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04
徐家家主徐徑之
“爹爹。”昭襄把大氅遞給覓夏,坐到了徐徑之對麵,道:“您又在看這些小玩意兒了。”
徐徑之是個高挑之人,七尺高的男兒,如今竟瘦的皮包骨頭,眉眼凹陷,卻因為為人慈愛,平易近人,倒沒有尋常病人那般可怖。
他拿出一個小布老虎,問昭襄:“襄兒可還記得這個?”
昭襄看了一眼那個小布老虎,說是老虎,卻是一點兒也不像,隻有額頭上的那個“王”字,好像能勉強告訴旁人,這是一隻凶猛的老虎。
見她這樣子,徐徑之就知道她記不得了,便笑道:“之前去渝州上任,你聽說那裡有惡人作惡,擔心為父,便自己縫了這個小東西給我,說是保護爹爹,忘了?”
怪不得這般醜陋,原來是她的傑作。
昭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時年幼罷了,女紅也不甚好……”
“我倒是覺得,甚是可愛。”
徐徑之臉上帶了笑意,彷彿回到了從前。
他這些日子告病在家,時常翻看她小時候的物件,有些東西昭襄自己都記不得了,可是徐徑之卻都記得,還能說出當時的趣事和細節。
回憶過去,都是老人常做的事,父親如今這般,昭襄心中其實滿是擔憂。
徐徑之看了女兒一眼,突然問道:“剛剛去你祖母那裡了?”
昭襄點頭,這麼什麼可否認的。
“你啊,莫要與三房的一般計較。”
徐徑之說的是徐靈惠一家。
“其實女兒現在仍想不明白,祖母為何對非親生的三叔一家那般好。”昭襄垂著眸子,“一碗水端平便很好,便是偏心,也偏錯了方向。”
真是奇怪得很,老太太對自己非親生的那個庶子幾乎有求必應,就連他當年求娶青樓出身的柳春煙,老太太也沒經過幾次求見,便答應了。
“這徐國公府的榮光,你三叔那樣的人承擔不住。”徐徑之看著自己的女兒,突然說道,“這徐氏一族的榮光有誰擔著都無所謂,為父隻關心我的襄兒。”
昭襄看著父親:“襄兒已經長大了,尋常人欺負不到我頭上。”
徐徑之微微一笑:“我知道。隻是襄兒,這世間的豺狼,並不都是一副豺狼的模樣。你三叔雖愚鈍,不會對人用手段,卻對你三嬸太過愚忠,偏她從不是個省油的燈,又是那樣的出身,眼界有限,怕是掌管不好徐國公府這樣大的家族。”
徐徑之小心翼翼地把布老虎放好,合上了箱子,寶貝似的上了鎖頭:“反倒是你四叔,雖看起來放浪形骸,無所事事,但若真是他該擔的,他必咬著挺住。”
“四叔和您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縱使表麵不一樣,內裡和您也是像的。”
徐徑之搖搖頭:“你四叔和我是親兄弟,但為父看重的,是他不會虧待你。”
昭襄一愣:“爹爹……”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徐徑之好似歎了一口氣,“這世間功名利祿也好,繁花似錦也罷,為父從未貪戀——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他眉間似有憂慮叢生:“所以我也放不下這徐國公府。隻有徐國公府屹立不倒,我的襄兒纔有能讓你挺直腰桿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