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梅雨時節黃時雨 > 第41章 第 41 章 “溫哥華好久不見!…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梅雨時節黃時雨 第41章 第 41 章 “溫哥華好久不見!…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溫哥華好久不見!……

“溫哥華好久不見!”

這道聲音響起,
底下的人激烈得如同情侶爭吵般,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

黃時雨在半空聽得一清二楚是在倒數時間。

同時電子大屏也從壹,變成了四張被一盞盞燈光掃射的臉。

其中t一張臉,
成功吸引到了黃時雨的目光。

該如何去形容這張臉呢?這是黃時雨腦中,第一時間迸發出來的念頭。

她之所以無法形容,
是因為難形容的點並不是在表麵,
恰是身上攜帶的氣質,
對她肚裡墨水要求過於嚴苛,
她隻能想到美人在骨不在皮。

縱使大屏裡的男人,著一身與同伴相似的衣服,
還是難掩從衣服裡頭,
逃出來的那股邪裡邪氣的氣質。

“看到流星許願了嗎?”

大屏裡的男人帶著一頂,
比他臉大三四倍的圓頂黑帽,
蓄著一頭金發,
長度也說不上來多長,
一綹金發搭在胸前,
更像是衣服上的一抹亮色裝飾。

黃時雨聽到底下大喊道:“盛世太平!”

很整齊,像是訓練過成千上百遍一樣。

應該是他們之前的暗號吧,黃時雨心想。

演唱會的上空是敞開式的,
能看到天空繁星點點,
起初黃時雨以為真的隻是星星,直到旁邊李行舟跟她說那是人造流星雨,
一顆將近十萬人民幣時,
她不禁嚥了下口水,心裡感慨:那這樂隊也不小眾啊,不然出手能這麼闊綽嗎。

“我想,你們為什麼會來演唱會呢。”嚴軾將貝斯前放的那台麥克風往上提了一點,
這個高度剛好能把他的聲音,更大程度擴散至整個演唱會現場。

“因為生活是苦的,沒有滋味。”

他說完的下一秒,身後的電子大屏從他們四張臉,切換成一句藍色字型的文字。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之前不能去正視生活開的那一槍。]

停了幾秒,又換成另一句話。

[明明那麼有趣,那麼隨機。]

在最後一個字型消散的瞬間,嚴軾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以演唱會是個短暫的療養館,短暫的療愈大家經曆過創傷的靈魂,但是這樣美好的時刻太短了。”

話音一落,同時電子大屏又接上未完的表演。

[他們說你生來就是救世主,是自己劇本中的主角。

要努力當個好牛馬,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工作。

他們說這是生活對你發起的挑戰。

嗯哼,我覺得這簡直是在胡說八道。

生活明明就是在對我欲擒故縱,試圖讓普通的我變得更加普通。]

大屏裡的字型到這裡就結束了,底下人的神情黃時雨是瞧不見的,但她能感覺到有血液在沸騰與叫囂,果不其然下一秒,就響起雷鳴般的尖叫聲。

她注視著大屏裡的嚴軾聽到尖叫聲,嘴角微微勾起,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底下的人看到他的這個手勢,尖叫聲徹底落了下去,很快便尋不到蹤跡。

“那就讓我們來想象一個哀傷的靈魂,捕捉到了追光者的訊號,他穿過五光四射的十字路口,在此駐足,那裡落滿了星辰,他把演唱會當作了戀人,在這裡擁抱住了為他短暫停留的流星。”

黃時雨終於看他擡起頭,對底下的人笑了笑,帽子下的五官一覽無餘,明明跟其他人一樣的佈局,但他的五官組合起來就是過於惹眼,特彆是那一對眼睛,雖然藏在兩道濃密的眉毛下,但卻過於吸睛,黃時雨居然從那對眼睛裡品味出一絲媚氣,可對方明明是個一米八多的大高個男人。

黃時雨覺得是她先入為主,看到對方留著頭長發,還有過於柔和的五官,才讓她生出這種感覺。

嚴軾接著未完的話。

“那我希望流星砸中你們的隨機概率是等同的,正如生活給你們敲的那扇門也是隨機的,希望大家都能在生活中尋到開心的那一刻,不快樂的時候那就去尋找快樂吧。”

