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71
前塵往事
母親還是不夠瞭解父親,即便是太醫叮囑叫他少飲酒,他素來是及時享樂的性子,若是真的饞酒,又豈會在乎那些?說是幾年未喝酒,不定喝了多少呢!
徐靈惠垂下眸子,她現在進退維穀,舉步維艱,除了母親就隻剩下父親了。
所以父親……一定不能有事。
如此想著,徐靈惠便上前將那酒壺裡的酒倒掉,換成了一旁的茶水。
心驚膽戰地做完這一切,隻見廂房的燈還亮著,她有些好奇。罷了罷了,徐靈惠心想,自己還是早些回去,彆讓母親擔心纔好。
另一邊的廂房,外頭來的郎中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簾子,簾子中隻伸出來一隻纖纖玉手,層層疊疊的簾子厚厚的,叫人看不清裡頭的人的長相。
“郎中,麻煩了。”順福道。
那郎中點頭,這大宅院的事情他還是瞭解一二的,趕緊懸絲把脈,然後蹙起了眉。
順福趕緊問:“如何了?”
郎中抬頭:“我醫術不精,懸絲恐怕有誤,大人,這既然是個女使,我親自上前搭脈,想來也是無事的吧?”
順福有些猶豫,簾子裡的人突然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才點頭:“好吧,醫者眼中並無男女之分,郎中請吧。”
那郎中點了點頭,上前把脈,這次他很肯定地捋了捋鬍子,道:“已經將近一個月了。”
可是讓他詫異的是,這管家不僅不覺得此事棘手,反而喜上眉梢,就好像……和那女使珠胎暗結的,就是他一樣。
郎中的目光有些詫異,順福趕緊咳嗽了一聲緩了緩情緒,拿出銀子塞到他手裡:“先生,這都是不宜聲張的事兒,大半夜的叫您出診,實在是過意不去,這是十倍的診金,您收好了。”
十倍?!
郎中沒想到自己半夜辛苦這一趟,竟然拿到了這麼多銀子!
可他也不傻,自己的出診費哪裡需要這麼多錢?剩下的不過是封口費罷了。
他起身道:“哪裡,今晚我一直在家中安睡,可曾出來過?”
順福與他對視一笑,很好,大家都是聰明人。
郎中這次出診直接拿了半個月才能掙到的銀子,心裡高興壞了,也不用順福再送,直接“留步留步”,自己就回去了。
順福將郎中送到了迎鬆居門口,幾乎是飛奔著跑回去的,他跪坐在柳春煙的床前,激動的握住她的那雙手,滿眼都是動容:“夫人……”
柳春煙起身,手裡的帕子若有似無地滑過他的額頭,留下了陣陣女子香,順福想要抓住她的帕子,可是卻被柳春煙躲開了。
他孃的!就算是她看不起下人又如何,肚子裡還不是壞了他這個下人的種?所以……她那日同二姑娘說的話,其實隻是為了安撫二姑孃的吧?
罷了罷了,二姑娘是她的女兒,他自然要包容些,何況她的肚子裡有了孩子,這是他第一個孩子。蒼天有眼,不讓他絕後,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順福自我安慰著,滿心樂開了花。
“瞧你笑的,臉都成一朵菊花了。”柳春煙的玉足落了下來,順福連忙幫她穿上了鞋,省的她受涼,然後攙扶著她起了身。
“夫人,以後您事事都得當心纔是。”順福叮囑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柳春煙笑得燦爛無比,“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哄著三爺與我歇一晚,這孩子也才名正言順。”
一聽這話,順福頓時有些猶豫:“可是……”
他雖不懂,卻也聽說過,前幾個月尤為重要,萬萬不可同房。
“傻子,不過是些能讓人產生錯覺的迷藥罷了,我又怎麼會拿孩子冒險?”柳春煙心中已經算計好了,這個孩子,必須得留下。
“等惠兒的事兒辦好了,竹風院徐昭襄那個小蹄子瞞著的事兒,也應該抖落出來了。到時候這徐家,就是我們的,日後……”她摸了摸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就是這孩子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突然外頭傳來了些聲響,柳春煙臉色微變,給順福打了個眼色,就走了出去。
現在已經是子時三刻了,徐往之纔回來,也不知去哪裡鬼混了。
廂房的蠟燭被人吹滅了,柳春煙出現在了徐往之的身邊,聲音溫柔似水:“怎麼纔回來?”
“去了一趟京畿的村子。”徐往之回答了一句,下意識就往書房走。
“書房沒燃炭火,冷得很……不若,今晚就歇在我房中吧?”
徐往之聞言看了她一眼,似乎並不意外,卻也不驚喜,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他在哪裡都無所謂。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桌子細心準備的飯菜,雖然有的菜已經涼了,但是不難看出,那些菜色都是精心烹調的。
雪天難走,那村子離著盛京又略有些遠,今日奔波了一天,他倒是真覺得有些餓了。
徐往之也不多說什麼,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也沒嫌棄這些菜有的已經涼透了,不好吃了。
柳春煙坐在他身邊,幫他倒了一杯酒:“喝些酒吧?”
徐往之沒搭理她,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柳春煙笑容深了些,又給他倒了幾杯,眼中好似又如同年少的時候,滿眼都是愛意。
所有人都羨慕她高嫁,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他對自己平淡得很,外界傳言一點兒都不一樣。
當年他軟磨硬泡用儘手段才叫徐老太太點頭讓柳春煙進府,就當秦樓的其他舞姬都對柳春煙羨慕至極的時候,他竟然又以死相逼,讓徐家接納柳春煙為正室。
這可真是一出實實在在的麻雀變鳳凰的好戲!
當年雖然徐國公府被整個盛京城笑話娶了一個這樣的正室,可是在那些平民百姓眼裡,徐家三公子就是一個癡情種,柳春煙雖然身世淒慘身份低微,可她的夫君卻是羨煞了許多閨中女子,試問誰不想有一個滿眼都是自己的夫君呢?
但是眼下的徐家三公子,對柳春煙卻是多一眼都不願意,成婚以來,他對她素來平淡,更是將臥房搬到了書房。
一開始他藉口說她懷著身孕,不宜同房,柳春煙還滿眼感動,有夫如此,婦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