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98
都是利用
徐徑之能做到的,他能做的更好。
“柳春煙,不過是一步棋罷了。”徐往之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娶她,不過是我覺得她頗有心機,明明秦樓女子皆用一種香丸來保持體態輕盈,肌膚若雪,她卻每天偷偷將香丸藏起來,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懷上哪個勳貴之子,從此飛上枝頭,享儘榮華富貴。”
所以,他當年執著地非要娶柳春煙,不是說多喜歡這個人,而是……覺得她有利用之處。
“可惜啊!”徐往之說著嘖嘖搖頭,“後來,她就變傻了。她開始滿足於在徐國公府當三夫人的日子,沒有野心,沒有鬥誌,整日裡滿心都是想著,怎麼討男人歡心。”
“為了不讓她如此頹廢,我隻好不再理她,我得告訴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沒人靠的住。”
他故意冷落她,故意不待見她,所以柳春煙才開始覺得,自己應該往上爬,甚至想出了那樣陰毒的計謀,即便是十幾年,也要置人於死地,自己好能取而代之。
但殊不知……她做的這一切,是不是隻是為了他能待她如初呢?
“所以……你從來不與母親同住,說晚歸就晚歸,說不走就不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與她商議,傷儘她的心,耗淨她的情,就當她如空氣一般的嗎?!”徐靈惠的臉上淌著兩行清淚,最後一句話幾近嘶吼,“你當她是什麼?!可以幫你捅人又隨手可以扔掉的一把匕首嗎?!”
愛的對立麵從來都不是不愛,而是曾經愛過。
因為見過了他愛她的樣子,所以她受不了他不愛她。
原來一個女子的一輩子,竟能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摧毀,你隻要裝作愛她的樣子,哪怕一年兩年,一天兩天,就叫她能懷念一輩子。
尤其是當她一個人嘗儘了世間心酸看遍了世間疾苦,你但凡肯給她那一丁點兒全心全意的愛意,就像是冬日裡的一根又短又小的蠟燭的火光,分明隻是如豆般大小,映在她的眸子裡卻亮如星辰,哪怕失去了也叫她一直懷念,拚命挽回。
你看啊,人人崇尚的愛情,就是這麼廉價,不過一厘一毫,就足夠她一輩子去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柳春煙的這一輩子,到了她最愛的男子嘴裡,竟然是有五個字的評價。
“那是她願意。”徐往之淡漠說道,猶如再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廳中安靜極了,就連一向直爽的徐敏之也安靜了下來,隻有徐靈惠小聲的啜泣,似乎是在為自己的母親說不公平。
便是一直鎮定自若的昭襄,也沒有想到,與她一起在一座宅子裡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被她喚做“三叔”與溫文爾雅的父親擁有一樣血脈的男人,在那樣一張人的麵相之下,竟然生了一副冰做的心腸。
“可是如今,柳春煙已經對你沒什麼用處,不若……就把她放了吧。”
徐敏之動了惻隱之心,她也是女子,也是人妻,徐往之的這番所作所為,竟叫她有些感同身受。
誰料徐往之竟毫無憐憫之意:“她是徐國公府的汙點,斷不能留。”
從前她也是汙點,他可以容忍,因為他覺得那時徐國公府是徐徑之的徐國公府;而現在她還是汙點,他卻不能再忍,隻因如今的徐國公府,是他徐往之的徐國公府。
所有的事情好似都已經註定,徐往之負手而立,竟有君臨天下之感。
可是這一屋子的女眷又能如何呢?她們甚至出不了這個鶴齡齋,外頭有許多聽了徐往之命令的小廝在守著,她們又能如何呢?
徐往之的目光最後落到昭襄身上:“大姑孃的確是聰慧,可惜,竟膽大包天,這徐國公府的嫡長女,你怕是做不得了。”
隻要還有昭襄在,他心裡就膈應得很,那是兄長之女,他若由著自己的性子苛待,勢必要被世人詬病,何況她還有徐家嫡長女的身份在,不如就一次性都解決了,以免夜長夢多。
等他讓徐國公府如獲新生,以他的身份,再娶一位真正的世家女為妻,生下的擁有他的血脈的孩子,纔是這徐國公府真真正正的嫡長子。
棋盤上似乎已經成了死局,所有人都一籌莫展,便是徐靈惠也哭得聲音沙啞,眼眶紅腫,呆呆地坐在那裡,一點兒也不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即將有所提高而高興。
她從前想代替昭襄,想的發瘋發癲,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踩著她母親的一生換來的榮華,她不想要,一點兒都不想要。
她寧願回到以前,她日日妒忌昭襄的日子。
昭襄看了看天色,心中也有了一絲焦急,突然,有小廝上前來稟報:“公爺不好了,大理寺的人來了!”
昭襄心中舒緩了一些,看向詫異的徐敏之,隻見徐敏之後知後覺,對了,她昨晚答應幫襄兒去大理寺送狀詞和證據,為了避免麻煩,直接將自己從河州帶來的女使和小廝借給了襄兒。
她在河州收到信兒的時候就知道在盛京許會有很多難纏之事,所以這次回來待的下人都是中用的。
沒想到……襄兒竟一大早就派人去了大理寺嗎?
徐往之似乎也沒想到,扭頭環視了一下廳中之人,徐靈惠滿臉傷心,老太太和徐敏之一臉詫異和憂心,唯有昭襄依舊氣定神閒的模樣。
他自嘲一笑:“嗬,你竟這般能算嗎?我倒是要看看,這大理寺,到底關押的,會是誰!”
說罷,便隨著小廝走了出去,他現在是徐國公,大理寺的人自然要他來接待。
徐往之一走,這鶴齡齋的廳中好似少了些威壓,徐老太太看向昭襄:“你還是報官了?”
昭襄沒有隱瞞:“是。”
徐老太太歎息一聲:“罷了罷了,不報官,可能會更難。”
她看向徐靈惠,雖然這個孩子沒有她的血脈,可是見她哭成了那個樣子,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