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引三千，不渡薄情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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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芊羽被徹底軟禁了。

昀王府似乎恢複了表麵的平靜，但內裡的暗流卻更加洶湧。

蕭景昀來我院子的次數又多了起來，但不再是催促或質問，更多的是沉默地坐著，一坐就是大半個時辰。

他看我的眼神也變了，少了之前的厭棄與殺意，多了幾分探究。

他終於在一次長久的沉默後開口，聲音有些乾澀。

“當年你離開，真的是因為芊羽？”

我放下手中的書卷，抬眼看他。

等了這麼久，他終於開始麵對這個問題了。

“是，也不全是。”

我淡淡道，他皺了皺眉：“何意？”

“蘇芊羽的存在，隻是讓我看清了真相。”

我看著他，目光平靜無波。

“看清了你對我，自始至終，隻有利用，冇有半分真情。”

蕭景昀似乎想反駁，但在我清澈的目光下，那些狡辯的話竟有些說不出口。

他移開視線，語氣帶著一絲煩躁。

“本王並非如此，若隻是利用，何必許你夫人之位？何必讓你掌管織夢閣？”

“夫人之位？”

我輕笑一聲，帶著濃濃的嘲諷。

“一個被囚禁不見天日的夫人，一個連自己學徒都不能有，這種虛名，我要來何用？”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被高牆圍堵的天空。

“你給我的，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你隻是用這些東西綁住我，讓我為你所用罷了。”

蕭景昀跟著站起身，走到我身後。

“那你想要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

我轉過身，與他麵對麵，一字一句道。

“自由、尊重，還有一個不會因為我的能力而忌憚我、利用我的人。”

蕭景昀的瞳孔猛地一縮，他聽懂了。

我要的這些，他一樣都冇有給過她。

他張了張嘴，想說他可以改，想說他現在明白了。

但看著我這雙平靜得近乎漠然的眼睛，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他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那個平安符……”

他忽然冇頭冇尾地說了一句，指的是當年我偷偷為他繡了三天三夜，卻被他隨手賞給下人的東西。

“碎了的東西，就不要再提了。”

我打斷他，語氣冇有一絲波瀾，“如同人心。”

蕭景昀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看著我，眼神裡第一次露出了痛楚的情緒。

就在這時，書房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有侍衛驚慌失措地跑來稟報。

“王爺，不好了！書房走水了！”

蕭景昀臉色一變，也顧不上我，立刻轉身朝書房方向疾步而去。

書房是王府重地，存放著不少重要檔案和往來信件。

我站在院子裡，能遠遠看到那個方向升起的濃煙，火勢似乎不小。

心中並無多少意外。

蘇芊羽雖然被軟禁，但她身邊的婆子丫鬟未必全都忠心不二。

一個充滿怨恨的女人，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都不奇怪。

更何況，我早就在這王府的各個角落，埋下了無數能引動情緒的夢引。

過了許久，火勢才被撲滅。

蕭景昀回來時，一身煙塵，臉色難看至極。

書房雖然搶救及時，未波及核心區域，但也燒燬了不少東西。

更重要的是，他在清查損失時，發現了幾封蘇芊羽與其父鎮北侯往來的密信。

信中內容，涉及了不少對蕭景昀的不滿，甚至隱約有另尋靠山的意思。

蕭景昀看著那些信件，眼神一點點冷了下去，最終化為一片冰封的殺意。

他或許對蘇芊羽還有一絲舊情，但在權力和背叛麵前，那點情意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蕭景昀再次看向我時，眼神已經完全不同。

“你早就知道？”

他聲音沙啞，臉上顯得頹廢。

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淡淡道，“王爺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揮了揮手，語氣帶著疲憊，以及解脫。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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