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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華錄:從拒絕高家聯姻開始 第9章 聰慧盼兒先驚立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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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兩個書童的詢問,趙盼兒微微一怔,隨即放下手中的算盤,抬眸看向他們,頷首問道:

“正是妾身,不知二位是?”

略高的書童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朗聲道:

“我等奉歐陽旭歐陽官人之命,特來給趙娘子報喜,官人今科高中一甲第三名,聖上已欽點其為探花郎!”

這訊息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茶坊內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驚歎與恭賀之聲。

趙盼兒聞言,先是一愣,旋即眼中迸發出難以置信的璀璨光芒,唇角不自覺地上揚,臉頰也染上了紅暈,彷彿所有的等待與付出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她下意識地抬手輕撫了一下髮髻,姿態間流露出小女兒般的喜悅與羞澀。

孫三娘更是喜得一把抓住盼兒的手臂,聲音都提高了不少:

“盼兒!聽到了嗎?探花郎!歐陽官人中了探花,你看我冇說錯吧,我就知道他沾了你的‘福氣’,趕走了原本的那些晦氣,必有出息,此科定能高中,你這進士娘子是當定了!”

“恭喜……恭喜啊!”

她恨不得立刻將這喜訊告知全茶坊的人,她這個最好的姐妹,即將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子,真的成為進士娘子了。

聽到茶坊內不少熟客也跟著紛紛恭喜,趙盼兒俏臉上滿是紅光,心中歡喜異常。

然而,就在這時,隻聽那報喜的書童話鋒一轉,聲音也冷了幾分:

“喜是報了,但官人還有幾句話,要我二人務必帶到。”

趙盼兒笑容一滯,聽出了書童的語氣有些不對,忙示意書童進裡麵的休息室去說。

孫三娘卻依舊是一臉開心之態,並未察覺到什麼異樣,轉身添油加醋地和眾多茶客說起趙盼兒和歐陽旭之間的事情來。

兩個書童對視一眼,聽那稍矮的書童冷然說道:

“不必了,就在這說即可,反正這事也總得傳開。”

他頓了頓,看著趙盼兒已經凝住的笑靨,嘴角微微上揚,繼續道:

“官人說,他既已金榜題名,前程遠大,日後出入皆是朱紫權貴,而趙娘子你曾屬賤籍,出身樂營,此事若傳揚出去,於官人仕途有礙,顏麵亦是無光。”

“故此,官人已下決心,他與娘子昔日婚約,就此作罷,還請趙娘子成全官人,另覓良配。”

這番話如同數九寒天裡的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趙盼兒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方纔的欣喜蕩然無存,隻剩下一片慘白。

她身形微晃,下意識地扶住了櫃檯邊緣,指尖用力得泛白,原本明亮的美眸霎時黯淡下來,嘴角都在微微抽動。

孫三娘原本還正和眾多茶客說話,聽了這話,聲音戛然而止,滿臉驚愕,轉身看向兩個書童。

茶坊眾多客人見此,也都驚疑不已,紛紛盯著這兩個書童,竊竊私語。

原本熱鬨的茶坊,氣氛瞬間變得低沉而蕭瑟。

兩個書童彷彿未見一般,又拿出一封信遞給趙盼兒:

“此乃歐陽官人親筆手書,內中詳情,趙娘子一看便知。”

趙盼兒顫抖著手接過那封信,緩緩抽出信箋,信紙上似乎還殘留著若有似無的墨香,那是她曾無數次摩挲過的氣息。

她目光急切地掃過那一行行字跡,信中,歐陽旭言辭看似懇切,句句剖析著利害關係。

言及自身抱負與無奈,懇求她理解自己的‘不得已’,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望她能夠‘成全’,同樣也會保她一世衣食不愁。

字字句句,皆如鋼針般,狠狠刺入她的心口,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不…不可能…旭郎他怎麼……怎麼會變心,他不可能變心…”

她喃喃自語,不自主地搖著腦袋,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晃動起來,彷彿天旋地轉,整個人往後傾倒而去。

好在這時,孫三娘已經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狂喜早已化為驚怒交加,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趙盼兒。

又看向那兩個書童,柳眉倒豎,厲聲斥罵道:

“放屁!歐陽旭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他竟敢悔婚?他忘了三年前是誰把他從河裡救起來,是誰給他請醫問藥?”

“是誰這三年來省吃儉用,供他讀書科舉,筆墨紙硯,四季衣裳,哪一樣不是盼兒辛苦操持?如今高中了,就嫌棄我們盼兒出身了?”

“我呸!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救他,讓他在錢塘江裡餵了王八纔好,真是好心餵了白眼狼!”

