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領主 第118章 鄉下男爵
佩恩深感自己作孽,他示意沙利亞安撫女孩,其知道此次北上,必會遭受刁難和報複,隻要不太過分,自己可能都需要隱忍,至少麵上的事要過得去。
畢竟自己殺了對家的騎士,搶了他們辛苦掠奪的物資,最後還抄底人家老巢,這換誰也咽不下這口氣吧。
隻是未曾想到,還沒到達聖布亞爾堡,對方半路已找上自己。
“你又是誰?既然知道我,這一切誤會,想必你家也該清楚。”
虎皮裘襖的短發男子,眯著眼睛陰陽怪氣道:“最近世道不太平,流竄匪患猖獗異常,時常打著各家貴族旗號,裝搖撞騙,殺人越貨,甚至還有強占城堡和領地,我作為新晉的威滋曼城堡男爵,你說我該不該嚴查通行領地的各支隊伍,以防有賊冒充,我看你們就不像什麼貴族,小偷小摸,竟然還認識被抓捕逃竄的流民,我此刻嚴重懷疑你們的身份!”
騎兵為首的隊長接著大喝:“放下武器,接受檢查,不然以盜匪論處!”
躺在車棚裡剛睡醒的福克斯,一陣咂嘴“嘖嘖嘖~”的起身,他哈欠連天,睡眼惺忪的揉搓眼睛,四肢伸著懶腰,不耐煩的低喝道:“我們拿著北上的邀請函,應邀參加埃布林家族的領主壽宴,不曾想路遇冒充巡邏小隊的盜匪,我們奮起反殺,為當地除害!這樣做可以嗎?”
說完一把釘錘旋轉而出,“呼~呼~”生風,直接狠狠墜入騎兵隊長身前的空地,“啪~”的一聲,牢牢紮入地麵泥堆,其迫人氣勢,驚得隊長戰馬止不住地來回騰挪。
虎皮裘襖的短發男人色厲內荏。
“大膽,你們敢質疑我們為盜匪!”
“鏘~鏘~鏘~~”
佩恩不喜囉嗦,從容拔劍在手,己方全員立刻跟隨亮劍。對付這種小人嘴臉,能動手,絕不廢話!
“那你也敢質問我的身份?不要廢話,有種就來,你可彆像巴斯克那樣跪地求饒就行。”
“你~~~!”
“來嗎?你也就是個覺醒者而已,能比巴斯克強上多少?”
虎皮裘襖的男爵,本想借機羞辱佩恩,以便在子爵亞菲爾德麵前邀功,哪裡知道眼前一行不按常理解釋,不受他人領地盤查,反倒一副滾刀肉,喊打喊殺,迫使自己臉麵無光!
“你們用卑鄙的手段,下藥毒害,不然他怎會輕易死在你們手裡?”
“就他?還需要手段,哈哈哈~~~”
佩恩一行,肆無忌憚,笑得前仰後合,一點沒顧忌一個貴族男爵的臉麵。
剛還隻是找佩恩麻煩的男爵,此時已起殺心。其嘴角抽搐,麵色鐵青,他感到**裸的羞辱,心下一橫,準備下令強殺。
自己四十多騎兵,兩個覺醒者,難道會害怕這個偏遠鄉下的男爵!
佩恩也察覺殺意,覺得適可而止,給予對方一點懲戒即可,不然又逼出人命,自己可真不好再向舅舅交代。
他示意福克斯,以戰止戈。白鬍子大咧咧的閃出,一道疾影劃過,拳風呼嘯而出,空氣流轉加速,“嘭”一聲爆響,“哢嚓”大樹折倒,險些砸倒一眾騎兵,嚇得四散躲開。
對方全員驚懼,這白鬍子展現出覺醒巔峰水準,瞬時激發能量爆發,毫無蓄力流轉。
男爵麵露尷尬,一陣後怕,要是真的動手,怕是現在可能已被對方擊殺。
“還要不要查?不然,我可走了!”
