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妹妹赴險,我的心臟都在替她絞痛 第1章
媽媽心臟病去世後托夢給了妹妹。
要她在日出之前登頂泰山將門票燒給她,不然她就會被眾鬼欺淩。
患有心臟病的妹妹沒和我商量就出發,最後艱難登頂。
而在半夜在家睡覺的我卻突發心臟病進了急救室。
等我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媽媽再次托夢。
要求妹妹體驗跳傘,並說這是她的遺願,若是完成不了死了都不能安眠。
妹妹不顧我的阻攔果斷報名。
結果遭遇意外,降落傘無法開啟,卻幸運的掛在樹上,毫發無傷的回來了。
而我在下樓時意外踩空,渾身挫傷,肋骨都斷了五根。
我在醫院休養之際,媽媽再次托夢。
說如果妹妹能替她前往南極,她就可以安心去投胎了。
孝女妹妹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連夜報團遁走。
妹妹在南極和企鵝親密互動之時,我在四十度的高溫天活活凍死。
臨死我才意識到,每次媽媽托夢給妹妹,最後發生意外的人都是我。
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死人,是怎麼做到將傷害轉移到我身上的?
再睜眼,我回到媽媽托夢給妹妹的那天。
1
心臟彷彿被千萬根繩索捆緊又墜上重石,沉悶的墜落感讓我從睡夢中驟然瞪大雙眼。
環視周遭熟悉的環境我猛然意識到,我重生了!
按亮手機,時間顯示淩晨四點,天邊已經泛起微亮。
想到上一世被送進icu的慘劇,我立刻撥通了妹妹的電話。
“林嬌嬌!不管你現在在乾什麼,立刻給我停下!”
回應我的是妹妹氣喘籲籲還夾雜著哭腔的聲音。
“不行啊姐姐!媽媽托夢給我了,說我要不是不能再天亮前登頂的話,地府那群惡鬼會被她撕成碎片的!”
“我知道姐姐擔心我,可是我不能明知道媽媽被欺負之後還冷眼旁觀!”
“姐姐我不跟你說了,還有一個小時太陽就要出來了,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
電話被匆匆結束通話,隻留下嘟嘟的忙音。
而我那顆無比健康的心臟傳來強烈的絞痛。
一波又一波的痛感讓我挺直的脊梁徹底佝僂成一團。
捂住心口,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
母親生性信佛,從小被她帶在身邊的妹妹也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母親的托夢也被我當做妹妹太過想念說出的胡話。
更何況妹妹身體康健,心臟從未出過問題。
上一世的我進了醫院也根本沒把這件事情跟妹妹聯係起來。
傷痛轉移這件荒謬的事情怎麼可能存在於現實?
我隻當是驟然失去至親心理無法接受,導致身體出現問題。
可後來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應證著是我替妹妹承受了她應受的痛苦。
目光落在我完好無損的胳膊上。
腦子裡不斷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我狠了狠心,使出全力將胳膊往木桌邊緣狠狠一砸!
清脆的斷裂聲響徹我的耳畔,心臟也發出最後的警告!
雙重疼痛的刺激下,我兩眼一翻徹底暈倒過去。
一睜開眼,就看到妹妹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和眼底掩飾不住的青黑。
“姐!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接到阿姨的電話有多害怕!”
“我已經失去媽媽了,再不能失去你了!”
她撲入我懷裡,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連進門的醫生都不由感慨。
“你們姐妹感情可真好,昨天林小姐被送進icu,您妹妹可是在外麵守了一整晚。”
醫生一說,她立刻麵帶羞澀的從我懷裡鑽出。
伸手擦拭糊了滿臉的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我注意到她完好無損的胳膊和我已經打好了石膏的右臂。
心徹底沉了下來。
看來這個傷害並不是互相轉移,而是單向轉移給我。
病房門口,妹妹正追問著醫生照顧我需要注意的事項。
她滿臉的關切任誰見了都要說她對我這個姐姐用情至深。
猶豫了一瞬,我將她喚到身邊。
“嬌嬌,你先回家好好休息。”
“要是來連你也病倒了,那就真的沒人能照顧我了,醫生這邊有阿姨和護工出不了差錯的。”
“聽姐姐的話好嗎?”
