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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撩錯了前任的眼盲弟弟[救贖] “時安戴眼睛好好看色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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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安戴眼睛好好看色色色”

好不容易想到“英雄救美”的辦法失效了,任誰都會不高興,但她隻是皺了皺鼻子,沒再說什麼,目光掃向大黑狗,直接一掌拍到大黑狗腦袋上,打斷了它的咆哮。

“好可惡的狗,快走!”

大黑狗灰溜溜變成了椅子。

“陶斯曜”沒說什麼,轉身坐到了椅子上,用手指摸著那些鄭相宜看不懂的按鈕,他閉著眼睛就像個小瞎子。

鄭相宜好奇地問:“你唱歌前的流程可真多。這是你緩解焦慮的習慣的嗎?”

他盯著自己的手指也不說話。

鄭相宜被無視得徹徹底底了,這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他或許看穿了她在騙他。

早知道就直接用仙女這個身份命令他唱歌好了,她何必瞎編什麼故事。他不會信的。

鄭相宜背對著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陶斯曜”忽地轉身,她又彎了彎嘴角。

鄭相宜試探著問:“你是不是猜到——”

他眨了眨眼,眸光專注,聲音輕柔,“我猜到什麼了?對了,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麼唱歌前要做這些嗎?是因為我習慣了這麼做。”

鄭相宜張開嘴又合上,過了會兒才說:“沒什麼。”

鄭相宜不想再提這件事了。

“陶斯曜”的神色看起來挺認真的,不像是在和她開玩笑。

他或許並沒猜到她在騙他。應該隻是她想多了。

他突然問:“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

鄭相宜臉色平靜,語氣裡滿是理所當然:“仙女無所不能。”

“哦,仙女。”他學她的語氣說話。

他眉頭挑了下,揚起了嘴角。鄭相宜盯著他的臉,驀地心中一動。

“陶斯曜”還是答應她唱歌了。

夢裡是個大白天,在沒開燈的房間裡,他手指熟練撥動著吉他弦,看著她,全程沒有挪開視線。

這首並未發布的新歌隻有她一位聽眾。

鄭相宜不懂陶斯曜打的網球,也不敢摸他騎的機車。

如果不是因為考上同一所大學,她或許連在背後默默注視他背影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生活三點一線,和他豐富多彩的人生完全不一樣。

可現在她能觸及到他了。

他唱完後仍看著她,眼神失焦,似乎隔著她在看其他東西。鄭相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輕輕叫了他幾聲。

他根根分明的濃密睫毛忽地眨了眨,“怎麼了?”

鄭相宜搖搖頭。

剛剛的“陶斯曜”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好像陷入了與世隔絕的狀態中了,她下意識想要叫醒他。

她還聽說陶斯曜愛吃甜食。

她也喜歡。

這或許是她和他唯一的共同愛好。她在手中變出了兩支冰淇淋,自己率先嘗起了香草味的。

“吃冰淇淋嗎?”

之前媽媽管得嚴,鄭相宜其實也沒怎麼吃過冰淇淋。但是她今天入夢前特意買了一支兩塊錢的冰淇淋,感覺也沒有媽媽說的不健康。她也沒有胃疼。

“陶斯曜”淺淺地皺了下眉,他不喜歡吃冰淇淋,本想拒絕的,可觸及到她臉上的笑容,不知怎麼就答應了。

他像隻順毛的大犬般站起了身,朝她靠近,頓時將鄭相宜胸前的空氣擠扁。

陶斯曜手指一勾接過了她手裡的冰淇淋,隻吃了幾口。

他捏著快化掉的冰淇淋就望著她,好像怕被主人懲罰的狗狗。難道是不愛吃這個種廉價冰淇淋?她倒是知道dq什麼的,但她沒吃過。

鄭相宜攥緊手指:“你不吃了嗎?”

他皺了下眉:“有點兒,冰牙齒。”

夢裡的一切感覺都很真實,這就是入夢的神奇所在。鄭相宜視線下移:“那你還用手碰,手不冰嗎?”

“陶斯曜”語氣裡帶了點說不上來的意味:“可它是你給我的呀。”

鄭相宜走上前拿走了他手裡的冰淇淋,輕輕揚起了唇角,認真地說:“不想吃就直接說嘛,你不說彆人怎麼知道你在為難呢?”

這一抹笑容在“陶斯曜”眼裡卻顯得格外刺眼,冥冥中,他覺得她不是在對他說話。

“好。”他又問:“那你有過這種為難嗎?”