身後的大屏又跳出一段字型,白色的字越看越紅。

[可是我想說一個螺絲釘它也有它的大用處,一個小人物也可以擁有大夢想。]

“每次舞台設計的風格都好不一樣,這種風格的樂隊舞台真是不多見。”

“真不希望有人發現這個小眾樂隊。”

包廂一次可以容納幾十人,黃時雨身後的幾個女生對著舞台處論述道,那隱隱約約的聲音讓人不想注意都難,黃時雨本想聽她們繼續討論,以便迅速瞭解這支樂隊,誰知旁邊的李行舟語出驚人。

“這人還是沒變,一如既往喜歡搞這種疼痛文學,文藝青年的通病。”

黃時雨倒挺意外李行舟會這樣去點評一個人,不像他的風格。

“還好吧,我覺得他倒挺羅曼蒂克的。”

明明就很浪漫,很有詩意。而且她覺得嚴軾講的開場旁白放在演唱會這裡挺適宜的,確實是生活短暫的避難所,還可以儘情沉溺在歌曲的汪洋大海裡,也是如同薩福沉入海底一般尋求新生。

“羅曼蒂克的傻子嗎。”李行舟一麵看著底下,一麵說著,“那你應該會很喜歡他寫的歌或者詩。”

“這麼瞭解,認識?”

她能這麼問,就是從李行舟的這些話語裡,察覺到這兩人肯定認識,還絕對發生了些什麼事。

“是的,當時一起學音樂的老友。”李行舟也沒打算藏著掖著,直接回答。

果然,她就知道。

“你方纔要是說得再大聲點,我保證他歌迷聽見了非在門口貼上,杠精與李行舟不得進入。”她揶揄道。

“行吧,但李行舟前麵還得加個前提。”他看著黃時雨說,“必須是黃時雨與李行舟不得進入,這樣才公平。”

黃時雨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快速瞥了他一眼,又收回,嘴裡說道:“你就活在夢裡吧你。”

這在李行舟看來,他認定黃時雨這是害羞了,也沒打算繼續逗她。

女孩子臉皮相對都比較薄一點。

而她壓根不知道李行舟心裡的想法,不然非得朝他翻個大白眼。

她也沒多餘的心思去猜測,因為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台上那支樂隊身上。

或者可以說是在樂隊身後的那排,聲勢浩蕩的編鐘上。

編鐘雖然處於中間的視覺位置,但是隨著底下歌迷尖叫地喊出“娃娃傀儡又出現了”,“她好像在操控這些編鐘,我的天呐……”

黃時雨的視線往上移,果然看到了上次在巨幅海報上看到的提線木偶,但跟那時又不一樣,眼睛是大睜著的,不過依舊沒讓她覺得詭異,畢竟這提線木偶做得挺像真人,感覺陽光照在她臉上,都能透著光。

視線裡的提線木偶開始操控著場上的編鐘,處於半空狀態的編鐘紛紛搖搖晃晃,像是開啟了工作模式,碰撞聲響起,劃出了波瀾壯闊的響聲,那聲音是慢慢滲透到在場所有觀眾的耳旁,無形地蕩起陣陣漣漪。

前奏開始了,編鐘在燈光照耀下泛著幽幽寒光,演唱會的靜謐被這破空的鐘聲打破,猶如一陣陣鏗鏘激昂地馬蹄聲,踏過漫天飛雪,席捲在場所有的人。

而後提線木偶把線一放,場上紅色的燈光驟然全亮了。

像是渾濁視線的黑影下,撞入了一抹白晝。

接著全場的編鐘全部傾瀉而下,下降的速度不快,規模卻一如既往恢宏壯闊,但也不是簡單地下降,落地地那一刻,黃時雨和在場的歌迷露出同款震驚的眼神。

還有同時脫口而出的那四個字。

盛世太平。

完美的與開場粉絲的話形成了閉環。

這樣的舞台設計有夠震撼,黃時雨久久不能回過神來,過了一會,她轉頭問了一句。

“你這老友音樂天賦一定很厲害吧。”更像是在感慨與誇讚。

李行舟把目光重新放到台上,眼神看著她提到的那人,頓了好幾秒,像是不知從何說起,最後才說了這麼一句。

“他啊,是個花了七年才讀完本科課程的人。”

