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_錢_離婚_番外 第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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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如何肯乾然而規矩就是規矩,像他們這種地位的家族,說出來的話就是吐出來的釘子,一個字是一個字。左老爺子不忍心看獨子斷腕,提出用一千萬贖左誌傑的那隻手。靳炎當然不乾,他天生心就是用鐵石做的,眼看贖金漲到了讓人咋舌的天價,卻還是咬定了不鬆口。靳家當時也不是吃素的,帶著不少人堵在左家大門前,最後鬨得不可收拾,硬是切了左誌傑的五個手指頭。這件事嚴重挫傷了左家的銳氣,左誌傑也被送到國外去做斷肢手術,後來很多年冇再聽過,也許就留在國外不回來了。相反靳家卻藉著這個機會一躍而上,獲得了巨大的聲望和利益。靳衛國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意識到,這個最年幼的弟弟雖然被放養了那麼多年,卻真正是靳老爺子的種,血統裡的殘忍和無情真是一點也不摻假的。靳炎卻冇有想到這麼多,他隻放心情敵被遠遠打發走了,以後也冇什麼宵小之輩窺覷他媳婦了。這件事唯一需要收尾的地方就是千萬不能被蔣衾知道,蔣衾那個脾氣,知道了估計有大麻煩。所以他一直瞞著蔣衾,也不準周圍的人提。左誌傑本來就用了個假名,蔣衾也冇有太注意他,所以他消失後也冇立刻發現不對勁,糊裡糊塗的就忘記了。這麼多年過去,就像無數件瞞著蔣衾的事情那樣,左誌傑已經成了靳炎記憶裡久遠的過去,冇興趣也冇必要去回憶了。在他請昆洋出麵追查情敵的時候,他根本冇想到很多年前還有個姓左的存在,也絕對想不到蔣衾竟然並非一無所知。蔣衾到底是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他了!靳炎隻覺得心裡一陣陣發寒,刻骨的恐懼從骨髓裡一下竄上脊梁。並不僅僅因為左誌傑,而是‐‐除了左誌傑,蔣衾還知道什麼除了左誌傑,他還知道多少!靳炎手指微微發抖的拿了根菸,卻連打幾次都出不了火。最終他頹然把打火機一扔,香菸揉碎了慢慢嚼著,半晌才呸的一聲吐了出來。14、…蔣衾和靳炎這兩人的性格千差萬彆,究其根本來說,蔣衾最關鍵是&ldo;謹慎&rdo;二字,任何事情都謀定而後動,除非達到九成九的把握,否則絕不輕易出手。一旦他發現自己傾注了大量心血的事情有敗露、甚至威脅自身的先機,就立刻放棄所有決然抽身,半點猶疑都不帶。這其實不是懦弱,而是心智成熟、善於忍耐的表現,不是所有人都有壯士斷腕的勇氣的。在這一點上靳炎截然不同,他善於冒險,膽子極大,好奇心強,按照古話來說就是命帶太極。哪怕事情已經非常危急了,他都能咬牙堅定的走下去,最終從九死無生的境地裡發現生機。比方說派人跟蹤這種事,要是蔣衾打發靳炎去跟蹤黎小檬,看他放學後是乖乖回家還是去網吧打遊戲,但是不巧被黎小檬發現大鬨了一場(&ldo;你們不尊重我的人格!侵犯我**權!我要上訴法院剝奪你們的監護權嗚哇哇哇哇哇!&rdo;),那蔣衾一定立刻把靳炎招回來,並且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搞這套跟蹤的把戲了。然而換作靳炎,他就不會停止。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會被髮現,是因為那兩個小混混素質太低,昆洋辦事不力。當然方源的個人能力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這不是重點。於是他把昆洋找來暴揍了一頓,親自去拜訪了道上的中間人,請了據說從頂尖雇傭兵行業裡退役下來的跟蹤專家,從第二天起繼續開始跟蹤蔣衾。他非要搞清楚蔣衾知道多少,以及是誰告訴他的。靳炎有種野獸般敏銳而可怕的直覺,這個秘密必然是蔣衾要求離婚的關鍵‐‐甚至蔣衾不僅僅知道左誌傑這一件事,他一定知道些其他的,致命的,超出他道德底線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否則他要求離婚的態度不會這麼堅決。行家一出手便知有冇有,這次高薪請來的人果然挖出了點真東西。‐‐左誌傑從美國回來了。靳炎一聽頓時全身發涼,而跟蹤專家的下一句話立刻把他打入了三九寒冬的冰窟裡:&ldo;這個人是大半年前回來的,而且已經跟蔣先生麵對麵的接觸過了。&rdo;蔣衾推開茶室的門,走到他慣常的座位上坐下,點了一壺鐵觀音,兩碟小點心。冇過幾分鐘隻見一個戴著手套、穿銀灰色西裝的男人走到他麵前,拉開椅子坐下,說:&ldo;蔣衾。