對上她明顯不同意的神色,我的聲音帶上幾分嚴肅。
她隻得無奈同意,還囑咐我有事一定要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
等妹妹的身影一消失,我立刻要醫院給我安排了全套的檢查,尤其是心臟方麵。
可結果終究不如我所願。
醫院體檢報告顯示我身體康健,心臟更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算算時間,還有三天就到上次出事的那天。
我先是讓保鏢嚴密監控妹妹的所有行蹤,在沒有我同意的情況下絕不許妹妹離開家門一步。
然後我本人連夜飛往國外最權威的心臟科醫生處。
依舊是沒有檢查出任何東西。
還順便去了趟港城,找最知名的玄學大師幫我答疑解惑。
就連最負盛名的玄學大師都說我身上並沒有任何玄學現象。
一無因果、二無換命痕跡。
甚至連大師都勸我好好休息。
心臟絞痛大抵是過於思念至親所導致,實在不行就去醫院做個檢查。
無論科學還是玄學都無法解釋我身上發生的一切。
我隻得憂心忡忡的離開踏上回家的飛機。
一路上我在仔細回想上一世的事情,爭取不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就連出機艙我都回憶,這玄學和科學都無法解釋的現象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我所有思緒。
電話那頭傳來慌張又畏懼的聲音。
“大小姐,二小姐她消失了!”
我下飛機的腳步猛然頓住。
下一秒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腳踩空,狠狠跌落。
我再一次,渾身挫傷,肋骨折斷五根。
我這次二進宮,很顯然把妹妹嚇壞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一個勁的跟我道歉。
“對不起姐姐,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完成媽媽的遺願,你也不會出事的!”
“嗚嗚對不起姐姐……”
上一世直到我死,她都沒有露出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我心中驚疑不定,也拿不準她到底知不知道傷害轉移這個事情。
她是我唯一在世的親人,我並不想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度她。
可她實在聒噪的厲害,在再想到我這身莫名其妙的創傷,我語氣忍不住怒了。
“夠了!你為什麼非要去跳傘!我不是要你在家好好待著嗎?!”
“一個死人的話就這麼重要嗎!讓你連生死都不顧了?”
“而且保鏢24小時輪班巡視,你到底是怎麼從家裡逃出去的!”
我並不是隻安排了保鏢巡查,早在我重生當天我就在家中各個角落按上了監控。
就連監控都沒有拍到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那個牢籠一般的家中逃出的。
妹妹聽到,哭泣聲都停了。
眼淚掛在睫毛上,呆愣愣的看著我裹滿紗布的臉。
“姐姐,你在說什麼呀?那是我們的媽媽!親生母親!你怎麼可以說她是……死人呢?”
最後幾個字輕飄飄的,彷彿她下一秒就要碎掉。
“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去跳傘了?你監視我?!”
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我卻依舊強勢開口。
“你隻需要知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現在回答我,你是怎麼出去的?!”
妹妹的眼底掛上受傷,語氣也變得懨懨。
“是我們小時候為了方便喂小黑挖的狗洞,我從那裡爬回去的。”
我的神情瞬間一怔。
我們是離異家庭,她跟了媽媽,我跟了爸爸。
直到爸爸意外破產,母親將我的撫養權搶回來我才和她們一起生活。
最初被接回的時候,我脾氣古怪陰晴不定,隻願意跟流浪狗玩耍。
而母親嚴令禁止家中贍養寵物。
妹妹撞破我偷養小狗後卻替我保守了秘密。
那個狗洞算是記載了我們最融洽的童真時光。
我讓保鏢嚴密監控她,也是希望這一切不是她乾的,洗清她的嫌疑。
可現在的一切都指向了我最不願意相信的結果。
我躺在病床上厲聲喊著她的名字。
“林嬌嬌。”
她瞬間挺直了後背,驚恐的望著我。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姐姐,從今天開始,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哪裡也不要去。”
“為……為什麼呀?”
