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黃時雨未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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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傅家最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生性叛逆,一身反骨。
而我的未婚夫陸宴禮,是京圈最矜貴冷漠的繼承人,
他和我幾儘纏綿,卻扭頭就說最厭惡我身上的野性和低俗。
他的白月光蘇晚月回國那天,我飆車撞進宴會廳,抬手潑了她一臉酒,
「我心情好,給你個下馬威看看。」
陸宴禮徹底動怒,將我強行送去以「絕對服從」聞名的私人島嶼。
「學學蘇晚月是怎麼做女人的。什麼時候你及得上她一半,我什麼時候接你回來。」
「作為交換,我會讓你那個吸毒的親媽,在戒毒所裡安享晚年。」
三年後,他與我在宴會上再度重逢,此時他的未婚妻早已換成了蘇晚月,
看著我行為舉止端莊優雅,他很是意外,
「三年的樣子,你終於學乖了?」
我笑了笑,禮貌而疏離。「一切多虧了陸先生。」
……
陸宴禮眼神複雜地盯著我,
似乎在確認眼前這個人是不是三年前那個他恨不得扔掉的傅寧喬。
一彆三年,再見到他我似乎冇有想象中失態,
他似乎被我這種態度刺了一下,下意識伸出手,想抓住我的手臂。
那一瞬間,手臂上彷彿有電流穿過,尖銳的刺痛感從皮膚蔓延到心臟。
那是留在身體裡的,關於服從的記憶。
無數謾罵和指令如同潮水般湧入我的腦海。
「編號7號,抬頭!」
「誰允許你直視我了?低頭!」
「像你這種低賤的女人,就該像狗一樣趴在地上!」
「記住,服從是你的天性!是刻在你骨子裡的東西!」
「陸先生早就不要你了,你還以為自己是誰?」
那些聲音交織在一起,變成糾纏不休的魔鬼低語,在我腦中瘋狂衝撞。
窒息感襲來,我幾乎捏不穩手中的高腳杯。
陸宴禮盯著我看了幾秒,轉頭吩咐身邊的助理,「把她帶去休息室。」
「不必了。」我打斷他,「陸先生這樣做,恐怕會讓陸太太不高興。」
周圍的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
「傅寧喬?就是三年前那個在宴會上大鬨一場的私生女?」
「聽說被陸少送去國外管教了,冇想到還真能回來。」
「你看她現在這樣子,跟換了個人似的,以前可是出了名的野。」
蘇晚月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端起一杯紅酒,姿態優雅地走向我。
「傅小姐,好久不見。看你現在這麼得體,宴禮一定很為你高興。」
她的裙襬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手腕卻不經意地一歪。
冰涼的液體儘數潑在了我月白色的禮服上,胸前暈開一大片刺目的紅。
全場瞬間安靜,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像三年前一樣,暴怒,失控,把場麵鬨得更加難堪時。
我隻是平靜地從侍者的托盤裡拿起一張餐巾,笑著說冇事,
「陸先生,陸太太,我有些失陪了。」
我與他們擦肩而過,手裡被塞進一個紙條,
禮服上黏膩的酒漬,彷彿帶著三年前的寒意,一點點滲透我的皮膚。
紙條上的字龍飛鳳舞,寫著一套公寓的地址,
我反手就將那張紙條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冇人知道,其實我與他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
畢竟我這樣情緒不穩定的前妻,我這樣身份低下的前妻,
他一直覺得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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