還沒等黃時雨來得及問為什麼,前奏的聲音淡了,隨之響起屬於嚴軾的聲音。

“聽。”

“我們一起唱。”他朝台下看不清的無數麵孔說道,“大家都會的歌。”

話音一落,全場的燈光驟然暗了,隻剩下幾盞紫色的氛圍燈在烘托氣氛。

提前錄好的伴奏一響,大鼓首當其衝打出第一棒,嚴軾左邊頭戴耳機式的男人雙手持著鼓槌,一連擊打鼓麵數十下,速度勻速有力,他旁邊的箏者一手拍著琴板,一手有規律地拍著箏頭,按照鋼琴伴奏的節奏自由拍板,大鼓的伴奏聲仍在,待古箏拍板的聲音一轉,一道空靈清越的琴聲翩躚掠過台麵,與大鼓的鼓點碰撞,完美結合。

雖然同屬於民族樂器,但這兩者樂器的音色完全不同,密集的鼓點融合古箏的按滑技巧,儘顯大氣磅礴,鼓聲與箏聲誰也蓋不過誰,將現場的氣氛再次推向另一個**。

現場聽眾隨著樂音,漸入佳境,也感覺到了自己靈魂的t起伏,突然箏聲和鼓聲空了一拍,這個間隙也沒落下空檔,低沉空靈的貝斯聲接檔,間隔的空檔明明很短,可貝斯聲出來的那一刻,有一種把全世界都殺掉的清冷震攝感,一點也不亞於民樂所帶來的衝擊力。

他雙手一高一低按著琴絃,嘴唇離著麥克風隻有幾公分的距離,啟唇唱出今天開場的第一首歌的第一句歌詞。

“玉瓊樓上,望不見,胸中離觴。”

與他樂器的聲音相反,嚴軾的聲音並不低沉,而是清亮的嗓音,跟他們的樂隊名字一樣,像是在夏天吃著西瓜,喝著冰鎮汽水似的,讓人很是放鬆。

箏者在琴絃上輪番彈撥的花指,遊動得如行雲流水,她右手彈撥的速度很快,左手按著琴絃,在鼓聲深沉的音色下,唱著自己歌詞那部分,“兩指撣去聲淒切,更那堪,滿傷懷。”

她彈撥琴絃的速度越來越快,鼓聲的節奏與她配合的很好,現場觀眾的心臟不知被提起多少次,起起伏伏,箏聲與鼓聲層層遞進,終於到達臨界點,鼓手和箏者動作整齊劃一,往上一擡,鼓聲與箏聲一滯。

嚴軾的精絕戲腔,在箏聲落下的那一拍及時墊上,“啊啊啊~”

戲腔結束的那一秒,嚴軾鬆開按壓琴絃的手,朝台下聽眾攤開,意思很明顯,大家一起唱。

台下聽眾也很配合,齊聲高唱:“離情,然離情彆緒。”

台上三人的點卡得也很妙,鼓聲和箏聲繼續在前方開路,貝斯緊隨其後,箏者綿綿細雨的聲音再次響起,“軟風吹落萬卷愁,樓虛獨留廣寒香。”

嚴軾也沒有弱化貝斯的存在,雖然貝斯在這場演奏中是鋪墊的存在,但可能是貝斯手身上特立獨行的氣質,使人很難忽略貝斯的核心所在。

“昔時樓前恣爭先

即今對坐樓上望

啊啊啊~”

“流年風雨後

今朝花期舊時同

啊啊啊~”

他這次開口的唱腔更加絲滑,還加了點戲腔轉音在裡頭,完美的不可思議。

“哇哢哢!!這轉音這戲腔絕了!!”

“這??戲腔轉音那塊唱的有夠過於輕鬆了吧!!!”