我一個眼神掃過,她縮了縮脖子有些窩囊的點頭。
“至於母親給你托夢這件事,再有下次就直接告訴我,我會處理的。”
為了能夠更好的看管她,我不顧醫生的阻攔回家休養。
回家後我第一時間,扣下了她的身份證和護照。
也跟機場聯係,限製了她的出鏡。
甚至連郵輪,我也找了朋友打招呼,不許妹妹上船,一旦見到她就把人壓回來。
朋友還笑我妹控也太嚴重了。
他們不知道這隻是我保命的手段。
就當我好不容易睡去後,卻在再一次被活生生凍醒。
身體不斷瑟縮著,生理性的眼淚在流下的瞬間就凍結在臉上。
我裹緊了叫來保鏢將空調不斷調高。
直達到達了驚人的35°我還是抖的跟篩糠一般。
而和我處在同一屋的保鏢臉色蒼白的汗如雨下。
心中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
“林嬌嬌呢?”
保鏢“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麵前。
“對不起,二小姐她……”
我無力的閉眼,怒火席捲了我所有的理智。
“你們是廢物嗎?我一個月給你們開一萬八的工資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
“要是不想乾就滾蛋!”
我抄桌邊的台燈就往人身上砸去,卻因為冷的太厲害,剛拿起就掉在了腳邊。
“還跪著乾什麼,不趕緊出去找人是要我請你嗎!”
呆愣的保鏢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迅速離開。
我翻出手機,安裝在妹妹身上的定位器顯示,她已經到達了地球最南端。
撥通電話,那頭傳來寒風呼嘯聲。
而我也瞬間被如刀割的寒風席捲全身。
“林嬌嬌停下來!你給我回來!現在去找庇護所,不許待在戶外!”
她的聲音夾雜著寒風斷斷續續的傳來。
“不行啊姐姐,媽媽說了這是她最後的願望了,隻要完成這個願望,她就可以去投胎了!”
寒風灌了我滿嘴,讓我連說話都成了奢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一切。
我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切斷隻留下嘟嘟嘟的迴音。
我磕磕碰碰的爬到收著她身份證和護照的地方。
被寒風刺痛到無力的手帶翻了桌上所有檔案。
那天她親手交到我手裡的護照和身份照全是假證!
所以她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的轉移都會轉移到我身上,所以早早做好了準備。
直到剛才她都還在裝傻!
想要徹底逼死我!
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
我們身體康健,財產繼承也沒有任何異議,她到底為什麼要害死我這個唯一的親人!
我無力匍匐在地上哀嚎。
一張輕薄的檔案卻突然引入我的眼簾。
幾乎在看到那張的瞬間,那些被我遺漏的,不被人注意的細節統統串聯起來,拚湊出了一切的真相!
我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母親會托夢給妹妹。
為什麼我會替妹妹承受痛苦。
又為什麼妹妹一定要逼死我這個唯一的親人。
這一切的真相都我明白了!
握著紙張的手不停發顫的。
始終無法打通的電話似乎是在嘲笑著我的愚蠢。
剛剛被我怒斥著滾出去找人的保鏢再一次“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大小姐,已經定位到二小姐的位置,但是……”
保鏢一臉視死如歸:“南極發生風暴,航線已經關閉了……”
我嘴角扯出苦笑。
我這個好妹妹還真是下了狠心要把我這個親姐姐害死。
已經被寒風折磨到青紫的手用儘所有力氣將紙張揉成團。
撿起因為我無力而摔在地上的手機。
撥通了那個存在多年卻從未聯係過的手機號碼。
電話接通的極快。
寂靜的空間裡,我似乎能聽到對麵控製不住加快的呼吸。
“再不過來,就等著給我收屍——”
話還沒說說完,我的手就傳來劇烈的疼痛,手機也掙脫我的手腕被踢飛。
我眼睜睜看著四分五裂的手機閃過白光徹底宕機。
幾乎是手機罷工的瞬間,我的大腦就傳來熟悉強烈的痛苦。
上一世,我就是被這強烈的痛苦持續折磨了數個小時才絕望的死去。
我渾身痙攣著,像一條死狗一樣失去了所有尊嚴抽搐著。
而原本跪著的保鏢卻收起了剛才的膽怯,麵無表情的掏出手機。
將我的現在這副樣子,好整無暇的全部記錄下來。
“你……在……呃,做什麼?!”