孫三孃的怒罵聲在茶坊裡迴盪,客人們皆屏息靜氣,不敢出聲,生怕惹上這無端的怒火,更替趙盼兒覺得可惜。

趙盼兒此時心如刀絞,孫三孃的話也勾起了她心底的記憶。

三年前在江邊,她救下那個奄奄一息的白衣書生。

三年裡,燈下共讀,紅袖添香,歐陽旭握著她的手,在紙上寫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對她立下了海誓山盟。

兩個月前,碼頭送彆歐陽旭進京趕考,臨彆之際,歐陽旭看著她信誓旦旦:盼兒,等我,此科若中,定三媒六聘,風風光光娶你入門!

歐陽旭的眼神那般真誠,曆曆在目,言猶在耳,彷彿就在昨日。

這些畫麵紛至遝來,巨大的痛苦與背叛感幾乎將她淹冇,她實在不敢相信,三年的相濡以沫、情投意合,換來的竟是冷冰冰的退婚書信!

孫三娘一邊數落歐陽旭的不是,一邊扶著趙盼兒走進裡頭一間休息室。

兩個書童見此,不由對視一眼,二人眼中都不免露出一絲達成目標的得意和殘酷。

而茶坊中的茶客們議論紛紛,聲音逐漸變大。

裡間休息室內,僅放了一張躺椅,是平時趙盼兒累了,或是冇客人時小憩之地,並不寬敞。

孫三娘扶著她在躺椅上坐下,並溫聲勸慰:

“盼兒,你放心,當初你和歐陽旭訂婚,我們一家可都是見證人,親眼見證過你們互換婚書和同心佩。”

“歐陽旭這負心漢如今高中探花,竟要悔婚,我陪你去官府告他,我們一家替你作證,定叫歐陽旭也不得好,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負心薄倖的白眼狼!”

趙盼兒此時心亂如麻,本聽不進這樣的話,可當孫三娘提及婚書和同心佩時,她腦海中突然如同一道流星劃過,讓她混亂的心緒中猛地閃過一絲異樣。

不對!

她那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驟然一亮,內心霎時如被注入清泉般活躍起來。

心想,即便旭郎真的變了心,他在信中也理應會提及換回婚書和同心佩之事,可這書信裡卻根本冇有隻言片語。

那對同心佩,是旭郎母親留下的遺物,他此前珍若性命,訂婚之時特意拿出來送給她,當作兩人的訂婚信物,也作為二人愛情的見證。

若他真心悔婚,以他的性子,定然會索回此物,可這信中卻對此隻字未提!

想到這裡,趙盼兒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立馬冷靜下來,思維也愈發清晰。

歐陽旭或許有他的抱負,或許會被京城的繁華一時迷了眼,但她趙盼兒看人的眼光向來精準,從未出過差錯。

三年朝夕相處,她早已深刻瞭解歐陽旭的品性底色,即便真要變心悔婚,又怎會用如此‘誠懇’到近乎虛偽的方式?

這封信的口吻,冷靜、理智得可怕,甚至帶著一種刻意擺出來的‘情深意重’,卻唯獨少了真正的情感掙紮,像是急於切割關係,卻又想要維持體麵。

這根本就不像旭郎的風格!

而且…

她猛地再次低頭,目光如炬般銳利地重新審視那封信。

方纔被巨大訊息衝擊,未曾細看筆跡,粗看之下,確實極像歐陽旭的字。

但此刻凝神細辨,那模仿的痕跡便逐漸顯露出來,行筆間的些微滯澀,轉折處的刻意描摹,一些歐陽旭獨有的書寫小習慣並未體現。

冇有人比她更熟悉歐陽旭的字,三年的朝夕相處,她對歐陽旭的字跡可以說已經深深鐫刻在她腦海中。

更重要的是,信中對他們之間的訂婚信物,那對鮮為人知的羊脂白玉同心佩,隻字未提。

電光石火間,趙盼兒心中已然如明鏡般雪亮。

可以明確,這信是假的,外頭來的兩個書童,也有問題!

孫三娘見她突然又仔細看起信來,起初還以為她隻是不相信,所以再次檢視,可見她神色變幻莫測,才發覺不對,忙小聲詢問:

“盼兒,怎麼了?”

趙盼兒深吸一口氣,看著孫三娘,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孫三娘和她做了九年的鄰居,二人情同姐妹,默契十足,立馬會意,當即湊近一些。

趙盼兒便貼著她耳畔說了些什麼,聲音極小,唯二人能夠知曉。

孫三娘聽完,滿臉微妙之色,遲疑須臾,點了點頭,小聲迴應:

“我相信盼兒你的判斷。”

趙盼兒眼眸微動,看著她說道:“嗯,還得勞煩三娘替我將他們兩個請進來。”

孫三娘微嗔道:“客氣啥啊,你等著。”

說完,凝視她一眼,走出這休息室,來到外頭,將兩個書童領了進來,並站在趙盼兒一旁,警惕地盯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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