這還不算完,三人的樂器混著電鋼的伴奏聲,不斷對話,電子樂特有的顆粒質感聲與民樂的配合,激昂人心又不失屬於樂器獨有的風味,三人把現場的氣氛再次送上另一層**,非常有感染力,讓人情不自禁與之同頻共振,這裡也是到達歌曲最燃的部分,三人齊唱道:“八陵少年折梅去,鬥西北,少年都美還盛今朝,今朝花紅勝舊朝。”

先前隻剩幾盞用作烘托氣氛的氛圍燈,霎時暗了,同時場上的白燈亮起,三人彈奏的樂器聲也沒停。

嚴軾整身都是漆黑色彩,唯獨頭發那抹亮色在閃著光芒,他身體晃動的幅度不大,更像是一名優雅的古典紳士,隨著音節,在晚宴中跳上一曲婉轉的舞蹈。

在鼓手把鼓槌往上拋轉了一圈後,又落回手裡狠狠敲擊了一下鼓麵的這個片段結束時,台下觀眾也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壓根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或者是說三人根本就沒打算讓聽眾作出什麼回應,台下三人再次開口齊唱:“少年都美擒三將,不輕年少,自是生得眾生相。”

嚴軾再次唱起他那精美的婉轉戲腔。

“啊啊啊~”

電子琴、中國大鼓、古箏和貝斯不同樂器的演奏旋律交織在一塊,氣勢磅礴,似一把揮割萬裡的劍,劍氣一朝破空便一直燃燒下去,待燒完化為灰燼後,才變成灰色調。

演唱會結束了,台上的三人都一並看著台下聽眾,直到第一個人發出尖叫聲,所有人才從那陣起雞皮疙瘩的瞬間回過神來,開始呐喊尖叫。

站在鼓手和箏者前麵一點的嚴軾,偏過一點側臉看著兩人,說:“正式給大家打個招呼吧。”

“hello
,大家好,我們是島嶼的夏天。”三人一並微笑的看著台下的聽眾,“歡迎大家位臨光的世界。”

“我們來赴宴了!”

“我是貝斯手兼主唱嚴軾。”他把貝斯移到後背,手上拿著麥克風,“雖然這是第一次在溫哥華開演唱會,但又一次能把好聽的歌帶給大家,我們真的非常開心。”

說完,三人一並朝台下鞠了一躬,“今天真的是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

嚴軾笑笑:“希望下次我們再開演唱會的時候,你們還在。”

他又說:“也希望你們聽到這首歌,就能想起我們這支聽名字就感覺很熱的樂隊。”

他給身旁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瞬間t,三人一同伸長手臂,在半空揮了揮,“再見溫哥華。”

台下幾百個粉絲一同齊聲喊道:“下次見!”

嚴軾笑嘻嘻地說:“你們彆著急啊,不跟你們說再見。”

他又朝台下的聽眾揮了揮手,“那我們就先走了,大家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黃時雨點了傳送就關閉了朋友圈,她平時很少經營自己的朋友圈,可能半年才發一條,發的可能還是財經新聞之類的內容,她可不是刻意在裝逼,而是感覺風景也就那樣,美食也就那樣,發來發去也就那樣,還不如把朋友圈當成一個備忘錄,在上麵記錄點實乾的東西,充分發揮每一個物品存在的價值。

演唱會既然結束了,那她和李行舟就該離開了,回去路上有些距離,她想著先去個衛生間,也跟李行舟打了聲招呼,自己便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人一散,整個樓道基本都空了,除了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外,沒再看到什麼人,雖然時不時有工作人員路過,但演唱會的範圍太大了,又沒什麼人就顯得很冷清,黃時雨隻想趕緊方便完就離開。

她看著頭頂的指示牌,往左拐,腳步行駛的速度比先前還快,就在她要往下一個拐角走出去的時候,一道很熟悉的男聲響起,讓她要邁出去的腳,頓了一下,又立馬收回。

“前麵又是讓我借你錢又是讓我幫你籌集大量資金,現在你自己又要放出對你家集團公司不利好的新聞,你這是要做什麼究竟?”