被渾身痛疼折磨的我,喉管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保鏢卻想沒聽到我的話一般,自顧自的向手那頭的人彙報著。
“您放心,一切都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安排下去了。”
我已經清晰的感受到身上傳來的不是刺骨寒意,而是熱。
一旦人感受到熱,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就是真的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渾身縮成蝦子狀的我用儘最後的力氣,按下了掛在脖頸處的警報器。
下一秒,整棟彆墅就劇烈搖晃起來。
原本還一臉嚴肅給電話的人彙報情況的保鏢瞬間變了臉色尖叫出聲。
“你瘋了!你在做什麼!”
“你想拉著所有人陪葬??!”
大片的天花板從頭頂掉落。
而我平靜的躺在地上,任由天頂掉下的牆皮磚塊落在我身上。
也許是死到臨頭,我冷靜的可怕。
保鏢猙獰的臉色在此刻看來都格外親切,我伸出顫抖不已的手。
“到這個時候了還不願意跟我打個招呼嗎?”
“媽媽。”
保鏢眼睛死死瞪著我,不知我媽跟他說了什麼,他摘掉了耳機,將手機遞給我。
接過手機一看,視訊裡麵色紅潤還化著精緻妝的女人正是我已經去世的母親。
她的臉上,再沒了往日的慈愛。
而是帶上了濃濃的忌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她在惋惜什麼?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卻假借托夢的說辭想要了我的命!
隨著我的質問,她不屑冷哼出聲。
“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無非就是做個清醒鬼,帶著恨意死去。”
“所以,這件協議也是你讓律師混進去的嗎?”
我掏出那張讓我明白了一切真相的檔案。
視訊那頭的母親摘下眼鏡,一臉淡定。
“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多問這一嘴?”
“不,我要問,我一定要問。”
她的眼神躲閃,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肯說出真相。
心底的寒意越發嚴重。
從小到大,我媽對我和妹妹一視同仁。
勘稱端水大師的典範。
妹妹有的東西,我這個做姐姐也不會落下。
甚至因為我剛出生就被爸爸帶走,我重新被接回來時,她還特意為我補上了曾經錯過每一年生日的生日禮物。
身為單親媽媽,她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支撐起了這個家庭。
她的去世,對我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所以當第一次轉移出現時,我絲毫沒有懷疑過他們頭上。
可今天看來,是我太傻。
我這位母親的心,早就在不知何時偏到了妹妹的身上。
彆墅內部傳來更猛烈的搖晃。
頭頂上掛著的水晶吊頂也發出叮鈴的碰撞聲,維係的繩索層層崩斷,彷彿下一秒就要砸下。
保鏢人影早就在手機遞給我時,就倉皇逃離了。
而我媽在看清我身處的危險環境後不僅沒有一絲擔心,反而開懷的大笑起來。
“我正擔心要怎麼跟外界解釋你這不尋常的死法,沒想到我的好女兒竟然願意自願赴死。”
“我這個做母親的又怎麼能不再幫你一把?”
隨著她話音,漫天的大火突然從屋外蔓延,將我徹底困住。
這坐母親在十八歲時送給我的彆墅,在此刻成了她替我敲定的墳墓。
火光映照在我臉上,我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恐懼。
視訊那頭大笑的人動作頓住,惡鬼一般的神情死死盯住我。
“死到臨頭了,你就一點都不怕嗎?!”
回應她的是我無所畏懼的笑。
“怕?有什麼好怕的,黃泉路上反正還會有人陪我作伴的,不是嗎?”
我使出全部的力氣,拉開被我的身軀擋住的櫃子。
幾乎是櫃門開啟的一瞬間,視訊裡的人就再也保持不住冷靜。
“騰”一聲站了起身,目眥欲裂的怒吼著。
“賤人!你這個賤人怎麼敢!”
櫃門裡被綁住手腳堵著的嘴人正是此刻應該在南極吹著寒風跟企鵝玩耍的妹妹。
她涕泗橫流的,用最可憐的神情哀求的看著我。
似乎想要我放過她一命。
視訊那頭我媽張牙舞爪著,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我,我卻不以為意。
我嗤笑一聲:“您能想出托夢,轉移痛疼的法子,就不能容許我這個做女兒的從根源解決問題嗎?”
