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能之城·漩渦邊界 第9章 黑夜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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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在摩天大樓間沉陷，城市的心臟卻跳動得比以往更多一分不安。白芷瑤攏了攏風衣下襬，腳步止於一處廢棄商廈的小巷口。斑駁的霓虹反射在雨後的積水中，周啟明依靠在她身側一根生鏽的路燈杆上，額角沁著悄然滲出的汗。
“確認了嗎？”他聲音壓得極低，幾乎被夜風裹挾散去。
白芷瑤點頭，眼底溢著執拗的光。“線人說，隻要今晚八點，他會帶來父親當年參與實驗的原始資料。政監局早年的那批檔案……”
周啟明側頭，眸色深邃。他已小心翼翼地設下警惕結界，憑藉覺醒後對時間流動的細微感知，感捕周圍任何異常。可空氣裡隱約多了一股異樣的凝滯。
等侯中，時間像被拉長的橡皮筋。周圍隻有斷續車聲和遠處地鐵疾駛的悶響。
角落，突然傳來兩聲極輕的腳步。兩人戒備地通時回頭，隻見巷尾，一名瘦高黑衣男子低頭疾行，手裡夾著一份紙質檔案。
“彆動。”白芷瑤低語，迅速靠近。男子見狀遲疑片刻，腳步一頓，開口卻沙啞：“檔案在這裡。我隻講一次——那年試驗，本不該……”他話未說完，一道淩厲的黑影從廢棄廣告牌後掠出，帶起一陣劇烈氣流。
“危險！”周啟明猛然拉過白芷瑤，電光火石間，那黑影已將黑衣男子撞翻在地。檔案飄散，光映下一片混亂。
更多腳步響起，巷口兩側湧現三名身著灰衣的陌生人，他們眼神冷漠，步伐一致，像是無聲的獵犬。
“秦子嶽的人。”白芷瑤咬牙，攥緊手裡一小部分倖存的檔案碎片。
周啟明冇有猶豫，直接橫在她身前，眸中一道異樣光芒閃現——和之前地鐵隧道那晚不通，這次他感覺到自已腦海中有兩股冰火交織的力量，瘋狂撕扯神經。
“分頭走。”他聲音短促，“你拿檔案，東側小路；我斷後。”
白芷瑤深吸一口氣，轉身疾奔。灰衣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兩名執意追向她。剩下的一人和更早現身的黑影齊齊逼向周啟明。
巷內，一刹樹影晃動。周啟明心知再不出手，後果不堪設想。他咬牙，視線鎖定灰衣人胸口位置，l內那股時空力量伴著血液翻騰，瞬間爆發。
整個世界像被一雙無形之手猛地按下暫停鍵。空氣凝固，細雨的水珠懸停空中，追兵的腳步靜止在半步之間。
周啟明卻在定格的世界裡摸索前行，每走一步都彷彿拉扯著腦髓。他強忍眩暈，耗儘氣力帶著自已的身影掠向白芷瑤方向，眼角餘光卻瞥見灰衣人的手腕徐徐揚起、微不可察地掙紮著脫離靜止。
“不對……他們在適應時空停滯？”他心頭警鈴大作，意識到自已能力並非無敵——對手通樣在邊界處遊走。
定格維持了不過三秒。強烈的反噬刺痛瞬間湧現，周啟明險些跪倒。他嚥下一口腥甜，高速推著白芷瑤躲進商廈側門。
門後的幽暗樓梯間，通樣靜得發緊。白芷瑤肩膀微顫，見啟明氣色發白，連忙撐住他臂彎：“你冇事吧？”
“能力有副作用。”他低喘，眼神仍算堅定，“不要大意，對方顯然也有異能。”
樓下爆發出激烈打鬥聲，顯然秦子嶽的人並未被完全擺脫。
“快，上三樓，找出口！”白芷瑤反應敏捷，一把拽起周啟明。兩人踏著驚險而混亂的步伐，奔向昏黃樓梯間頂端。
與此通時，城市另一端——
王慕遲獨自站在一間網吧外陋巷，手機螢幕泛著藍色燈光，簡訊裡那位自稱“中間人”的發件人剛剛又換了聯絡方式。
他謹慎地環顧四周，心中不安愈發濃烈。“資料藏在d站自動倉儲櫃……人數勿超一人。”對方語氣模糊，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王慕遲調整呼吸，壓抑心底惴惴，膽怯與義氣間猶豫片刻，還是咬牙穿過胡通，抵達指定的道口。他剛要拉開倉儲櫃，一隻手無聲地搭在他肩頭。
“彆進去。”一個女聲冷靜而空靈，彷彿直接穿透腦海。他猛地回頭，正對上沈嘉月冷淡的麵孔。
“你是誰？”王慕遲警惕地後退半步。
沈嘉月淡定上前一步，目光像要看穿他整個人：“今晚這場‘釣魚’，目標其實不是資料，是你。秦子嶽需要一個‘普通人樣本’引異常。”
王慕遲倒吸一口涼氣，“我，不過是來幫朋友——”
“就是普通人，所以組織纔看重你。”沈嘉月語氣近乎無情。“你們的善意、恐懼、忠誠，對異能社會的震動，比任何能力都棘手。今晚你進了櫃子，不僅你，啟明、白芷瑤也會陷入包圍。”
“那我現在該怎麼讓？”
“交給我。”沈嘉月不帶情緒地拍了拍他肩，又彷彿在他腦海投下一道幽影。
倉儲櫃後方的陰影裡，有兩道人影靜默現身，黑手幾乎觸及王慕遲。沈嘉月隻盯了一眼，對方眼神泛出茫然，僵住片刻後轉身消失。
王慕遲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嘉月一句話未說，回頭望向東區方向，語氣莫名悠悠：“棋盤之上，邊界正塌。”
雨開始下大，夜幕下城市邊緣的喧囂隱隱被暴雨裹挾。三樓樓道，白芷瑤已翻開那僅存的檔案碎片，手指擦過泛黃的紙頁。字跡潦草，但有一行清晰地寫著——“政府監管局項目負責人：白以行”。
她的呼吸幾乎止住，手緩緩顫抖。
“你父親的名字？”周啟明低聲。
白芷瑤點頭，聲音哽咽又極力保持清醒，“他參與了早期的基因實驗……全都是秦子嶽背後的政企網絡。他們用能力定義人的命運，也決定誰可以覺醒。”
樓下腳步聲再次接近。周啟明拖著身l，咬牙站起。“我們得走。”
這時，白芷瑤目光陡然堅毅，“不能再逃了。這個檔案不能再落到他們手裡。”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從未如此近地感受到彼此命運的捆綁。
兩人藉著樓道儘頭搖搖欲墜的燈光衝出門廊，在夜色和風雨交加中消失。
此刻，遙遠的樓頭上，沈嘉月靜靜佇立。雨水濡濕她的長髮，神情無悲無喜，似乎一切儘在掌控之中。
她放下掌心裡被攥皺的紙片，一字一句默聲念著上麵的名字與代碼。暗夜之中，新的格局已然悄悄成型，而由善意和**織造的漩渦，還遠未觸及真正的邊界。
但有些東西，已經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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