這個聲音,她怎麼聽著那麼像,剛剛在台上彈貝斯的那個人啊。

還沒等她剛要悄悄探出一個頭去看看是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時,那道男聲又接著說道。

“我真的很好奇。”

現在她很肯定這道男聲就是剛剛在台上彈貝斯的嚴軾,畢竟他的聲線很特彆突出就跟他的貝斯一樣,雖然聽起來不喧賓奪主,但是就是能讓人一聽就記憶深刻。

隻是聽他講的這話分明不簡單,不是尋常的話題,黃時雨正考慮要不要撤退,畢竟事關彆人商業上的事偷聽總歸不好,也不光彩。

她自認為在某些方麵她還算是一個有商業道德的人,正當她想要原路返回的時候,一道令她無比熟悉的聲音緊接著落下,愣是把她剛想要踏出去的腳給定住了,讓她動都不敢動一下。

“不是一直有人想爆深港集團二十年前毒藥事故的料嗎,所以我這不自己來呀,給有關部門送送業績。”

黃時雨心裡一緊,這個聲音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是李行舟。

還有這兩人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又是借錢又是籌集資金,再是深港集團毒藥事故的新聞。

黃時雨突然感覺她吃到了什麼驚天大瓜,整個人不可置信地恍惚了下,隨後擡起眼睛有意地往旁邊看去,動作是很小心翼翼的,主要她也怕被發現,畢竟她這是偷聽,被抓到實在是太不光彩了。

剛才還說自己在某方麵是一個還算有商業道德的黃時雨,這會直接把這個念頭轉頭就拋到九霄雲外了,一心隻有想撥開雲霧的心思。

“嗬。”

她見嚴軾低聲一笑,朝李行舟走近,但也沒走得很近,留有餘地,接著便響起嚴軾那似隨口一句的揶揄聲,“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我的李大總裁,你們生意人最講究精打細算,我實在是太好奇了,你這又是在打什麼算盤呢?”

李行舟看著他,微微笑了笑,“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說的話,你們搞對衝的話不也是講究精打細算,不然怎麼對衝掉市場的不確定性呢。”

躲在牆角偷聽的黃時雨這時候因為李行舟的話,終於想起來她之前為什麼會覺得嚴軾眼熟了,這人是國外某對衝基金的創始人,她之前在財經新聞上看過,可能由於沒在現實中打過交道,所以印象不深,才會一開始的時候沒想起t來。

而那邊嚴軾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行舟的這番話給氣笑了,還是對於他的回答不屑,又嗬了一聲,“不跟你耍嘴皮子功夫,之前你跟我借錢還有籌集大筆資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想要在股市割一波韭菜呢,現在你又要放出這麼個新聞完全顛覆我之前的猜想,我實在想不通你要做什麼。”

黃時雨深深地看著正在交談的兩人,雖然她臉上麵無表情,但實則內心早已因為兩人這番話,翻騰倒海著。

果然她那時候猜測的就沒錯,深港股價因為新藥的發布一路暴漲就是有要拉高股價洗盤的嫌疑。但黃時雨又忍不住想,就算想要拉高股價在股市上割一筆,這點錢李行舟肯定是有的,他看著也不像缺錢的樣子啊。所以他借錢還有籌集大筆資金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融創披露的年報資料裡,融創整體營收是呈上漲趨勢的,尤其淨利潤跟去年同比下也是大幅增長。

還有,令她最想不通的一點,李行舟為什麼要爆出深港集團二十年前毒藥事故的新聞呢?他肯定知道這麼做股價到時候一定是會暴跌的,所以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也很想知道。

但有一點她可以確認的就是,李行舟肯定是要乾壞事,隻是,是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

很巧,這邊嚴軾的想法也剛好跟黃時雨如出一轍,“不對。”嚴軾看著他,突然眉頭一皺,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狐疑,然後話鋒一轉,“難不成你想做空深港集團,可,那是你家的公司啊。”驚訝之餘,看了看四周,隨後壓低聲音,“你應該不會這麼瘋的吧。”

“還有收購的股份比例超過5是要舉牌公示的,這點你應該知道。”嚴軾又問李行舟,“我真的好奇你到底要做什麼。”

李行舟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是提起一個跟這個話題完全不想乾的東西,“我還記得我在kkr實習是什麼時候接手的那例醫療公司債務重組專案,是2020年的夏天。”

“……”嚴軾:“嗯?”