我媽被狠狠哽住。
都重活一世了,用了更精密的監控,妹妹都能像出入無人之境一樣,在所有保鏢的眼皮子底下逃離彆墅。
我就知道這個家的保安出問題了。
她能逃一次,這最後一次事關我性命的機會,我又怎麼會一點準備都不做。
林嬌嬌之所以能夠在我各方阻攔的情況下前往南極。
隻有一個原因,她本人並沒有離開。
有另一個人頂替了她的身份前往了南極,偽造前往的南極。
隻為了讓我相信這所謂的痛苦轉移,從而忽略掉隱藏在痛苦轉移之後的真相。
“你知道了。”母親篤定的語氣中卻充滿了怨念。
“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去死嗎!非要攔著嬌嬌的路!畜生,我當年就不該同意接你回來!”
“我生你養你,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你!你為什麼要擋嬌嬌的路!”
掃了眼時間,淡定開口。
“我被燒死沒關係,就是可憐妹妹如花似玉的年紀要陪著我一起下地獄了。”
我惋惜搖頭的動作再一次狠狠刺激了我媽的精神。
最後她才尖叫的怒吼:“停下,立刻給我停下!”
火,消失了。
我心頭最後的猜疑,終於在這刻確定了。
屋外傳來直升機翼旋轉的聲音。
救我的人。
來了。
我抬起頭直視起對麵的人,在她驚恐的目光中喊出一個名字。
“林思微。”
她的瞳孔驟然緊鎖,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個被隱藏的最深,也是她千方百計想要弄死我的根本原因,就這樣輕易從我嘴裡說了出來。
而一直縮在衣櫃裡當死人的妹妹,眼瞳中也是如出一轍的驚恐。
“好奇我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不會給她們解釋。
我瀟灑轉身向在花園裡等候多時的直升機走去,
臨走前我不忘提醒一句。
“還有十分鐘,這彆墅就要塌了,你女兒的命要還是不要,就看你自己了。”
坐上飛機的那一刻我才感受心臟落地。
我第一時間送進了手術室。
手術持續了三天三夜。
手術非常成功。
那個藏在我大腦中的秘密也被徹底撥除。
等我重症監護室轉入普通病房出來時,母親的秘書第一時間趕來見我了。
她就是我那天在彆墅撥電話的人,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以外我唯一能相信的人。
她對我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就將我需要的東西遞給了我。
“我想,看完這些大小姐就會明白了一切。”
我忙不迭的接過,一頁頁仔細翻過。
眉梢的冷峻到最後都成了刺骨的恨意。
而這個時候病房突然傳來喧鬨聲。
我清晰聽見了妹妹的聲音。
“你們憑什麼不許我進去!我是她的親妹妹!”
“我可是林家集團繼承人唯一的妹妹!你們敢攔我,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沒了工作!”
我輕笑一聲,讓人將她放了進來。
“哼,還算你們有點眼力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我的病房。
看到我的瞬間豆大的眼淚就從她的眼角落下。
“姐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這個世界上我可就隻剩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走了,那我也活不成。”
我露出與往常的溫柔姐姐模樣,嘴裡吐出的話語卻讓她不寒而栗。
“嬌嬌又在開玩笑了,我走了,你的親人不還有一個嗎?”
她猛地頓住向我撲來的腳步,嚥了咽口水強裝鎮定的開口。
“姐姐在說什麼?我在這個世界上親人不就隻有你了嗎?”
她的手攥成拳,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情緒。
我毫不懷疑,若是我的病房空無一人,她會親自對我這個養大她的姐姐動手。
我抬眸輕笑。
“我死了,林思微不就是妹妹最後的親人了嗎?”
“你……知道了?”
手裡的檔案應聲砸在她的臉上,將她嬌嫩的小臉劃出絲絲血痕。
曾經的我連她手指蹭破了皮都擔心得不得了,現在看著這張臉隻有蝕骨的恨意。
“媽媽從未對不起你!甚至她還因為擔心把我接回來後忽略了你,把最好的都給了你!”