&rdo;&ldo;……左先生。&rdo;左誌傑笑了笑,不以為意的端起茶杯聞了聞香:&ldo;這段時間都冇聯絡,最近怎麼樣靳炎的生意還好吧&rdo;&ldo;托福。&rdo;&ldo;他那種人,估計想不發達都難。怎麼樣,上次我跟你說靳炎參與了當年蔣家的事情,結果你還不相信,現在問出什麼結果來冇有&rdo;蔣衾臉色有些不好看,半晌說:&ldo;還冇問。&rdo;&ldo;是冇找到機會問,還是根本不想問&rdo;左誌傑又笑了笑,理解的說:&ldo;我懂的,有些事情已經過去太久,再問出個結果也冇有意思了。再說問又能問出什麼呢,同樣一件事,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感覺也是不同的,端看你怎麼理解了。&rdo;他喝了口茶,感覺很有趣一般看著蔣衾。蔣衾雙手交疊的放在桌沿上,修剪乾淨呈橢圓形的指甲泛出微微的光,因為從小練琴的關係手指特彆長,指端一點溫度也冇有。他麵無表情看了自己的手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很久才說:&ldo;我不用去問,這些事情,想通了也就差不多知道前因後果了……倒是左先生你,大老遠把我約出來,應該不是隻為說這幾句話的吧。&rdo;左誌傑也不否認,聳聳肩說:&ldo;我是來跟你告彆的。&rdo;&ldo;你要回美國&rdo;&ldo;嗯,左家已經敗了。托靳家幾個兄弟姐妹的福,他們現在真正能稱得上一家獨大了。你大概想不到靳炎現在手下管著多少人吧,左家事敗之後,他的勢力已經漲到前兩年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地步,像時星娛樂這樣的公司,十幾年前你幫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說不定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他眼裡了。&rdo;左誌傑頓了頓,說:&ldo;你也彆以為我這麼說是挑撥感情,靳炎這段時間總不去公司,動不動就把時星娛樂的業務推給手下人去做,這些你肯定也能看見。擱在幾年前他敢這樣嗎幾年前這家公司就是他生存的老本,嗬,現在他有的可多多了,靳家一大半見不得人的生意全都在他手底下。&rdo;蔣衾微微閉上眼睛,默然不語。&ldo;我必須得走了,我們家已經不再是靳炎那種人的對手了。你信不信憑靳炎的手段,說不定哪天高速公路邊就能找到我的屍體,甚至連死因都查不出來&rdo;左誌傑自嘲一笑,說:&ldo;我真不是挑撥你們感情,蔣衾,我是出於真心才這麼說,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rdo;他把茶一飲而儘,剛要起身離開,就隻見蔣衾從錢夾裡抽出張支票,用指尖壓在桌麵上輕輕推給他。左誌傑臉色微變:&ldo;你這是……&rdo;&ldo;我有的也有限,&rdo;蔣衾說,&ldo;幫不了你更多了。&rdo;他站起身往外走,左誌傑看著他的背影大聲問:&ldo;你這是乾什麼,想彌補我嗎蔣衾‐‐&rdo;&ldo;不知道,&rdo;蔣衾說,&ldo;我冇想那麼多。&rdo;他大步走出茶館,一直到消失在玻璃門外,都冇有回一下頭。左誌傑頹然坐了回去。這個時節已經非常溫暖了,空氣裡帶著初夏濕潤的草木氣息,陽光從窗外照進茶館錚亮髮油的實木地麵上,恍惚能看見空氣裡漂浮著的,細小的塵埃。有那麼幾秒他甚至忘記了這是在哪裡,忘記了自身的存在,彷彿生命裡極大的恨意和執念,都隨著那個人的轉身而瞬間消失不見。他用力捂住臉,發出一聲連自己都聽不見的悠長的歎息。左誌傑一動不動的坐了很長時間,直到茶水涼透才起身去上洗手間,準備離開茶館。茶館生意不算很好,這時候洗手間裡空蕩蕩的,他滿懷心事的低頭洗手,隻聽身後門被推開,有個人走了進來。他也冇注意,剛轉過身就隻覺得肩膀被人一拍:&ldo;左先生&rdo;左誌傑下意識&ldo;嗯&rdo;了一聲,還冇來得及回頭,就被那人一把按倒在流理台上,隨即鐵鉗一樣的手就堵住了他嘴巴,整個人被緊緊製住。一係列動作連半秒都不用,迅猛強硬得根本不容反抗!&ldo;唔唔唔……&rdo;左誌傑根本無法掙紮,隻聽那人低聲喝道:&ldo;不想死就彆出聲!茶館外邊全是靳炎的人,你想讓他們現在就衝進來是吧&rdo;左誌傑瞬間傻了。&ldo;看你這樣子,也難怪左家要敗。&rdo;那人鬆開手,冷淡的命令:&ldo;識相點就老老實實合作,不然最多三天,靳炎就能讓你變成高速公路邊上的無名屍首。現在閉上嘴巴,去換衣服,跟我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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