福克斯壓製力量,有所保留結紋強者的實力,其大搖大擺跳下馬車,一把拔出戰錘,抖落泥塊,甩手扛在肩上,虎視一圈眾人,無人敢對視其雙眼。
佩恩不作停留,領一眾淡定穿過對方,途經圍攏的領地騎兵,沒一人敢於上前攔截。
待車隊靠近後隊俘虜時,特戰組雙騎,拉弓挽箭,“嗖~嗖~”射斷捆縛繩索,一根長鞭呼嘯而起,卷過圖西斯,一帶之下已穩穩落回馬車,父女終得團圓。
虎皮裘襖的男爵快要氣炸,在自己一眾下屬的麵前,簡直被“啪啪”打臉,偏偏眼前這人似乎毫無顧忌,想到斃命的巴斯克,又見識剛剛覺醒巔峰的實力展示,他這才覺得自己情報有誤,偏差實在太大,他隻得自認倒黴。
可偏偏此時,佩恩回身又戲謔的問起。
“哦,那個誰,我可走了,感謝一路陪伴,還為我照顧下屬,以後大家鄰居一場,我們可要多加走動,遠親不如近鄰嘛!走啦,聖布亞爾堡見!”
男爵無地自容,止不住破口大罵,然而對方已經走遠,自己可是新晉的威滋曼城堡男爵哈辛姆,竟被佩恩稱呼為“那個誰!”,自己難道不配讓他知道名諱,這是自己莫大的羞辱!
佩恩一行開懷大笑,無不暢快淋漓,前世一再隱忍的現實生活,到這個世界依然需要繼續,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權衡,他帶著重重心事,一路賓士。
眾人加速穿過威滋曼城地界,一路行至三叉河畔,沿河岸北上,再穿數城,曆經三日,終於來到此行終點聖布亞爾堡。
遞交請柬,門衛查驗,佩恩這才開始打量城市,石砌城牆在陽光下泛著鐵灰色光澤,如同一位曆經千年風霜的巨人,凝視著腳下奔流不息的三叉河道與繁忙的港口。這座城堡並非為了優雅而生,而是權力與防禦的**宣言。
其內城高聳的核心是那座令人望而生畏的主堡。它並非纖細優美的塔樓,而是一座由巨大方石壘成的、近乎粗野的巨型塔樓,類似地球早期諾曼式建築的典型風格。其牆基厚達二十英尺,呈現出一種近乎金字塔般的穩固錐形,底層無窗,唯有高處開著狹長的箭孔。
主堡四周環繞著多重同心城牆。內牆最高,牆垛上排列著密集的堞口,為弓箭手提供了完美的掩護,外牆稍矮,但同樣堅固,並設有多座凸出的方形箭塔,消除了防禦死角。
佩恩已被震驚,難怪自己的父親被埃布林家族所看輕,對於這裡的雄偉,自己鄉下男爵之名,絕對屬名副其實。
城門衛兵查驗完畢,當即放行眾人進城,在城市東側,城堡的陰影直接投射在三叉河港口之上,彰顯著領主對這座城市命脈的絕對控製。港口並非整齊劃一,而是充滿了混亂而旺盛的生命力。
這裡給埃布林家族,帶來了無儘的財富與故事。主碼頭由石材砌成,停靠著來自遙遠國度的寬體商船,起重機正在卸下上遊西境洛環城的絲綢、德桑平原的葡萄酒和北方貝兒城的毛皮。而市井碼頭,則更為簡陋繁忙,這裡擠滿了本地漁船和小型駁船,空氣中彌漫著魚腥及腐敗味道。
水邊林立著倉庫、船匠工會、釀酒坊和喧鬨的酒館。水手、腳夫、商人、小偷與妓女在此彙聚,各種語言交織成一首永不停歇的喧囂交響曲。
一隊穿著鱒魚紋章標誌的中甲士兵正在巡邏,銳利的目光掃過人群,維持著這脆弱而必要的秩序——這一切的繁榮,都置於聖布亞爾堡的武力庇護與威懾之下。
佩恩一路感慨,思緒如泉湧,自己領地何時能如此人聲鼎沸,商業興旺,直到一行到達城內主堡,又一次遞上請柬時,自己這才收回情緒,整理儀態,不知這堡門之後,等待自己的又將是何種暴風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