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媒方越ARjc匣諍 189
是我做的,你能拿我如何?
宋明遠聽到這句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冷冷一笑,直道:“若想要花天酒地,隻要有銀子就行。”
“可想要進入翰林院當個一官半職,哪是有銀子就能行的?”
“”從前常閣老得勢時,常公子出入翰林院是家常便飯。”
“可如今……常公子再想要踏足翰林院一步,也得看看看那門房答不答應。”
他每說一句話。
常勉的臉色便難看幾分。
畢竟這麼些年下來,他在如何激怒常勉一事上可謂經驗豐厚,無人能及。
宋明遠見常勉臉色難看,卻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學著方纔常勉的動作,拍了拍腦袋,又道:”瞧我這記性!”
“我差點忘了常公子已被常閣老逐出家門,和常家再無半點關係。”
“如今不管常閣老是失勢還是得勢,這翰林院的大門,這輩子你可都進不去了。”
他這話說的,可是一點情麵都沒給常勉留。
這下彆說常勉臉色不好看,常勉身邊的一個個妓子更是臉色蒼白。
她們一個個放緩了呼吸,生怕常勉遷怒到她們身上。
宋明遠見狀,卻仍覺不解氣,隻道:“至於你開的那‘定香齋’,也白白是糟蹋銀子罷了。”
“我若是你,趁早關門大吉。”
“也免得這白花花的銀子丟進去,隻聽個聲響而已。”
做生意向來講究不給對方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定香齋’不仁在先。
那‘聞香齋’便反擊在後。
不僅‘聞香齋’新品頻出,就連‘聞香書齋’最近也推出了許多話本。
其中最為風靡的則是《嘻遊記》。
這《嘻遊記》因同後世《西遊記》內容大致相同,不過是用詞更詼諧幽默。
《嘻遊記》一經推出,彆說風靡整個京城,整個大周的男女老少皆為之癡狂。
‘聞香齋’更是趁勢推出《嘻遊記》周邊糕點。
如此一來,即便‘定香齋’有心跟風,也是來不及。
用杜嬸子的話來說。
“從前那皮求之所以能當皇商,靠的都是我和我孃家。”
“他這個人隻注重眼前的蠅頭小利,從未為以後想想!”
“就他也想和我一爭高下?”
“簡直做夢!”
“就他那德行,彆說攀上常家,就是攀上天上的神仙也沒用!”
當皮子修聽到這話時,隻覺他娘這話雖是話糙理不糙,卻未免太糙了些,便勸誡他娘莫要在宋繡香麵前說這些,免得將他未出世的孩子教壞了。
故而這些日子,‘定香齋’的生意自是一落千丈。
今日,宋明遠實在是忍無可忍,這纔打人專打臉,先打了常勉左臉又打常勉右臉。
這下,常勉終於忍不了,厲聲道:“宋明遠,你得意什麼?不就區區一狀元而已!”
“那範宗也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如今又落得什麼下場?”
“你來日也會像範宗一樣,在翰林院蹉跎多年,一輩子鬱鬱不得誌……”
提起範宗,他不免想起了範雨晴。
當即他麵上的怒色褪去幾分,起身行至宋明遠身側,壓低聲音道:“縱然範宗在翰林院蹉跎多年,卻有妻有子。”
“宋明遠,可你呢?”
“範雨晴如今成了這般模樣,你可還會娶她進門?”
“是你做的,對嗎?”宋明遠方纔之所以隱忍那麼久,就是為了逼常勉承認此事,他看向常勉,厲聲道,“常勉,範雨晴之事……是你做的,是不是?”
常勉麵上滿是得意,笑道:“你方纔說了那麼多,就是故意激我說實話,對不對?”
“是啊,就是我做的!”
“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有是有人證還是有物證?”
“還是要去順天府報官?”
“就算是賀山泉有意與你結交,願意賣你一個麵子,但你們無證無據,鬨到最後隻是一場空,還會叫範雨晴名聲掃地。”
話畢,他嘴角的笑是怎麼都止不住。
宋明遠見他如此,當即就揚拳朝他臉上揮去。
他雖將重心放在讀書上,但從小就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也時常練武強身。
他一拳打在常勉麵上,卻仍覺不解氣,頓時又來一拳。
他這兩拳打得常勉連連後退幾步,更是癱倒在地上。
屋裡的妓子頓時連聲尖叫起來,嚇得紛紛逃開。
宋明遠卻厲聲道:“常勉。”
“你看我不順眼,覺得是我害你落得這般境地,衝我來就是!”
“你為何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下手?”
“她是無辜的!”
常勉捱了打,原本是一肚子火氣。
但他見宋明遠這模樣,頓時咧嘴,露出一抹狠戾的笑容來。
“無辜?”
“沒錯,她的確是無辜的!可誰要你礙了我常勉的眼?”
“我拿你沒辦法,還拿她一個弱女子沒辦法嗎?”
“我就是要毀了她!”
“我”是要讓你宋明遠看看,就算你中了狀元、入朝為官、前途不可限量,你喜歡的人,我是想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
宋明遠氣得渾身發抖。他居高臨下看著癱倒在地的常勉。
他隻覺自己兩世為人,都未見過這般無恥之人。
但他越是憤怒,常勉就越是得意。
到了最後。
常勉更是站起身,一步步朝宋明遠逼近。
他故意壓低聲音,語氣卻滿是得意。
“宋明遠啊宋明遠。”
“嘖,”你是沒看見,當日我把範雨晴帶去破廟裡,她哭得撕心裂肺,哭著喊著求我放過她。”
“你沒瞧見她那可憐的樣子,更沒瞧見她渾身多麼滑溜,膚色多麼白皙……一摸上去,那種感覺彆提多舒服。”
“直到今日我還是回味無窮,恨不得再體驗一次……”
“住口!”宋明遠再也忍不住,緊緊攥住常勉的衣領,厲聲道,“你給我住口!”
這次常勉已有防備,一把甩開了宋明遠,
他踉蹌著後退兩步。
縱然他嘴角破了皮,臉上帶著傷,卻笑得愈發癲狂。
“怎麼?”
“心疼了?”
“晚了!”
“她已經被我糟蹋了,這輩子都彆想抬頭做人!”
“你不是想護著她嗎?現在啊,你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這輩子都毀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