鄭相宜沒回答,隻是一個勁兒的催他唱歌。

她說:“夢境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頓了下,走到了話筒前。

一曲終了。

他的歌聲令鄭相宜突然想到了那個被錯過的舞。

“我們來跳舞吧。”

燈光下,陶斯曜朝著她走來的那一瞬間,實在令人難以忘記。

周圍的環境在鄭相宜的控製下隨之一變,從寬敞整潔的錄音室變成了小包廂。

鄭相宜知道像陶斯曜這樣的男生是絕不會去街邊六十塊錢唱三個小時的小ktv的。在那天之前,她隻去過她們小縣城裡的ktv,是在過年的時候和家人一起去的。所以她篤定陶斯曜會不習慣。

但她沒想到他會這麼不習慣。

狹窄的小包廂裡,隻能容納三個人活動,玻璃桌和鄭相宜將“陶斯曜”擠到了點歌台上。

鄭相宜膝蓋頂入他兩腿之間的牆壁上,睜著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聲音不同往常帶著點蠱惑的意味:“就在這裡怎麼樣?”

他呼吸一滯,莫名覺得有些熱。

眼前的女孩美好、純真,像一朵可愛、熱情奔放的花朵。

他嘴唇發乾,剛剛融化在舌尖的冰淇淋突然在嘴裡冒起了甜香。

直到包廂內響起歌曲的前奏,陶時安拍了拍手裡的話筒,餘光瞥到螢幕提詞器和點歌的螢幕,他纔敢確定這是哪裡。

“這裡是ktv嗎?”

“嗯。”

鄭相宜突然湊了過來,陶時安嚇得往後一退,腰部直接撞到了身後的點歌器,發出咚咚一聲。

“你躲什麼?”鄭相宜手指在他身後按了按,“我隻是調下音量。調好了,來跳舞吧。”

沸騰的音樂聲裡,鄭相宜試探性地伸出手,把他拉到了房間中央——玻璃桌和牆壁之間。

“這個舞蹈動作是要踩鞋子嗎?”

鄭相宜瞬間鬆開了他的手,擦了擦手心的汗。

她不會跳舞,之前拒絕陶斯曜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怕出錯。

可她現在在夢裡。

鄭相宜擡頭瞥了眼他:“你可不可以配合一下我呀?”

陶時安沒意識到自己被倒打一耙,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就連說話的時候也是歪著腦袋緊緊盯著她。

“抱歉,我很少…跳舞。我踩疼你了嗎?”

陶時安彆扭地蹲下身,小而窄的空間裡還怕觸碰到她,長腿長腳被她的裙子牢牢禁錮住了。

鄭相宜偷偷抿起唇,沒料到的是陶時安居然一手抓住她的腳踝,往涼鞋的鞋尖看了看。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仰起頭對她說:

“沒有紅。”

這個角度看,他好像小狗。鄭相宜俯視著他,而他的目光則毫不猶豫地黏在她的臉上。

鄭相宜微微彆過臉,她還不習慣被人這樣注視著。

“還跳不跳啦?”她往後走了幾步,正想著要不還是算了,“陶斯曜”卻朝她伸出了手。

“我跳。”

鄭相宜聽了,頓時覺得自己的攻略計劃成功了一半。

她拉著他,學著網上看過的視訊,拉著他扭來扭去,可兩人的身體總會在各種角度相遇。

直到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某個硬邦邦的東西。

她突然縮回手,遲疑地問:“你怎麼了?”

麵前的男生肉眼可見地黑了臉。

夢也消失了。

——

淩晨兩點,陶時安從床上驚醒,他滿頭大汗,手指突然掀開被子,探向腰下。

指尖觸及到濕漉漉的一片時,陶時安呼吸一滯。

他摸到床邊的抽屜裡,抽屜被分成了兩個區域,他從右側拿走一條內褲換上,起身帶著臟的那條離開了房間。

陶家有保姆負責清洗他和哥哥的衣物,加上陶時安是全盲,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陶家就更不會讓他自己動手洗衣服了。

原本他該把臟衣服都扔進垃圾簍裡,耐心等著家裡的阿姨過來收撿。

可是衣服被他的夢弄臟了。

他有些懊惱,不知所措地在腦中計算著去洗衣間的路徑。

陶時安記得阿姨說過,洗衣房在一樓廚房的左側,他倒是經常去廚房。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陶時安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廚房門口。

這座彆墅是專門為他買的,所有會讓他跌倒的障礙物都不能有。

這也意味著這房子缺少了生活氣息,陶斯曜隻會在節假日回來住幾天。

現在,家裡隻有他一個人。

他摸著牆壁走進一間房間,膝蓋直直地撞上了一個略微鋒利地東西。

他直接用腿將那東西踢開,繼續往前走。

哐當——

那東西發出了水聲。

陶時安停下腳步,蹲下身摸索了一陣,發現它是個水桶。他一手將整桶水拎了起來,卻不知道要往哪裡倒。

他隻能繼續在四周亂晃,不知道撞到了多少東西。

突然間,他整個人和一個巨大的冰冷物件重重地撞到了一起,因為力量不均,他直接往拎著水桶的那一邊倒去。

“撲通!”

