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40
四處相求
昭襄興致懨懨,一邊聽她絮絮叨叨,一邊思忖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應該開門見山:“懿德姐姐,實不相瞞,我來,是有事相求。”
李懿德見她臉色不好,想必是什麼要緊的事兒,便趕緊道:“何事?我能幫你嗎?”
“懿德姐姐可知道揚州雪患,有馬匪趁機作亂之事?”
“略有耳聞,今日午膳的時候,聽父親母親談起。揚州城內本就物資短缺,那些馬匪實在可惡,竟趁火打劫,全然不顧百姓生死,實在是良心全泯。”
昭襄看向她,眸子裡折射出的是濃濃的擔憂:“懿德姐姐,我四叔……還在揚州,生死未卜。”
李懿德愣住了,原來是親人之事,怪不得昭襄臉色如此難看。
“可……可你四叔身在揚州,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你們呢?”
“既要剿匪,那一定是要派軍隊去揚州。”
“你是覺得,官家可能會派我爹去揚州?”
“我鬥膽想了想,總不會派皇宮禁軍統領範將軍,所以……”
李懿德輕笑一聲:“傻昭襄,這盛京城中,可不僅僅隻有範將軍和我爹兩個人可以帶兵打仗啊!”
見昭襄的馬車回來了,徐敏之趕緊迎上去,急切地問道:“襄兒,李將軍府那邊怎麼說?李將軍可願意幫忙?”
昭襄搖搖頭,徐敏之的心便冷了一大半。
“姑母,官家沒有派李將軍去揚州。”
徐敏之有些詫異:“難不成,派的是範將軍?”
昭襄搖搖頭:“都不是。”
“那是誰?!”
“衛國公。”
李懿德的原話很明瞭,官家當年讓李將軍駐守南州十二載,如今好不容易讓人回了盛京,再加上在南州打仗時李將軍落下了舊疾,於情於理都得要讓他休養一陣,更何況此去揚州危機四伏,又大雪封路,道阻且長,能不能按預期抵達揚州都是兩說,又怎好讓在盛京穩當了僅僅半個多月的李將軍去?
至於皇宮禁軍統領範將軍,如同昭襄猜測的一樣,他保衛著皇宮以及整個盛京的安危,官家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出城。
可是昭襄和徐敏之竟都不知道,素來體弱多病,年紀輕輕便已成勳貴的衛國公上官皓庭,除了文官,武官也一樣能做得。
倒不是說他武藝有多高超,而是他運籌帷幄的本事,實在一絕。當年南州戰事吃緊,戰報快馬加鞭送到了盛京,朝中大臣束手無策,隻有年僅十四歲——當年還是衛國公府世子的上官皓庭,竟把送信的時辰之差、敵軍的情況以及南州的地形都算得一清二楚,成功幫著遠在千裡之外的李將軍贏了那場戰役。
當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一點都不誇張。
就連官家都感慨,天妒英才,給了上官皓庭一副孱弱的身子骨,不然此子不論是文還是武,定是都能登峰造極。
因為昭襄素來在閨中,此事又涉及到了戰事,不宜外傳,這些傳奇之事她竟沒有聽過。倒是李懿德當年身在南州,知道當年南州戰況,也知道上官皓庭的那錦囊妙計救了南州無數百姓和將士的性命,這樣傳奇的人物,她自然是知道的。
李懿德感歎著上官皓庭猶如天神般的豐功偉績,又不忘安慰昭襄,若真是她爹爹領兵去揚州,那說什麼也會將她四叔找回了。但是這信兒既然做臣子的知道了,官家必定也知道了,按照官家的性子,沒找她父親,那想必已經是定了旁人。
畢竟揚州之事,迫在眉睫,耽誤不得。
“可是那上官皓庭體弱多病,又是官家的表弟,官家豈能不顧他的身子?”徐敏之有些擔憂。
“不,一定是他。”麵對徐敏之的憂慮,昭襄反而確定了,“衛國公此人飽讀詩書,做事嚴謹,目光長遠,考慮周到。且不說揚州城中情況複雜,便是這大雪封路,就是眼下最棘手的問題,而這樣的問題,若是沒有頭腦之人,怕是就要被難住了。”
“你是說,那衛國公有法子解決這大雪封路的問題?”
徐敏之不敢相信,光是想一想,她就覺得這事兒讓人頭疼。
“便是沒有法子,他也會造出個新法子。”昭襄想了想道,“不若……讓三叔去……”
“拉倒吧!”徐敏之手帕一揮,便否決了昭襄剛說一半的提議,“且不說你三叔連個官都不是,就算是你父親去了,人家衛國公府也不見的就直接見了!單說這事兒,若是被三房知道了你四叔有難,他們怕是要日日夜夜地祈禱你四叔倒黴,我這也沒日沒夜地禱告著呢,他們人多,萬一到時候菩薩聽了他們的話怎麼辦?”
“若是這樣,我們隻能曲線救國,去見一見衛國公老夫人了。”昭襄說,“姑母,衛國公府,我大約是沒理由去了,還得請您去給上官老夫人遞帖子。”
她們都是女眷,肯定不能直接去見上官皓庭。
“我與衛國公府也沒什麼交集,雖說咱們都是國公府,可人家衛國公府世代世襲罔替,衛國公的親姑母乃是官家已故的親娘,那是實打實的皇親國戚;我們徐家世襲僅僅三代,如何能與他們相提並論?這帖子可以遞,但是人家接不接,是兩說。”
徐敏之擔心的沒有錯,衛國公府可是盛京數一數二的勳貴人家,能與之相差無幾的,大約也就出過三任皇後的曹國公府曹家了。
就如同晉朝之時,王謝兩家一樣,權貴無雙。
“哪怕有一絲希望,咱們也得試試。”
昭襄說著,抬眼看了一眼天上掛著的月亮,朦朦朧朧的,看不清輪廓。
但願她們此時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但願她的四叔一直安好。
天空變成了墨藍色,清冷的空氣更加映襯著孤月的清寒,竹風院裡安靜得哪怕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無比,院子漆黑一片,隻有書房的燭火還在燃著,時不時地爆一朵燭花,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有些突兀。
昭襄翻看著父親當年去渝州上任時所作的隨筆,若是她沒記錯,渝州地處偏北,河流湖泊眾多,像今年揚州和盛京罕見的大雪,渝州也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