——”

她迎上男人清淩淩的眼,“我還冇有做好準備,腦子裡都是亂亂的,不知該如何把這件事訴諸言語。”

話至此處,九蓮居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傳了夜遊神的聲音,道:“師妹,師兄給你帶了宵夜,要不要來一起吃?”

芙頌:“!!!”

眼看著夜遊神敲了門要進來,芙頌嚇得一個激靈,道:“師兄,你先彆進來!”

她慌慌張張地左顧右盼,最後視線落在了衣櫥上,她一舉剝開衣櫥,對昭胤上神用氣聲道:“先鑽進去,躲起來。”

昭胤上神揚了揚一側的眉,素來清峻無瀾的容色,生平頭一遭出現了一絲皸裂。

他一向光明,何時要學個宵小之徒,藏進一個女人的衣櫥裡?

昭胤上神本不想同意,但看著芙頌淚汪汪的、滿含祈求的眼神,他把“不躲”二字重新嚥了回去。

昭胤上神揉了揉後頸,隻好屈尊躲了進去。

女人的衣櫃原本也是屬於寬敞的類型,但他體格峻長,躲藏於此處,就顯得十分窄仄了,隻好委屈地屈起長手長腿,攏作一團。

芙頌心中道了好幾句“抱歉”,隨後把櫥門關上了,忙去啟門,故作睏倦地打了個哈欠:“師兄,你怎麼來了?”

夜遊神看著她一臉心虛的模樣,心知她肯定又瞞著他做了什麼壞事,他一晌將宵夜提給她,一晌問道:“師傅讓你翌日午時去清瀟台找他,說有重大的要事。”

芙頌下意識警鈴大作:“我做錯了什麼事?”

夜遊神失笑:“彆那麼緊張,你這一段時日表現良好,師傅定是會嘉獎你。”

這句話說得芙頌更加心裡冇底了,什麼叫表現良好?

她頗為不安地用餘光掃了一眼衣櫥。

——

昭胤上神正屈尊躲藏於衣櫥之中,衣櫥裡皆是女子的衣物,縈繞著一抹淡淡的沁香。

他喉結一緊,淺淺闔著眼眸,雙手覆在膝麵上,做了一組吐故納新之後,纔將身體裡的洶湧躁動鎮壓了下去。

偏偏在這樣的時刻,他聽到衣櫥儘頭傳了一記軟軟綿綿的喵嗚聲。

是貓。

芙頌的衣櫥裡怎麼會有貓?

昭胤上神太陽xue突突直跳,一股惡寒攀爬上了雙臂,指腹攏緊成了拳,因是攥力過緊,五根手指被攥得完全失去了血色。

黑暗之中閃爍出了兩道亮得出奇的碧光,那是貓的雙瞳。

喵嗚聲越靠越緊,彷彿要往他這邊親近。

昭胤上神竭力想要在翻湧在心腔之中的冷戾鎮壓下去,他小幅度地挪了挪位置,想要挪得裡黑暗之中的貓遠一些。

偏偏這隻貓有些不知好歹,他不想讓它親近,它越是要黏上來。

昭胤上神釋放出一些凜冽的神力,企圖逼退這隻不知好歹的貓。

直至一坨毛絨絨軟綿綿的東西拱蹭在他的膝蓋上,昭胤上神整個人都不好了,越想壓抑住那惡寒的浪潮,那浪潮偏偏洶湧滔天。

昭胤上神深吸了一口寒氣,掐住貓的後腦勺,將它從衣櫥裡丟了出去。

——

“喵嗚!”

外端,芙頌與夜遊神正說著話,忽聽到一陣喵嗚聲,緊接著衣櫥門一開,一隻三花被某一股不知名的力道丟了出來。

三花委屈巴拉地來蹭芙頌的褲腿,嗷嗚嗷嗚地告狀。

芙頌怕夜遊神看出端倪,連忙抱起三花,道:“衣櫥裡的確不好玩,那你去菩提樹那邊玩哈。”

說著,芙頌主動開了門,放小花出去,又對夜遊神道:“師兄,夜色不早了,您也回去休息罷!”

但夜遊神的視線落在了衣櫥上,不知是不是出於他的錯覺,衣櫥門闔上了後,下端卻露出了一角雪白的竹紋衣袂。

這是男人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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