她撿起散落的檔案,隻看了一眼就不屑的冷笑出聲。
“最好的?”
“你不回來,林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所以你為什麼要回來!你不回來,我就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會一輩子提心吊膽的活著!”
“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我才會是名正言順的林家人!”
事情敗落,她也不演了,撕破了臉皮對我怒吼。
那張向來柔弱的麵具被她撕破,露出內裡惡鬼貪婪的模樣。
“隻有你死了,這一切才會屬於我!”
“所以你就和林思微聯手來要我的命嗎?”
他們還真是好歹毒的心腸啊。
林思微是我母親的妹妹,也是我的小姨。
但是她,是一個不被承認私生女。
縱使有外公的寵愛,但偌大的林家也跟她林思微毫無關係。
我的母親纔是真正的繼承人。
心比天高的林思微怎麼能接受自己被嬌寵著長大,最後卻連一絲財富都沾染不上。
她想出了一個好計劃,換走了妹妹,將她丟進了池塘溺死。
這個跟我一同長大的妹妹,是她的女兒。
可惜,她女兒和她一樣,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隻能靠著家族紅利當米蟲。
母親也早早意識到妹妹的平庸。
將所有的財產都留給我繼承,並立下了遺囑,我身為繼承人必須要確保妹妹一生順遂。
也就是養妹妹一輩子。
若是林思微不貪心,每年家族到手的分紅足夠他們榮華富貴的活一輩子。
可她不甘心啊,覺得自己也是林家人。
於是她聯合妹妹上演了一出托夢大戲。
上一世的我也是確實按照她的計劃走上死路。
她們先是在母親的葬禮將我迷暈。
對外宣稱我悲痛過度導致暈倒。
這個理由簡直天衣無縫,就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以為我是真的暈倒了過去。
實際上,她們將我迷暈後送進了一傢俬人醫院。
這家醫院研究的是通過在人體植入晶片,將人變成可以控製的傀儡。
可是他們的技術並沒有成熟到可以通過晶片操縱人的程度。
唯一能夠確定的,這種晶片因為植入在大腦中樞神經係統附近,能夠讓植入者出現感知錯誤。
疼痛,冷熱……都是可以操縱的。
有時間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操作,就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而所謂的母親的托夢,不過是一個幌子。
母親的托夢卻一次又一次害了我,那麼我這個當事人對於母親留下來的人又怎麼敢啟用。
她們要的是我不知不覺的死去,同時切斷我和母親留給我的人的聯係。
這樣,等我死後他們接手公司時,就會非常順利了。
可以說她們什麼都算好了。
唯獨算漏了我重生這件事。
我的重生,成了破局的關鍵。
在妹妹告訴我說她逃離彆墅是通過狗洞時,我就知道她撒謊了。
那狗洞早就在小黃死後就被我喊人填上。
家裡根本就沒有能讓她躲過監控的地方。
直到我後續反複檢查監控,才發現大門處的監控出現過短暫的入侵情況。
她根本不是逃出去的,她是大搖大擺走出去的。
因為我安排的保鏢早就被林思微換成了她的人了。
所以當妹妹出發“南極”的前夕。
我直接在家裡綁架了她,從根源解決問題。
同時引蛇出洞。
原本林思微就是打算讓她在外麵躲幾天,所以林嬌嬌的消失也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當我在家接到“妹妹”的電話,我就知道我這步棋走對了。
至於我發現的那張紙,那是一張簽了林思微名字的財產轉讓協議。
也正是這個名字,讓我串聯出一個不敢置信的真相。
在我成年那年,母親親口告訴過我家族辛秘。
其中就包括了她的私生子妹妹。
至於剩下,母親留下的親信就足以替我拚湊出一切的真相。
林嬌嬌早已癱軟在地上,涕泗橫流求我看在多年姐妹情分的份上放過她。
放過她?嗬,上一世,她們可沒放過我。
等待她們的隻有無儘的鐵窗淚。
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後,我獨自前往了母親的墓地。
並在母親的身邊給我那個無辜慘死的妹妹立下了衣冠塚。
那一天,我獨自跟她們說了許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