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37
窺探
“那沈家的公子的確是個好的,可你即便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也著實不該在那樣人多的場合。老太太為人最愛麵子,你此番行為在她眼裡不妥,肯定是要罰你。左右不過是抄寫的事兒,你若不想,讓女使代勞便是。”
柳春煙如此道,倒是平息了些徐靈惠心中的不滿,命人換了新的宣紙,重新寫字。
她還就不信了,不就是寫個字,她還能被徐朝襄事事都給比下去了?
柳春煙身為母親,最是瞭解自己的女兒,她素來因為徐昭襄嫡長女的身份不滿,一心想要超越她,雖說用徐昭襄刺激她實在有些像是往她心口捅刀子,可隻有讓她自己有想要超越的人,她才肯真正靜下心來好好提升自己。
母女倆之間的氣氛剛剛好起來,順福便急匆匆進來行禮:“夫人,您要的東西找到了。”
“嗯,帶上,咱們去吧。”柳春煙放下手裡的繡品,起身說道。
徐靈惠素來不喜順福,一見是順福來稟報的,便多嘴問了一句:“母親,你們要去哪裡?”
“竹風院。”柳春煙道,“去瞧瞧你二伯,也算是同在一個屋簷下,總要去看看纔好。”
“這些日子雪大,盛京城裡的醫藥鋪子都近乎一個月沒有采買,我找了熟識的掌櫃,好說歹說,賣著臉麵,又多出了好些銀子,才買到了這根八百年的人參來,想必大房應該看得起。”
順福如此道,徐靈惠卻一邊寫著字,一邊略有不滿:“什麼你啊我啊的,在主人家的麵前,竟這麼沒有分寸嗎?”
順福一愣,柳春煙也愣住了。
柳春煙看著自己的女兒,隻見她神色淡漠,也許就是單純地不喜順福而已,想到這裡才微微放了心。
“二姑娘……”
“從前你是二伯的貼身侍從,當初為了幫著我母親管家纔到了迎鬆居,如今你倒是忠誠了,這麼快就不把前任主子當主子了。”徐靈惠打斷他的話,“不是要去竹風院嗎?走啊,我倒是想瞧瞧,你是怎麼在新舊主子之兩麵三刀的!”
這話說的屬實難聽,順福暗地裡握緊了拳,寬大的袖口擋住了,沒人能瞧見。
麵上卻是一副恭謹無比的樣子:“既然姑娘想去,奴才也不能攔著姑娘。”
“不行!”柳春煙斬釘截鐵,“你自己的字都還沒寫好,旁的事你胡亂管什麼?你真以為竹風院是什麼風水寶地,便要巴巴地跟過去?你今日就好好寫滿這幾幅字,家中之事,暫時輪不到你操心。”
“母親!你竟向著一個奴才說話!你看看他,剛到迎鬆居的時候自視清高,對您也好對父親也罷,沒有半點尊敬,不知何時竟對您言聽計從。背叛舊主之人,早晚有一天會背叛新主的!”
“你一個孩子,懂什麼!”柳春煙也沒了耐心,語氣重了些。
沒成想徐靈惠還就紅了眼角,看起來要哭出來似的:“那您說,他為什麼倒戈,對咱們這麼死心塌地起來?!”
這話一問出口,屋子裡頓時安靜了,柳春煙低著頭不回答,徐靈惠便更是覺得順福此人信不得:“母親,您也說不來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住口!”
柳春煙怒了,這兩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嚇得徐靈惠一愣。
察覺到自己失態,柳春煙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以平複心情:“你在迎鬆居好好練字,旁的事自有我管。”
說罷,便抬腳走了出去。
順福趕緊跟了出去,隻剩下徐靈惠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咬著唇滿眼不甘。
徐敏之在偏廳中坐了好久,心急如焚,門口看門的小廝才領著外頭的人走進來,她正巧站在窗前看得清楚,便順道打量了一番。
人生的應該是不醜,隻是有些瘦,看起來憔悴沒有精神;衣裳嘛,這個款式曾經在盛京城中流行,不過那也是三年前的事兒了。
不過昭襄走出來,看著和那個人,倒好像是舊相識,沒有給些銀錢打發,而是將人迎到了正廳中說話。
徐敏之剛要上前說兩句此舉不妥,就見竹風院外看門的小廝匆匆而來,見她就在偏廳門口,離得近些,就先和她稟報道:“夫人,三夫人來了。”
柳春煙?徐敏之眉頭頓時縮緊,她來做什麼?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這個想法一出,嚇得徐敏之出了一身冷汗,她趕緊道:“把人領我這兒來,你們姑娘那邊有客人,就彆讓她過去了。”
小廝也素來知道迎鬆居與他們竹風院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突然來訪,恐怕來者不善,便趕緊按照徐敏之說的去做了。
柳春煙跟著引路的小廝一路到了偏廳,才覺得不對勁,便好似隨口一般問了一句:“你們竹風院迎客,都給引到偏廳嗎?”
小廝嘴巴笨,說不出話,為難之際,隻見徐敏之站在偏廳的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道:“我讓他把你引到這兒的,你若是不滿和我說,為難一個下人做什麼?”
說罷,便又看向那小廝:“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小廝如釋重負,趕緊行禮道了句“多謝夫人”,就趕緊走了。
柳春煙沒想到在這兒能看到徐敏之,抱著暖爐的手有些收緊,麵上依舊泰然自若:“不成想吳夫人(徐敏之的夫君姓吳)在此,不知公爺的病可好些了?”
“我在這兒,是因為這是我親弟弟的院子,這沒什麼可奇怪的。可是你在這兒……”徐敏之垂著眼皮看著她,“是什麼身份呢?”
“自然是弟妹的身份。”柳春煙笑笑,“我得了一根上好的參,想來公爺需要滋補,便給送來了。”
“怎麼,你身邊的人都來不了,非得你這個主母親自來?做弟妹的,沒有夫君的陪同,自己主動來了夫君兄長的院子,這事兒,十個朝廷命婦,可是十個都做不出來。”
柳春煙的笑容僵硬了幾分,可她仍好好兒地笑著,徐敏之嘴毒,尤其是對上她,更是說起話來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