他摔在了地上,逐漸覺得衣服越來越濕。

他仍固執地撐起身體,將自己手上的衣服狠狠扔到了地上。

沉默許久,他喘著粗氣爬起身,一股腦兒將衣服全都脫下來,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將睡衣和內褲全都塞進臟衣簍中。

次日一早,陶家的保姆準時上班,陶時安讓她把臟衣簍拿出去扔了。

保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但很快就答應了。她踩著拖鞋下樓時會發出細微的響聲,陶時安很擅長分辨腳步聲。

他一路跟著她走,直到聽到保姆滴的一聲開啟了彆墅的門,他纔在門口晃悠了一下,接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開啟螢幕找到“某音”,點了兩下,進入。仙女提了下那個粉絲的昵稱,他記在了腦子裡。

“新關注我的。”

“小米蕉(上岸版)。”

“不想早八。”



他手指不停地往下滑動,女聲也就一遍遍念著粉絲的網名。

一個上午,他手腕都酸了,終於找到了仙女說的那個粉絲,她的昵稱是“夢中發財暴富錢來”。

他點開她的聊天窗,從最新的一條訊息開始聽。

“今天吃了超好吃的蛋包飯,親吻的貓臉。”他想了想,或許這個粉絲想表達自己吃完飯後還親了貓貓的臉,或者是看到了兩個貓貓正在貼臉。

他想不出來。

不過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腦中瞬間出現了兩個圓圈,疊在一起。

陶時安笑了一下,手指繼續往上滑動。

“舍友不喜歡我,麵帶眼淚的微笑。”

聽到這句話,他彷彿能感受到粉絲的眼淚。

這次,他聽到這些表情不再是一頭霧水。表情二字在他的世界裡也有了形狀。

他給對方發了條安慰的話,又第一次在表情裡找到了“微笑”的表情。



“嘟嘟。”

手機震動了幾聲,鄭相宜低頭一看,抖音裡唯一的聯係人給她發了訊息。

他果然回關了她。

時安:【蛋包飯很好吃呀!如果今天還會因為你的舍友生氣,那我請你吃蛋包飯。】

第二條訊息是十個微笑的表情。

鄭相宜心猛地一沉。

這表情不是早就被認為是嘲諷了嗎?

她想要問清楚時安的意思,下一秒就收到了一百塊的轉賬。

鄭相宜皺起眉頭,第一次懷疑對方的身份。

給騷擾自己的陌生人轉賬,這行為不像是陶斯曜能做的。

她解釋了幾句,到了晚上又聊起最近的瑣事。出乎意料的是,每一條對方都看了。

不知不覺,時安陪她聊了很多天,突然給她發了一張照片。

時安:【你知道這個小男孩長什麼樣子嗎?】

鄭相宜看了眼照片上的小男孩,他長得很好看,五官和陶斯曜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眼睛沒什麼神。

【很可愛的小孩,這是你小時候嗎】

鄭相宜已經習慣對方回複慢半拍了,起身去扔了個垃圾,回來後就看到時安發了條訊息。

【這是個盲人小孩,他今年剛滿十歲,想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

鄭相宜又點開那張照片,心中不免有些遺憾,思索片刻給他發去——

“他穿的是一件冷冷的衣服,很酷很酷。眉毛很濃,摸起來應該很溫暖也很紮人。彎彎的眼睛很可愛,他的長相讓人看了就很開心。”

“擁抱擁抱擁抱。”

文字和表情的聲音一齊被他接收到了。陶時安想,對方一定也是個非常溫暖的人。

如果是小時候的他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想要抱她的。

陶時安慢慢地彎起了唇角,繼續往前翻著訊息,想要知道對方之前還給他發過什麼。

直到他聽到了——

“喜歡時安喜歡時安。”

“時安戴眼鏡好看色色色色色。”

冰冷的係統女聲一直無情地念著“色”字,陶時安的耳根霎時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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