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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娃進村,山裡野獸瑟瑟發抖 第2389章 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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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弓成蝦米的男人強行豎直身體,手握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著三人撲來。

三人距離本就不遠,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人反應。

男人恨毒了那個踹他的男孩。

要不是男孩使詐,他此時說不定已經拿了錢走路,輕輕鬆鬆,沒有任何麻煩。

可男孩卻假意被他擒住,然後趁他不備,踹他命根子。

可惡!

實在是可惡!

簡直該死啊!

男人惡狠狠盯著男孩後背,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朝著男孩的後腰處紮入。

一切發生得太快。

子衡背對著男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隻覺得胳膊忽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然後毫無防備的一個踉蹌跌落在地。

緊接著,陸珊阿姨尖叫。

子衡猛的回頭去看,頓時瞳孔放大。

隻見陸露正低垂著腦袋,看著她自己腹部。

那裡鮮血流出,明黃色的裙子已經被染紅一片。

“露露!露露!”陸珊尖叫兩聲,隨即瞪著紅撲撲的眼睛如一頭凶猛的豺狼撲向男人。

男人始料未及,還愣神於自己紮錯人了。

下一瞬,他被撲倒,耳朵很快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

陸珊死死咬住男人的耳朵,嘴裡發出絕望又沉悶的嗚嗚聲響。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誰也彆活了!

陸珊此時已經崩潰到了極點。

她知道一切都無力迴天了。

她知道所有的美好都破碎了。

她可以再度跌回地獄裡,但她不能再讓這個惡魔存活於人世間。

男人使勁爆捶她的腦袋,可不管他怎麼捶,陸珊都是死死咬著他的耳朵不鬆口。

與此同時,露露的身體已經發軟。

子衡第一時間爬起身撲向陸露,在她倒下的一瞬間將她抱在懷裡。

原本明亮的眼睛不受控製的顫動變紅,然後濕潤一片:

“露露,露露你還好嗎?”

他一邊呼喚,一邊定定看著懷中比他瘦弱許多的小小身影。

這身影比同齡人要瘦弱很多很多,看起來不像是小學生,倒像是幼兒園裡的小朋友。

可陸露總是甜甜的笑著,像個小太陽一樣給身旁的人帶去溫暖。

遇到他這個靦腆的新同學,她熱情的伸出手拉著他一起融入班級。

知道他家生活不算富裕,她就用自己做教材,鼓勵他不必因此覺得丟臉。

其他同學有什麼不開心的,她也會拉著對方的手安慰鼓勁。

她那麼好,那麼善良,可卻在短短的幾載光陰裡,受儘了磨難。

原本要命的白血病好不容易有了轉機,結果還沒過幾天,就被惡魔一般的親生父親再度推向地獄。

她不僅親耳聽到那些侮辱自己母親的話。

更是在最年幼無知的年紀見識到了血親的陰狠毒辣。

最後甚至還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紮了這一刀。

子衡光是想著這些就覺得窒息難受。

根本無法想象身為當事人的陸露此時會是怎樣一種心境。

他摟著陸露單薄的身子使勁喊道:“陸露,陸露,你說話,你跟我說話,我害怕。”

“陸露!陸露!你彆嚇我。你快說話啊!”

陸露緩緩睜開半眯的眸子:“子、子衡,彆怕。不疼。”

她一邊說,一邊顫栗著身子。

蒼白的小臉彷彿冬日的白雪,沒有一絲溫度。

可那條明黃色裙子上綻開的血紅花朵,卻如同夏日之花一般豔麗灼目。

她的聲音小小的,細細的,像一條即將乾涸的水流,暴露了河床,隻見裡頭怪石嶙峋,崎嶇坎坷。

子衡緊緊摟著她,努力穩住情緒:“陸露,我、我不怕,你、你也彆怕,我去找我爸爸來。”

“我爸爸很厲害的,他一定可以救你。”

“你要堅持住,知道嗎?”

“知道嗎?”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應該怎麼辦。

他也不知道生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脆弱。

他更不知道這世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他該怎麼辦?

此時的他就像迷失在沼澤裡的魚兒,明明會水,這裡也有水,可週圍陌生的一切以及不同以往的遭遇都讓他無法順利前行。

他聰明的腦子在看到那一灘血紅後變得遲鈍。

他靈敏的心思也在觸及陸露漸漸轉涼的身體後變得笨拙。

說到底,他也隻是個孩子。

他的年紀甚至比陸露還要小上幾個月。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如果這一刀紮在自己身上,不會有任何事情。

如果是自己受到了生命的威脅,也可以立馬遁地逃走。

可現在,被刀子紮中的是陸露。

受到生命威脅的也是陸露。

他的腦子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陸露見他豆大的淚珠如雨下,麵色惶然又無措,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想表現得輕鬆一些。

可她一動,嘴角又有鮮血溢位。

見她這樣,子衡終是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嗚嗚嗚,陸露,你彆流血了好嗎?”

“我不想你流血。”

“嗚嗚嗚。”

“傻瓜,彆、彆哭,真的不疼。”陸露緩緩抬起一隻胳膊,露出上麵密密麻麻的針孔,苦笑著安慰道,

“你看,我、我都習慣了。”

“不疼的,一點兒也不疼。”

“你彆怕。”

“你現在趕緊跑。”

“不然、不然你很危險。”

“你是個好人。”

“能認識你,我真的很開心。”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攤開掌心,露出裡頭已經被血水染紅的蝴蝶掛件。

原本透明的水晶沾染血水後,彷彿有了生命力一般,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與之形成反比的是陸露的臉色,越來越白了。

淚水雖然已經布滿了麵頰,可她的唇角仍舊微微彎起。

她說:“謝謝你的禮物,我、我很喜歡。”

“如果我死了,你不要難過哦。”

“沒有關係的。”

“你彆怕,醫生說過,我、我本來就活不久的。”

這種離彆的話語對於子衡來說太難以承受了。

他曾經見過王奶奶瀕臨死亡。

她的孫子跪在地上求爸爸救命。

想到這個,他使勁搖晃著小腦袋,嗚嗚道:

“不、不,不要,陸露,你不能死!”

“我找我爸爸,你堅持住。”

“我爸爸一定會救你的。”

“他一定會救你的。”

即將失去好友的痛苦與生死離彆的悲傷就像是無數根長針,正在密密麻麻的往子衡身上紮入。

似是每一個毛孔都無法逃脫那般,讓他連呼吸都感覺到了疼痛。

他明明能免疫物理傷害的。

他明明是沒有痛感的。

可此時,他卻痛得近乎要昏厥過去。

他本能的仰起腦袋,對著蔚藍的天空叫喊:

“爸爸!”

這一嘶吼幾乎用儘了他的全部力氣。

他所有的精神力都凝聚在了聲音裡。

聲音破空,震碎周圍不少玻璃窗。

就連地麵都微微晃動了一下。

周圍居民受到驚嚇,慌裡慌張的四下逃竄。

與此同時,正在山巔草原種花的李青峰卻頓感心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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