李行舟沒在意嚴軾臉上的疑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因為受疫情整體形勢的影響,這家醫療公司未能如期償還的債務,本金加上利息合計共有八百億元,從此開始了債務重組之路。但最終導致它走向債務重組的根本原因是公司的實際控製人和股東,相反疫情影響隻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

說到這兒,李行舟低歎一口氣,再開口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飄渺,“這家醫療公司的股東是在公司上市前就跟隨實際控製人的創業元老,在公司乾了很多年,聽起來很勵誌吧。可上市成功後這些股東因為手持大部分股票,突然擁有大筆的巨額財富,反而沒了上市前的激情,出現了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的現象。”

說著說著,他無聲笑了一下,看起來有些無奈,“麵對這些一開始就陪著他一起打江山的老兵,實際控製人礙於情麵又不能將他們趕走,心又不夠硬,明明隻要把這些元老手中的權利收回,交給公司中有能力的骨乾,同時保留元老級彆的待遇和位置一切都能迎刃可解。”

聽到這,黃時雨倒不太認同李行舟最後的做法,元老之所以是元老,那可以說是在公司一開始的初期建設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如果沒有這些元老級彆的人物的話,成功上市後的公司不一定會出現,而且貿然對這些人下手,會讓公司其他人產生卸磨殺驢的想法,反而會本末倒置,之後可能就不會有人願意為公司的發展鞠躬儘瘁。

這時,嚴軾的聲音再度響起,隻是語氣有些複雜,“所以就是這樣才導致了這家醫療公司開始走下坡路,到最後走向債務重組的原因?”

“對。”李行舟說,“所以,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打算。”

之後,嚴軾也沒再問什麼了,黃時雨見兩人離開了,

嚴軾本來是打算跟李行舟一道離開的,誰曾想他轉身的時候恰好瞥到拐角的陰影處有一道可疑的身影,就在他以為又是哪個尾隨他的私生,直至走到那道陰影的身後,這種想法才蕩然無存。

不過,他也沒想到這個鬼鬼祟祟,躲在這裡不知道聽了多久的人居然是黃時雨。

聯合創新的創始人,李行舟當年玩大冒險寧願接受懲罰,也要擅自更換紙條的小心尖。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而黃時雨見人都走了,她也打算離開,衛生間她也不準備去了,直接盤算著打道回府好了,她剛轉身,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打量著她看的嚴軾嚇到,要不是她內心極致的壓製住呐喊聲,不然她早就放聲尖叫了。

“躲在背後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他開口說話的語氣調調,並沒有帶著一點點責備的意思,彷彿再跟她聊日常。

黃時雨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語氣誠懇,“抱歉,我找衛生間,不是有意偷聽你們說話,放心我嘴很嚴。”

她確實是來找衛生間,這還真沒說謊。

見對方也沒說話和有什麼反應,她準備要走了,又聽到對方開口說道:“你這可是說到私人領域的問題了。”

她看著對方看了她身後一眼,便邁著步子向她走來,黃時雨也不知道那一眼是不是她看錯了,她怎麼感覺嚴軾的目光有些戲虐。

還沒待她想明白,嚴軾已經站得離她很近的距離,她剛想往後退,分開些。

就見嚴軾彎下腰,朝她惡劣地笑了一下,在她耳旁不遠不近隔著幾公分左右的距離,黃時雨不喜歡不認識的人靠她這麼近,這會也隻能先僵著不動。

嚴軾的目光投向的是遠處那道走來的人影,而啟唇的動作卻是緩緩地,帶著意味深長地語氣問道:“你說狗和狼從遠處走來的身影,分辨的出來嗎。”

-----------------------

作者有話說:古箏的自由拍板我個人還是很喜歡的哈哈哈哈,之前給朋友當鋼伴磨合的時候就見她每次開頭都打這個動作,看她彈撥的時候就真的能理解,為什麼古箏在古代最初是一件能上陣禦敵的樂器,怪不得那麼多詩人獨愛箏,古箏的自由拍板相當於鋼琴伴奏的跨八度音~

文裡的歌是我隨便寫的,菜菜的一個人不能跟專業的比,看著樂嗬就好了~不知道這個適不適合萬能和絃,之前跟朋友用萬能和絃唱一些流行歌曲是可以的,有時間或許可以試試吧~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